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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三回:老祁奚力救羊舌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25 15:50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三回:老祁奚力救羊舌,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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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三回:老祁奚力救羊舌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三回:老祁奚力救羊舌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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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六十三回老祁奚力救羊舌小范鞅智劫魏舒

  话说箕遗正在叔虎家中,只等黄渊到来,夜半时候,一齐发作,却被范鞅领兵围住府第,外面家丁不敢聚集,远远观望,亦多有散去者。

  叔虎乘梯向墙外问曰:小将军引兵至此,何故?范鞅曰:汝平日党于栾盈,今又谋斩关出应,罪同叛逆,吾奉晋侯之命,特来取汝。

  叔虎曰:我并无此事,是何人所说?范鞅即呼章铿上前,使证之。

  叔虎力大,扳起一块墙石,望章铿当头打去,打个正著,把顶门都打开了。

  范鞅大怒,教军士放火攻门。

  叔虎慌急了,向箕遗说:我等宁可死里逃生,不可坐以待缚!遂提戟当先,箕遗仗剑在后,发声喊,冒火杀出。

  范鞅在火光中,认得二人,教军士一齐放箭,此时火势熏灼,已难躲避,怎当得箭如飞蝗,二人纵有冲天本事,亦无用处,双双被箭射倒。

  军士将挠钩搭出,已自半死,绑缚车中,救灭了火。

  只听得车声骨骨碌碌,火炬烛天而至,乃是中军副将荀虒,率本部兵前来接应。

  中途正遇黄渊,亦被擒获。

  范、荀合兵一处,将叔虎、箕遗、黄渊,解到中军元帅范匄处。

  范匄曰:栾党尚多,只擒此三人,尚未除患,当悉拘之。

  乃复分路搜捕。

  绛州城中,闹了一夜,直至天明。

  范鞅拘到智起、籍偃、州宾等,荀虒拘到中行喜、辛俞,及叔虎之兄羊舌赤、弟羊舌肹,都囚于朝门之外,俟候晋平公出朝,启奏定夺。

  单说羊舌赤字伯华,羊舌肹字叔向,与叔虎虽同是羊舌职之子,叔虎是庶母所生。

  当初叔虎之母原是羊舌夫人房中之婢,甚有美色,其夫欲之,夫人不遣侍寝。

  时伯华、叔向俱已年长,谏其母勿妒,夫人笑曰:吾岂妒归哉?吾闻有甚美者,必有甚恶。

  深山大泽,实生龙蛇,恐其生龙蛇,为汝等之祸,是以不遣耳。

  叔向等顺父之意,固请于母,乃遣之。

  一宿而有孕,生叔虎。

  及长成,美如其母,而勇力过人。

  栾盈自幼与之同卧起,相爱宛如夫妇,他是栾党中第一个相厚的。

  所以兄弟并行囚禁。

  大夫乐王鲋字叔鱼,其时方嬖幸于平公。

  平日慕羊舌赤,肹兄弟之贤,意欲纳交而不得,至是,闻二人被囚,特到朝门,正遇羊舌肹,揖而慰之曰:子勿忧,吾见主公,必当力为子请。

  羊舌肹嘿然不应,乐王鲋有惭色。

  羊舌赤闻之,责其弟曰:吾兄弟毕命于此,羊舌氏绝矣。

  乐大夫有宠于君,言无不从,倘借其片语,天幸赦宥,不绝先人之宗,汝奈何不应,以失要人之意。

  羊舌肹笑曰:死生命也。

  若天意降祐,必由祁老大夫,叔鱼何能为哉?羊舌赤曰:以叔鱼之朝夕君侧,汝曰‘不能’,以祁老大夫之致政闲居,而汝曰‘必由之’,吾不知其解也!羊舌肹曰:叔鱼行媚者也,君可亦可,君否亦否。

  祁老大夫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岂独遗羊舌氏乎?

  少顷,晋平公临朝,范匄以所获栾党姓名奏闻。

  平公亦疑羊舌氏兄弟三人皆在其数,问于乐王鲋曰:叔虎之谋,赤与肹实与闻否?乐王鲋心愧叔向,乃应曰:至亲莫如兄弟,岂有不知?平公乃下诸人于狱,使司寇议罪。

  时祁奚已告老,退居于祁,其子祁午与羊舌赤同僚相善,星夜使人报信于父,求其以书达范匄,为赤求宽。

  奚闻信大惊曰:赤与肹皆晋国贤臣,有此奇冤,我当亲往救之。

  乃乘车连夜入都,未及与祁午相会,便叩门来见范匄。

  匄曰:大夫老矣,冒风露而降之,必有所谕。

  

  祁奚曰:老夫为晋社稷存亡而来,非为别事。

  范匄大惊,问曰:不知何事关系社稷,有烦老大夫如此用心!祁奚曰:贤人,社稷之卫也。

  羊舌职有劳于晋室,其子赤,肹能嗣其美,一庶子不肖,遂聚而歼之,岂不可惜?昔郤芮为逆,郤缺升朝,父子之罪,不相及也,况兄弟乎?子以私怨,多杀无辜,使玉石俱焚,晋之社稷危矣!范匄蹴然离席曰:老大夫所言甚当,但君怒未解,匄与老大夫同诣君所言之。

  

  于是并车入朝,求见平公,奏言:赤,肹与叔虎,贤不肖不同,必不与闻栾氏之事;且羊舌之劳,不可废也。

  平公大悟,宣赦。

  赦出赤、肹二人,使复原职,智起、中行喜、籍偃、州宾、辛俞皆斥为庶人,惟叔虎与箕遗、黄渊处斩。

  赤、肹二人蒙赦,入朝谢恩。

  事毕,羊舌赤谓其弟曰:当往祁老大夫处一谢。

  肹曰:彼为社稷,非为我也,何谢焉!竟登车归第。

  羊舌赤心中不安,自往祁午处请见祁奚。

  午曰:老父见过晋君,即时回祁去矣,未尝少留须臾也。

  羊舌赤叹曰:彼固施不望报者,吾自愧不及肹之高见也!髯翁有诗云:

  尺寸微劳亦望酬,拜恩私室岂知羞?

  必如奚肹才公道,笑杀纷纷货赂求!

  州宾复与栾祁往来,范匄闻之,使力士刺杀州宾于家。

  却说守曲沃大夫胥午,昔年曾为栾书门客,栾盈行过曲沃,胥午迎款,极其殷勤。

  栾盈言及城著,胥午许以曲沃之徒助之。

  留连三日,栾乐等报信已至,言:阳毕领兵将到!督戎曰:晋兵若至,便与交战,未必便输与他。

  州绰、邢蒯曰:专为此事,恐恩主手下乏人,吾二人特来相助。

  栾盈曰:吾未尝得罪于君,特为怨家所陷耳,若与拒战,彼有辞矣,不如逃之,以俟君之见察。

  胥午亦言拒战不可,即时收拾车乘,盈与午洒泪而别,出奔于楚。

  比及阳毕兵到著邑,邑人言:盈未曾到此,在曲沃已出奔了。

  阳毕班师而归,一路宣布栾氏之罪,百姓皆知栾氏功臣,且栾盈为人好施爱士,无不叹惜其冤者。

  范匄言于平公,严禁栾氏故臣,不许从栾盈,从者必死。

  家臣辛俞初闻栾盈在楚,乃收拾家财数车出城,欲往从之,被守门吏盘住,执辛俞以献于平公,平公曰:寡人有禁,汝何犯之?

  辛俞再拜言曰:臣愚甚,不知君所以禁从栾氏者,诚何说也?

  平公曰:从栾氏者无君,是以禁之。

  

  辛俞曰:诚禁无君,则臣知免于死矣,臣闻之:‘三世仕其家则君之,再世则主之。

  事君以死,事主以勤。

  ’臣自祖若父,以无大援于国,世隶于栾氏,食其禄,今三世矣,栾氏固臣之君也,臣惟不敢无君,是以欲从栾氏,又何禁乎?且盈虽得罪,君逐之而不诛,得无念其先世犬马之劳,赐以生全乎?今羁旅他方,器用不具,衣食不给,或一朝填于沟壑,君之仁德,无乃不终?臣之此去,尽臣之义,成君之仁,且使国人闻之曰:‘君虽危难,不可弃也。

  ’于以禁无君者,大矣。

  

  平公悦其言,曰:子姑留事寡人,寡人将以栾氏之禄禄子。

  

  辛俞曰:臣固言之矣:‘栾氏,臣之君也。

  ’舍一君又事一君,其何以禁无君者?必欲见留,臣请死!

  平公曰:子往矣!寡人姑听子,以遂子之志。

  

  辛俞再拜稽首,仍领了数车辎重,昂然出绛州城而去,史臣有诗称辛俞之忠,诗曰:

  翻云覆雨世情轻,霜雪方知松柏荣。

  三世为臣当效死,肯将晋主换栾盈?

  却说栾盈栖楚境上数月,欲往郢都见楚王,忽转念曰:吾祖父宣力国家,与楚世仇,倘不相容,奈何?欲改适齐,而资斧空乏,却得辛俞驱辎重来到,得济其用,遂修整车从,望齐国进发。

  此周灵王二十一年事也。

  再说齐庄公为人,好勇喜胜,不屑居人之下,虽然受命澶渊,终以平阴之败为耻,尝欲广求勇力之士,自为一队,亲率之以横行天下,由是于卿大夫士之外,别立勇爵,禄比大夫,必须力举千斤,射穿七札者,方与其选。

  先得殖绰、郭最,次又得贾举、邴师、公孙傲、封具、铎甫、襄君、偻堙等,共是九人。

  庄公日日召至宫中,相与驰射击刺,以为笑乐。

  一日,庄公视朝,近臣报道:今有晋大夫栾盈被逐,来奔齐国。

  庄公喜曰:寡人正思报晋之怨,今其世臣来奔,寡人之志遂矣!欲遣人往迎之。

  大夫晏婴出奏曰:不可!不可!小所以事大者,信也。

  吾新与晋盟,今乃纳其逐臣,倘晋人来责,何以对之?庄公大笑曰:卿言差矣!齐、晋匹敌,岂分小大?昔之受盟,聊以纾一时之急耳,寡人岂终事晋,如鲁、卫、曹、邾者耶?遂不听晏婴之言,使人迎栾盈入朝。

  盈谒见,稽首哭诉其见逐之繇,庄公曰:卿勿忧,寡人助卿一臂,必使卿复还晋国!栾盈再拜称谢,庄公赐以大馆,设宴相款,州绰、邢蒯侍于栾盈之傍。

  庄公见其身大貌伟,问其姓名,二人以实告,庄公曰:向日平阴之役,擒我殖绰、郭最者非尔耶?绰蒯叩首谢罪,庄公曰:寡人慕尔久矣!命赐酒食,因谓盈曰:寡人有求于卿,卿不可辞!盈对曰:苟可以应君命者,即发肤无所爱!庄公曰:寡人无他求,欲暂乞二勇士为伴耳!栾盈不敢拒,只得应允,怏怏登车,叹曰:幸彼未见督戎,不然,亦为所夺矣!

  庄公得州绰、邢蒯,列于勇爵之末。

  二人心中不服,一日,与殖绰、郭最同侍于庄公之侧,二人假意佯惊,指绰、最曰:此吾国之囚,何得在此?郭最应曰:吾等昔为奄狗所误,须不比你跟人逃窜也!州绰怒曰:汝乃我口中之虱,尚敢跳动耶?殖绰亦怒曰:汝今日在我国中,也是我盘中之肉矣!邢蒯曰:既然汝等不能相容,即当复归吾主!郭最曰:堂堂齐国,难道少了你两人不成!四人语硬面赤,各以手抚佩剑,渐有相并之意。

  庄公用好言劝解,取酒劳之,谓州绰、邢蒯曰:寡人固知二卿不屑居齐人之下也!乃更勇爵之名为龙虎二爵,分为左右,右班龙爵,州绰、邢蒯为首,又选得齐人卢蒲癸、王何,使列其下,左班虎爵,则以殖绰、郭最为首,贾举等七人,依旧次序,众人与其列者,皆以为荣。

  惟州、邢、殖、郭四人,到底以下各不和顺。

  时崔杼、庆封以援立庄公之功,位皆上卿,同执国政,庄公常造其第,饮酒作乐,或时舞剑射棚,无复君臣之隔。

  单说崔杼之前妻,生下二子,曰成,曰疆,数岁而妻死。

  再娶东郭氏,乃是东郭偃之妹,先嫁与棠公为妻,谓之棠姜,生一子,名曰棠无咎。

  那棠姜有美色,崔杼因往吊棠公之丧,窥见姿容,央东郭偃说合,娶为继室。

  亦生一子,曰明。

  崔杼因宠爱继室,遂用东郭偃、棠无咎为家臣,以幼子崔明托之,谓棠姜曰:俟明长成,当立为适子!此一段话,且搁过一边。

  且说齐庄公一日饮于崔杼之室,崔杼使棠姜奉酒。

  庄公悦其色,乃厚赂东郭偃,使之通意,乘间与之私合。

  来往多遍,崔杼渐渐知觉,盘问棠姜。

  棠姜曰:诚有之,彼挟国君之势以临我,非一妇人所敢拒也!杼曰:然则汝何不言?棠姜曰:妾自知有罪,不敢言耳!崔杼嘿然久之,曰:此事与汝无干!自此有谋弑庄公之意,

  周灵王二十二年,吴王诸樊求婚于晋,晋平公以女嫁之。

  齐庄公谋于崔杼曰:寡人许纳栾盈,未得其便,闻曲沃守臣乃栾盈之厚交,今欲以送媵为名,顺便纳栾盈于曲沃,使之袭晋,此事如何?

  崔杼衔恨齐侯,私心计较,正欲齐侯结怨于晋,待晋侯以兵来讨,然后委罪于君,弑之以为媚晋之计,今日庄公谋纳栾盈,正中其计,乃对曰:曲沃人虽为栾氏,恐未能害晋,主公必然亲率一军,为之后继,若盈自曲沃而入,主公扬言伐卫,由濮阳自南而北,两路夹攻,晋必不支。

  

  庄公深以为然,以其谋告于栾盈,栾盈甚喜,家臣辛俞谏曰:俞之从主,以尽忠也,亦愿主之忠于晋君也!盈曰:晋君不以我为臣,奈何?辛俞曰:昔纣囚文王于羑里,文王三分天下,以服事殷。

  晋君不念栾氏之勋,黜逐吾主,糊口于外,谁不怜之,一为不忠,何所容于天地之间耶?栾盈不听,辛俞泣曰:吾主此行,必不免。

  俞当以死相送!乃拔佩刀自刎而死。

  史臣有赞云:

  盈出则从,盈叛则死。

  公不背君,私不背主。

  卓哉辛俞!晋之义士。

  齐庄公遂以宗女姜氏为媵,遣大夫析归父送之于晋,多用温车,载栾盈及其宗族,欲送至曲沃。

  州绰、邢蒯请从,庄公恐其归晋,乃使殖绰、郭最代之,嘱曰:事栾将军,犹事寡人也!

  行过曲沃,盈等遂易服入城,夜叩大夫胥午之门。

  午惊异,启门而出,见栾盈,大惊曰:小恩主安得到此?盈曰:愿得密室言之。

  午乃迎盈入于深室之中,盈执胥午之手,欲言不言,不觉泪下,午曰:小恩主有事,且共商议,不须悲泣。

  盈乃收泪告曰:吾为范、赵诸大夫所陷,宗祀不守,今齐侯怜其非罪,致我于此,齐兵且踵至矣,子若能兴曲沃之甲,相与袭绛,齐兵攻其外,我等攻其内,绛可入也,然后取诸家之仇我者而甘心焉,因奉晋侯以和于齐,栾氏复兴,在此一举!

  午曰:晋势方强,范、赵、智、荀诸家又睦,恐不能侥幸,徒以自贼,奈何?

  盈曰:吾有力士督戎一人,可当一军。

  且殖绰、郭最,齐国之雄,栾乐、栾鲂,强力善射,晋虽强,不足惧也。

  昔我佐魏绛于下军,其孙舒每有请托,我无不周旋,彼感吾意,每思图报,若更得魏氏内助,此事可八九矣,万一举事不成,虽死无恨!午曰:俟来日探人心何如,乃可行也!

  盈等遂藏于深室。

  至次日,胥午托言梦共太子,祭于其祠,以馂余飨其官属,伏栾盈于壁后,三觞乐作,胥午命止之,曰:共太子之冤,吾等忍闻乐乎?众皆嗟叹。

  胥午曰:臣子,一例也,今栾氏世有大功,同朝谮而逐之,亦何异共太子乎?众皆曰:此事通国皆不平,不知孺子犹能返国否?胥午曰:假如孺子今日在此,汝等何以处之!众皆曰:若得孺子为主,愿为尽力,虽死无悔!坐中多有泣下者。

  胥午曰:诸君勿悲。

  栾孺子见在此!栾盈从屏后趋出,向众人便拜。

  众人俱拜。

  盈乃自述还晋之意:若得重到绛州城中,死亦瞑目!众人俱踊跃愿从。

  是日畅饮而散。

  次日,栾盈写密信一封,托曲沃贾人送至绛州魏舒处。

  舒亦以范、赵所行太过,得此密信,即写回书,言:某裹甲以待,只等曲沃兵到,即便相迎。

  栾盈大喜。

  胥午搜括曲沃之甲,共二百二十乘,栾盈率之。

  栾之族人能战者皆从,老弱俱留曲沃。

  督戎为先锋,殖绰、栾乐在右,郭最、栾鲂在左,黄昏起行,来袭绛都。

  自曲沃至绛,止隔六十余里,一夜便到。

  坏郭而入,直抵南门。

  绛人犹然不知,正是疾雷不及掩耳,刚刚掩上城门,守御一无所设,不消一个时辰,被督戎攻破,招引栾兵入城,如入无人之境。

  时范匄在家,朝饔方彻,忽然乐王鲋喘吁而至,报言:栾氏已入南门。

  范匄大惊,急呼其子范鞅敛甲拒敌。

  乐王鲋曰:事急矣!奉主公走固宫,犹可坚守。

  固宫者,晋文公为吕、郤焚宫之难,乃于公宫之东隅,别筑此宫,以备不测,广宽十里有余,内有宫室台观,积粟甚多,轮选国中壮甲三千人守之,外掘沟堑,墙高数仞,极其坚固,故曰固宫。

  范匄忧国中有内应,鲋曰:诸大夫皆栾怨家,可虑惟魏氏耳。

  若速以君命召之,犹可得也!范匄以为然。

  乃使范鞅以君命召魏舒,一面催促仆人驾车。

  乐王鲋又曰:事不可知,宜晦其迹。

  时平公有外家之丧,范匄与乐王鲋俱衷甲加墨缞,以绖蒙其首,诈为妇人,直入宫中,奏知平公,即御公以入于固宫。

  却说魏舒家在城北隅,范鞅乘轺车疾驱而往,但见车徒已列门外,舒戎装在车,南向将往迎栾盈矣。

  范鞅下车,急趋而进曰:栾氏为逆,主公已在固宫,鞅之父与诸大臣,皆聚于君所,使鞅来迎吾子。

  魏舒未及答语,范鞅踊身一跳,早已登车,右手把剑,左手牵魏舒之带,唬得魏舒不敢做声。

  范鞅喝令:速行!舆人请问:何往?范鞅厉声曰:东行往固宫!于是车徒转向东行,径到固宫。

  未知后事何如,再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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