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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记第六十九回:黄凤仙扮观世音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01 18:20 阅读

  西洋记第六十九回:黄凤仙扮观世音,前十四回叙述碧峰长老出家、降魔及与张天师斗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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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记第六十九回:黄凤仙扮观世音

西洋记第六十九回:黄凤仙扮观世音

  《西洋记》,全称《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又名《三宝太监西洋记》《三宝开港西洋记》等,是明代罗懋登所著长篇神魔小说,成书于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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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书二十卷一百回,根据郑和下西洋故事敷会而成,全书描写明代永乐年间郑和挂印,招兵西征,王景宏为其副手,共平服三十九国。

  前十四回叙述碧峰长老出家、降魔及与张天师斗法故事。

  十五回起写郑和下西洋,得碧峰长老和张天师协助,一路斩妖除魔,慑服诸国事。

  情节荒诞,文字平庸。

  第六十九回 黄凤仙扮观世音 黄凤仙战三大仙

  诗曰:

  石门一望路迢迢,崒嵂峰高耸碧霄。

  泉挂珠帘当路口,烟拖练带束山腰。

  香炉捧出仙人掌,辇路行来织女桥。

  午夜月明天似水,鹤归松顶听吹萧。

  王明问道:你上山可曾看见个甚么人哩?黄凤仙道:不曾看见个人,只看见一个物件。

  王明道:是个甚么物件?黄风仙道:是我才在石门之下,看见一只金丝犬,有头有尾,有花有纹。

  他在那里闲游闲走,我看见他,他不曾看见我。

  是我捻个诀试他一试儿,他一踊而起,起在半天之上,不见下落。

  ——这就是我看见的物件。

  王明道:前日金角大仙骑的是只金丝犬。

  这等看起来,果真是他的洞府无疑了。

  黄凤仙道:石门上明明的写着‘红罗山’,这个不消疑了。

  只是你在门里来,可曾打探得有些甚么事迹没有?王明道:洞门关着,不得他开,故此不曾打探得一些事迹。

  黄凤仙道:你敲开他的,有何不可?王明道:也曾敲来,只是敲不开哩!黄凤仙道:你是个甚么东西敲?王明道:是个石块儿。

  黄凤仙道:那石块儿可曾下锅煮来?王明道:这等一个荒山上,又到那里去煮来?黄风仙道:原来不曾煮过,是个僧敲,僧敲他怎么肯开?王明道:怎么僧敲就不开?黄凤仙道:你不闻‘僧敲月下门’?王明道:好个‘僧敲月下门’。

  我们回去罢了。

  黄凤仙道:元帅军令,要见或是民居,或是庙宇、或是神仙、或是鬼怪,打探一个的实来报。

  这等一个模糊,怎么就回得话哩?王明道:不见他的面,晓得他是个甚么人?黄凤仙道:依我愚人之见,这三个人不是甚么仙家正派。

  王明道:怎见得?黄风仙道:人内不足者外有余,内有余者外不足。

  怎么是个内有余者外不足?洞开重门,正如我心,少有邪曲,人皆见之,这却不是个内有余者外不足?怎么内不足者外有余?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这却不是个内不足者外有余?这三个人紧闭了重门,正是销沮闭藏之貌,岂是一个正派的仙家?王明道:夫人之言有理。

  只是不曾眼见得他,不好回话。

  

  黄凤仙道:我还有个道理。

  王明道:是个甚么道理?黄凤仙道:我和你寻一个深岩,待我坐在岩里,充做个观世音。

  你把个头发拢起来,把个红臂甲儿穿起来,充做个红孩儿。

  他若是没有个嫡门正派,他自来祷告于我。

  听他祷告,便知端的。

  王明道:此计大妙,只是怎么令他晓得?黄风仙道:你带着那个隐身草,只在这门里门外幌着。

  但只是有人来之时,你就拿出草来,一下子不见了个形。

  走一会,却又收起草去,令他看见些形。

  走一会,又拿出草来,直走到岩边前,却又收起草去,走进洞里来。

  这却不就令他晓得了。

  王明道:妙哉!妙哉!两个人依计而行。

  不出百步之外,就有一个深岩:窈窕萦纡锁翠崖,幽深虚敞绝纤埃。

  黄风仙端端正正坐在里面。

  王明带着草,刚刚的走到岩上,早已惊动了个鹿皮大仙。

  怎么就惊动了他?原来王明穿了个红臂甲。

  世上只有个红第一抢眼。

  鹿皮正在打听宝船转来,一眼就瞧着,故此先惊动了他。

  王明眼又快,看见有个人,即忙的就拿出草来,鹿皮大仙转眼又不见了那个穿红的,心上狐疑,三步两步,跑到岩边来。

  只见深岩之中,坐着一个观音大士,左侧站着一个红孩儿。

  鹿皮大仙跑进来,唱上一个喏,说道:果然人语不虚传,人人都说道这是个潮音洞。

  今日果然有个大士在这里现身。

  道犹未了。

  翻身而去。

  去到洞里面,见了那两个师兄,把观世音的事,细说一遍,金角大仙说道:我们正在出兵之时,正要问他一个祸福。

  银角大仙道;如今就行,迟了就是来意不诚。

  

  果真的三个大仙,齐齐的来到石岩之下,礼拜已毕,说道:弟子兄弟三人,原系凡胎。

  后遇异人,传授我一班仙术,又得了一班宝贝。

  前日蒙金眼国国王聘召,以退南兵,不料本洞之中有一个千岁的猢狲,见弟子们不在洞里,欺弟子们的道童,谋占未遂,放起火来,把弟子们的窠巢,一班大小徒弟,尽为煨烬之末!弟子们正然出兵,只见一阵信风所至,弟子们无计可施,只得抽身而回。

  未有寸功,虚负国王之请。

  今日又是天缘凑巧,这些南船都在这个山下经过,是弟子们三阵海风,刮住了他的船。

  这如今准备着擒他的将领,碎他的船只。

  一则报金眼国王之仇,二则全西洋大方之体面。

  弟子们这个地方,原是西洋印度之地,释伽佛得道之所,善不过的,怎么容得这等一干杀生害命的人在这里作吵么?伏望大士大慈大悲,救我一方生灵,保佑弟子们一战成功,不劳余力!功成之日,替大士修饰仙岩,庄严宝相。

  弟子们不胜虔恳之至!祷告已毕,又齐齐的磕了二三十个头,出门而去。

  三个大仙去了,黄凤仙道:你看好大仙哩!王明道:亏了夫人妙计,尽得其情。

  不但只是尽得其情,他还拜做你的徒弟哩!黄凤仙笑了一笑,说道:他们拜做我的徒弟还不至紧,你还做了我的红孩儿哩!王明道:多了一个‘红’字。

  大家取笑一场,径下山来。

  回到宝船之上,已经二更多天气。

  见了元帅,把个假扮观音大士的事,三位大仙祷告的情词,逐一的细说了一遍。

  元帅大喜,说道:这也叫做‘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吩咐重赏纪功。

  王爷道:那千岁的猢狲,就是金眼国的灾星,就是我们的福星!天下事有这等凑巧的!老爷道:前事罢了,只说他明日要来擒我们的将领,碎我们的船只,却把怎么抵敌他去?王爷道:邪不能胜正。

  还要苦求天师、国师一番。

  老爷道:有理。

  

  即时请到天师、国师。

  相见礼毕,三宝老爷把这三个大仙的始末,告诉一番。

  天师道:他们既是凡胎,终久不为利害也。

  先与他厮杀几场,看他是个甚么仙术,看他是个甚么宝贝。

  其后来,容贫道再作区处。

  国师道:若只是搬斗术法,摩弄宝贝,还自可得。

  只怕他水里撮出风来,岸上喷出火来,就有些不便。

  这个却都在贫僧身上。

  老爷道:多谢扶持!各自散去。

  到了明日,果然是三个大仙一拥而来,一字儿摆着:金角大仙骑着一只金丝犬,居中;银角大仙骑着一个玉面狸,居左;鹿皮大仙骑着一个双飞福禄,居右。

  后面都是些毛头毛脑的番兵,也不计其数。

  三个大仙高叫道:南朝的好汉,你出阵来。

  我前日在金眼国轻恕于你,你今日再走到那里去罢?道犹未了,南朝也是三员大将统领了三路雄兵:第一员是游击大将雷应春,一匹马,一张月牙铲,居中;第二员是狼牙棒张柏,一匹马,一把狼牙棒,居左;第三员应袭公子王良,一匹马,一杆丈八神枪,居右。

  南阵上三通鼓响,呐喊一声,天摇地动的一般。

  金角大仙看见,大笑了三声,说道:汝等都是些蝼蚁微命,敢来冲我的泰山。

  我若略略的举起手来,教你们都成齑粉。

  道犹未了,把座下的金丝犬着一鞭。

  只见那畜生口里吐出一道青烟来,金星喷喷,尾巴头彪出一道火来,赤焰腾腾。

  南阵上看见,心里都是有些吃惊,一时不敢向前去。

  只有张狼牙心雄胆壮,怒发如雷,骂说道:无端贼道,敢出这等大言。

  你既是泰山,怎么又借个狗势?我若惧怕于你,誓不为大丈夫!狠上一声,提起那杆狼牙钉,横筑直筑,筑上前去。

  分明筑得有些意思,那晓得那个乌锥马吃了金丝犬的火爆一烧,扑的一声响跌在沙场之上。

  这一跌不至紧,把个张狼牙颠将下来。

  张狼牙正在怒头上,顾不得甚么马不马,挺出个身子一跳,跳将起来。

  丢了个马,两只脚步行,两只手抡着狼牙棒,直钉到金丝犬头上,金丝犬到吃了两钉。

  又钉到金角大仙的面上,金角大仙又笑一笑,说道:这将军到也是个不怕死的。

  我且教你受些磨折,你才认得我哩!道犹未了,一口法水喷将出来。

  这一喷之时,莫说张狼牙,就是跟随的军士,一个个的都跌翻在地上,再有那个晓得些人事罢?张狼牙心里其实明白,争奈脚底下无力,走不动哩!只见一伙毛头毛脑的番兵,捆捆缚缚,弄到山上去了。

  雷游击、王应袭看见那个道士术法高强,势头来得不好,未敢擅便,只得收兵回来,见了元帅,把道士的术法,诉说一番。

  元帅道:怕他许多不成。

  你们抖擞精神,和他杀上几阵,不得赢疮,再作区处。

  两个将军应声而退。

  却说金角大仙捞翻了张狼牙,撮进洞里。

  三个大仙仔细看一看时,尽好怕人也!怎么怕人?张狼牙本等是生得面如锅底,须似钢锥。

  却又被法水所迷,昏昏沉沉,不省人事,,象个呆子一般,睡在地下里。

  银角大仙说道:师兄,这个人好个软绵团儿。

  金角大仙道:你只晓得软绵团儿,你那里晓得此人性极刚强,万死不折。

  只为我的法水所迷,故此动弹不得。

  待我叫他醒来,你看看。

  道犹未了,又是一口法水。

  张狼牙恰象个睡梦里面醒将过来。

  及至睁开两只眼,只见是三个道士坐在上面。

  一干毛头毛脑的番兵站在两旁。

  张狼牙欲待挣起来,浑身上下都是些绳穿索捆,肚子里激不过,大叫一声道:好大胆的道士也,你敢绑着我在这里么?快拿刀来杀了我就罢,少待迟延,我就崩断了这些绳索,教你寸草不留。

  

  张狼牙这一场狠叫,金角大仙也有些惧怯。

  却又笑了一笑儿,说道:你不要这等急性。

  我还有个安乐窝,请你去坐一坐,尝些安乐的滋味,你才认得我来!张狼牙又恼起来,骂说道:那个认得你这等一个毛道士,尖嘴刮鼻,假充太乙,做醮念经,过如主乞。

  金角大仙说道:这斯死在头上还不省得,还来噀嘴里!左右的把他送到新潮音洞里去,待明日多拿几个,一起开刀。

  果真的一伙番兵把个张狼牙送在洞里。

  只见到了里面,阴云惨惨、黑雾蒙蒙,无明无夜,不见些天日,一会儿,那一伙番兵各自散了。

  张狼牙心上打一想,猛然间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就尽着平生的蛮力气,狠是手脚一蹬,毛发一竖,吆喝一声,身上的绳索;就是刀斩斧断的一般,齐齐的断了。

  张狼牙好一似鳌鱼脱却金钩钓,摆尾摇头任我游。

  一径跑下山来了。

  跑到宝船之上,拜见元帅,把前后的事故,细说一遍。

  元帅道:是个甚么洞?张狼牙道:外面象是一个神座儿,转到里面就不见天地,不见日月三光,离地狱门也只隔得一张纸的样子。

  王明道:那洞外面可有个甚么台基儿么?张狼牙道:象个新砌的台基儿。

  王明道:敢就是我们昨日弄喧的去所哩!张柏道:是了!是了!他们口口声声说道新潮音洞里。

  王明道:若只是送在那里,还好处得。

  元帅道:怎么好处得?王明道:只消小的跑进去就取将来,却不是好处得?元帅道:将计就计,在你们做个将官的身上。

  王明道:我们都晓得哩!

  到了明日,那三个大仙领了一干番兵,又是一拥而来,又是一字儿摆开,高叫道:南朝再有那个好汉敢来与我交锋么?道犹未了,南阵上鼓响三通,呐一声喊,早已闪出一员大将,一骑马,一把月牙铲,飞舞而来,原来是游击将军雷应春。

  未及临阵之时,又是三通鼓响,喊上一声,早已又闪出一员大将来,一骑马,一杆丈八神枪,飞舞而来,原来是应袭公子王良。

  未及临阵之时,又是三通鼓响,喊上一声,早已又闪出一员大将来,一骑马,一杆滚龙枪,飞奔而来,原来是武状元唐英。

  未及临阵之时,又是三通鼓响,喊上一声,早已闪出一员女将,一骑马,一张两面刀,飞舞而来,原来是金紫夫人黄凤仙。

  四员大将四骑马,四样兵器,各逞其能。

  一起吆喝道:你这些妖道们,快来受死!金角大仙道:这叫我来受死么?只怕你们死在头上。

  你不信之时,你看昨日那个黑脸鬼,有个样子了。

  黄凤仙说道:昨日他们为你邪术所误,你今日再敢来张开个毛嘴,喷出个臊水来么?金角大仙说道:我就喷出来,你待何如?黄凤仙道;你喷出米试一试儿看着。

  金角大仙果然就是一口水来,也只指望昨日的样子,挡着他骨软筋酥。

  那晓得黄凤仙不慌不忙,取出一幅了事布儿,名字叫做月月红。

  拿起来马前一卷,那口水只当得洋子江里撒泡尿,不曾看见!

  金角大仙看见这口法水不灵,连忙的把个金丝犬加上一鞭。

  那畜生好不施设哩,口里就喷出一道青烟,尾巴头就撤出一路红火,急走如飞,竟奔到黄风仙脸上。

  黄风仙不慌不忙,取出一根扎头绳儿,名字叫做锦缠头,拿起来照前一晃,即时把个金丝犬缠住了四只蹄爪儿。

  扑的一声响,跌一个毂碌。

  那畜生跌一跌不至紧,却早已把个金角大仙跌将下来,卖了个破绽。

  黄风仙的两面刀其快如飞,照道他的颈脖子上,已自擂了一刀。

  金角大仙好苦也,一段是头,一段是身子,喜得这个大仙到底有三分鬼画符,黄凤仙去捞他的头,只见那两眼珠子撑上两撑,一张口呷上两呷,一个头猛空里一飞,飞上在半天之上,悠悠荡荡,从从容容,如飞鸟盘旋之状。

  黄凤仙又去捞他的身子,那身子也又作怪哩,一跳跳将起来,跳在山岗头上。

  一会儿,一个头吊将下来,斗着个颈脖子上,半点不差,黄凤仙骂说道:好毛道士!你要卖弄么?

  道犹未了,银角大仙驰骤而来,手里拿着个如意钩,照头一掼。

  黄风仙挡他一刀,两下里撞的咭玎咭玎一声响。

  黄凤仙道:你还要来,你的头可断得这一会么?银角大仙道:胡讲!甚么人敢断我的头来?一边讲话,一边撇起个如意钩,撇在半空云里,喝声道:变!那个钩果真的一变十,十变百,即时间变做了一百口飞刀,齁齁的响,飞将下来,黄凤仙看见,说道:你还自称为大仙哩!你那里真是个大仙?所行之事,都是些妖邪术法,敢到我老娘的眼前吊甚么喉!不慌不忙,脚底下解下两只脚带来,名字叫做夜夜双。

  拿起来上三下四,左五右六,舞的就象个雪花盖顶一般,连人连马,那里再看见些踪影儿罢?那一百口飞刀,撞着的只是一响,一会儿都吊在地上,还是一个如意钩。

  银角大仙看见解了他的术法,心上尽有些吃惊,说道:这等一个女将,尽有些学问,不可小觑于他。

  却又掣过个如意钩来,望空一撇,撇在半天之上,喝声道:变!那个钩一变,就变做一扇大磨磐,悬在半天云里,左磨右磨,磨来磨去,一下子吊将下来,竟压到黄凤仙的顶门骨上。

  黄凤仙看见,骂说道:好妖道,偏你有这许多的变化,偏我就不会变化么?不慌不忙,头上取下一幅乌绫帕儿,名字叫做个劈头抓。

  拿起来望地上一摔,也喝声道:变!这个变,却不是小可的,变就变做一座峭壁高山,拄天拄地的拦在阵前。

  你想一扇磨磐会打得个山透哩!轻轻的吊在山上,只当得个对江过告诉风罢了!银角大仙没奈何,只得收回个如意钩去,意思间还要变几变儿。

  却不奈这个山拄在面前何,兼且落日西沉,昏鸦逐队,天昏地黑,不辨东西。

  假晓你会变,也是个腊梨变花枝,变不出个甚么好的来,只得各自收兵而散。

  回到洞里,银角大仙大怒,说道:枉了我们六尺之躯,反不奈一个女人何?金角大仙说道:你的如意钩千变万化,怎么不奈他何?银角大仙说道:都是你输了头阵与他,故此到底不利市。

  金角大仙说道:你们脚本等不齐,只埋怨我的头不齐哩。

  鹿皮大仙说道:当场不战,背后兴兵,这都是枉然的。

  到明日之时,二位师兄都请坐下,待贫弟去拿他过来,监他到安乐窝里,泄了二位师兄之忿罢!银角大仙道:师弟哩!过头饭儿难吃,过头话儿难讲也。

  难道你就拿得他来?鹿皮大仙道:贫弟若拿他不来,我就把这个六阳首级送了师兄罢!银角大仙说道:既如此,但是师弟拿得那个女将来,贫兄就把这个六阳首级送了师弟罢!都凭着大师兄做个证明功德。

  

  到了明日,南阵上这些将军先去摆下了阵势,只在牢等那三个大仙。

  鹿皮大仙骑了只双飞福禄,飞舞而来,威风凛凛、怒气冲冲,高叫道:南朝那个泼妇,你还敢出来么?黄凤仙喝声道:我儿哩!你叫我老娘做甚么?鹿皮大仙说道:你这泼贱婢,你那里识得我仙家的妙用。

  我饶了你这一刀之苦,你不如早早的下马受降么!黄凤仙大怒,骂说道:这诛斩不尽的贼道!你不过是番国里一个妖人,怎比得我们天朝的上将。

  你敢开大门,说大话。

  我今日与你定个雌雄,拼个死活,你才认得我老娘来!道犹未了,把手一招,南阵上飞出三员大将来:一个雷游击,一骑马,一把月牙铲;一个王应袭,一骑马,一杆丈八神枪;一个唐状元,一骑马,一杆滚龙枪。

  况兼黄风仙一口两面刀。

  一个人当两个,四面八方,一齐杀向前去。

  圈圈转就杀做一个走马灯儿的样子,把个鹿皮大仙裹在中间。

  鹿皮大仙也没有了主意,怎么没有了主意?欲待厮杀,这些人势头来得凶,施展个手段不出,欲待吹葫芦,急忙里吹不及,故此就没有了主意。

  因是荡了主意,急忙的把个双飞福禄加上一鞭,那福禄尽解得人的意思,一跃而起。

  刚起得一丈来高,黄凤仙手里取出一个锦缠头来,照着他一掼。

  那锦缠头原是个粘惹不得的,粘着他就要剥番皮,惹着他就要烂块肉。

  饶你是甚么摇天撼地的好汉,不得个干净脱身。

  莫说只是那个福禄,虽然通灵,到底是个畜生班辈。

  一个锦缠头一掼,早已跌翻下来。

  黄凤仙一肚子的怒气正没处去伸,抓过个福禄,就擂他一刀。

  一刀擂下一个头来,原来就是山上一只野鹿,假充做个福禄,那里是真的?黄凤仙越发识破了这个鹿皮大仙,高叫道:你们都要抖擞精神,生擒这个妖道。

  要晓得他纯是些邪术,只看这个野鹿便见明白。

  众人听知黄凤仙这一篇之词,委果是雄了一个心,壮了一个胆,一片的擂鼓,一片的吆喝,摇旗的摇旗、吹哨的吹哨,好不英勇也!这正是先声足以夺人之气,怕他甚么鹿皮大仙!鹿皮大仙起在云里,无计可施。

  刚要取出葫芦来,黄凤仙早已就看见了,高叫道:那贼道又在那里要弄喧,要吹甚么葫芦哩!即时吩咐,鸟嘴铳、过天星雨点一般的打上去。

  原来鹿皮大仙不是真仙,只是些术法儿做得玄妙,却又怕人瞧破他。

  因为黄凤仙瞧破了,故此葫芦就吹不起,又且鸟铳、流星一干火药逼得慌,愈加吹不出。

  左不是,右不是,不觉得又是红日西沉,天昏地黑,只得各自散阵。

  黄风仙连日两阵,两阵俱赢。

  回兵之时,元帅大喜,说道:‘着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

  谁想女儿国得这等一个女将,今日得他这等大功劳。

  即时吩咐纪录司纪黄凤仙之功。

  黄凤仙道:三位将军之功,末将不敢冒认。

  元帅道:既如此,连那三个将军一齐纪功。

  那三位将军又说道:妖道尚在,未将们不敢言功。

  元帅越发大喜,说道:克敌之功,让功之美。

  这四个将军俱得之矣!即吩咐安排筵宴,诸将庆功。

  到了明日,天尚未明,南阵上照旧址雷游击、王应袭、唐状元、黄凤仙,各领了各人军马,摆成阵势。

  唐状元道:今日又不知是那一个贼道出来?黄凤仙道:一定还是鹿皮大仙。

  唐状元道:怎见得?黄凤仙道:他昨日一筹不曾展得,他岂肯服输?一定今日还是他来。

  道犹未了,山岗上一个道士骑着一匹白马,飞一般跑将下来,高叫道:我夜来吃了你的苦,教你今日也吃我一场苦也!道犹未了,一手拿出一个葫芦来,信口一吹。

  毕竟不知这一吹还是些甚么术法?还有些甚么利害?还是赢还是输?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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