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记第二十八回:长老误中吸魂瓶,前十四回叙述碧峰长老出家、降魔及与张天师斗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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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记第二十八回:长老误中吸魂瓶
《西洋记》,全称《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又名《三宝太监西洋记》《三宝开港西洋记》等,是明代罗懋登所著长篇神魔小说,成书于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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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二十卷一百回,根据郑和下西洋故事敷会而成,全书描写明代永乐年间郑和挂印,招兵西征,王景宏为其副手,共平服三十九国。
前十四回叙述碧峰长老出家、降魔及与张天师斗法故事。
十五回起写郑和下西洋,得碧峰长老和张天师协助,一路斩妖除魔,慑服诸国事。
情节荒诞,文字平庸。
第二十八回 长老误中吸魂瓶 破瓶走透金长老
诗曰:
为问西洋事有无,狰狞女将敢模糊。
防风负固终成戮,玁狁强梁竟作俘。
可汗头颅悬太白,阏氏妖血溅氍毹。
任君惯脱金蝉壳,难免遗俘献帝都。
却说三宝老爷听知辕门外刀下不见了人,一时未解其意,请问天师。
天师道:黑烟是火囤,白气是水囤。
三宝老爷不准信,说道:既是他会水、火二囤,怎么初然肯受缚而来?怎么末后肯写供状?王尚书道:似此绑缚,怎么得脱?天师道:二位元帅不信,即时就见分明。
道犹未了,蓝旗官报道:所有妖道身骑着八叉神鹿,手持宝刀,带领姜金定、蓝面鬼,还有一枝番兵番马,声声叫道放火烧船,张天师不在心上,单要生擒金碧峰长老。
原来羊角仙人是个仙籍上有名的主儿,就是马元帅、赵元帅擅使,总然争闹一场,水火蓝、轩辕镜俱已付还他了,故此他又下来讨战。
三宝老爷道:果真的,这些番狗死而不死,着实是不好处他。
天师道:此时天晚,莫若抬将免战牌出去,俟明日天晓再作道理。
却说羊角仙人看见了免战牌,高叫道:你们有耳朵的听着,我们今晚且回,明日来单要你甚么金碧峰出马,其余的倒不来也罢。
三宝老爷听知他这等吆喝,心上老大的吃力。
到了明日早上,请出王尚书来,大家计议。
王爷道:今日妖道再来,我和你说不得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还只在国师身上才好。
不然连我等的性命都是难逃。
道犹未了。
妖道又来讨战,不要别人,坐名要金碧峰长老。
王爷道:说不得了,只得拜求国师。
老爷道:见教的极是。
相见国师,国师道:连日胜负何如?三宝老爷道:这个金莲宝象国如何这等费手也?长老道:怎么费手?老爷道:前日有几员番将,武艺颇精,神通颇大,仗凭朝廷洪福,国师佛力,俱已丧于学生的帐下诸将之手,故此不曾敢来惊烦国师。
近日出一女将名唤姜金定,虽是一个女流之辈,赛过了那七十二变的混世魔王,好利害哩!好利害哩!多亏了天师清净道德,败了他几阵,不料他到个甚么羊角山羊角洞,请下个甚么羊角道德真君来。
那真君骑一只八叉神鹿,仗一口飞天宝剑,带领了一个小道童:三头四臂,一手就伸有三丈多长,朱砂染的头发,青靛涂的脸儿。
连番厮杀来,诸将不能取胜。
昨日天师三战妖道,虽不曾大败,却也不能大胜。
今日妖道又来讨战,口口声声不要他将交锋,坐名要国师老爷出马,故此俺学生辈不识忌讳,特来相恳。
长老道:善哉,善哉!贫僧是个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怎么说个‘出马’二字。
就是平常间,扫地也恐伤蝼蚁命,飞蛾可惜纸糊灯。
三宝老爷心里想道:国师这个话,是个推托的意思。
王尚书心里想道:国师推托,我们下西洋的事,就有些毛巴子样儿。
只有马太监在座,倒是个肯说话的,他说道:即国师不肯出马,不如暂且宝船回京,奏过万岁爷再作道理。
长老道:阿弥陀佛!怎么暂且回京?马公道:用兵之道、进退二者。
今日既不能进前,莫若退后。
若做个羝羊触藩,进退两无所据,那时悔之晚矣!长老道:阿弥陀佛!你们都不要慌,待贫憎出去看一看来,看这仙家是个甚么样子。
马公道:看也没用处。
长老道:自古说得好:‘三教原来是一家。
’待贫僧看他看儿,不免把些善言劝解他归出去罢。
马公道:道士乃是玄门中人,不比释教慈悲方便。
倘或他动了火性,饶你会说因果,就说得天花乱落如红雨,怎奈他一个不信,他尊口嗷然佯不知。
不如依俺学生愚见,智且回京的高。
长老道:钦承王命,兵下西洋,岂可这等半途而废?待贫僧去劝解他一番,看是何如。
长老站将起来,把个圆帽旋了一旋,把个染衣抖了一抖,一手托了紫金钵盂,一手拄着九环锡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把个胡须抹了一抹,竟下宝船而去。
王尚书走向前来,问说道:国师那里去?长老道:贫僧去劝解那个仙家,叫他转回山去罢。
王爷道:你把自己的性命都不当个性命。
虽说你佛门中曾有舍身喂虎、割肉饲鹰,那却是个朝元证果。
你今日身无寸甲,手无寸铁,旁无一人,光光乍儿前临劲敌,岂不是个暴虎冯河。
倘或有些差池,怎么是好?长老道:有个甚么差池?王爷道:国师忒看轻了。
昨日天师带领着许多人马,况有令牌符水随身,况有天神天将救护,况有草龙腾空而起,若大的本领,尚不能取胜于他。
你今日赤手空拳,轻身而往,岂不是羊入虎口,自速其亡?依我学生愚见,还带一枝人马,远壮军威;还带两员将官,随身拥护。
国师,你心下如何?长老低了头,半晌不开口,心里想道:天师虽则是外面摆列得好看,内囊儿怎比得我的佛力。
过了半晌,说道:贫僧也不用人马,贫僧也不用将官。
马公道:国师可用一匹脚力?长老道:贫僧也不用脚力。
三宝老爷道: 你们只管琐琐碎碎,国师,你去罢!全仗佛爷无量力,俺们专听凯歌旋。
长老把个头儿点了一点,竟下宝船而去。
长老去了,马公道:国师此行不至紧,我们大小将官和这几十万人马的性命,都在他身上。
王爷道:怎见得这些性命都在他身上?马公道:我们当初那晓得甚么西洋,那晓得甚么取宝,都是天师、国师所奏,故此才有今日。
到了今日,正叫做满园果子,只看得他两个人红哩!昨日天师有若大神通,也不能取胜。
今日国师此去,又未知胜负何如。
倘或得胜,就是我大明的齐天洪福;倘或不能取胜,有些差池,反惹他攻上船来,我等性命也是难保。
王爷道:老公公之言深有理。
只是这如今事出无奈,空抱杞人之忧。
马公道:俺学生还有一个处置。
王爷道:是个甚么处置?马公道:禀过元帅郑爷,差下五十名夜不收,前去打探军情。
若是个国师得胜,报进营来,我们安排金鼓旗幡迎接。
倘或不能取胜,多遣将官,多发军马,助他一阵。
再若是国师微弱,被妖道所擒,叫他作速的报上船来,我们搅动刬车,拽起铁锚,扯满风篷,顺流而下,回到南京,再作一个道理。
王老先儿,你意下何如?王爷道:此计悉凭元帅郑爷裁处。
禀过三宝老爷,老爷说道:所言者是。
即时差下五十名夜不收,前去体探消息。
怎么南朝的夜不收会到西洋体探军务消息?原来三宝太监是个回回出身,他知道西番的话语,他麾下有一枝人马,专一读番书,专一讲番语,故此有这一班夜不收,善能打探消息。
却说这五十名夜不收离了宝船,望崖上奔着,国师老爷就早已看见了。
原来西番俱是些沙漠地界,无山林丛杂,无冈岭绵亘,五十名夜不收走得尘土迷天,故此老爷就晓得了。
老爷心里想道:这五十个人多应是元帅不放心,差下来打听我的消息。
只是俺却也要提防他。
怎么要提防他?我如今是个四大假相,前面羊角道士若是个妖邪草寇,便不打紧。
若是那一洞的神仙,或是那一代的祖师,我少不得调动天兵,少不得现出我丈六长的真相,少不得这五十个人看破了我。
看破了我不至紧,你也说道:‘国师不是个和尚,是尊古佛。
’我也说道:‘国师不是个和尚,是尊古佛。
’自古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却就枉了我涌金门外托生的功果。
又且前面有许多的国,各国有许多的妖僧妖道,有许多的魑魅魍魉,张也挨我去,李也挨我去,我都去了,却教这些下西洋的将官功绩,从何得来?损人利己,岂是我出家人的勾当?故此我也要提防他一番。
好个国师,无量的妙用,把手望东一指,正东上吊将一位神将下来,朝着国师绕佛三匝,礼佛八拜,凤盔银铠,金带蓝袍,手里拿着一杆一千二百斤的降魔杵。
国师起头看时,原来是个护法韦驮尊者。
长老道:相烦尊神,把贫僧的四大色身重叠围护,不可泄漏天机。
韦驮道:谨遵佛爷牒旨。
国师又把手望西一指,正西上祥云缭绕,瑞气盘旋,一朵白云落住草坡之下。
长老起头一看,只见一位尊神:
头戴枪风一宇巾,四明鹤氅越精神。
五花鸾带腰间系,珠履凌波海外人。
长老道:尊仙高姓大号?那仙家拜伏在地,说道:在下不足是个白云道长。
长老道:相烦尊仙,可将白云八百片遮住我南军耳目,不可泄漏天机。
白云道长说道:谨依佛旨。
须臾之间,乌云陡暗,黑雾漫天,坐营坐船的军士还不至紧。
所有打听的五十名夜不收,嗫嗫嚅嚅,都说道:好古怪!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适才明幌幌的青天白日,一会儿就是这等乌云蔽日,黑雾遮天。
只怕还有大雨来,雨来却耍了我们没脚手的,不免到这个山凹底下躲一躲儿。
却说金碧峰长老一步步的望草地下来。
羊角道德真君早已看见沿海岸走着一个僧家,头长耳大,面阔口方,一手托着一个钵盂,一手拖着一根禅杖,只身独自大摇大摆而来。
羊角仙人心里想道:来的就是南朝甚么金碧峰和尚了。
只一件,若是甚么金碧峰,他是南朝朱皇帝亲下龙床,四跪八拜,拜为护国国师,他岂不领兵统卒?他岂不擂鼓摇旗?这还不是他。
一会儿又想道:我这西洋却没有个和尚,想必就是他。
也罢,是与不是,待我叫他一声,看是何如。
高叫道:来者莫非是南朝金碧峰长老么?原来三教中惟有佛门最善,长老低声答应道:贫僧便是。
羊角仙人看见金碧峰这等鄙萎,心里想道:过耳之言,,深不足信。
姜金定就说得南朝金碧峰海阔的神通,天大的名望,原来是这等一个懦夫。
擒这等一个懦夫,如几上肉,笼中鸡,何难之有!叫一声:无底洞,你与我拿过那个和尚来。
无底洞写供状的馊酸陈气才没处发泄,听知道叫他拿过和尚来,他便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掣起那一杆火尖枪,飞过来直取金碧峰长老。
长老看见他的飞枪戮到自家身上来,说道:善哉,善哉!贫僧是个出家人,怎禁得这一枪哩!好佛爷爷的妙用,把个指头儿略节的指一指,那无底洞两只脚就如钉钉了的一般,那无底洞一杆枪就象泥团儿塑的一般。
无底洞分明要走,脚儿难抬;分明要厮杀,枪又不得起。
只得口口声声吆喝道:师父救弟子哩!就叫出三丈长的金身来,就叫出三个头,四个臂来,就叫出朱砂染的头发、蓝靛涂的脸皮来。
长老看来笑一笑说道:好说道你是个人,你又不象个人;好说道你是个神,你又不象个神;好说道你是个鬼,你又不象个鬼。
全不在长老心上。
须臾之间,长老起眼一看,只见他顶阳骨上,有三尺火光而起。
长老心里想道:此人不中相交的。
把只僧鞋在地上拂了一拂,佛爷爷衣袖里面走出一个小和尚来,不上一尺二寸来长,光着头,精着脚,一领小偏衫,数珠儿一大索,朝着长老打一个问讯,说道:佛爷着弟子那壁厢使用?长老道:你与我把前面的无名鬼退了他。
其人虽小,本事高强,走向前去,喝声道:无名鬼!此时不退,等待何时?无底洞反笑起来,说道:吃乳的娃娃就做和尚。
小和尚道:油嘴!你还不退,要费我的手么?即时取出一尺二寸长的铁界尺来,照着无底洞的孤拐上扑鼕一界尺,打得个无底洞跌翻地上,四脚朝天。
羊角仙人看见打翻了他的无底洞,心上老大吃力,高叫道:好个出家人,恁的凶哩!亚敢就伤我徒弟。
连忙的催动八叉神鹿,走近长老身边,提起一口宝剑来,望空一撇,喝声道:中!那口剑先从下而上,复从上而下,竟照着长老的顶阳骨砍将下来。
长老把个指头略节一指,那口剑早已落在草地里。
羊角仙人见之,大惊失色,心里想道:这和尚不中看,却中吃,比着昨日的道士老大不同。
少不得也拿出那个宝贝儿来,会他一会。
即忙里提过水火蓝来,一手拿着轩辕宝镜,望空一掷。
这个轩辕宝镜宜真不宜假,长老丈六金身,那怕他照。
只是长老本心是个真人不露相,不肯把他照破了,连忙的把个手里钵盂也望空一掷。
钵盂上去,就把个轩辕镜迎住了,不能下来。
一个是佛门中天无二日,一个是玄门中国无二王,两家子敌一个相当。
长老收了钵盂,仙人收了宝镜。
仙人心里想道;这个和尚本领高强,不枉了南朝朱皇帝拜他八拜,拜为国师。
我只是寻常的家伙,耍他不过。
兵行诡道,不免安排个巧计,教他吃我一亏,才见得我的本领,才不枉了姜金定请我下山。
心上经纶已定,方才开口高叫道:金碧峰,我闻你是南朝护国的国师。
一人之师相,百官之领袖。
巍巍乎惟你为大,惟你为师。
你享这等的大名,还有些甚么大本领么?长老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个出家人,有个甚么大本领。
羊角仙人道:盛名之下难久居,你今撞遇着我是个真对子,你也拿出些本领来才象。
长老道:阿弥陀佛!但凭仙人吩咐就罢,贫僧有个甚么本领拿出来?羊角仙人道:也罢,我叫你一声金碧峰,你敢答应我么?原来金碧峰长老是个佛爷爷临凡,佛力广无边,无可无不可。
凭人叫他长,他就长,叫他短,他就短,全不用半点儿心机。
却也凭你就是个八天王,也坏他不得。
他说道:阿弥陀佛!有问即对,岂有叫我名字我不答应之理?羊角仙人道:军中无戏言。
长老道:贫僧是个出家人,一言一语,有个甚么戏言?羊角仙人高叫一声道:金碧峰长老哩!长老应一声道:有,贫僧在这里。
只见羊角仙人手里一个三寸长的瓶儿,把个长老捞将去了。
捞将金碧峰去了不至紧,早有那五十名夜不收打探军情的,报上中军宝帐。
马公道:快上宝船,搅动刬车,拽起铁锚,扯满风篷,顺流而下,竟转南京。
事在呼吸,不可迟疑。
自古道:‘三十六行,走为上策。
’王尚书道:‘三十六行,走为上策’,岂我们堂堂大将之事?三宝老爷道:大丈夫马革裹尸,‘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怎么说得一个‘走’字?道犹未了,只见非幻禅师早到了中军宝帐,说道:列位但宽怀,俺家师父若无本领,焉敢领兵来下西洋?今日之事,未审是真是假,即如是真,他自有个脱身之计。
又或者是个疑上添疑,计中用计,亦未可知也。
三宝老爷道: 禅师言之有理。
这正叫做个知师者莫若弟子。
即时取出一枝令箭,传示各营,敢有妄报军情者,即时枭首示众。
却说羊角道德真君拿了一个瓶儿,把个足儿足了瓶嘴,叫一声:姜金定,你来。
姜金定连忙的跪下,说道:师父有何吩咐?真君道:我今日与你干了这一个大功。
姜金定说道:师父怎么就捞翻了他?真君道:他不合打翻了我的无底洞,故此我恼上心来,用此毒计。
姜金定道:多谢师父的仙力,拿了这个僧人,其余的将官不在话下。
羊角真君道:徒弟,你拿这个瓶儿去见番王,算你的十代功劳。
姜金定说道:这个瓶儿有些淘气,弟子不敢拿。
相烦师父进朝走一遭,同献功劳,也不枉师父下山来一次。
真君不肯去,姜金定决意要请去。
羊角仙人看见他的心坚意坚,和他同去,跨着一只八叉神鹿,左手提着一口宝剑,右手拿着这个瓶儿。
番王下榻相迎,说道:寡人有何德能,敢劳祖师鹤驾,未及远迎,望乞恕罪!仙人道:小徒之请,不得不然。
番王请羊角仙人坐在龙床上面,自家下陪,说道:多谢祖师仙力,擒此僧家,寡人的社稷坚牢,江山巩固。
自此以后,一时十二刻,俱是祖师之大赐。
羊角真君道:仰仗大王洪福,凭着小道本领,擒此僧家,实是难事。
番王道:拿的和尚在那里?带过来与我看一看。
羊角真君手里拿着一个瓶儿,说道:和尚拿在这个里面。
番王道:怎么和尚拿在瓶里?羊角真君道:怎么敢欺,姜徒弟亲眼看见的。
番王道:这是个甚么瓶儿?羊角真君道:这个瓶尽有些来历。
番王道:是个甚么来历?羊人真君道:这是元始天尊炼的丹鼎,里面有万年的真火,百代的真精。
番王道:有多少年代哩?羊角真君道:自从盘古不曾分天地之先,已经烧炼了万千多载。
及至盘古分天地之后,又曾烧炼了千百多年。
番王道:怎么会吃人哩?真君道:不是会吃人。
天地间只有这一股真精真气,放之则弥六合,卷之不盈一掬。
一真相契,翕受无遗。
番王道:怎么得那个人进来?真君道:我这里先开了瓶口,方才叫那个人一声,那个人答应了一声‘有’,大抵声出于丹田,声到气到,气到精到,故此就把那个人吸将来。
番王道:叫做个甚么名字?羊角真君道:叫做个吸魂瓶儿。
番王道:死魂可也吸得么?真君道:吸死魂就是个吃死食的。
番王道:祖师从何得来?真君道:这是我道家第一个宝贝,惟有德者有之。
番王道:这和尚在里面,怎么结果他?真君道:到了午时三刻,便就化做了血水,就是他的结果。
番王叫左右的快排筵宴,一则款待祖师,二则守过午时三刻。
真君道:把这瓶儿挂在金殿上正中梁上,待等午时三刻,再取他下来。
番王大喜,设宴相待。
正是:
一杯一杯复一杯,两人对酌山花开。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瓶来。
番王与羊角真君献酬礼毕,不觉的就是午时三刻以来。
真君叫道:快取梁上的瓶儿来与我。
当有番官番将双双两两,即时取出瓶来。
真君接着,幌了一幌,说道:里面金碧峰长老已经化成血水了,明日擒了元帅,烧了宝船,天下太平,黎民乐业,大王再整一席太平宴。
番王道:太平宴是小事,只是难逢祖师这个宝贝,何不传与俺满朝文武官员看一看,一则见祖师之仙力,二则庆希世之奇珍。
真君道;此乃小事,何足为奇。
即忙把个瓶儿递将下去,文与文共,武与武连,看了一周,付还羊角真君。
真君接到手里,再幌一幌,觉知道轻了些,他细看来,只见瓶底上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窟窿。
真君吃了一惊,说道:哎,罢了!番王看见羊角道德真君吃惊,把他也唬倒了,问道:祖师为何着惊?真君道:贫道这个宝贝百发百中,饶他就是超凡入圣,上界天星,入在瓶中,过了午时三刻,未有不化成血水者,那晓得这个和尚钻了我宝贝的底火。
走了和尚不至紧,坏了我的宝贝,无药可医。
番王道:一个和尚这等弄喧,寡人的龙床坐不稳了。
真君道:大王放心宽解,容贫道暂且回山采些药草,补完了这个瓶儿,再来与大王出力。
那时节尽数搬出我祖传的本领来,饶他活佛,吃我一亏。
竟跨着八叉神鹿,驾起祥云,望羊角山而去。
无底洞赶向前,高叫道:师父带得弟子归山也罢!真君道:你暂且在那里,我不日又来。
姜金定说道:全仗先锋,诚恐那和尚又来哩!无底洞说道:先锋好做,铁界方难熬。
大家笑了一会。
却说金碧峰长老回到宝船,非幻禅师只是鼓掌而笑。
三宝老爷道:国师怎么遭他的毒手?长老道:他是个吸魂瓶儿,叫一声应一声,就把个三魂七魄吸将去了。
老爷道:怎么又得回来?长老道:是贫僧把根九环锡杖捣通了他的底眼,抽身而来。
老爷道:他今番又来,何以处之?王尚书道:只是一个不答应他,任他叫得花如锦,奴家只是一个不开言。
长老道:到底不是个结局。
马公道:他的瓶底儿已经捣穿了,怕他来怎么?长老道:他肯甘心做个破家伙?一定要去泥补。
王尚书道:就这个泥补里面,安个机窍。
长老道:贫僧自有个安排。
毕竟不知长老是个甚么安排,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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