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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七回:骊姬巧计杀申生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20 12:05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七回:骊姬巧计杀申生,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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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七回:骊姬巧计杀申生

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七回:骊姬巧计杀申生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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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二十七回骊姬巧计杀申生献公临终嘱荀息

  话说晋献公既并虞、虢二国,群臣皆贺,惟骊姬心中不乐。

  他本意欲遣世子申生伐虢,却被里克代行,又一举成功,一时间无题目可做。

  乃复与优施相议,言:里克乃申生之党,功高位重,我无以敌之,奈何?

  优施曰:荀息以一璧、马,灭虞、虢二国,其智在里克之上,其功亦不在里克之下,若求荀息为奚齐、卓子之傅,则可以敌里克有余矣。

  

  骊姬请于献公,遂使荀息傅奚齐、卓子。

  骊姬又谓优施曰:荀息已入我党矣,里克在朝,必破我谋,何计可以去之?克去而申生乃可图也。

  

  优施曰:里克为人,外强而中多顾虑,诚以利害动之,彼必持两端,然后可收而为我用。

  克好饮,夫人能为我具特羊之飨,我因侍饮而以言探之。

  其入,则夫人之福也;即不入,我优人,亦聊与为戏,何罪焉?

  骊姬曰:善。

  乃代为优施治饮具。

  优施预请于里克曰:大夫驱驰虞、虢间,劳苦甚。

  施有一杯之献,愿取闲邀大夫片刻之欢,何如?

  里克许之。

  乃携酒至克家,克与内子孟,皆西坐为客。

  施再拜进觞,因侍饮于侧,调笑甚洽。

  酒至半酣,施起舞为寿,因谓孟曰:主啖我,我有新歌,为主歌之。

  孟酌兕觥以赐施,啖以羊脾,问曰:新歌何名?

  施对曰:名《暇豫》,大夫得此事君,可保富贵也。

  乃顿嗓而歌。

  歌曰:

  暇豫之吾吾兮,不如乌乌。

  众皆集于菀兮,尔独于枯。

  菀何荣且茂兮,枯招斧柯?

  斧柯行及兮,奈尔枯何!

  歌讫,里克笑曰:何谓菀?何谓枯?

  施曰:譬之于人,其母为夫人,其子将为君。

  本深枝茂,众鸟依托,所谓菀也!若其母已死,其子又得谤,祸害将及,本摇叶落,鸟无所栖,斯为枯矣。

  言罢,遂出门。

  里克心中怏怏,即命撤馔,起身径入书房,独步庭中,回旋良久。

  是夕不用晚餐,挑灯就寝,展转床褥,不能成寐,左思右想:优施内外俱宠,出入宫禁,今日之歌,必非无谓而发,彼欲言未竟,俟天明当再叩之。

  

  捱至半夜,心中急不能忍,遂吩咐左右:密唤优施到此问话。

  

  优施已心知其故,连忙衣冠整齐,跟着来人直达寝所,里克召优施坐于床间,以手抚其膝,问曰:适来‘菀枯’之说,我已略喻,岂非谓曲沃乎?汝必有所闻,可与我详言,不可隐也。

  

  施对曰:久欲告知,因大夫乃曲沃之傅,且未敢直言,恐见怪耳。

  

  里克曰:使我预图免祸之地,是汝爱我也,何怪之有?

  施乃俯首就枕畔低语曰:君已许夫人,杀太子而立奚齐,有成谋矣。

  

  里克曰:犹可止乎?

  施对曰:君夫人之得君,子所知也;中大夫之得君,亦子所知也。

  夫人主乎内,中大夫主乎外。

  虽欲止,得乎?

  里克曰:从君而杀太子,我不忍也,辅太子以抗君,我不及也,中立而两无所为,可以自脱否?

  施对曰:可。

  

  施退,里克坐以待旦,取往日所书之简视之,屈指恰是十年。

  叹曰:卜筮之理,何其神也!

  遂造大夫丕郑父之家,屏去左右告之曰:史苏、卜偃之言,验于今矣!

  丕郑父曰:有闻乎?

  里克曰:夜来优施告我曰:‘君将杀太子而立奚齐也。

  ’

  丕郑父曰:子何以复之?

  里克曰:我告以中立。

  

  丕郑父曰:子之言,如见火而益之薪也。

  为子计,宜阳为不信,彼见子不信,必中忌而缓其谋,子乃多树太子之党,以固其位,然后乘间而进言,以夺君之志,成败犹未有定。

  今子曰;‘中立’,则太子孤矣,祸可立而待也。

  

  里克顿足曰:惜哉,不早与吾子商之。

  

  里克别去登车,诈坠于车下,次日遂称伤足不能赴朝。

  史臣有诗云:

  特羊具享优人舞,断送储君一曲歌。

  堪笑大臣无远识,却将中立佐操戈。

  优施回复骊姬,骊姬大悦,乃夜谓献公曰:太子久居曲沃,君何不召之,但言妾之思见太子,妾因以为德于太子,冀免旦夕何如?

  献公果如其言,以召申生。

  申生应呼而至,先见献公,再拜问安,礼毕,入宫参见骊姬,骊姬设飨待之,言语甚欢。

  次日,申生入宫谢宴,骊姬又留饭。

  是夜,骊姬复向献公垂泪言曰:妾欲回太子之心,故召而礼之,不意太子无礼更甚。

  

  献公曰:何如?

  骊姬曰:妾留太子午餐,索饮,半酣,戏谓妾曰:‘我父老矣,若母何?’妾怒而不应,太子又曰:‘昔我祖老,而以我母姜氏,遗于我父,今我父老,必有所遗,非子而谁?’欲前执妾手,妾拒之乃免。

  君若不信,妾试与太子同游于囿,君从台上观之,必有睹焉。

  

  献公曰:诺。

  

  及明,骊姬召申生同游于囿,骊姬预以蜜涂其发,蜂蝶纷纷,皆集其鬓,姬曰:太子盍为我驱蜂蝶乎?申生从后以袖麾之。

  献公望见,以为真有调戏之事矣。

  心中大怒,即欲执申生行诛。

  骊姬跪而告曰:妾召之而杀之,是妾杀太子也。

  且宫中暧昧之事,外人未知。

  姑忍之。

  

  献公乃使申生还曲沃,而使人阴求其罪。

  过数日,献公出田于翟桓,骊姬与优施商议,使人谓太子曰:君梦齐姜诉曰:‘苦饥无食。

  ’必速祭之。

  

  齐姜别有祠在曲沃,申生乃设祭,祭齐姜,使人送胙于献公。

  献公未归,乃留胙于宫中。

  六日后,献公回宫。

  骊姬以鸩入酒,以毒药傅肉,而献之曰:妾梦齐姜苦饥不可忍,因君之出也,以告太子而使祭焉,今致胙于此,待君久矣。

  

  献公取觯,欲尝酒,骊姬跪而止之曰:酒食自外来者,不可不试。

  

  献公曰:然。

  乃以酒沥地,地即坟起。

  又呼犬,取一脔肉掷之,犬啖肉立死。

  骊姬佯为不信,再呼小内侍,使尝酒肉。

  小内侍不肯,强之,才下口,七窍流血亦死。

  骊姬佯大惊,疾趋下堂而呼曰:天乎!天乎!国固太子之国也。

  君老矣,岂旦暮之不能待,而必欲弑之!言罢,双泪俱下,复跪于献公之前,带噎而言曰:太子所以设此谋者,徒以妾母子故也。

  愿君以此酒肉赐妾,妾宁代君而死,以快太子之志!即取酒欲饮。

  献公夺而覆之,气咽不能出语。

  骊姬哭倒在地,恨曰:太子真忍心哉!其父而且欲弑之,况他人乎?始君欲废之,妾固不肯。

  后囿中戏我,君又欲杀之,我犹力劝。

  今几害我君,妾误君甚矣!

  献公半晌方言,以手扶骊姬曰:尔起!孤便当暴之群臣,诛此贼子。

  

  当时出朝,召诸大夫议事,惟狐突久杜门,里克称足疾,丕郑父托以他出不至。

  其余毕集朝堂。

  献公以申生逆谋,告诉群臣。

  群臣知献公畜谋已久,皆面面相觑,不敢置对。

  东关五进曰:太子无道,臣请为君讨之。

  

  献公乃使东关五为将,梁五副之,率车二百乘,以讨曲沃。

  嘱之曰:太子数将兵,善用众,尔其慎之。

  

  狐突虽然杜门,时刻使人打听朝事,闻二五戒车,心知必往曲沃,急使人密报太子申生,申生以告太傅杜原款。

  原款曰:胙已留宫六日,其为宫中置毒明矣。

  子必以状自理,群臣岂无相明者,毋束手就死为也。

  

  申生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

  我自理而不明,是增罪也。

  幸而明,君护姬,

  未必加罪,又以伤君之心。

  不如我死。

  

  原款曰:且适他国,以俟后图如何?

  申生曰:君不察其无罪,而行讨于我,我被弑父之名以出,人将以我为鸱鸮矣!若出而归罪于君,是恶君也。

  且彰君父之恶,必见笑于诸侯。

  内困于父母,外困于诸侯,是重困也。

  弃君脱罪,是逃死也。

  我闻之:‘仁不恶君,智不重困,勇不逃死’。

  乃为书以复狐突曰:申生有罪,不敢爱死。

  虽然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努力以辅国家,申生虽死,受伯氏之赐实多。

  

  于是北向再拜,自缢而死。

  死之明日,东关五兵到,知申生已死,乃执杜原款囚之,以报献公曰:世子自知罪不可逃,乃先死也。

  

  献公使原款证成太子之罪,原款大呼曰:天乎,冤哉。

  原款所以不死而就俘者,正欲明太子之心也,胙留宫六日,岂有毒而久不变者乎?

  骊姬从屏后急呼曰:原款辅导无状,何不速杀之?献公使力士以铜锤击破其脑而死,群臣皆暗暗流涕。

  梁五、东关五谓优施曰:重耳、夷吾与太子一体也,太子虽死,二公子尚在,我窃忧之。

  

  优施言于骊姬,使引二公子。

  骊姬夜半复泣诉献公曰:妾闻重耳、夷吾,实同申生之谋,申生之死,二公子归罪于妾,终日治兵,欲袭晋而杀妾,以图大事,君不可不察。

  

  献公意犹未信,蚤朝,近臣报:蒲、屈二公子来觐,已至关闻太子之变,即时俱回辕去矣。

  

  献公曰:不辞而去,必同谋也。

  乃遣寺人勃鞮率师往蒲,擒拿公子重耳;贾华率师往屈,擒拿公子夷吾。

  狐突唤其次子狐偃至前,谓曰:重耳骈胁重瞳,状貌伟异,又素贤明,他日必能成事,且太子既死,次当及之,汝可速往蒲,助之出奔,与汝兄毛同心辅佐,以图后举。

  

  狐偃遵命,星夜奔蒲城来投重耳。

  重耳大惊,与狐毛、狐偃方商议出奔之事,勃鞮车马已到,蒲人欲闭门拒守,重耳曰:君命不可抗也。

  勃鞮攻入蒲城,围重耳之宅,重耳与毛偃趋后园,勃鞮挺剑逐之,毛偃先逾墙出,推墙以招重耳,勃鞮执重耳衣袂,剑起袂绝,重耳得脱去,勃鞮收袂回报。

  三人遂出奔翟国,翟君先梦苍龙蟠于城上,见晋公子来到,欣然纳之。

  须臾,城下有小车数乘,相继而至,叫开城甚急。

  重耳疑是追兵,便教城上放箭,城下大叫曰:我等非追兵,乃晋臣愿追随公子者!

  重耳登城观看,认得为首一人,姓赵,名衰,字子余,乃大夫赵威之弟,仕晋朝为大夫。

  重耳曰:子余到此,孤无虑矣。

  即命开门放入,余人乃胥臣、魏犨、狐射姑、颠颉、介子推、先轸,皆知名之士。

  其他愿执鞭负橐,奔走效劳,又有壶叔等数十人。

  重耳大惊曰:公等在朝,何以至此?

  赵衰等齐声曰:主上失德,宠妖姬,杀世子,晋国旦晚必有大乱,素知公子宽仁下士,所以愿从出亡。

  

  翟君教开门放入,众人进见。

  重耳泣曰:诸君子能协心相辅,如肉傅骨,生死不敢忘德。

  魏犨攘臂前曰:公子居蒲数年,蒲人咸乐为公子死,若借助于狄,以用蒲人之众,杀入绛城,朝中积愤已深,必有起为内应者,因以除君侧之恶,安社稷而抚民人,岂不胜于流离道途为逋客哉?

  重耳曰:子言虽壮,然震惊君父,非亡人所敢出也。

  

  魏犨乃一勇之夫,见重耳不从,遂咬牙切齿,以足顿地曰:公子畏骊姬辈如猛虎蛇蝎,何日能成大事乎?

  狐偃谓犨曰:公子非畏骊姬,畏名义耳。

  犨乃不言。

  昔人有古风一篇,单道重耳从亡诸臣之盛:

  蒲城公子遭谗变,轮蹄西指奔如电。

  担囊仗剑何纷纷,英雄尽是山西彦。

  山西诸彦争相从,吞云吐雨星罗胸。

  文臣高等擎天柱,武将雄夸驾海虹。

  君不见,赵成子,冬日之温彻人髓?

  又不见,司空季,六韬三略饶经济。

  二狐肺腑兼尊亲,出奇制变圆如轮。

  魏犨矫矫人中虎,贾佗强力轻千钧。

  颠颉昂藏独行意,直哉先轸胸无滞。

  子推介节谁与俦,百炼坚金任磨砺。

  颉颃上下如掌股,周流遍历秦齐楚。

  行居寝食无相离,患难之中定臣主。

  古来真主百灵扶,风虎云龙自不孤。

  梧桐种就鸾凤集,何问朝中菀共枯?

  重耳自幼谦恭下士,自十七岁时,已父事狐偃,师事赵衰,长事狐射姑,凡朝野知名之士,无不纳交,故虽出亡,患难之际,豪杰愿从者甚众。

  惟大夫郤芮与吕饴甥腹心之契,虢射是夷吾之母舅,三人独奔屈以就夷吾。

  相见之间,告以贾华之兵,旦暮且至。

  夷吾即令敛兵为城守计。

  贾华原无必获夷吾之意,及兵到故缓其围,使人阴告夷吾曰:公子宜速去,不然晋兵继至,不可当也。

  

  夷吾谓郤芮曰:重耳在翟,今奔翟何如?

  郤芮曰:君固言二公子同谋,以是为讨。

  今异出而同走,骊姬有辞矣,晋兵且至翟。

  不如之梁,梁与秦近,秦方强盛,且婚姻之国,君百岁后,可借其力以图归也。

  夷吾乃奔梁国。

  贾华佯追之不及,以逃奔复命。

  献公大怒曰:二子不获其一,何以用兵?叱左右欲缚贾华斩之。

  丕郑父奏曰:君前使人筑二城,使得聚兵为备,非贾华之罪也。

  

  梁五亦奏曰:夷吾庸才无足虚。

  重耳有贤名,多士从之,朝堂为之一空,且翟吾世仇,不伐翟除重耳,后必为患。

  

  献公乃赦贾华,使召勃鞮。

  鞮闻贾华几不免,乃自请率军伐翟,献公许之。

  勃鞮兵至翟城,翟君亦盛陈兵于采桑,相守二月余。

  丕郑父进曰:父子无绝恩之理。

  二公子罪恶未彰,既已出奔,而必追杀之,得无已甚乎?且翟未可必胜,徒老我师,为邻国笑。

  献公意稍转,即召勃鞮还师。

  献公疑群公子多重耳、夷吾之党,异日必为奚齐之梗,乃下令尽逐群公子,晋之公族无敢留者。

  于是立奚齐为世子,百官自二五及荀息之外,无不人人扼腕,多有称疾告老者。

  时周襄王之元年,晋献公之二十六年也。

  是秋九月,献公奔赴葵邱之会不果,于中途得疾,至国还宫。

  骊姬坐于足,泣曰:君遭骨肉之衅,尽逐公族,而立妾之子,一旦设有不讳,我妇人也,奚齐年又幼,倘群公子挟外援以求入,妾母子所靠何人?

  献公曰:夫人勿忧。

  太傅荀息,忠臣也,忠不二心,孤当以幼君托之。

  于是召荀息至于榻前,问曰:寡人闻,‘士之立身,忠信为本’。

  何以谓之忠信?

  荀息对曰:尽心事主曰忠,死不食言曰信。

  

  献公曰:寡人欲以弱孤累大夫,大夫其许我乎?

  荀息稽首对曰:敢不竭死力?

  献公不觉堕泪,骊姬哭声闻幕外。

  数日,献公薨。

  骊姬抱奚齐以授荀息,时年才十一岁,荀息遵遗命,奉奚齐主丧,百官俱就位哭泣。

  骊姬亦以遗命,拜荀息为上卿,梁五、东关五加左右司马,敛兵巡行国中,以备非常。

  国中大小事体,俱关白荀息而后行。

  以明年为新君元年,告讣诸侯。

  毕竟奚齐能得几日为君?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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