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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五回翻译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五回:弑齐光崔庆专权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25 15:25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五回:弑齐光崔庆专权,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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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五回:弑齐光崔庆专权

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五回:弑齐光崔庆专权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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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六十五回弑齐光崔庆专权纳卫衎宁喜擅政

  话说周灵王二十三年夏五月,莒黎比公因许齐侯岁岁来朝,是月亲自至临淄朝齐,庄公大喜。

  设飨于北郭,款待黎比公,崔氏府第,正在北郭,崔杼有心拿庄公破绽,诈称寒疾不能起身。

  诸大夫皆侍宴,惟杼不往,密使心腹叩信于贾竖,竖密报云:主公只等席散,便来问相国之病。

  崔杼笑曰:君岂忧吾病哉?正以吾病为利,欲行无耻之事耳。

  乃谓其妻棠姜曰:我今日欲除此无道昏君。

  汝若从吾之计,吾不扬汝之丑,当立汝子为适嗣;如不从吾言,先斩汝母子之首。

  棠姜曰:妇人,从夫者也,子有命,焉敢不依!

  崔杼乃使棠无咎伏甲士百人于内室之左右,使崔成、崔疆仗甲于门之内,使东郭偃伏甲于门之外,分拨已定,约以鸣钟为号,再使人送密信于贾竖:君若来时,须要如此恁般。

  

  且说庄公爱棠姜之色,心心念念,寝食不忘,只因崔杼防范稍密,不便数数来往,是日见崔杼辞病不至,正中其怀,神魂已落在棠姜身上,燕享之仪,了事而已。

  事毕,趋驾往崔氏问疾。

  阍者谬对曰:病甚重,方服药而卧。

  庄公曰:卧于何处?对曰:卧于外寝。

  庄公大喜,竟入内室。

  时州绰、贾举、公孙傲、偻堙四人从行,贾竖曰:君之行事,子所知也,盍待于外,无混入以惊相国。

  州绰等信以为然,遂俱止于门外,惟贾举不肯出,曰:留一人何害?乃独止堂中,贾竖闭中门而入。

  阍者复掩大门,拴而锁之。

  庄公至内室,棠姜艳妆出迎,未交一言,有侍婢来告:相国口燥,欲索蜜汤。

  棠姜曰:妾往取蜜即至也!棠姜同侍婢自侧户冉冉而去,庄公倚槛待之,望而不至,乃歌曰:室之幽兮,美所游兮,室之邃兮,美所会兮,不见美兮,忧心胡底兮!

  歌方毕,闻廊下有刀戟之声,庄公讶曰:此处安得有兵?呼贾竖不应,须臾间,左右甲士俱起,庄公大惊,情知有变,急趋后户,户已闭,庄公力大,破户而出,得一楼登之,棠无咎引甲士围楼,声声只叫:奉相国之命,来拿淫贼!庄公倚槛谕之曰:我,尔君也!幸舍我去!无咎曰:相国有命,不敢自专!庄公曰:相国何在?愿与立盟,誓不相害!无咎曰:相国病不能来也!庄公曰:寡人知罪矣,容至太庙中自尽,以谢相国何如?无咎又曰:我等但知拿奸淫之人,不知有君,君既知罪,即请自裁,毋徒取辱!

  庄公不得已,从楼牖中跃出,登花台,欲逾墙走。

  无咎引弓射之,中其左股,从墙上倒坠下来,甲士一齐俱上,刺杀庄公,无咎即使人鸣钟数声。

  时近黄昏,贾举在堂中侧耳而听,忽见贾竖启门,携烛而出曰:室中有贼,主公召尔!尔先入,我当报州将军等!贾举曰:与我烛!贾竖授烛,失手坠地,烛灭。

  举仗剑摸索,才入中门,遇绊索踬地。

  崔疆从门旁突出,击而杀之。

  州绰等在门外,不知门内之事。

  东郭偃伪为结好,邀至旁舍中,秉烛具酒肉,且劝使释剑乐饮,亦遍饮从者。

  忽闻宅内鸣钟,东郭偃曰:主公饮酒矣!州绰曰:不忌相国乎?偃曰:相国病甚,谁忌之?有顷,钟再鸣,偃起曰:吾当入视!偃去,甲士悉起,州绰等急简兵器,先被东郭偃使人盗去了。

  州绰大怒,视门前有升车石,磔以投人。

  偻堙适趋过,误中堙,折其一足,惧而走。

  公孙傲拔系马柱而舞,甲士多伤。

  众人以火炬攻之,须发尽燎。

  时大门忽启,崔成、崔疆复率甲自内而出,公孙傲以手拉崔成,折其臂,崔疆以长戈刺傲,立死,并杀偻堙。

  州绰夺甲士之戟,复来寻斗。

  东郭偃大呼:昏君奸淫无道,已受诛戮,不干众人之事,何不留身以事新主?州绰乃投戟于地曰:吾以羁旅亡命,受齐侯知己之遇,今日不能出力,反害偻堙,殆天意也,惟当舍一命以报君宠,岂肯苟活,为齐、晋两国所笑乎?即以头触石垣三四,石破头亦裂。

  邴师闻庄公之死,自刭于朝门之外,封具缢于家。

  铎父与襄尹相约,往哭庄公之尸,中路闻贾举等俱死,遂皆自杀。

  髯翁有诗云:

  似虎如龙勇绝伦,因怀君宠命轻尘。

  私恩只许私恩报,殉难何曾有大臣。

  时王何约卢蒲癸同死,癸曰:无益也,不如逃之,以俟后图。

  幸有一人复国,必当相引!王何曰:请立誓!誓成,王何遂出奔莒国。

  卢蒲癸将行,谓其弟卢蒲嫳曰:君之立勇爵,以自卫也。

  与君同死,何益于君?我去,子必求事崔、庆而归我,我因以为君报仇。

  如此,则虽死不虚矣!嫳许之,癸乃出奔晋国。

  卢蒲嫳遂求事庆封,庆封用为家臣。

  申鲜虞出奔楚,后仕楚为右尹。

  时齐国诸大夫闻崔氏作乱,皆闭门待信,无敢至者,惟晏婴直造崔氏,入其室,枕庄公之股,放声大哭,既起,又踊跃三度,然后趋出。

  棠无咎曰:必杀晏婴,方免众谤!崔杼曰:此人有贤名,杀之恐失人心!

  晏婴遂归,告于陈须无曰:盍议立君乎?须无曰:守有高、国,权有崔、庆,须无何能为?婴退。

  须无曰:乱贼在朝,不可与共事也!驾而奔宋。

  晏婴复往见高止、国夏。

  皆言:崔氏将至。

  且庆氏在,非吾所能张主也!婴乃叹息而去。

  未几,庆封使其子庆舍,搜捕庄公余党,杀逐殆尽,以车迎崔杼入朝,然后使召高、国,共议立君之事。

  高,国让于崔、庆,庆封复让于崔杼,崔杼曰:灵公之子杵臼,年已长,其母为鲁大夫叔孙侨如之女,立之可结鲁好!众人皆唯唯。

  于是迎公子杵臼为君,是为景公。

  时景公年幼,崔杼自立为右相,立庆封为左相,盟群臣于太公之庙,刑牲歃血,誓其众曰:诸君有不与崔、庆同心者,有如日!庆封继之,高、国亦从其誓。

  轮及晏婴,婴仰天叹曰:诸君能忠于君,利于社稷,而婴不与同心者,有如上帝!崔、庆俱色变。

  高、国曰:二相今日之举,正忠君利社稷之事也!崔、庆乃悦。

  时莒黎比公尚在齐国,崔、庆奉景公与黎比公为盟,黎比公乃归莒。

  崔杼命棠无咎敛州绰,贾举等之尸,与庄公同葬于北郭,减其礼数,不用兵甲,曰:恐其逞勇于地下也!

  命太史伯以疟疾书庄公之死,太史伯不从,书于简曰: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

  杼见之大怒,杀太史。

  太史有弟三人,曰仲、叔、季。

  仲复书如前,杼又杀之。

  叔亦如之,杼复杀之。

  季又书,杼执其简谓季曰:汝三兄皆死,汝独不爱性命乎,若更其语,当免汝。

  

  季对曰:据事直书,史氏之职也。

  失职而生,不如死。

  昔赵穿弑晋灵公,太史董狐以赵盾位为正卿,不能讨贼,书曰:‘赵盾弑其君夷皋。

  盾不为怪,知史职不可废也。

  某即不书,天下必有书之者,不书不足以盖相国之丑,而徒贻识者之笑,某是以不爱其死,惟相国裁之!崔杼叹曰:吾惧社稷之陨,不得已而为此,虽直书,人必谅我乃掷简还季。

  季捧简而出,将至史馆,遇南史氏方来,季问其故,南史氏曰:闻汝兄弟俱死,恐遂没夏五月乙亥之事,吾是以执简而来也!季以所书简示之,南史氏乃辞去。

  髯翁读史至此,有赞云:

  朝纲纽解,乱臣接迹。

  斧钺不加,诛之以笔!

  不畏身死,而畏溺职。

  南史同心,有遂无格!

  皎日青天,奸雄夺魄。

  彼哉谀语,羞此史册!

  崔杼愧太史之笔,乃委罪贾竖而杀之。

  是月,晋平公以水势既退,复大合诸侯于夷仪,将为伐齐之举。

  崔杼使左相庆封以庄公之死,告于晋师,言:群臣惧大国之诛,社稷不保,已代大国行讨矣。

  新君杵臼,出自鲁姬,愿改事上国,勿替旧好,所攘朝歌之地,仍归上国,更以宗器若干,乐器若干为献。

  诸侯亦皆有赂。

  平公大悦,班师而归,诸侯皆散。

  自此晋、齐复合。

  时殖绰在卫,闻州绰、刑蒯皆死,复归齐国。

  卫献公衎出奔在齐,素闻其勇,使公孙丁以厚币招之,绰遂留事献公。

  此事搁过一边。

  是年吴王诸樊伐楚,过巢攻其门,巢将牛臣隐身于短墙而射之,诸樊中矢而死。

  群臣守寿梦临终之戒,立其弟余祭为王。

  余祭曰:吾兄非死于巢也,以先王之言,国当次及,欲速死以传季弟,故轻生耳。

  乃夜祷于天,亦求速死,左右曰:人所欲者,寿也,王乃自祈早死,不亦远于人情乎?余祭曰:昔我先人太王,废长立幼,竟成大业,今吾兄弟四人,以次相承,若俱考终命,札且老矣,吾是以求速也!此段话且搁过一边。

  却说卫大夫孙林父、宁殖既逐其君衎,奉其弟剽为君,后宁殖病笃,召其子宁喜谓曰:宁氏自庄、武以来,世笃忠贞。

  出君之事,孙子为之,非吾意也。

  而人

  皆称曰‘孙、宁’,吾恨无以自明,即死无颜见祖父于地下。

  子能使故君复位,盖吾之愆,方是吾子。

  不然,吾不享汝之祀矣。

  喜泣拜曰:敢不勉图!殖死,喜嗣为左相,自是日以复国为念。

  奈殇公剽屡会诸侯,四境无故,上卿孙林父又是献公衎的嫡仇,无间可乘。

  周灵王二十四年,卫献公袭夷仪据之,使公孙丁私入帝邱城,谓宁喜曰:子能反父之意,复纳寡人,卫国之政,尽归于子,寡人但主祭祀而已。

  宁喜正有遗嘱在心,今得此信,且有委政之言,不胜之喜。

  又思:卫侯一时求复,故以甜言相哄,倘归而悔之,奈何?公子鱄贤而有信,若得他为证明,他日定不相负。

  乃为复书,密付来使,书中大约言:此乃国家大事,臣喜一人,岂能独力承当?子鲜乃国人所信,必得他到此面订,方有商量。

  子鲜者,公子鱄之字也。

  献公谓公子鱄曰:寡人复国,全由宁氏,吾弟必须为我一行,子鱄口虽答应,全无去意。

  献公屡屡促之,鱄对曰:天下无无政之君,君曰‘政由宁氏’,异日必悔之,是使鱄失信于宁氏也,鱄所以不敢奉命。

  献公曰:寡人今窜身一隅,犹无政也,倘先人之祀,延及子孙,寡人之愿足矣,岂敢食言,以累吾弟。

  鱄对曰:君意既决,鱄何敢避事,以败君之大功?

  乃私入帝邱城,来见宁喜,复申献公之约,宁喜曰:子鲜若能任其言,喜敢不任其事!鱄向天誓曰:鱄若负此言,不能食卫之粟,喜曰:子鲜之誓,重于泰山矣!公子鱄回复献公去了。

  宁喜以殖之遗命,告于蘧瑗,瑗掩耳而走曰:瑗不与闻君之出,又敢与闻其入乎?遂去卫适鲁。

  喜复告于大夫石恶、北宫遗,二人皆赞成之,喜乃告于右宰谷,谷连声曰:不可,不可!新君之立,十二年矣,未有失德,今谋复故君,必废新君,父子得罪于两世,天下谁能容之?喜曰:吾受先人遗命,此事断不可已。

  右宰谷曰:吾请往见故君,观其为人视往日如何,而后商之。

  喜曰:善。

  

  右宰谷乃潜往夷仪,求见献公,献公方濯足,闻谷至,不及穿履,徒跣而出,喜形于面,谓谷曰:子从左相处来,必有好音矣!谷对曰:臣以便道奉候,喜不知也!献公曰:子第为寡人致左相,速速为寡人图成其事,左相纵不思复寡人,独不思得卫政乎?谷对曰:所乐为君者,以政在也,政去,何以为君?

  献公曰:不然,所谓君者,受尊号,享荣名,美衣玉食,崇阶华宫,乘高车,驾上驷,府库充盈,使令满前,入有嫔御姬侍之奉,出有田猎毕弋之娱,岂必劳心政务,然后为乐哉?谷嘿然而退。

  复见公子鱄,谷述献公之言。

  鱄曰:君淹恤日久,苦极望甘,故为此言。

  夫所谓君者,敬礼大臣,录用贤能,节财而用之,恤民而使之,作事必宽,出言必信,然后能享荣名,而受尊号,此皆吾君之所熟闻也!

  右宰谷归谓宁喜曰:吾见故君,其言粪土耳!无改于旧。

  喜曰:曾见子鲜否?谷曰:子鲜之言合道,然非君所能行也!喜曰:吾恃子鲜矣,吾有先臣之遗命,虽知其无改,安能已乎?谷曰:必欲举事,请俟其间。

  

  时孙林父年老,同其庶长子孙蒯居戚,留二子孙嘉、孙襄在朝。

  周灵王二十五年春二月,孙嘉奉殇公之命,出使聘齐,惟孙襄居守。

  适献公又遣公孙丁来讨信,右宰谷谓宁喜曰:子欲行事,此其时矣,父兄不在,襄可取也;得襄,则子叔无能为矣!喜曰:子言正合吾意。

  遂阴集家甲,使右宰谷同公孙丁帅之以伐孙襄。

  孙氏府第壮丽,亚于公宫,墙垣坚厚,家甲千人,有家将雍鉏、褚带二人,轮班值日巡警。

  是日褚带当班,右宰谷兵到,褚带闭门登楼问故,谷曰:欲见舍人,有事商议。

  褚带曰:议事何须用兵?欲引弓射之,谷急退,帅卒攻门。

  孙襄亲至门上,督视把守,褚带使善射者更番迭进,将弓持满,临楼牖而立,近者辄射之,死者数人。

  雍鉏闻府第有事,亦起军丁来接应,两下混战,互有杀伤。

  右宰谷度不能取胜,引兵而回,孙襄命开门亲自驰良马追赶,遇右宰谷,以长铙挽其车。

  右宰谷大呼,公孙为我速射!公孙丁认得是孙襄,弯弓搭箭,一发正中其胸,却得雍褚二将齐上,救回去了。

  胡曾先生咏史诗云:

  孙氏无成宁氏昌,天教一矢中孙襄。

  安排兔窟千年富,谁料寒灰发火光?

  右宰谷转去,回复宁喜,说孙家如此难攻,若非公孙神箭,射中孙襄,追兵还不肯退。

  宁喜曰:一次攻他不下,第二次越难攻了,既然箭中其主,军心必乱,今夜吾自往攻之,如再无功,即当出奔,以避其祸,我与孙氏,已无两立之势矣!一面整顿车仗,先将妻子送出郊外,恐一时兵败,脱身不及;一面遣人打听孙家动静,约莫黄昏时候,打探者回报:孙氏府第内有号哭之声,门上人出入,状甚仓皇。

  宁喜曰:此必孙襄伤重而亡也!

  言未毕,北宫遗忽至,言:孙襄已死,其家无主,可速攻之。

  时漏下已三更,宁喜自行披挂,同北宫遗、右宰谷,公孙丁等,悉起家众,重至孙氏之门,雍鉏,褚带方临尸哭泣,闻报宁家兵又到,急忙披挂,已被攻入大门,鉏等急闭中门,奈孙氏家甲先自逃散,无人协守,亦被攻破,雍鉏逾后墙而遁,奔往戚邑去了。

  褚带为乱军所杀。

  其时天已大明,宁喜灭孙襄之家,断襄之首,携至公宫,来见殇公,言:孙氏专政日久,有叛逆之情,某已勒兵往讨,得孙襄之首矣!

  殇公曰:孙氏果谋叛,奈何不令寡人闻之?既无寡人在目,又来见寡人何事?

  宁喜起立,抚剑言曰:君乃孙氏所立,非先君之命,群臣百姓,复思故君,请君避位,以成尧、舜之德!

  殇公怒曰:汝擅杀世臣,废置任意,真乃叛逆之臣也。

  寡人南面为君,已十三载,宁死不能受辱!即操戈以逐宁喜。

  喜趋出宫门,殇公举目一看,只见刀枪济济,戈甲森森,宁家之兵,布满宫外,慌忙退步,宁喜一声指麾,甲士齐上,将殇公拘住,世子角闻变,仗剑来救,被公孙丁赶上,一戟刺死,宁喜传令,囚殇公于太庙,逼使饮鸩而亡,此周灵王二十五年春二月辛卯日事也。

  宁喜使人迎其妻子,复归府第,乃集群臣于朝堂,议迎立故君,各官皆到。

  惟有太叔仪乃是卫成公之子,卫文公之孙,年六十余,独称病不至。

  人问其故,仪曰:新旧皆君也,国家不幸有此事,老臣何忍与闻乎?

  宁喜迁殇公之宫眷于外,扫除宫室,即备法驾,遣右宰谷,北宫遗同公孙丁往夷仪迎接献公。

  献公星夜驱驰,三日而至,大夫公孙免余,直至境外相见,献公感其远迎之意,执其手曰:不图今日复为君臣!自此免余有宠。

  诸大夫皆迎于境内,献公自车揖之,既谒庙临朝,百官拜贺,太叔仪尚称病不朝,献公使人责之曰:太叔不欲寡人返国乎?何为拒寡人?仪顿首对曰:昔君之出,臣不能从,臣罪一也;君之在外,臣不能怀贰心,以通内外之言,罪二也;及君求入,臣又不能与闻大事,罪三也。

  君以三罪责臣,臣敢逃死!即命驾车,欲谋出奔,献公亲往留之。

  仪见献公,垂泪不止,请为殇公成丧,献公许之,然后出就班列。

  献公使宁喜独相卫国,凡事一听专决,加食邑三千室;北宫遗、右宰谷、石恶、公孙免余等,俱增秩禄;公孙丁、殖绰有从亡之劳,公孙无地、公孙臣,其父有死难之节,俱进爵大夫;其他太叔仪、齐恶、孔羁、褚师申等,俱如旧;召蘧瑗于鲁,复其位。

  却说孙嘉聘齐而回,中道闻变,径归戚邑。

  林父知献公必不干休,乃以戚邑附晋,诉说宁喜弑君之恶,求晋侯做主,恐卫侯不日遣兵伐戚,乞赐发兵,协力守御。

  晋平公以三百人助之,孙林父使晋兵专戍茅氏之地,孙蒯谏曰:戍兵单薄,恐不能拒卫人,奈何?林父笑曰:三百人不足为吾轻重,故委之东鄙,若卫人袭杀晋戍,必然激晋之怒,不愁晋人不助我也!孙蒯曰:大人高见,儿万不及!

  宁喜闻林父请兵,晋仅发三百人,喜曰:晋若真助林父,岂但以三百人塞责哉!乃使殖绰将选卒千人,往袭茅氏。

  不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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