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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宣王下葬粤语 东周列国志周宣王下葬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9 00:01 阅读

  东周列国志第一回:周宣王闻谣轻杀,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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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第一回:周宣王闻谣轻杀

东周列国志第一回:周宣王闻谣轻杀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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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

  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

  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一回周宣王闻谣轻杀杜大夫化厉鸣冤

  词曰: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郊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话说周朝,自武王伐纣,即天子位,成康继之,那都是守成令主。

  又有周公、召公、毕公、史佚等一班贤臣辅政,真个文修武偃,物阜民安。

  自武王八传至于夷王,觐礼不明,诸侯渐渐强大。

  到九传厉王,暴虐无道,为国人所杀。

  此乃千百年民变之始,又亏周召二公同心协力,立太子靖为王,是为宣王。

  那一朝天子,却又英明有道,任用贤臣方叔、召虎、尹吉甫、申伯、仲山甫等,复修文、武、成、康之政,周室赫然中兴。

  有诗为证:

  夷厉相仍政不纲,任贤图治赖宣王。

  共和若没中兴主,周历安能八百长!

  却说宣王虽说勤政,也到不得武王丹书受戒,户牖置铭;虽说中兴,也到不得成康时教化大行,重译献雉。

  至三十九年,姜戎抗命,宣王御驾亲征,败绩于千亩,车徒大损,思为再举之计,又恐军数不充,亲自料民于太原。

  ——那太原,即今固原州,正是邻近戎狄之地。

  料民者,将本地户口,按籍查阅,观其人数之多少,车马粟刍之饶乏,好做准备,征调出征。

  ——太宰仲山甫进谏不听。

  后人有诗云:

  犬彘何须辱剑铭?隋珠弹雀总堪伤!

  皇威亵尽无能报,在自将民料一场。

  再说宣王在太原料民回来,离镐京不远,催趱车辇,连夜进城。

  忽见市上小儿数十为群,拍手作歌,其声如一。

  宣王乃停辇而听之。

  歌曰:

  月将升,日将没;

  糜弧箕胞,几亡周国。

  宣王甚恶其语。

  使御者传令,尽掏众小儿来问,群儿当时惊散,止拿得长幼二人,跪于辇下。

  宣王问曰:此语何人所造?幼儿战惧不言;那年长的答曰:非出吾等所造。

  三日前,有红衣小儿,到于市中,教吾等念此四句,不知何故,一时传遍,满京城小儿不约而同,不止一处为然也。

  宣王问曰:如今红衣小儿何在?答曰:自教歌之后,不知去向。

  宣王嘿然良久,叱去两儿。

  即召司市官吩咐传谕禁止:若有小儿再歌此词者,连父兄同罪。

  当夜回宫无话。

  次日早朝,三公六卿,齐集殿下,拜舞起居毕。

  宣王将夜来所闻小儿之歌,述于众臣:此语如何解说?大宗伯召虎对曰:厚,是山桑木名,可以为弓,故曰臣弧。

  箕,草名,可结之以为箭袋,故曰箕舵。

  据臣愚见:国家恐有弓矢之变。

  太宰仲山甫奏曰:弓矢,乃国家用武之器。

  王今料民太原,思欲报犬戎之仇,若兵连不解,必有亡国之患矣!

  宣王口虽不言,点头道是。

  又问:此语传自红衣小儿。

  那红衣小儿,还是何人?

  太史伯阳父奏曰:凡街市无根之语,谓之谣言。

  上天做戒人君,命荧惑星化为小儿,造作谣言,使群儿习之,谓之童谣。

  小则寓一人之吉凶,大则系国家之兴败。

  荧变火星,是以色红。

  今日亡国之谣;乃天所以做王也。

  

  宣王曰:朕今赦姜戎之罪,罢太原之兵,将武库内所藏弧矢,尽行焚弃,再令国中不许造卖。

  其祸可息乎?

  伯阳父答曰:臣观天象,其兆已成,似在王宫之内,非关外间弓矢之事,必主后世有女支乱国之祸,况谣言曰:‘月将升,日将没’,日者人君之象,月乃阴类,日没月升,阴进阳衰,其为女主干政明矣。

  

  宣王又曰:朕赖姜后主六宫之政,甚有贤德,其进御宫嫔,皆出选择,女祸从何而来耶?

  伯阳父答曰:谣言‘将升’‘将没’原非目前之事。

  况‘将’之为言,且然百未必之词。

  王今修德以楔之,自然化凶为吉。

  弧矢不须焚弃。

  

  宣王闻奏,且信且疑,不乐而罢,起驾回宫。

  姜后迎入。

  坐定,宣王遂将群臣之语,备细述于姜后。

  姜后曰:宫中有一异事,正欲启奏。

  

  王问:有何异事?

  姜后奏曰:今有先王手内老宫人,年五十余,自先朝怀孕,到今四十余年,昨夜方生一女。

  

  宣王大惊,问曰:此女何在?

  姜后曰:妾思此乃不祥之物,已令人将草席包裹,抛弃于二十里外清水河中矣。

  

  宣王即宣老宫人到宫,问其得孕之故。

  老宫人跪而答曰:婢子闻夏桀王末年,褒城有神人化为二龙,降于王庭,口流涎沫,忽作人言,谓桀王曰:‘吾乃褒城之二君也。

  ’桀王恐惧,欲杀二龙,命大史占之,不吉。

  欲逐去之,再占,又不吉。

  太史奏道:‘神人下降,必主帧祥,王何不请其康而藏之?策乃龙之精气,藏之必主获福。

  ’桀王命太史再占,得大吉之兆。

  乃布市设祭于龙前,取金盘收其涎沫,置于朱校之中,——忽然风雨大作,二龙飞去,——桀王命收藏于内库。

  自殷世历六百四十四年,传二十八主,至于我周,又将三百年,未尝开观。

  到先王未年,读内放出毫光,有掌库官奏知先王。

  先王问:‘棱中何物?’掌库官取簿籍献上,具载藏漾之因。

  先王命发而观之。

  恃臣打开金犊,手捧金盘呈上。

  先王将手接盘,一时失手堕地,所藏涎沫,横流庭下。

  忽化成小小元富一个,盘旋于庭中,内侍逐之,直人王宫,忽然不见。

  那时婢子年才一十二岁,偶践富迹,心中如有所感,从此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

  先王怪婢子不夫而孕,囚于幽室,到今四十年矣。

  夜来腹中作痛,忽生一女,守宫侍者,不敢隐瞒,只得奏知娘娘。

  娘娘道此怪物,不可容留,随命侍者领去,弃之沟读。

  婢子罪该万死!

  宣王曰:此乃先朝之事,与你无干。

  遂将老宫人喝退。

  随唤守宫侍者,往清水河看视女婴下落。

  不一时,恃者回报:已被流水漂去矣。

  宣王不疑。

  次日早朝,召大史伯阳父告以龙赘之事,因曰:此女婴已死于沟读,卿试占之,以观妖气消灭何如?

  伯阳父布卦已毕,献上爵词。

  词曰:

  哭又笑,笑又哭。

  羊被鬼吞,马逢犬逐。

  慎之慎之,糜弧箕腋!

  宣王不解其说。

  伯阳父奏曰:以十二支所属推之:羊为未,马为午。

  哭笑者。

  悲喜之象。

  其应当在午未之年。

  据臣推洋,妖气虽然出宫,未曾除也。

  

  宣王闻奏,怏怏不悦。

  遂出令:城内城外,挨户查问女婴。

  不拘死活,有人捞取来献者,赏布帛各三百匹;有收养不报者,邻里举首,首人给赏如数,本犯全家斩首。

  命上大夫杜伯专督其事,因繇词又有匣弧箕筋之语,再命下大夫左儒,督令司市官巡行庭肆,不许造卖山桑木弓,箕草箭袋,违者处死,司市官不敢怠慢,引著一班胥役,一面晓谕,一面巡绰。

  那时城中百姓,无不遵依,止有乡民,尚未通晓。

  巡至次日,有一妇人,抱著几个箭袋,正是箕草织成的,一男子背著山桑木弓十来把,跟随于后。

  他夫妻两口,住在远乡,赶著日中做市,上城买卖。

  尚未进城门,被司市官劈面撞见,喝声:拿下!手下胥役,先将妇人擒住。

  那男子见不是头,抛下桑弓在地,飞步走脱。

  司市官将妇人锁押,连桑弓箕袋,一齐解到大夫左儒处。

  左儒想:所获二物,正应在谣言,况太史言女人为祸,今已拿到妇人,也可回复王旨。

  

  遂隐下男子不题,单奏妇人违禁造卖,法宜处死。

  宣王命将此女斩讫。

  其桑弓箕袋,焚弃于市,以为造卖者之戒。

  不在话下。

  后人有诗云:

  不将美政消天变,却泥谣言害妇人!

  漫道中兴多补闷,此番直谏是何臣?

  话分两头。

  再说那卖桑木弓的男子,急忙逃走,正不知:官司拿我夫妇,是甚缘故?还要打听妻子消息。

  是夜宿于十里之外。

  次早有人传说:昨日北门有个妇人,违禁造卖桑弓箕袋,拿到即时决了。

  方知妻子已死。

  走到旷野无人之处,落了几点痛泪。

  且喜自己脱祸,放步而行。

  约十里许,来到清水河边。

  远远望见百鸟飞呜,近前观看,乃是一个草席包儿,浮于水面,众鸟以喙衔之,且衔且叫,将次拖近岸来。

  那男子叫声:奇怪!

  赶开众鸟,带水取起席包,到草坡中解看。

  但闻一声啼哭,原来是一个女婴。

  想道:此女不知何人抛弃,有众鸟衔出水来,定是大贵之人。

  我今取回养育,倘得成人,亦有所望。

  遂解下布衫,将此女婴包裹,抱于怀中。

  思想避难之处,乃望褒城投奔相识而去。

  髯翁有诗,单道此女得生之异:

  怀孕迟迟四十年,水中三日尚安然。

  生成妖物殃家国,王法如何胜得天!

  宣王自诛了卖桑弓箕袋的妇人,以为童谣之言已应,心中坦然,也不复议太原发兵之事。

  自此连年无话。

  到四十三年,时当大祭,宣王宿于斋宫。

  夜漏二鼓,人声寂然。

  忽见一美貌女子,自西方冉冉而来,直至官庭。

  宣王怪他干犯斋禁,大声呵喝,急唤左右擒拿,并无一人答应。

  那女子全无惧色,走入太庙之中,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不慌不忙,将七庙神主,做一束儿捆著,望东而去。

  王起身自行追赶,忽然惊醒,乃是一梦。

  自觉心神恍馏,勉强入庙行礼。

  九献已毕,回至斋宫更衣,遣左右密召太史伯阳父,告以梦中所见。

  伯阳父奏曰:三年前童谣之语,王岂忘之那?臣固言:‘主有女祸,妖气未除。

  ’繇词有哭笑之语,王今复有此梦,正相符合矣。

  

  宣王曰:前所诛妇人,不足消‘厚弧箕触’之谶耶?

  伯阳父又奏曰:天道玄远,候至方验。

  一村妇何关气数哉!

  宣王沈吟不语。

  忽然想起三年前,曾命上大夫杖伯督率司市,查访妖女,全无下落。

  颁胙之后,宣王还朝,百官谢胙。

  宣王问杜伯:妖女消息,如何久不回话?

  杜伯奏曰:臣体访此女,并无影响。

  以为妖妇正罪,童谣已验,诚恐搜索不休,必然掠动国人,故此中止。

  

  宣王大怒曰:既然如此,何不明白奏闻,分明是怠弃朕命,行止自碍。

  如此不忠之臣,要他何用!喝教武士:押出朝门,斩首示众!吓得百官面如土色。

  忽然文班中走出一位官员,忙将杜怕扯住,连声:不可,不可!宣王视之,乃下大夫左儒,——是杜伯的好友,举荐同朝的。

  左儒叩头奏曰:臣闻尧有九年之水,不失为帝;汤有七年之旱,不害为王。

  天变尚然不妨,人妖宁可尽信?吾王若杀了杜伯,臣恐国人将妖言传播,外夷闻之,亦起轻慢之心。

  望乞恕之!

  宣王曰:汝为朋友而逆朕命,是重友而轻君也。

  

  左儒曰:君是友非,则当逆友而顺君;友是君非,则当违君而顺友。

  杜伯无可杀之罪,吾王若杀之,天下必以王为不明。

  臣若不能谏止,天下必以臣为不忠。

  吾王若必杀杜伯,臣请与杜伯俱死。

  

  宣王怒犹未息,曰:朕杀杜伯,如去菜草,何须多费唇舌?喝教:快斩!武士将杜伯推出朝门折了。

  左儒回到家中,自刎而死。

  髯翁有赞云:

  贤哉左儒,直谏批鳞。

  是则顺友,非则违君。

  弹冠谊重,刎颈交真。

  名高千古,用式彝伦。

  杜伯之子隰叔,奔晋,后仕晋为士师之官。

  子孙遂为士氏,食邑于范,又为范氏。

  后人哀杜伯之忠,立祠于杜陵,号为杜主,又曰右将军庙,至今尚存。

  此是后话。

  再说宣王次日,闻说左儒自刎,亦有侮杀杜伯之意,闷闷还宫。

  其夜寝不能寐。

  遂得一恍惚之疾,语言无次,事多遗忘,每每辍朝。

  姜后知其有疾,不复进谏。

  至四十六年秋七月,玉体稍豫,意欲出郊游猎,以快心神。

  左右传命:司空整备法驾,司马戒饬车徒,太史卜个吉日。

  至期,王乘玉辂,驾六驺,右有尹吉哺,左有召虎,旌旗对对,甲仗森森,一齐往东郊进发。

  那东郊一带,平原旷野,原是从来游猎之地。

  宣王久不行幸,到此自觉精神开爽,传命扎住营寨。

  吩咐军士:一。

  不许践踏禾稼;二不许焚毁树木;三不许侵扰民居。

  获禽多少,尽数献纳,照次给赏;如有私匿,逍出重罪!号令一出,人人贾勇,个个争先。

  进退周旋,御车者出尽驰驱之巧;左右前后,弯弧者夸尽纵送之能,鹰大借势而猖狂,狐兔畏威而乱窜。

  弓响处血肉狼藉,箭到处毛羽纷飞。

  这一场打围,好不热闹!宣王心中大喜。

  日已挫西,传令散围。

  众军土各将所获走兽飞禽之类,束缚齐备,奏凯而回。

  行不上三四里,宣工在玉辇之上,打个眼脸,忽见远远一辆小车,当面冲突而来。

  车上站著两个人,臂挂朱弓,手持赤矢,向著宣王声喏曰:吾王别来无恙?

  宣王定睛看时,乃上大夫杜伯,下大夫左儒。

  宣王吃这一惊不小,抹眼之间,人车俱不见。

  间左右人等,都说:并不曾见。

  

  宣王正在惊疑。

  那杜伯左儒又驾著小车子,往来不离玉辇之前。

  宣王大怒,喝道:罪鬼,敢来犯驾!拔出太阿宝剑,望空挥之。

  只见杜伯左儒齐声骂曰:无道昏君!你不修德政,妄戮无辜,今日大数已尽,吾等专来报冤。

  还我命来!后未绝声,挽起朱弓,搭上赤矢,望宣王心窝内射来。

  宣王大叫一声,昏倒于玉辇之上。

  慌得尹公脚麻,召公眼跳,同一班左右,将姜汤救醒,兀自叫心痛不已。

  当下飞驾入城,扶著宣王进宫。

  各军士未及领赏,草草而散。

  正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髯翁有诗云:

  赤矢朱弓貌似神,千军队里骋飞轮。

  君王在杀还须报,何况区区平等人。

  不知宣王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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