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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十一回:宋庄公贪赂搏兵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9 17:30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十一回:宋庄公贪赂搏兵,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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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十一回:宋庄公贪赂搏兵

东周列国志第十一回:宋庄公贪赂搏兵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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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十一回宋庄公贪赂搏兵郑祭足杀婿逐主

  却说宋庄公遣人致书称贺,就索取三城,及白璧、黄金、岁输谷数。

  厉公召祭足商议。

  厉公曰:当初急于得国,以此恣其需索,不敢违命。

  今寡人即位方新,就来责偿。

  若依其言,府库一空矣。

  况嗣位之始,便失三城,岂不贻笑邻国?祭足曰:可辞以‘人心未定,恐割地生变,愿以三城之贡赋,代输于宋。

  ’其白璧、黄金,姑与以三分之一,婉言谢之。

  岁输谷数,请以来年为始。

  厉公从其言,作书报之,先贡上白璧三十双,黄金三千镒,其三城贡赋,约定冬初交纳。

  使者还报,宋庄公大怒曰:突死而吾生之,突贫贱而吾富贵之,区区所许,乃子忽之物,于突何与,而敢吝惜?即日,又遣使往郑坐索,必欲如数,且立要交割三城,不愿输赋。

  厉公又与祭足商议,再贡去谷二万锺。

  宋使去而复来,传言:若不满所许之数,要祭足自来回话。

  祭足谓厉公曰:宋受我先君大德,未报分毫,今乃恃立君之功,贪求无厌,且出言无礼,不可听也。

  臣请奉使齐、鲁,求其宛转。

  厉公曰:齐、鲁肯为郑用乎?祭足曰:往年我先君伐许伐宋,无役不与齐、鲁同事。

  况鲁侯之立,我先君实成之,即齐不厚郑,鲁自无辞。

  厉公曰:宛转之策何在?祭足曰:当初华督弑君而立子冯,吾先君与齐、鲁,并受贿赂,玉成其事。

  鲁受郜之大鼎,吾国亦受商彝。

  今当诉告齐、鲁,以商彝还宋,宋公追想前情,必愧而自止。

  厉公大喜曰:寡人闻仲之言,如梦初醒。

  即遣使赍了礼币,分头往齐、鲁二国,告立新君,且诉以宋人忘恩背德,索赂不休之事。

  使人到鲁致命,鲁桓公笑曰:昔者,宋君行赂于敝邑,止用一鼎,今得郑赂已多,犹未满意乎?寡人当身任之,即日亲往宋,为汝君求解。

  使者谢别。

  再说郑使至齐致命,齐僖公向以败戎之功,感激子忽,欲以次女文姜连姻,虽然子忽坚辞,到底齐侯心内,还偏向他一分。

  今日郑国废忽立突,齐侯自然不喜,谓使者曰:郑君何罪,辄行废立?为汝君者,不亦难乎!寡人当亲率诸侯,相见于城下!礼币俱不受。

  使者回报厉公,厉公大惊,谓祭足曰:齐侯见责,必有干戈之事,何以待之?祭足曰:臣请简兵搜乘,预作准备,敌至则迎,又何惧焉?

  且说鲁桓公遣公子柔往宋,订期相会。

  宋庄公曰:既鲁君有言相订,寡人当躬造鲁境,岂肯烦君远辱?公子柔返命。

  鲁侯再遣人往约,酌地之中,在扶锺为会,时周桓王二十年秋九月也。

  宋庄公与鲁侯会于扶锺。

  鲁侯代郑称谢,并为求宽。

  宋公曰:郑君受寡人之恩深矣!譬之鸡卵,寡人抱而翼之,所许酬劳,出彼本心。

  今归国篡位,直欲负诺,寡人岂能忘情乎?鲁侯曰:大国所以赐郑者,郑岂忘之?但以嗣服未久,府库空虚,一时未得如约,然迟速之间,决不负诺,此事寡人可以力保!宋公又曰:金玉之物,或以府库不充为辞,若三城交割,只在片言,何以不决?鲁侯曰:郑君惧失守故业,遗笑列国,故愿以赋税代之,闻已纳粟万锺矣!宋公曰:二万锺之入,原在岁输数内,与三城无涉,况所许诸物,完未及半。

  今日尚然,异日事冷,寡人便何望焉?惟君早为寡人图之!鲁侯见宋公十分固执,怏怏而罢。

  鲁侯归国,即遣公子柔使郑,致宋公不肯相宽之语。

  郑伯又遣大夫雍纠捧著商彝,呈上鲁侯,言:此乃宋国故物,寡君不敢擅留,请纳还宋府库,以当三城。

  更进白璧三十双,黄金二千镒,求君侯善言解释!鲁桓公情不能已,只得亲至宋国,约宋公于谷邱之地相会。

  二君相见礼毕,鲁侯又代郑伯致不安之意,呈上白璧、黄金如数。

  鲁侯曰:君谓郑所许诸物,完未及半,寡人正言责郑,郑是以勉力输纳。

  宋公并不称谢,但问:三城何日交割?鲁侯曰:郑君念先人世守,不敢以私恩之故,轻弃封疆。

  今奉一物,可以相当。

  即命左右将黄锦袱包裹一物,高高捧著,跪献于宋公之前。

  宋公闻说私恩二字,眉头微皱,已有不悦之意。

  及启袱观看,认得商彝,乃当初宋国赂郑之物,勃然变色,佯为不知,问:此物何用?鲁侯曰:此大国故府之珍,郑先君庄公,向曾效力于上国,蒙上国贶以重器,藏为世宝,嗣君不敢自爱,仍归上国。

  乞念昔日更事之情,免其纳地。

  郑先君咸受其赐,岂惟嗣君?宋公见提起旧事,不觉两颊发赤,应曰:往事寡人已忘之矣,将归问之故府。

  正议论间,忽报:燕伯朝宋,驾到谷邱。

  宋公即请燕伯与鲁侯一处相见。

  燕伯见宋公,诉称:地邻于齐,尝被齐国侵伐,寡人愿邀君之灵,请成于齐,以保社稷。

  宋公许之。

  鲁侯谓宋公曰:齐与纪世仇,尝有袭纪之心,君若为燕请成,寡人亦愿为纪乞好,各修和睦,免构干戈。

  三君遂一同于谷邱结盟。

  鲁桓公回国,自秋至冬,并不见宋国回音。

  郑国因宋使督促财贿,不绝于道,又遣人求鲁侯。

  鲁侯只得又约宋公于虚龟之境面会,以决平郑之事。

  宋公不至,遣使报鲁曰:寡君与郑自有成约,君勿与闻可也。

  鲁侯大怒,骂曰:匹夫贪而无信,尚然不可,况国君乎?遂转辕至郑,与郑伯会于武父之地,约定连兵伐宋。

  髯翁有诗云:

  逐忽弑隐并元凶,同恶相求意自浓。

  只为宋庄贪诈甚,致令鲁郑起兵锋。

  宋庄公闻鲁侯发怒,料想欢好不终,又闻齐侯不肯助突,乃遣公子游往齐结好,诉以子突负德之事:寡君有悔于心,愿与君协力攻突,以复故君忽之位,并为燕伯求平。

  使者未返,宋疆吏报:鲁、郑二国兴兵来伐,其锋甚锐,将近睢阳。

  宋公大惊,遂召诸大夫计议迎敌。

  公子御说谏曰:师之老壮,在乎曲直。

  我贪郑赂,又弃鲁好,彼有词矣。

  不如请罪求和,息兵罢战,乃为上策!南宫长万曰:兵至城下,不发一矢自救,是示弱也,何以为国?太宰督曰:长万言是也!宋公遂不听御说之言,命南宫长万为将,长万荐猛获为先锋,出车三百乘,两下排开阵势。

  鲁侯、郑伯并驾而出,停车阵前,单搦宋君打话。

  宋公心下怀惭,托病不出。

  南宫长万远远望见两枝绣盖飘扬,知是二国之君,乃抚猛获之背曰:今日尔不建功,更待何时?猛获应命,手握浑铁点钢矛,麾车直进。

  鲁、郑二君看见来势凶猛,将车退后一步,左右拥出二员上将,鲁有公子溺,郑有原繁,各驾戎车迎住。

  先问姓名,答曰:吾乃先锋猛获是也!原繁笑曰:无名小卒,不得污吾刀斧,换你正将来决一死敌!猛获大怒,举矛直刺原繁,原繁抡刀接战,子溺指引鲁军,铁叶般裹来。

  猛获力战二将,全无惧怯,鲁将秦子、梁子、郑将檀伯,一齐俱上。

  猛获力不能加,被梁子一箭射着右臂,不能持矛,束手受缚。

  兵车甲士,尽为俘获,只逃走得步卒五十余人。

  南宫长万闻败,咬牙切齿曰:不取回猛获,何面目入城?乃命长子南宫牛,引车三十乘搦战:佯输诈败,诱得敌军追至西门,我自有计!南宫牛应声而出,横戟大骂: 郑突背义之贼,自来送死,何不速降?刚遇郑将引着弓弩手数人,单车巡阵,欺南宫牛年少,便与交锋。

  未及三合,南宫牛回车便走,郑将不舍,随后赶来。

  将近西门,炮声大举,南宫长万从后截住,南宫牛回车,两下夹攻。

  郑将连发数箭,射南宫牛不着,心里落慌,被南宫长万跃入车中,只手擒来。

  郑将原繁,闻知本营偏将单车赴敌,恐其有失,同檀伯引军疾驱而前,只见宋国城门大开,太宰华督自率大军,出城接应。

  这里鲁将公子溺,亦引秦子、梁子助战。

  两下各秉火炬,混杀一场,直杀至鸡鸣方止,宋兵折损极多。

  南宫长万将郑将献功,请宋公遣使到郑营,愿以郑将换回猛获,宋公许之。

  宋使至于郑营,说明交换之事。

  郑伯应允,各将槛车推出阵前,彼此互换。

  郑将归于郑营,猛获仍归宋城去了。

  是日,各自休息不战。

  却说公子游往齐致命,齐僖公曰:郑突逐兄而立,寡人之所恶也。

  但寡人方有事于纪,未暇及此,倘贵国肯出师助寡人伐纪,寡人敢不相助伐郑?公子游辞了齐侯,回复宋公去讫。

  再说鲁侯与郑伯在营中,正商议攻宋之策,忽报纪国有人告急。

  鲁侯召见,呈上国书,内言:齐兵攻纪至急,亡在旦夕,乞念婚姻世好,以一旅拔之水火!鲁桓公大惊,谓郑伯曰:纪君告急,孤不得不救。

  宋城亦未可猝拔,不如撤兵。

  量宋公亦不敢复来索赂矣!郑厉公曰:君既移兵救纪,寡人亦愿悉率敝赋以从!鲁侯大喜,即时传令拔寨,齐望纪国进发。

  鲁侯先行三十里,郑伯引军断后。

  宋国先得了公子游回音,后知敌营移动,恐别有诱兵之计,不来追赶,只遣谍远探。

  回报:敌兵尽已出境,果往纪国。

  方才放心。

  太宰华督奏曰:齐既许助攻郑,我国亦当助其攻纪。

  南宫长万曰:臣愿往。

  宋公发兵车二百乘,仍命猛获为先锋,星夜前来助齐。

  却说齐僖公约会卫侯,并征燕兵。

  卫方欲发兵,而宣公适病薨,世子朔即位,是为惠公。

  惠公虽在丧中,不敢推辞,遣兵车二百乘相助。

  燕伯惧齐吞并,正欲借此修好,遂亲自引兵来会。

  纪侯见三国兵多,不敢出战,只深沟高垒,坚守以待。

  忽一日报到:鲁、郑二君,前来救纪。

  纪侯登城而望,心中大喜,安排接应。

  再说鲁侯先至,与齐侯相遇于军前。

  鲁侯曰:纪乃敝邑世姻,闻得罪于上国,寡人躬来请赦。

  齐侯曰:吾先祖哀公为纪所谮,见烹于周,于今八世,此仇未报。

  君助其亲,我报其仇,今日之事,惟有战耳!鲁侯大怒,即命公子溺出车。

  齐将公子彭生接住厮杀。

  彭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公子溺如何敌得过?秦子、梁子二将,并力向前,未能取胜,刚办得架隔遮拦。

  卫、燕二主,闻齐、鲁交战,亦来合攻。

  却得后队郑伯大军已到,原繁引檀伯众将,直冲齐侯老营。

  纪侯亦使其弟嬴季,引军出城相助,喊声震天。

  公子彭生不敢恋战,急急回辕。

  六国兵车,混做一处相杀。

  鲁侯遇见燕伯谓曰:谷邱之盟,宋、鲁、燕三国同事,口血未干,宋人背盟,寡人伐之。

  君亦效宋所为,但知媚齐目前,独不为国家长计乎?燕伯自知失信,垂首避去,托言兵败奔逃。

  卫无大将,其师先溃,齐侯之师亦败,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彭生中箭几死。

  正在危急,又得宋国兵到,鲁、郑方才收军。

  胡曾先生咏史诗云:

  明欺弱小恣贪谋,只道孤城顷刻收。

  他国未亡我已败,令人千载笑齐侯。

  宋军方到,喘息未定,却被鲁、郑各遣一军冲突前来,宋军不能立营,亦大败而去。

  各国收拾残兵,分头回国。

  齐侯回顾纪城,誓曰:有我无纪,有纪无我,决不两存也!纪侯迎接鲁、郑二君入城,设享款待,军士皆重加赏犒。

  嬴季进曰:齐兵失利,恨纪愈深。

  今两君在堂,愿求保全之策。

  鲁侯曰:今未可也,当徐图之。

  次日,纪侯远送出城三十里,垂泪而别。

  鲁侯归国后,郑厉公又使人来修好,寻武父之盟。

  自此鲁、郑为一党,宋、齐为一党。

  时郑国守栎大夫子元已卒,祭足奏过厉公,以檀伯代之,此周桓王二十二年也。

  齐僖公为兵败于纪,怀愤成疾,是冬病笃,召世子诸儿至榻前,嘱曰:纪,吾世仇也,能灭纪者,方为孝子。

  汝今嗣位,当以此为第一件事。

  不能报此仇者,勿入吾庙!诸儿顿首受教。

  僖公又召夷仲年之子无知,使拜诸儿,嘱曰:吾同母弟,只此一点骨血,汝当善视之。

  衣服礼秩,一如我生前可也。

  言毕,目遂瞑。

  诸大夫奉世子诸儿成丧即位,是为襄公。

  宋庄公恨郑入骨,复遣使将郑国所纳金玉,分赂齐、蔡、卫、陈四国,乞兵复仇。

  齐因新丧,止遣大夫雍禀,率车一百五十乘相助;蔡、卫亦各遣将同宋伐郑。

  郑厉公欲战,上卿祭足曰:不可。

  宋大国也,起倾国之兵,盛气而来,若战而失利,社稷难保;幸而胜,将结没世之怨,吾国无宁日矣!不如纵之。

  厉公意犹未决。

  祭足遂发令,使百姓守城,有请战者罪之。

  宋公见郑师不出,乃大掠东郊,以火攻破渠门,入及大逵,至于太宫,尽取其椽以归,为宋卢门之椽以辱之。

  郑伯郁郁不乐,叹曰:吾为祭仲所制,何乐乎为君?于是阴有杀祭足之意。

  明年春三月,周桓王病笃,召周公黑肩于床前,谓曰:立子以嫡,礼也。

  然次子克,朕所锺爱,今以托卿。

  异日兄终弟及,惟卿主持。

  言讫遂崩。

  周公遵命,奉世子佗即王位,是为庄王。

  郑厉公闻周有丧,欲遣使行吊。

  祭足固谏,以为:周乃先君之仇,祝聃曾射王肩,若遣人往吊,只取其辱。

  厉公虽然依允,心中愈怒。

  一日,游于后圃,止有大夫雍纠相从。

  厉公见飞鸟翔鸣,凄然而叹。

  雍纠进曰:当此春景融和,百鸟莫不得意,主公贵为诸侯,似有不乐之色,何也?厉公曰:百鸟飞鸣自繇,全不受制于人。

  寡人反不如鸟,是以不乐。

  雍纠曰:主公所虑,岂非秉钧之人耶?厉公嘿然。

  雍纠又曰:吾闻‘君犹父也,臣犹子也’。

  子不能为父分忧,即为不孝,臣不能为君排难,即为不忠。

  倘主公不以纠为不肖,有事相委,不敢不竭死力?厉公屏去左右,谓雍纠曰:卿非仲之爱婿乎?纠曰:婿则有之,爱则未也。

  纠之婚于祭氏,实出宋君所迫,非祭足本心。

  足每言及旧君,犹有依恋之心,但畏宋不敢改图耳。

  厉公曰:卿能杀仲,吾以卿代之,但不知计将安出?雍纠曰:今东郊被宋兵残破,民居未复。

  主公明日命司徒修整廛舍,却教祭足赍粟帛往彼安抚居民。

  臣当于东郊设享,以鸩酒毒之。

  厉公曰:寡人委命于卿,卿当仔细。

  雍纠归家,见其妻祭氏,不觉有皇遽之色。

  祭氏心疑,问:朝中今日有何事?纠曰:无也。

  祭氏曰:妾未察其言,先观其色,今日朝中,必无无事之理。

  夫妇同体,事无大小,妾当与知。

  纠曰:君欲使汝父往东郊安抚居民,至期,吾当设享于彼,与汝父称寿,别无他事。

  祭氏曰:子欲享吾父,何必郊外?纠曰:此君命也,汝不必问。

  祭氏愈疑,乃醉纠以酒,乘其昏睡,佯问曰:君命汝杀祭仲,汝忘之耶?纠梦中糊涂应曰:此事如何敢忘?早起,祭氏谓纠曰:子欲杀吾父,吾已尽知矣。

  纠曰:未尝有此。

  祭氏曰:夜来子醉后自言,不必讳也。

  纠曰:设有此事,与尔何如?祭氏曰:既嫁从夫,又何说焉?纠乃尽以其谋告于祭氏。

  祭氏曰:吾父恐行止未定,至期,吾当先一日归宁,怂恿其行。

  纠曰:事若成,吾代其位,于尔亦有荣也。

  祭氏果先一日回至父家,问其母曰:父与夫二者孰亲?其母曰:皆亲。

  又问:二者亲情孰甚?其母曰:父甚于夫。

  祭氏曰:何也?其母曰:$未嫁之女,夫无定而父有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无再生。

  夫合于人,父合于天,夫安得比于父哉?其母虽则无心之言,却点醒了祭氏有心之听,遂双眼流泪曰:吾今日为父,不能复顾夫矣!遂以雍纠之谋,密告其母,其母大惊,转告于祭足。

  祭足曰:汝等勿言,临时吾自能处分。

  至期,祭足使心腹强鉏,带勇士十余人,暗藏利刃跟随,再命公子阏率家甲百余,郊外接应防变。

  祭足行至东郊,雍纠半路迎迓,设享甚丰。

  祭足曰:国事奔走,礼之当然,何劳大享。

  雍纠曰:郊外春色可娱,聊具一酌节劳耳。

  言讫,满斟大觥,跪于祭足之前,满脸笑容,口称百寿。

  祭足假作相搀,先将右手握纠之臂,左手接杯浇地,火光迸裂,遂大喝曰匹夫何敢弄吾?叱左右:为我动手!强鉏与众勇士一拥而上,擒雍纠缚而斩之,以其尸弃于周池。

  厉公伏有甲士在于郊外,帮助雍纠做事,早被公子阏搜着,杀得七零八落。

  厉公闻之,大惊曰:祭仲不吾容也!乃出奔蔡国。

  后有人言及雍纠通知祭氏,以致祭足预作准备,厉公乃叹曰:国家大事,谋及妇人,其死宜矣!且说祭足闻厉公已出,乃使公父定叔往卫国迎昭公忽复位,曰:吾不失信于旧君也!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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