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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十六回:释槛囚鲍叔荐仲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20 00:25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十六回:释槛囚鲍叔荐仲,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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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十六回:释槛囚鲍叔荐仲

东周列国志第十六回:释槛囚鲍叔荐仲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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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十六回释槛囚鲍叔荐仲战长勺曹刿败齐

  却说鲁庄公得鲍叔牙之书,即召施伯计议曰:向不听子言,以致兵败。

  今杀纠与存纠孰利?施伯曰:小白初立,即能用人,败我兵于乾时,此非子纠之比也。

  况齐兵压境,不如杀纠,与之讲和!时公子纠与管夷吾、召忽俱在生窦,鲁庄公使公子偃将兵袭之,杀公子纠,执召忽、管仲至鲁,将纳槛车。

  召忽仰天大恸曰:为子死孝,为臣死忠,分也。

  忽将从子纠于地下,安能受桎梏之辱?遂以头触殿柱而死。

  管夷吾曰:自古人君,有死臣必有生臣,吾且生入齐国,为子纠白冤!便束身入槛车之中。

  施伯私谓鲁庄公曰:臣观管子之容,似有内援,必将不死。

  此人天下奇才,若不死,必大用于齐,必霸天下,鲁自此奉奔走矣。

  君不如请于齐而生之。

  管子生,则必德我;德我而为我用,齐不足虑也!庄公曰:齐君之仇,而我留之,虽杀纠,怒未解也!施伯曰:君以为不可用,不如杀之,以其尸授齐!庄公曰:善。

  公孙隰朋闻鲁将杀管夷吾,疾趋鲁庭,来见庄公曰:夷吾射寡君中钩,寡君恨之切骨,欲亲加刃,以快其志。

  若以尸还,犹不杀也。

  庄公信其言,遂囚夷吾,并函封子纠召忽之首,交付隰朋。

  隰朋称谢而行。

  却说管夷吾在槛车中,已知鲍叔牙之谋,诚恐施伯智士,虽然释放,倘或翻悔,重复追还,吾命休矣!心生一计,制成《黄鹄》之词,教役人歌之。

  词曰:

  黄鹄黄鹄,戢其翼,絷其足,不飞不鸣兮笼中伏。

  高天何跼兮,厚地何蹐?丁阳九兮逢百六,引颈长呼兮,继之以哭!黄鹄黄鹄,天生汝翼兮能飞,天生汝足兮能逐,遭此网罗兮谁与赎?一朝破樊而出兮,吾不知其升衢而渐陆。

  嗟彼弋人兮,徒旁观而踯躅。

  役人既得此词,且歌且走,乐而忘倦,车驰马奔,计一日得两日之程,遂出鲁境。

  鲁庄公果然追悔,使公子偃追之,不及而返。

  夷吾仰天叹曰:吾今日乃更生也!行至堂阜,鲍叔牙先在,见夷吾如获至宝,迎之入馆,曰:仲幸无恙!即命破槛出之,夷吾曰:非奉君命,未可擅脱。

  鲍叔牙曰:无伤也,吾行且荐子。

  夷吾曰:吾与召忽同事子纠,既不能奉以君位,又不能死于其难,臣节已亏矣。

  况复反面而事仇人?召忽有知,将笑我于地下!鲍叔牙曰:‘成大事者,不恤小耻;立大功者,不拘小谅。

  ’子有治天下之才,未遇其时,主公志大识高,若得子为辅,以经营齐国,霸业不足道也,功盖天下,名显诸侯,孰与守匹夫之节,行无益之事哉?夷吾嘿然不语,乃解其束缚,留之于堂阜。

  鲍叔遂回临淄见桓公,先吊后贺。

  桓公曰:何吊也?鲍叔牙曰:子纠,君之兄也,君为国灭亲,诚非得已,臣敢不吊?桓公曰:虽然,何以贺寡人?鲍叔牙曰:管子天下奇才,非召忽比也,臣已生致之。

  君得一贤相,臣敢不贺?桓公曰:夷吾射寡人中钩,其矢尚在。

  寡人每戚戚于心,得食其肉不厌,况可用乎?鲍叔牙曰:人臣者各为其主,射钩之时,知有纠不知有君,君若用之,当为君射天下,岂特一人之钩哉?桓公曰:寡人姑听之,赦勿诛。

  鲍叔牙乃迎管夷吾至于其家,朝夕谈论。

  却说齐桓公修援立之功,高国世卿,皆加采邑。

  欲拜鲍叔牙为上卿,任以国政,鲍叔牙曰:君加惠于臣,使不冻馁,则君之赐也。

  至于治国家,则非臣之所能也。

  桓公曰:寡人知卿,卿不可辞。

  鲍叔牙曰:所谓知臣者,小心敬慎,循礼守法而已,此具臣之事,非治国家之才也;夫治国家者,内安百姓,外抚四夷,勋加于王室,泽布于诸侯,国有泰山之安,君享无疆之福,功垂金石,名播千秋,此帝臣王佐之任,臣何以堪之?桓公不觉欣然动色,促膝而前曰:如卿所言,当今亦有其人否?鲍叔牙曰:君不求其人则已;必求其人,其管夷吾乎?臣所不若夷吾者有五:宽柔惠民,弗若也;治国家,不失其柄,弗若也;忠信可结于百姓,弗若也;制礼义可施于四方,弗若也;执枹鼓立于军门,使百姓敢战无退,弗若也。

  桓公曰:卿试与来,寡人将叩其所学?鲍叔牙曰:臣闻‘贱不能临贵,贫不能役富,疏不能制亲。

  ’君欲用夷吾,非置之相位,厚其禄入,隆以父兄之礼不可!夫相者,君之亚也。

  相而召之,是轻之也;相轻则君亦轻。

  夫非常之人,必待以非常之礼,君其卜日而郊迎之,四方闻君之尊贤礼士而不计私仇,谁不思效用于齐者?桓公曰:寡人听子。

  乃命太卜择吉日,郊迎管子,鲍叔牙仍送管夷吾于郊外公馆之中。

  至期,三浴而三衅衣,衣冠袍笏,比于上大夫,桓公亲自出郊迎之,与之同载入朝。

  百姓观者如堵,无不骇然。

  史官有诗云:

  争贺君侯得相臣,谁知即是槛车人?

  只因此日捐私忿,四海欣然号霸君。

  管夷吾已入朝,稽首谢罪,桓公亲手扶起,赐之以坐。

  夷吾曰:臣乃俘戮之余,得蒙宥死,实为万幸,敢辱过礼!桓公曰:寡人有问于子,子必坐,然后敢请。

  夷吾再拜就坐。

  桓公曰:齐,千乘之国,先僖公威服诸侯,号为小霸。

  自先襄公政令无常,遂构大变。

  寡人获主社稷,人心未定,国势不张。

  今欲修理国政,立纲陈纪,其道何先?夷吾对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今日君欲立国之纲纪,必张四维,以使其民,则纪纲立而国势振矣。

  桓公曰:如何而能使民?夷吾对曰:欲使民者,必先爱民,而后有以处之。

  桓公曰:爱民之道若何?对曰:公修公族,家修家族,相连以事,相及以禄,则民相亲矣。

  赦旧罪,修旧宗,立无后,则民殖矣;省刑罚,薄税敛,则民富矣;卿建贤士,使教于国,则民有礼矣;出令不改,则民正矣。

  此爱民之道也。

  桓公曰:爱民之道既行,处民之道若何?对曰:士农工商,谓之四民。

  士之子常为士,农之子常为农,工商之子常为工商,习焉安焉,不迁其业,则民自安矣。

  桓公曰:民既安矣,甲兵不足,奈何?对曰:欲足甲兵,当制赎刑,重罪赎以犀甲一戟,轻罪赎以革贵盾一戟,小罪分别入金,疑罪则宥之。

  讼理相等者,令纳束矢,许其平。

  金既聚矣,美者以铸剑戟,试诸犬马;恶者以铸鉏夷斤欘,试诸壤土。

  桓公曰:甲兵既定,财用不足如何?对曰:销山为钱,煮海为盐,其利通于天下;因收天下百物之贱者而居之,以时贸易;为女闾三百,以安行商;商旅如归,百货骈集,因而税之,以佐军兴;如是而财用可足矣。

  桓公曰:财用既足,然军旅不多,兵势不振,如何而可?对曰:兵贵于精,不贵于多;强于心,不强于力。

  君若正卒伍,修甲兵,天下诸侯皆将正卒伍,修甲兵。

  臣未见其胜也!君若强兵,莫若隐其名而修其实,臣请作内政而寄之以军令焉。

  桓公曰:内政若何?对曰:内政之法,制国以为二十一乡,工商之乡六,士之乡十五。

  工商足财,士足兵。

  桓公曰:何以足兵?对曰:五家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设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焉。

  即以此为军令。

  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轨长率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率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率之;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乡良人率之;五乡立一师,故万人为一军,五乡之师率之。

  十五乡出三万人,以为三军。

  君主中军,高、国二子各主一军。

  四时之隙,从事田猎。

  春曰搜,以索不孕之兽;夏曰苗,以除五谷之灾;秋曰獮,行杀以顺秋气;冬曰狩,围守以告成功。

  使民习于武事。

  是故军伍整于里,军旅整于郊。

  内教既成,勿令迁徙。

  伍之人祭祀同福,死丧同恤,人与人相俦,家与家相俦,世同居,少同游。

  故夜战声相闻,足以不乖;昼战目相识,足以不散。

  其欢欣足以相死。

  居则同乐,死则同哀,守则同固,战则同强。

  有此三万人,足以横行于天下。

  桓公曰:兵势既强,可以征天下诸侯乎?对曰:未可也。

  周室未屏,邻国未附,君欲从事于天下诸侯,莫若尊周而亲邻国。

  桓公曰:其道若何?对曰:审吾疆场,而反其侵地,重为皮币以聘问,而勿受其赀,则四邻之国亲我矣。

  请以游士八十人,奉之以车马衣裘,多其赀帛,使周游于四方,以号召天下之贤士;又使人以皮币玩好,鬻行四方,以察其上下之所好。

  择其瑕者而攻之,可以益地;择其淫乱篡弑者而诛之,可以立威。

  如此,则天下诸侯,皆相率而朝于齐矣。

  然后率诸侯以事周,使修职贡,则王室尊矣。

  方伯之名,君虽欲辞之,不可得也!桓公与管夷吾连语三日三夜,字字投机,全不知倦。

  桓公大悦,乃复斋戒三日,告于太庙,欲拜管夷吾为相。

  夷吾辞而不受。

  桓公曰:吾纳子之伯策,欲成吾志,故拜子为相,何为不受?对曰:臣闻大厦之成,非一木之材也;大海之润,非一流之归也。

  君必欲成其大志,则用五杰。

  桓公曰:五杰为谁?对曰:升降揖逊,进退闲习,辨辞之刚柔,臣不如隰朋,请立为大司行;垦草莱,辟土地,聚粟众多,尽地之利,臣不如宁越,请立为大司田;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成父,请立为大司马;决狱执中,不杀无辜,不诬无罪,臣不如宾须无,请立为大司理;犯君颜色,进谏必忠,不避死亡,不挠富贵,臣不如东郭牙,请立为大谏之官。

  君若欲治国强兵,则五子者存矣。

  若欲霸王,臣虽不才,强成君命,以效区区。

  桓公遂拜管夷吾为相国,赐以国中市租一年。

  其隰朋以下五人,皆依夷吾所荐,一一拜官,各治其事。

  遂悬榜国门,凡所奏富强之策,次第尽举而行之。

  他日,桓公又问于管夷吾曰:寡人不幸而好田,又好色,得毋害于霸乎?夷吾对曰:无害也!桓公曰:然则何为而害霸?夷吾对曰:不知贤,害霸;知贤而不用,害霸;用而不任,害霸;任而复以小人参之,害霸。

  桓公曰:善。

  于是专任夷吾,尊其号曰仲父,恩礼在高国之上:国有大政,先告仲父,次及寡人。

  有所施行,一凭仲父裁决。

  又禁国人语言不许犯夷吾之名,不问贵贱,皆称仲,盖古人以称字为敬也。

  却说鲁庄公闻齐国拜管仲为相,大怒曰:悔不从施伯之言,反为孺子所欺。

  乃简车搜乘,谋伐齐以报乾时之仇。

  齐桓公闻之,谓管仲曰:孤新嗣位,不欲频受干戈,请先伐鲁何如?管仲对曰:军政未定,未可用也。

  桓公不听,遂拜鲍叔牙为将,率师直犯长勺。

  鲁庄公问于施伯曰:齐欺吾太甚,何以御之?施伯曰:臣荐一人,可以敌齐。

  庄公曰:卿所荐何人?施伯对曰:臣识一人,姓曹名刿,隐于东平之乡,从未出仕,其人真将相之才也!庄公命施伯往招之。

  刿笑曰:肉食者无谋,乃谋及藿食耶?施伯曰:藿食能谋,行且肉食矣。

  遂同见庄公。

  庄公问曰:何以战齐?曹刿曰:兵事临机制胜,非可预言,愿假臣一乘,使得预谋于行间。

  庄公喜其言,与之共载,直趋长勺。

  鲍叔牙闻鲁侯引兵而来,乃严阵以待,庄公亦列阵相持。

  鲍叔牙因乾时得胜,有轻鲁之心,下令击鼓进兵,先陷者重赏。

  庄公闻鼓声震地,亦教鸣鼓对敌,曹刿止之曰:齐师方锐,宜静以待之。

  传令军中:有敢喧哗者斩。

  齐兵来冲鲁阵,阵如铁桶不能冲动,只得退后。

  少顷,对阵鼓声又震。

  鲁军寂如不闻,齐师又退。

  鲍叔牙曰:鲁怯战耳,再鼓之,必走。

  曹刿又闻鼓响,谓庄公曰:败齐此其时矣,可速鼓之!论鲁是初次鸣鼓,论齐已是第三通鼓了。

  齐兵见鲁兵两次不动,以为不战,都不在意了,谁知鼓声一起突然而来,刀砍箭射势如疾雷不及掩耳,杀得齐兵七零八落大败而奔,庄公欲行追逐。

  曹刿曰:未可也,臣当察之。

  乃下车,将齐兵列阵之处周围看了一遍,复登车轼远望。

  良久曰:可追矣。

  庄公乃驱车而进,追三十余里方还,所获辎重甲兵无算。

  不知后事如何?再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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