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志第五十二回:公子宋尝鼋构逆,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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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五十二回:公子宋尝鼋构逆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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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五十二回公子宋尝鼋构逆陈灵公袒服戏朝
话说公子归生字子家,公子宋字子公,二人皆郑国贵戚之卿也。
郑灵公夷元年,公子宋与归生相约早起,将入见灵公。
公子宋之食指,忽然翕翕自动,何谓食指,第一指曰拇指,第三指曰中指,第四指曰无名指,第五指曰小指,惟第二指,大凡取食必用著他,故曰食指。
公子宋将食指跳动之状,与归生观看,归生异之。
公子宋曰:无他。
我每常若跳动,是日必尝异味。
前使晋食石花鱼,后使楚一食天鹅,一食合欢橘,指皆预动,无次不验。
不知今日尝何味耶?
将入朝门,内侍传命,唤宰夫甚急。
公子宋问之曰:汝唤宰夫何事?内侍曰:有郑客从汉江来,得一大鼋,重二百余斤,献于主公,主公受而赏之。
今缚于堂下,使我召宰夫割烹,欲以享诸大夫也。
公子宋曰:异味在此,吾食指岂虚动耶?既入朝,见堂柱缚鼋甚大,二人相视而笑,谒见之际,余笑尚在。
灵公问曰:卿二人今日何得有喜容?公子归生对曰:宋与臣入朝时,其食指忽动,言‘每常如此,必得异味而尝之。
’今见堂下有巨鼋,度主公烹食,必将波及诸臣,食指有验,所以笑耳。
灵公戏之曰:验与不验,权尚在寡人也!二人既退,归生谓宋曰:异味虽有,倘君不召子,如何?宋曰:既享众,能独遗我乎?至日晡,内侍果遍召诸大夫。
公子宋欣然而入,见归生笑曰:吾固知君之不得不召我也。
已而,诸臣皆集,灵公命布席叙坐,谓曰:鼋乃水族佳味,寡人不敢独享,愿与诸卿共之。
诸臣合词谢曰:主公一食不忘,臣等何以为报?
坐定,宰夫告鼋味已调,乃先献灵公,公尝而美之。
命人赐鼋羹一鼎,象箸一双,自下席派起,至于上席,恰到第一第二席,止剩得一鼎,宰夫禀道:羹已尽矣,只有一鼎,请命赐与何人?灵公曰:赐子家。
宰夫将羹致归生之前灵公大笑曰:寡人命遍赐诸卿,而偏缺子公。
是子公数不当食鼋也,食指何尝验耶?原来灵公故意吩咐庖人,缺此一鼎,欲使宋之食指不验,以为笑端。
却不知公子宋已在归生面前说了满话。
今日百官俱得赐食,己独不与,羞变成怒,径趋至灵公面前,以指探其鼎,取鼋肉一块啖之,曰:臣已得尝矣,食指何尝不验也!言毕,直趋而出。
灵公亦怒,投箸曰:宋不逊,乃欺寡人,岂以郑无尺寸之刃,不能斩其头耶?归生等俱下席俯伏曰:宋恃肺腑之爱,欲均沾君惠,聊以为戏,何敢行无礼于君乎?愿君恕之!灵公恨恨不已,君臣皆不乐而散。
归生即趋至公子宋之家,告以君怒之意,明日可入朝谢罪。
公子宋曰:吾闻‘慢人者,人亦慢之。
’君先慢我,乃不自责而责我耶?归生曰:虽然如此,君臣之间不可不谢。
次日,二人一同入朝。
公子宋随班行礼,全无觳觫伏罪之语。
倒是归生心上不安,奏曰:宋惧主公责其染指之失,特来告罪。
战兢不能措辞,望主公宽容之!灵公曰:寡人恐得罪子公,子公岂惧寡人耶?拂衣而起。
公子宋出朝,邀归生至家,密语曰:主公怒我甚矣,恐见诛,不如先作难,事成可以免死。
归生掩耳曰:六畜岁久,犹不忍杀之。
况一国之君,敢轻言弑逆乎?公子宋曰:吾戏言,子勿泄也。
归生辞去。
公子宋探知归生与灵公之弟公子去疾相厚,数有往来,乃扬言于朝曰:子家与子良早夜相聚,不知所谋何事,恐不利于社稷也。
归生急牵宋之臂,至于静处,谓曰:是何言与?公子宋曰:子不与我协谋,吾必使子先我一日而死。
归生素性懦弱,
不能决断,闻宋之言,大惧曰:汝意欲何如?公子宋曰:主上无道之端,已见于分鼋。
若行大事,吾与子共扶子良为君,以亲昵于晋,郑国可保数年之安矣。
归生想了一回,徐答曰:任子所为,吾不汝泄也。
公子宋乃阴聚家众,乘灵公秋祭斋宿,用重赂结其左右,夜半潜入斋宫,以土囊压灵公而杀之,托言中魇暴死。
归生知其事而不敢言。
按孔子作《春秋》,书: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
释公子宋而罪归生,以其身为执政,惧谮从逆,所谓任重者,责亦重也。
圣人书法,垂戒人臣,可不畏哉。
次日,归生与公子宋共议,欲奉公子去疾为君。
去疾大惊,辞曰:先君尚有八子,若立贤,则去疾无德可称;若立长,则有公子坚在。
去疾有死,不敢越也。
于是逆公子坚即位,是为襄公。
总计穆公共有子十三人。
灵公夷被弑,襄公坚嗣立,以下尚有十一子,曰公子去疾字子良,曰公子喜字子罕,曰公子驯字子驷,曰公子发字子国,曰公子嘉字子孔,曰公子偃字子游,曰公子舒字子印,又有公子丰,公子羽,公子然,公子志。
襄公忌诸弟党盛,恐他日生变,私与公子去疾商议,欲独留去疾,而尽逐其诸弟。
去疾曰:先君梦兰而生,卜曰:‘是必昌姬氏之宗。
’夫兄弟为公族,譬如枝叶盛茂,本是以荣。
若剪枝去叶,本根俱露,枯槁可立而待矣。
君能容之,固所愿也;若不能容,吾将同行,岂忍独留于此,异日何面目见先君于地下乎?襄公感悟,乃拜其弟十一人皆为大夫,并知郑政。
公子宋遣使求成于晋,以求安其国,此周定王二年事也。
明年,为郑襄公元年,楚庄王使公子婴齐为将,率师伐郑。
问曰:何故弑君?晋使荀林父救之,楚遂移兵伐陈,郑襄公从晋成公盟于黑壤。
周定王三年,晋上卿赵盾卒,郤缺代为中军元帅。
闻陈与楚平,乃言于成公,使荀林父从成公率宋、卫、郑、*曹四国伐陈,晋成公于中途病薨。
乃班师,立世子孺为君,是为景公。
是年,楚庄王亲统大军,复伐郑师于柳棼。
晋郤缺率师救之,袭败楚师,郑人皆喜。
公子去疾独有忧色,襄公怪而问之,去疾对曰:晋之败楚,偶也;楚将泄怒于郑,晋可长恃乎。
行见楚兵之在郊矣!
明年,楚庄王复伐郑,屯兵于颍水之北。
适公子归生病卒,公子去疾追治尝鼋之事,杀公子宋,暴其尸于朝,斫子家之棺,而逐其族,遣使谢楚王曰:寡人有逆臣归生与宋,今俱伏诛,寡君愿因陈侯而受歃于上国。
庄王许之,遂欲合陈、郑同盟于辰陵之地,遣使约会陈侯。
使者自陈还,言:陈侯为大夫夏征舒所弑,国内大乱。
有诗为证:
周室东迁世乱离,纷纷篡弑岁无虚。
妖星入斗征三国,又报陈侯遇夏舒。
话说陈灵公讳平国,乃陈共公朔之子,在周顷王六年嗣位。
为人轻佻惰慢,绝无威仪。
且又耽于酒色,逐于游戏,国家政务,全然不理。
宠著两位大夫,一个姓孔名宁,一个姓仪名行父,都是酒色队里打锣鼓的。
一君二臣,志同气合,语言戏亵,各无顾忌。
其时朝中有个贤臣,姓泄名冶,是个忠良正直之辈,遇事敢言,陈侯君臣甚畏惮之。
又有个大夫夏御叔,其父公子少西,乃是陈定公之子,少西字子夏,故御叔以夏为字,又曰少西氏,世为陈国司马之官,食采于株林。
御叔娶郑穆公之女为妻,谓之夏姬,那夏姬生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见者无不消魂丧魄,颠之倒之。
更有一桩奇事,十五岁时,梦见一伟丈夫,星冠羽服,自称上界天仙,与之交合,教以吸精导气之法,与人交接,曲尽其欢,就中采阳补阴,却老还少,名为素女采战之术。
在国未嫁,先与郑灵公庶兄公子蛮兄妹私通,不勾三年,子蛮夭死。
后嫁于夏御叔为内子,生下一男,名曰征舒,征舒字子南,年十二岁上,御叔病亡,夏姬因有外交,留征舒于城内,从师习学,自家退居株林。
孔宁、仪行父向与御叔同朝相善,曾窥见夏姬之色,各有窥诱之意。
夏姬有侍女荷华,伶俐风骚,惯与主母做脚揽主顾。
孔宁一日与征舒射猎郊外,因送征舒至于株林,留宿其家。
孔宁费一片心机,先勾搭上了荷华,赠以簪珥,求荐于主母,遂得入马,窃穿其锦裆以出,夸示于仪行父。
行父慕之,亦以厚币交结荷华,求其通款。
夏姬平日窥见仪行父身材长大,鼻准丰隆,也有其心,遂遣荷华约他私会。
仪行父广求助战奇药,以媚夏姬,夏姬爱之,倍于孔宁。
仪行父谓夏姬曰:孔大夫有锦裆之赐,今既蒙垂盼,亦欲乞一物为表记,以见均爱。
夏姬笑曰:锦裆彼自窃去,非妾所赠也。
因附耳曰:虽在同床,岂无厚薄?乃自解所穿碧罗襦为赠。
仪行父大悦,自此行父往来甚密,孔宁不免稍疏矣。
有古诗为证:
郑风何其淫?桓武化已渺。
士女竞私奔,里巷失昏晓。
仲子墙欲逾,子充性偏狡。
东门忆茹藘,野外生蔓草。
搴裳望匪遥,驾车去何杳?
青衿萦我心,琼琚破人老。
风雨鸡鸣时,相会密以巧。
扬水流束薪,谗言莫相搅!
习气多感人,安能自美好?
仪行父为孔宁将锦裆骄了他,今得了碧罗襦,亦夸示于孔宁。
孔宁私叩荷华,知夏姬与仪行父相密。
心怀妒忌,无计拆他,想出一条计策来:那陈侯性贪淫乐,久闻夏姬美色,屡次言之,相慕颇切,恨不到手,不如引他一同入马,陈侯必然感我。
况陈侯有个暗疾,医书上名曰‘狐臭’,亦名‘腋气’,夏姬定不喜欢。
我去做个贴身帮闲,落得捉空调情,讨些便宜。
少不得仪大夫稀疏一二分,出了我这点捻酸的恶气。
好计,好计!
遂独见灵公,闲话间,说及夏姬之美,天下绝无。
灵公曰:寡人亦久闻其名,但年齿已及四旬,恐三月桃花,未免改色矣!孔宁曰:夏姬熟晓房中之术,容颜转嫩,常如十七八岁好女子模样。
且交接之妙,大异寻常,主公一试,自当魂消也。
灵公不觉欲火上炎,面颊发赤,向孔宁曰:卿何策使寡人与夏姬一会?寡人誓不相负!孔宁奏曰:夏氏一向居株林,其地竹木繁盛,可以游玩。
主公明早只说要幸株林,夏氏必然设享相迎。
夏姬有婢,名曰荷华,颇知情事,臣当以主公之意达之,万无不谐之理。
灵公笑曰:此事全仗爱卿作成!
次日传旨驾车,微服出游株林,只教大夫孔宁相随。
孔宁先送信于夏姬,教他治具相候。
又露其意于荷华,使之转达。
那边夏姬,也是个不怕事的主顾,凡事预备停当。
灵公一心贪著夏姬,把游幸当个名色。
正是:窃玉偷香真有意,观山玩水本无心。
略蹬一时,就转到夏家。
夏姬具礼服出迎,入于厅坐,拜谒致词曰:妾男征舒,出就外傅,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迎接。
其声如新莺巧啭,呖呖可听。
灵公视其貌,真天人也&六宫妃嫔,罕有其匹。
灵公曰:寡人偶尔闲游,轻造尊府,幸勿惊讶。
夏姬敛衽对曰:主公玉趾下临,敝庐增色,贱妾备有蔬酒,未敢献上。
灵公曰:既费庖厨,不须礼席,闻尊府园亭幽雅,愿入观之,主人盛馔,就彼相扰可也! 夏姬对曰:自亡夫即世,荒圃久废扫除,恐慢大驾,贱妾预先告罪!
夏姬应对有序,灵公心中愈加爱重,命夏姬,换去礼服,引寡人园中一游。
夏姬卸下礼服,露出一身淡妆,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别是一般雅致。
夏姬前导,至于后园,虽然地段不宽,却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一方,花亭几座。
中间高轩一区,朱栏绣幕,甚是开爽,此乃宴客之所。
左右俱有厢房。
轩后曲房数层,回廊周折,直通内寝。
园中立有马厩,乃是养马去处。
园西空地一片,留为射圃。
灵公观看了一回,轩中筵席已具,夏姬执盏定席,灵公赐坐于旁,夏姬谦让不敢。
灵公曰:主人岂可不坐?乃命孔宁坐右,夏姬坐左,今日略去君臣之分,图个尽欢!
饮酒中间,灵公目不转睛,夏姬亦流波送盼。
灵公酒兴带了痴情,又有孔大夫从旁打和事鼓,酒落快肠,不觉其多。
日落西山,左右进烛,洗盏更酌,灵公大醉,倒于席上,鼾鼾睡去。
孔宁私谓夏姬曰:主公久慕容色,今日此来,立心与你求欢,不可违拗。
夏姬微笑不答。
孔宁便宜行事,出外安顿随驾人心,就便宿歇。
夏姬整备锦衾绣枕,假意送入轩中,自己香汤沐浴,以备召幸,止留荷华侍驾。
少顷,灵公睡醒,张目问:是何人?荷华跪而应曰:贱婢乃荷华也。
奉主母之命,伏侍千岁爷爷。
因取酸梅醒酒汤以进。
灵公曰:此汤何人所造?荷华答曰:婢所煎也! 灵公曰:汝能造梅汤,能为寡人作媒乎?荷华佯为不知,对曰:贱婢虽不惯为媒,亦颇知效奔走,但不知千岁爷属意何人?灵公曰:寡人为汝主母神魂俱乱矣!汝能成就吾事,当厚赐汝。
荷华对曰:主母残体,恐不足当贵人,倘蒙不弃,贱婢即当引入。
灵公大喜,即命荷华掌灯引导,曲曲弯弯,直入内室。
夏姬明灯独坐,如有所待,忽闻脚步之声,方欲启问,灵公已入户内。
荷华便将银灯携出,灵公更不攀话,拥夏姬入帷,解衣共寝,肌肤柔腻,著体欲融,欢会之时,宛如处女。
灵公怪而问之,夏姬对曰:妾有内视之法,虽产子之后,不过三日,充实如故。
灵公叹曰:寡人虽遇天上神仙,亦只如此矣!论起灵公淫具,本不及孔、仪二大夫,况带有暗疾,没讨好处,因他是一国之君,妇人家未免带三分势利,不敢嗔嫌,枕席上虚意奉承,灵公遂以为不世之奇遇矣。
睡至鸡鸣,夏姬促灵公起身,灵公曰:寡人得交爱卿,回视六宫,有如粪土。
但不知爱卿心下有分毫及寡人否?夏姬疑灵公已知孔、仪二人往来之事,乃对曰:贱妾实不相欺,自丧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
今既获侍君侯,从兹当永谢外交,敢复有二心,以取罪戾!灵公欣然曰:爱卿平日所交,试为寡人悉数之,不必隐讳。
夏姬对曰:孔、仪二大夫因抚遗孤,遂及于乱,他实未有也!灵公笑曰:怪道孔宁说卿交接之妙,大异寻常,若非亲试,何以知之?夏姬对曰:贱妾得罪在先,望乞宽宥!灵公曰:孔宁有荐贤之美,寡人方怀感激,卿其勿疑。
但愿与卿常常相见,此情不绝,其任卿所为,不汝禁也!夏姬对曰:主公能源源而来,何难常常而见乎?
须臾,灵公起身,夏姬抽自己贴体汗衫,与灵公穿上,曰:主公见此衫,如见贱妾矣!荷华取灯,由旧路送归轩下。
天明后,厅事上已备早膳,孔宁率从人驾车伺候。
夏姬请灵公登堂,起居问安,庖人进馔,众人俱有酒食犒劳。
食毕,孔宁为灵公御车回朝,百官知陈侯野宿,是日俱集朝门伺候。
灵公传令:免朝。
径入宫门去了。
仪行父扯住孔宁,盘问主公夜来宿处,孔宁不能讳,只得直言。
仪行父知是孔宁所荐,顿足曰:如此好人情,如何让你独做?孔宁曰:主公十分得意,第二次你做人情便了。
二人大笑而散。
次日,灵公早朝,礼毕,百官俱散,召孔宁至前,谢其荐举夏姬之事。
又召仪行父问曰:如此乐事,何不早奏寡人。
你二人却占先头,是何道理?孔宁、仪行父齐曰:臣等并无此事。
灵公曰:是美人亲口所言,卿等不必讳矣。
孔宁对曰:譬如君有味,臣先尝之;父有味,子先尝之。
若尝而不美,不敢进于君也!灵公笑曰:不然。
譬如熊掌,就让寡人先尝也不妨。
孔、仪二人俱笑。
灵公又曰:汝二人虽曾入马,他偏有表记送我。
乃扯衬衣示之曰:此乃美人所赠,你二人可有么?孔宁曰:臣亦有之。
灵公曰:赠卿何物?孔宁撩衣,见其锦裆,曰:此姬所赠,不但臣有,行父亦有之。
灵公问行父:卿又是何物?行父解开碧罗襦,与灵公观看。
灵公大笑曰:我等三人,随身俱有质证,异日同往株林,可作连床大会矣!
一君二臣正在朝堂戏谑。
把这话传出朝门,恼了一位正直之臣,咬牙切齿,大叫道:朝廷法纪之地,却如此胡乱,陈国之亡,屈指可待矣!遂整衣端简,复身闯入朝门进谏。
不知那位官员是谁?再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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