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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六十八回:贺西祁师旷辨新声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26 19:35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八回:贺西祁师旷辨新声,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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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六十八回:贺西祁师旷辨新声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八回:贺西祁师旷辨新声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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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六十八回贺西祁师旷辨新声散家财陈氏买齐国

  话说楚灵王有一癖性,偏好细腰。

  不问男女,凡腰围粗大者,一见便如眼中之钉。

  既成章华之宫,选美人腰细者居之,以此又名曰细腰宫。

  宫人求媚于王,减食忍饿,以求腰细,甚有饿死而不悔者;国人化之,皆以腰粗为丑,不敢饱食;虽百官入朝,皆用软带紧束其腰,以免王之憎恶。

  灵王恋细腰之宫,日夕酣饮其中,管弦之声,昼夜不绝。

  一日,登台作乐,正在欢宴之际,忽闻台下喧闹之声。

  须臾,潘子臣拥一位官员至前,灵王视之,乃芋尹申无宇也。

  灵王惊问其故,潘子臣奏曰:无宇不由王命,闯入王宫,擅执守卒,无礼之甚,责在于臣,故拘使来见,惟我王详夺。

  

  灵王问申无宇曰:汝所执何人?申无宇对曰:臣之阍人也,托使守阍,乃逾墙盗臣酒器,事觉逃窜,访之岁余不得,今窜入王宫,谬充守卒,臣是以执之。

  灵王曰:既为寡人守宫,可以赦之。

  申无宇对曰:天有十日,人有十等,自王以下,公、卿、大夫、士、皂、舆、僚、仆、台,递相臣服,以上制下,以下事上,上下相维,国以不乱。

  臣有阍人,而臣不能行其法,使借王宫以自庇,苟得所庇,盗贼公行,又谁禁之?臣宁死不敢奉命。

  灵王曰:卿言是也!遂命以阍人畀无宇,免其擅执之罪。

  无宇谢恩而出。

  越数日,大夫薳启疆邀请鲁昭公至,楚灵王大喜。

  启疆奏言:鲁侯初不肯行。

  臣以鲁先君成公与先大夫婴齐盟蜀之好,再三叙述,胁以攻伐之事,方始惧而束装。

  鲁侯习于礼仪,愿我王留心,勿贻鲁笑。

  灵王问曰:鲁侯之貌如何?启疆曰:白面长身,须垂尺余,威仪甚可观也!灵王乃密传一令,精选国中长躯长髯,出色大汉十人,伟其衣冠,使习礼三日,命为傧相,然后接见鲁侯。

  鲁侯乍见,错愕不已。

  遂同游章华之宫。

  鲁侯见土木壮丽,夸奖之声不绝,灵王曰:上国亦有此宫室之美乎?鲁侯鞠躬对曰:敝邑褊小,安敢望上国万分之一。

  灵王面有骄色,遂陟章华之台,怎见得台高?有诗为证:

  高台半出云,望望高不极。

  草木无参差,山河同一色。

  台势高峻逶迤,盘数层而上。

  每层俱有明廊曲槛,预选楚中美童,年二十以内者,装束鲜丽,略如妇人,手捧雕盘玉斝,唱郢歌劝酒,金石丝竹,纷然响和。

  既升绝顶,乐声嘹亮,俱在天际。

  觥筹交错,粉香相逐,飘飘乎如入神仙洞府,迷魂夺魄,不自知其在人间矣。

  大醉而别,灵王赠鲁侯以大屈之弓。

  大屈者,弓名,乃楚库所藏之宝弓也。

  次日,灵王心中不舍此弓,有追悔之意,与薳启疆言之。

  启疆曰:臣能使鲁侯以弓还归于楚。

  启疆乃造公馆,见鲁侯,佯为不知,问曰:寡君昨宴好之际,以何物遗君?鲁侯出弓示之,启疆见弓,即再拜称贺,鲁侯曰:一弓何足为贺?启疆曰:此弓名闻天下,齐、晋与越三国皆遣人相求,寡君嫌有厚薄,未敢轻许。

  今特传之于君,彼三国者,将望鲁而求之,鲁其备御三邻,慎守此宝,敢不贺乎?鲁侯蹴然曰:寡人不知弓之为宝,若此,何敢登受?乃遣使还弓于楚,

  遂辞归。

  伍举闻之,叹曰:吾王其不终乎?以落成召诸侯,诸侯无有至者,仅一鲁侯辱临。

  而一弓之不忍,甘于失信。

  夫不能舍己,必将取人;取人必多怨,亡无日矣!

  此周景王十年事也。

  却说晋平公闻楚以章华之宫,号召诸侯,乃谓诸大夫曰:楚,蛮夷之国,犹能以宫室之美,夸示诸侯,岂晋而反不如耶?大夫羊舌肹进曰:伯者之服诸侯,闻以德,不闻以宫室。

  章华之筑,楚失德也,君奈何效之!平公不听,乃于曲沃汾水之傍,起造宫室,略仿章华之制,广大不及,而精美过之,名曰祁之宫。

  亦遣使布告诸侯,髯翁有诗叹云:

  章华筑怨万民愁,不道祁篪复效尤。

  堪笑伯君无远计,却将土木召诸侯!

  列国闻落成之命,莫不窃笑其为者,然虽如此,却不敢不遣使来贺。

  惟郑简公因前赴楚灵王之会,未曾朝晋;卫灵公元新嗣位,未见晋侯,所以二国之君,亲自至晋。

  二国中又是卫君先到。

  单表卫灵公行至濮水之上,天晚宿于驿舍,夜半不能成寝,耳中如闻鼓琴之声,乃披衣起坐,倚枕而听之,其音甚微,而泠泠可辨,从来乐工所未奏,真新声也,试问左右,皆曰:弗闻,灵公素好音乐,有太师名涓,善制新声,能为四时之曲,灵公爱之,出入必使相从。

  乃使左右召师涓,师涓至,曲犹未终,灵公曰:子试听之,其状颇似鬼神,师涓静听,良久声止。

  师涓曰:臣能识其略矣,更须一宿,臣能写之。

  灵公乃复留一宿,夜半,其声复发,师涓援琴而习之,尽得其妙。

  既至晋,朝贺礼毕,平公设宴于祁之台。

  酒酣,平公曰:素闻卫有师涓者,善为新声,今偕来否?灵公起对曰:见在台下。

  平公曰:试为寡人召之。

  灵公召师涓登台,平公亦召师旷,相者扶至,二人于阶下叩首参谒。

  平公赐师旷坐,即令师涓坐于旷之傍。

  平公问师涓曰:近日有何新声?师涓奏曰:途中适有所闻,愿得琴而鼓之。

  平公命左右设几,取古桐之琴,置于师涓之前,涓先将七弦调和,然后拂指而弹,才奏数声,平公称善。

  曲未及半,师旷遽以手按琴曰:且止,此亡国之音,不可奏也!平公曰:何以见之?师旷奏曰:殷末时,乐师名延者,与纣为靡靡之乐,纣听之而忘倦,即此声也。

  及武王伐纣,师延抱琴东走,自投于濮水之中,有好音者过此,其声辄自水中而出,涓之途中所闻,其必在濮水之上矣!卫灵公暗暗惊异,平公又问曰:此前代之乐,奏之何伤?师旷曰:纣因淫乐,以亡其国。

  此不祥之音,故不可奏。

  平公曰:寡人所好者,新声也,涓其为寡人终之。

  师涓重整弦声,备写抑扬之态,如诉如泣。

  平公大悦,问师旷曰:此曲名为何调?师旷曰:此所谓《清商》也!平公曰:《清商》固最悲乎?师旷曰:《清商》虽悲,不如《清徵》。

  平公曰:《清徵》可得而闻乎?师旷曰:不可。

  古之听《清徵》者,皆有德义之君也。

  今君德薄,不当听此曲。

  平公曰:寡人酷嗜新声,子其无辞。

  

  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

  一奏之,有玄鹤一群,自南方来,渐集于宫门之栋,数之得八双;再奏之,其鹤飞鸣,序立于台之阶下,左右各八;三奏之,鹤延颈而鸣,舒翼而舞,音中宫商,声达霄汉。

  平公鼓掌大悦,满坐生欢,台上台下,观者莫不踊跃称奇。

  平公命取白玉卮,满斟醇酿,亲赐师旷,旷接而饮之。

  平公叹曰:音至《清徵》,无以加矣!师旷曰:更不如《清角》。

  平公大惊曰:更有加于《清徵》者乎?何不并使寡人听之?师旷曰:《清角》更不比《清徵》,臣不敢奏也。

  昔者黄帝合鬼神于泰山,驾象车而御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清尘,雨师洒道,虎狼前驱,鬼神后随,螣蛇伏地,凤凰覆上,大合鬼神,作为《清角》。

  自后君德日薄,不足以服鬼神,神人隔绝,若奏此声,鬼神毕集,有祸无福。

  

  平公曰:寡人老矣。

  诚一听《清角》,虽死不恨。

  师旷固辞,平公起立,迫之再三。

  师旷不得已,复援琴而鼓。

  一奏之,有玄云从西方而起;再奏之,狂风骤发,裂帘幕,摧俎豆,屋瓦乱飞,廊柱俱拔。

  顷之,疾雷一声,大雨如注,台下水深数尺,台中无不沾湿。

  从者惊散,平公恐惧,与灵公伏于廊室之间,良久,风息雨止,从者渐集,扶携两君下台而去。

  是夜,平公受惊,遂得心悸之病。

  梦中见一物,色黄,大如车轮,蹒跚而至,径入寝门。

  察之,其状如鳖,前二足,后一足,所至水涌。

  平公大叫一声曰:怪事!忽然惊醒,怔忡不止。

  及旦,百官至寝门问安。

  平公以梦中所见,告之群臣,皆莫能解,须臾,驿使报:郑君为朝贺,已到馆驿。

  平公遣羊舌肹往劳,羊舌肹喜曰:君梦可明矣!众问其故,羊舌肹曰:吾闻郑大夫子产博学多闻,郑伯相礼,必用此人,吾当问之。

  肹至馆驿致饩,兼道晋君之意,病中不能相见。

  时卫灵公亦以同时受惊,有微恙告归。

  郑简公亦遂辞归,独留公孙侨候疾。

  羊舌肹问曰:寡君梦见有物如鳖,黄身三足,入于寝门,此何祟也?公孙侨曰:以侨所闻,鳖三足者,其名曰‘能’。

  昔禹父曰鲧,治水无功,舜摄尧政,乃殛鲧于东海之羽山,截其一足,其神化为‘黄能’,入于羽渊。

  禹即帝位,郊祀其神,三代以来,祀典不缺。

  今周室将衰,政在盟主,宜佐天子,以祀百神,君或者未之祀乎?羊舌肹以其言告于平公。

  平公命大夫韩起,祀鲧如郊礼,平公病稍定,叹曰:子产真博物君子也!以莒国所贡方鼎赐之。

  公孙侨将归郑,私谓羊舌肹曰:君不恤民隐,而效楚人之侈,心已僻矣,疾更作,将不可为,吾所对,乃权词以宽其意也。

  

  其时有人早起,过魏榆地方,闻山下有若数人相聚之声,议论晋事。

  近前视之,惟顽石十余块,并无一人。

  既行过,声复如前,急回顾之,声自石出。

  其人大惊,述于土人,土人曰:吾等闻石言数日矣,以其事怪,未敢言也。

  

  此语传闻于绛州,平公召师旷问曰:石何以能言?旷对曰:石不能言,乃鬼神凭之耳。

  夫鬼神以民为依。

  怨气聚于民,则鬼神不安;鬼神不安,则妖兴。

  今君崇饰宫室,以竭民之财力,石言其在是乎?平公嘿然。

  师旷退,谓羊舌肹曰:神怒民怨,君不久矣。

  侈心之兴,实起于楚;虽楚君之祸,可计日而俟也。

  月余,平公病复作,竟成不起。

  自筑祁宫至薨日,不及三年,又皆在病困之中。

  枉害百姓,不得安享,岂不可笑,史臣有诗云:

  崇台广厦奏新声,竭尽民脂怨黩盈。

  物怪神妖催命去,祁篪空自费经营!

  平公薨后,群臣奉世子夷嗣位,是为昭公,此是后话。

  再说齐大夫高强,自其父虿逐高止,谮杀闾邱婴,举朝皆为不平。

  及强嗣为大夫,年少嗜酒,栾施亦嗜酒,相得甚欢,与陈无宇、鲍国踪迹少疏,四族遂分为二党。

  栾、高二人每聚饮,醉后辄言陈、鲍两家长短;陈、鲍闻之,渐生疑忌。

  忽一日,高强因醉中鞭扑小竖,栾施复助之。

  小竖怀恨,乃乘夜奔告陈无宇,言:栾、高欲聚家众,来袭陈、鲍二家,期在明日矣!复奔告鲍国,鲍国信之,忙令小竖往约陈无宇,共攻栾、高。

  无宇授甲于家众,即时登车,欲诣鲍国之家,途中遇见高强,亦乘车而来,强已半醉,在车中与无宇拱手,问:率甲何往?无宇谩应曰:往讨一叛奴耳!亦问:子良何往?强对曰:吾将饮于栾氏也!既别,无宇令舆人速骋,须臾,遂及鲍门。

  只见车徒济济,戈甲森森,鲍国亦贯甲持弓,方欲升车矣。

  二人合做一处商量,无宇述子良之言:将饮于栾氏,未知的否,可使人探之!鲍国遣使往栾氏觇视,回报:栾、高二位大夫皆解衣去冠,蹲踞而赛饮!鲍国曰:小竖之语妄矣!无宇曰:竖言虽不实,然子良于途中见我率甲,问我何往,我谩应以将讨叛奴,今无所致讨,彼心必疑,倘先谋逐我,悔无及矣,不如乘其饮酒,不做准备,先往袭之!鲍国曰:善。

  

  两家甲士同时起行,无宇当先,鲍国押后,杀向栾家,将前后府门团团围住。

  栾施方持巨觥欲吸,闻陈、鲍二家兵到,不觉觥坠于地,高强虽醉,尚有三分主意,谓栾施曰:亟聚家徒,授甲入朝,奉主公以伐陈、鲍,无不克矣!

  栾施乃悉聚家众,高强当先,栾施在后,从后门突出,杀开一条血路,径奔公宫,陈无宇、鲍国恐其挟齐侯为重,紧紧追来,高氏族人闻变,亦聚众来救。

  景公在宫中,闻四族率甲相攻,正不知事从何起,急命阍者紧闭虎门,以宫甲守之,使内侍召晏婴入宫。

  栾施、高强攻虎门不能入,屯于门之右;陈、鲍之甲屯于门之左,两下相持。

  须臾,晏婴端冕委弁,驾车而至,四家皆使人招之,婴皆不顾,谓使者曰:婴惟君命是从,不敢自私。

  阍者启门,晏婴入见。

  景公曰:四族相攻,兵及寝门,何以待之?晏婴奏曰:栾、高怙累世之宠,专行不忌,已非一日。

  高止之逐,闾邱之死,国人胥怨。

  今又伐寝门,罪诚不宥。

  但陈、鲍不候君命,擅兴兵甲,亦不为无罪也,惟君裁之!景公曰:栾、高之罪,重于陈、鲍,宜去之,谁堪使者?晏婴对曰:大夫王黑可使也!

  景公传命,使王黑以公徒助陈、鲍攻栾、高,栾、高兵败,退于大衢。

  国人恶栾、高者,皆攘臂助战,高强酒犹未醒,不能力战。

  栾施先奔东门,高强从之,王黑同陈、鲍追及,又战于东门,栾、高之众渐渐奔散,乃夺门而出,遂奔鲁国。

  陈、鲍逐两家妻子,而分其家财。

  晏婴谓陈无宇曰:子擅命以逐世臣,又专其利,人将议子,何不以所分得者,悉归诸公,子无所利,人必以让德称子,所得多矣!无宇曰:多谢指教。

  无宇敢不从命!于是将所分食邑及家财,尽登簿籍,献于景公。

  景公大悦。

  景公之母夫人曰孟姬,无宇又私有所献。

  孟姬言于景公曰:陈无宇诛翦强家,以振公室,利归于公,其让德不可没也,何不以高唐之邑赐之?景公从其言,陈氏始富。

  陈无宇有心要做好人,言:群公子向被高虿所逐,实出无辜,宜召而复之!景公以为然,无宇以公命召子山、子商、子周等,凡幄幕器用,及从人之衣屦,皆自出家财,私下完备,遣人分头往迎。

  诸公子得归故国,已自欢喜,及见器物毕具,知是陈无宇所赐,感激无已。

  无宇又大施恩惠于公室,凡公子公孙之无禄者,悉以私禄分给之,又访求国中之贫约孤寡者,私与之粟,凡有借贷,以大量出,以小量入,贫不能偿者,即焚其券。

  国中无不颂陈氏之德,愿为效死而无地也。

  史臣论陈氏厚施于民,乃异日移国之渐,亦由君不施德,故臣下得借私恩小惠,以结百姓之心耳。

  有诗云:

  威福君权敢上侵,辄将私惠结民心。

  请看陈氏移齐计,只为当时感德深。

  景公用晏婴为相国,婴见民心悉归陈氏,私与景公言之,劝景公宽刑薄敛,兴发补助,施泽于民,以挽留人心。

  景公不能从。

  话分两头,再说楚灵王成章华之宫,诸侯落成者甚少;闻晋筑祁宫,诸侯皆贺,大有不平之意,召伍举商议,欲兴师以侵中原。

  伍举曰:王以德义召诸侯,而诸侯不至,是其罪也,以土木召诸侯,而责其不至,何以服人,必欲用兵以威中华,必择有罪者征之,方为有名。

  灵王曰:今之有罪者何国?伍举奏曰:蔡世子般弑其君父,于今九年矣,王初合诸侯,蔡君来会,是以隐忍不诛。

  然弑逆之贼,虽子孙犹当伏法,况其身乎?蔡近于楚,若讨蔡而兼其地,则义利两得矣!

  说犹未了,近臣报:陈国有讣音到,言陈侯溺已薨,公子留嗣位。

  伍举曰:陈世子偃师,名在诸侯之策,今立公子留,置偃师于何地?以臣度之,陈国必有变矣!毕竟陈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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