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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九回:晋惠公大诛群臣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20 11:40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九回:晋惠公大诛群臣,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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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九回:晋惠公大诛群臣

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九回:晋惠公大诛群臣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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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二十九回晋惠公大诛群臣管夷吾病榻论相

  话说里克主意,原要奉迎公子重耳,因重耳辞不肯就,夷吾又以重赂求入,因此只得随众行事。

  谁知惠公即位之后,所许之田,分毫不给,又任用虢射、吕饴甥、郤芮一班私人,将先世旧臣,一概疏远,里克心中已自不服。

  及劝惠公畀地于秦,分明是公道话,郤芮反说他为己而设,好生不忿,忍了一肚子气,敢怒而不敢言。

  出了朝门,颜色之间,不免露些怨望之意。

  及丕郑父使秦,郤芮等恐其与里克有谋,私下遣人窥瞰,郑父亦虑郤芮等有人伺察,遂不别里克而行。

  里克使人邀郑父说话,则郑父已出城矣,克自往追之,不及而还,早有人报知郤芮。

  芮求见惠公,奏曰:里克谓君夺其权政,又不与汾阳之田,心怀怨望。

  今闻丕郑父聘秦,自驾往追,其中必有异谋。

  臣素闻里克善于重耳,君之立非其本意,万一与重耳内应外合,何以防之。

  不若赐死,以绝其患。

  

  惠公曰:里克有功于寡人,今何辞以戮之。

  

  郤芮曰:克弑奚齐,又弑卓子,又杀顾命之臣荀息,其罪大矣。

  念其入国之功,私劳也。

  讨其弑逆之罪,公义也。

  明君不以私劳而废公议,臣请奉君命行讨。

  

  惠公曰:大夫往矣。

  郤芮遂诣里克之家,谓里克曰:晋侯有命,使芮致之吾子。

  晋侯云:‘微子,寡人不得立,寡人不敢忘子之功。

  虽然,子弑二君,杀一大夫,为尔君者难矣。

  寡人奉先君之遗命,不敢以私劳而废大义,惟子自图之。

  

  里克曰:不有所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闻命矣。

  

  郤芮复迫之。

  克乃拔佩剑跃地大呼曰:天乎,冤哉!忠而获罪,死若有知,何面目见荀息乎?遂自刎其喉而死。

  郤芮还报惠公,惠公大悦。

  髯仙有诗云:

  才入夷吾身受兵,当初何不死申生?

  方知中立非完策,不及荀家有令名。

  惠公杀了里克,群臣多有不服者。

  祁举、共华、贾华、骓遄辈,俱口出怨言,惠公欲诛之。

  郤芮曰:丕郑父在外,而多行诛戮,以启其疑叛之心,不可。

  君且忍之!

  惠公曰:秦夫人有言,托寡人善视贾君,而尽纳群公子何如?

  郤芮曰:群公子谁无争心,不可纳也,善视贾君,以报秦夫人可矣!

  惠公乃入见贾君。

  时贾君色尚未衰,惠公忽动淫心,谓贾君曰:秦夫人属寡人与君为欢,君其无拒!即往抱持贾君,宫人皆含笑避去。

  贾君畏惠公之威,勉强从命。

  事毕,贾君垂泪言曰:妾不幸事先君不终,今又失身于君,妾身不足惜,但乞君为故太子申生白冤,妾得复于秦夫人,以赎失身之罪。

  

  惠公曰:二竖子见杀,先太子之冤已白矣!

  贾君曰:闻先太子尚藁葬新城,君必迁冢而为之立谥,庶冤魂获安,亦国人之所望于君者也!

  惠公许之,乃命郤芮之从弟郤乞,往曲沃择地改葬,使太史议谥,以其孝敬,谥曰:共世子,再使狐突往彼设祭告墓。

  先说郤乞至曲沃,别制衣衾棺椁及冥器木偶之类,极其整齐,掘起申生之尸,面色如生,但臭不可当,役人俱掩鼻欲呕,不能用力。

  郤乞焚香再拜曰:世子生而洁,死而不洁乎?若不洁,不在世子,愿无骇众。

  言讫,臭气顿息,转为异香。

  遂重殓入棺,葬于高原,曲沃之人空城来送,无不堕泪。

  葬之三日,狐突赍祭品来到,以惠公之命设位拜奠,题其墓曰:晋共太子之墓。

  

  事毕,狐突方欲还国,忽见旌旗对对,戈甲层层,簇拥一队车马,狐突不知是谁,仓忙欲避。

  只见副车一人,须发斑白,袍笏整齐,从容下车,至于狐突之前,揖曰:太子有话奉迎,请国舅那步。

  

  突视之,太傅杜原款也。

  恍惚中忘其已死,问曰:太子何在?

  原款指后面大车曰:此即太子之车矣!

  突乃随至车前。

  见太子申生冠缨剑佩,宛如生前,使御者下引狐突升车,谓曰:国舅亦念申生否?

  突垂泪对曰:太子之冤,行道之人,无不悲涕。

  突何人,能勿念乎?

  申生曰:上帝怜我仁孝,已命我为乔山之主矣。

  夷吾行无礼于贾君,吾恶其不洁,欲却其葬,恐违众意而止。

  今秦君甚贤,吾欲以晋畀秦,使秦人奉吾之祀,舅以为何如?

  突对曰:太子虽恶晋君,其民何罪?且晋之先君之何罪?太子舍同姓而求食于异姓,恐乖仁孝之德也。

  

  申生曰:舅言亦是,然吾已具奏于上帝矣。

  今当再奏,舅为姑留七日,新城之西偏有巫者,吾将托之以复舅也!

  杜原款在车下唤曰:国舅可别矣。

  

  牵狐突下车,失足跌仆于地,车马一时不见,突身乃卧于新城外馆。

  心中大惊,问左右:吾何得在此?

  左右曰:国舅祭奠方毕,焚祝辞神,忽然仆于席上,呼唤不醒,吾等扶至车中,载归此处安息,今幸无恙!

  狐突心知是梦,暗暗称异,不与人言,只推抱恙,留车外馆。

  至第七日未申之交,门上报:有城西巫者求见。

  突命召入,预屏左右以待之。

  巫者入见,自言:素与鬼神通语,今有乔山主者,乃晋国故太子申生,托传语致意国舅:‘今已覆奏上帝,但辱其身,斩其胤,以示罚罪而已,无害于晋。

  

  狐突佯为不知,问曰:所罚者,何人之罪?

  巫曰:太子但命传语如此,我亦不知所指何事也。

  

  突命左右以金帛酬巫者,戒勿妄言。

  巫者叩谢而去。

  狐突归国,私与丕郑父之子丕豹言之。

  豹曰:君举动乖张,必不克终。

  有晋国者,其重耳乎?

  正叙谈间,阍人来报:丕大夫使秦已归,见在朝中复命。

  

  二人遂各别而归。

  却说丕郑父同秦大夫冷至,赍著礼币数车,如晋报聘,行及绛郊,忽闻诛里克之信。

  郑父心中疑虑,意欲转回秦国,再作商量,又念其子豹在绛城,我一走,必累及豹。

  因此去住两难,踌躇不决,恰遇大夫共华在于郊外,遂邀与相见。

  郑父叩问里克缘由,共华一一叙述了。

  郑父曰:吾今犹可入否?

  共华曰:里克同事之人尚多,如华亦在其内,今止诛克一人,其余并不波及,况子出使在秦,若为不知可也,如惧而不入,是自供其罪矣。

  

  郑父从其言,乃催车入城,郑父先复命讫,引进冷至朝见,呈上国书礼物,惠公启书看之。

  略曰:

  晋、秦甥舅之国,地之在晋,犹在秦也,诸大夫亦各忠其国。

  寡人何敢曰必得地,以伤诸大夫之义,但寡人有疆场之事,欲与吕、郤二大夫面议。

  幸旦暮一来,以慰寡人之望。

  书尾又一行云:原地券纳还。

  


  惠公是见小之人,看见礼币隆厚,又且缴还地券,心中甚喜,便欲遣吕饴甥、郤芮报秦。

  郤芮私谓饴甥曰:秦使此来,不是好意,其币重而言甘,殆诱我也,吾等若往,必劫我以取地矣。

  

  饴甥曰:吾亦料秦之欢晋,不至若是,此必丕郑父闻里克之诛,自惧不免,与秦共为此谋,欲使秦人杀吾等而后作乱耳。

  

  郤芮曰:郑父与克,同功一体之人,克诛,郑父安得不惧?子金之料是也,今群臣半是里、丕之党,若郑父有谋,必更有同谋之人,且先归秦使而徐察之。

  

  饴甥曰:善。

  

  乃言于惠公,先遣冷至回秦,言:晋国未定,稍待二臣之暇,即当趋命。

  

  冷至只得回秦。

  吕、郤二人使心腹每夜伏于丕郑父之门,伺察动静,郑父见吕、郤全无行色,乃密请祁举、共华、贾华、骓遄等,夜至其家议事,五鼓方回。

  心腹回报所见,如此如此,郤芮曰:诸人有何难决之事?必逆谋也。

  乃与饴甥商议,使人请屠岸夷至,谓曰:子祸至矣,奈何?

  屠岸夷大惊曰:祸从何来?

  郤芮曰:子前助里克弑幼君,今克已伏法,君将有讨于子,吾等以子有迎立之功,不忍见子之受诛,是以告也。

  

  屠岸夷泣曰:夷乃一勇之夫。

  听人驱遣。

  不知罪之所在。

  惟大夫救之。

  

  郤芮曰:君怒不可解也。

  独有一计,可以脱祸。

  夷遂跪而问计。

  郤芮慌忙扶起,密告曰:今丕郑父党于里克,有迎立之心,与七舆大夫阴谋作乱,欲逐君而纳公子重耳。

  子诚伪为惧诛者,而见郑父,与之同谋。

  若尽得其情,先事出首,吾即以所许郑父负葵之田,割三十万以酬子功,子且重用,又何罪之足患乎?

  夷喜曰:夷死而得生。

  大夫之赐也。

  敢不效力,但我不善为辞,奈何?

  吕饴甥曰:吾当教子。

  

  乃拟为问答之语。

  使夷熟记。

  是夜,夷遂叩丕郑父之门,言有密事。

  郑父辞以醉寝,不与相见。

  夷守门内,更深犹不去,乃延之入。

  夷一见郑父,便下跪曰:大夫救我一命。

  

  郑父惊问其故,夷曰:君以我助里克弑卓子,将加戮于我,奈何?

  郑父曰:吕、郤二人为政,何不求之?

  夷曰:此皆吕、郤之谋也,吾恨不得食二人之肉。

  求之何益?

  郑父犹未深信,又问曰:汝意欲何如?

  夷曰:公子重耳仁孝,能得士心,国人皆愿戴之为君。

  而秦人恶夷吾之背约,亦欲改立重耳,诚得大夫手书,夷星夜往致重耳,使合秦、翟之众,大夫亦纠故太子之党,从中而起,先斩吕、郤之首,然后逐君而纳重耳,无不济矣!

  郑父曰:子意得无变否?

  夷即啮一指出血,誓曰:夷若有贰心,当使合族受诛。

  

  郑父方才信之。

  约次日三更,再会定议。

  至期,屠岸夷复往。

  则祁举、共华、贾华、骓遄皆先在,又有叔坚、累虎、特宫、山祈四人,皆故太子申生门下,与郑父、屠岸夷共是十人,重复对天歃血,共扶公子重耳为君。

  后人有诗云:

  只疑屠岸来求救,谁料奸谋吕郤为?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人行诈九人危。

  丕郑父款待众人,尽醉而别.屠岸夷私下回报郤芮,芮曰:汝言无据,必得郑父手书,方可正罪。

  夷次夜再至郑父之家,索其手书,往迎重耳,郑父已写就了,简后署名,共是十位,其九人俱先有花押,第十屠岸夷也。

  夷亦请笔书押。

  郑父缄封停当,交付夷手,嘱他:小心在意,不可漏泄。

  

  屠岸夷得书,如获至宝,一径投郤芮家,呈上芮看。

  芮乃匿夷于家,将书怀于袖中,同吕饴甥往见国舅虢射,备言如此如此:若不早除,变生不测。

  虢射夜叩宫门,见了惠公,细述丕郑父之谋:明日早朝,便可面正其罪,以手书为证。

  

  次日,惠公早朝,吕、郤等预伏武士于壁衣之内。

  百官行礼已毕,惠公召丕郑父问曰:知汝欲逐寡人而迎重耳,寡人敢请其罪。

  

  郑父方欲致辩,郤芮仗剑大喝曰:汝遣屠岸夷将手书迎重耳,赖吾君洪福,屠岸夷已被吾等伺候于城外拿下,搜出其书。

  同事共是十人,今屠岸夷已招出,汝等不必辩矣!

  惠公将原书掷于案下,吕饴甥拾起,按简呼名,命武士擒下。

  只有共华告假,在家未到,另行捕拿。

  见在八人,面面相觑,真个是有口难开,无地可入,惠公喝教押出朝门斩首!

  内中贾华大呼曰:臣先年奉命伐屈,曾有私放吾君之功,求免一死,可乎?

  吕饴甥曰:汝事先君而私放吾主;今事吾主,复私通重耳。

  此反覆小人,速宜就戮。

  

  贾华语塞,八人束手受刑。

  却说共华在家,闻郑父等事泄被诛,即忙拜辞家庙,欲赴朝中领罪。

  其弟共赐谓曰:往则就死,盍逃乎?

  共华曰:丕大夫之入,吾实劝之。

  陷人于死,而己独生,非丈夫也。

  吾非不爱生,不敢负丕大夫耳。

  遂不待捕至,疾趋入朝请死,惠公亦斩之。

  丕豹闻父遭诛,飞奔秦国逃难,惠公欲尽诛里、丕诸大夫之族。

  郤芮曰:罪人不孥,古之制也;乱人行诛,足以儆众矣。

  何必多杀,以惧众心?

  惠公乃赦各族不诛,进屠岸夷为中大夫,赏以负葵之田三十万。

  却说丕豹至秦,见了穆公,伏地大哭。

  穆公问其故,丕豹将其父始谋,及被害缘由,细述一遍,乃献策曰:晋侯背秦之大恩,而修国之小怨,百官耸惧,百姓不服,若以偏师往伐,其众必内溃,废置惟君所欲耳。

  

  穆公问于群臣,蹇叔对曰:以丕豹之言而伐晋,是助臣伐君,于义不可。

  

  百里奚曰:若百姓不服,必有内变,君且俟其变而图之。

  

  穆公曰:寡人亦疑此言,彼一朝而杀九大夫,岂众心不附,而能如此。

  况兵无内应,可必有功乎?

  丕豹遂留仕秦为大夫。

  时晋惠公之二年,周襄王之三年也。

  是年周王子带,以赂结好伊、雒之戎,使戎伐京师,而己从中应之。

  戎遂入寇,围王城,周公孔与召伯廖悉力固守,带不敢出会戎师。

  襄王遣使告急于诸侯。

  秦穆公、晋惠公皆欲结好周王,各率师伐戎以救周,戎知诸侯兵至,焚掠东门而去。

  惠公与穆公相见,面有惭色。

  惠公又接得穆姬密书,书中数晋侯无礼于贾君,又不纳群公子,许多不是,教他速改前非,不失旧好。

  惠公遂有疑秦之心,急急班师。

  丕豹果穆公夜袭晋师。

  穆公曰:同为勤王而来此,虽有私怨,未可动也。

  

  乃各归其国。

  时齐桓公亦遣管仲将兵救周。

  闻戎兵已解,乃遣人诘责戎主,戎主惧齐兵威,使人谢曰:我诸戎何敢犯京师?尔甘叔招我来耳。

  

  襄王于是逐王子带,子带出奔齐国。

  戎主使人诣京师,请罪求和,襄王许之,襄王追念管仲定位之功,今又有和戎之劳,乃大飨管仲,待以上卿之礼。

  管仲逊曰:有国、高二子在,臣不敢当。

  再三谦让,受下卿之礼而还。

  是冬,管仲疾,桓公亲往问之。

  见其瘠甚,乃执其手曰:仲父之疾甚矣,不幸而不起,寡人将委政于何人?

  时宁戚、宾须无先后俱卒,管仲叹曰:惜哉乎,宁戚也!

  桓公曰:宁戚之外,岂无人乎。

  吾欲任鲍叔牙,何如?

  仲对曰:鲍叔牙,君子也。

  虽然,不可以为政。

  其人善恶过于分明。

  夫好善可也,恶恶已甚,人谁堪之。

  鲍叔牙见人之一恶,终身不忘,是其短也。

  

  桓公曰:隰朋何如?

  仲对曰:庶乎可矣。

  隰朋不耻下问,居其家不忘公门。

  言毕,喟然叹曰:天生隰朋,以为夷吾舌也。

  身死舌安得独存。

  恐君之用隰朋不能久耳。

  

  桓公曰:然则易牙何如?

  仲对曰:君即不问,臣亦将言之。

  彼易牙、竖刁、开方三人,必不可近也。

  

  桓公曰:易牙烹其子,以适寡人之口,是爱寡人胜于爱子,尚可疑耶?

  仲对曰:人情莫爱于子。

  其子且忍之,何有于君?

  桓公曰:竖刁自宫以事寡人,是爱寡人胜于爱身,尚可疑耶?

  仲对曰:人情莫重于身,其身且忍之,何有于君?

  桓公曰:卫公子开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于寡人,以寡人之爱幸之也。

  父母死不奔丧,是爱寡人胜于父母,无可疑矣!

  仲对曰:人情莫亲于父母,其父母且忍之,又何有于君。

  且千乘之封,人之大欲也。

  弃千乘而就君,其所望有过于千乘者矣。

  君必去之勿近,近必乱国。

  

  桓公曰:此三人者,事寡人久矣。

  仲父平日何不闻一言乎?

  仲对曰:臣之不言,将以适君之意也。

  譬之于水,臣为之堤防焉,勿令泛溢。

  今堤防去矣,将有横流之患,君必远之。

  

  桓公默然而退。

  毕竟管仲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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