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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春秋第七回:囊空不免欲吹篪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05-24 16:56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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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春秋第七回:囊空不免欲吹篪

海国春秋第七回:囊空不免欲吹篪

  《希夷梦》是清代汪寄著白话长篇神魔小说,又名《海国春秋》,四十回,成书于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前。

  此书叙述赵匡胤黄袍加身,举朝归顺。

  唯韩通全家殉难,李筠起兵讨逆而兵败自杀。

  韩通弟韩速,李筠幕宾闾丘仲卿,为复仇而投南唐。

  南唐君臣不思谋国反思媚敌,韩、闾丘离唐往西蜀,途经黄山,被引入希夷老祖洞府。

  二人安寝石上,乃得一梦,仲卿到海国浮石,韩速到海国浮金,二人各为其主,既立军功又肃吏治。

  然才过五十年,却遇陆秀夫抱幼主投海,知中原已历三百载,赵氏国亡,元人入主中原。

  韩、闾丘惊梦,遂从希夷仙去。

  作品以洋洋50万言讲述一梦幻故事,前所未见,实是作者的一种创造。

  总之,全书结构、布局比较新颖,故事情节也颇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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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此处乃东海之中,形最奇特,古名浮山岛,又名朝根山,周围三万六千里,地形四分百裂。

  各处皆土坚石脆,雨后土松,始容锄铲,石隙亦可播种,鸟语花香,四时不断。

  这里向来少有人居,自秦时卢生畏始皇暴虐,托言带童男童女往海岛求长生仙草,却暗挈家避藏于此。

  童男童女俱令匹配,产育长成,互相婚姻。

  后亦屡有遭飓飘至者。

  人渐繁多,连东西南北地方以及各岛屿洲沙择占居住,力雄为主。

  卢氏人众,居于浮石;与浮石相等者曰浮金,其次曰双龙、曰天印;其余著名大岛近百,有名无名汀屿洲沙盈千。

  处处俱有土产草木,或是奇珍砺砾,却无匹对。

  惟浮石偏不然,凡沙洲屿汀,各附于所近之大岛。

  浮山形象虽四分百裂,然地底相连却是一块,或浮或沉,居住人民不觉,惟于水之或高或下知之。

  浮则山升而水归聚于底,沉则山压而水涌起于上;沉则四海潮汐长起,浮则四海潮汐落下。

  各岛百姓每岁虔卜,遇得大小舰舶飘落者,即为大户。

  当日见有船只溜下,众艇纷纷争先向前,钩取衣服,抢夺货物,却不伤害性命。

  诸人不知底里,往舱后乱奔,只顾跳上脚舫逃避。

  王之华见钩了水手下去,又上来抢货,乃取出双锤向前,打得两个下水;李之英发使链挝飞击,打倒一个。

  众小艇大声喊,俱退回去,远远的用竿子点火围烧。

  古璋却随众人上了脚舫,望之华、之英不见,忽闻喊杀声高,举首看时,大船已被燃着,之英、之华犹在舱前。

  古璋情急,招手喊救,谁知脚舫上人又遭搭去,惊慌未已,忽有搭钩直到腿上。

  古璋按住,用力拉扯,将小艇内人拖落水中;又有搭钩枪到,连忙扫打。

  数柄齐上,不能挣脱,亦遭拖下,绑捆起来,抬到草篷内。

  将所获诸人的衣裳尽行剥去,与之水饮,问以土音,点头者留下,摇头者与以束草大叶,令其自掩身子而驱逐之。

  次到古璋,闭目不动。

  众艇检还衣裳,行绕五周,如诵经状;继而似异弃于之野,众俱散去。

  古璋闻人声已远,乃开目张视起来,四方看望,不是海边,亦非田野,乃系坳堂之中,周围俱系坟冢。

  便走出垒垒丛中,导径行去。

  倦而且饥,只得饮水,无如卤咸,难于下咽。

  走过多时,望得房屋,欣然道:好了,且买得食物充饥。

  

  及到眼前,看不见门,旋转寻觅,并无户窦。

  听得内中说话,因高声喊叫,只见一人自屋脊上顶起板来问道:送甚的来?

  古璋道:路过饥馁,告回饮食。

  

  其人不答,下板而人,任你高呼,亦不再出。

  古璋无法,只得仍往前行。

  又过数里,见前面有山,再远看去,巍峨耸拔,如丛如薮,如障如屏,比黟山形势更广。

  虽好眺望,无奈饿得更凶,想道:李、王二人,未知生死。

  今日天气怎么恁长,走也走不动了,如何陟得高?

  寻思万难中止,勉强一步步走到山顶。

  看下面时,正像街市,门阙当路而开。

  喜道:可免饿了。

  

  走到街上,亦有酒馆,取出银子交于柜上,店主瞟后道:拿来做甚?

  古璋道:买饭买酒。

  

  摇头道:不要。

  

  古璋另取金子与他,又瞟下道:更不要。

  

  古璋道:金银俱无用,如何是好?

  店主指穿的布袍道:这个可以。

  

  古璋脱下,跑堂的乃引之坐,排列许多物件,却认不出名色。

  拣食餐毕,店主将袍襟剪下对方尺余,仍然交还。

  古璋想道:此地金银俱不要,赖此衣裳,犹可度得数日。

  

  乃向前行,过了镇市,又见山岗,草木蔚盛,与江南相似。

  走走又倦又饥,讶道:这又作怪,要速完此袍也。

  

  逢铺如前易食。

  晚间不得歇店,即宿于穴内岩中。

  如此数日,所行路途不知若干,多经崇山迭嶂。

  每日总要吃六七顿,一件外盖,都剪尽了。

  再将绸袄易食,铺内不要,却要里褂,始知重布,不用绸缎。

  两日褂子又完,无法可使,见有沿门觅食者,持管而吹,其音呜咽,群人聚听,争以食施。

  古璋道:这也不难。

  

  选择坚竹,如制断之,编管刳窍,依律按吕,调吹雅颂,听者闻而避走。

  旁边觅食者笑道:你要学我,不遇传授,焉能知得其中奥妙?谁人肯听你的,何处赚得饱餐?若拜我为师,尽技全授,国中处处多知我名,断无受饿之理。

  

  古璋想道:或者其中另有奥妙,亦未可定。

  然此膝岂可轻屈?

  乃不答而径去。

  复尾聆之,尤难入耳,聚听者众,殊莫能解。

  意欲弃管,审视实属良材,想道:岂有国中绝无知音者?

  于是沿途管不离唇,饥来饮水,拾木食为餐。

  次日吹于道左,见十余人拥着一乘车子,呵叱避道。

  车上坐者摇手止之,到了面前,停车凭轼而听,闻道:

  吁嗟子邮,与我同仇。

  今离别兮志何酬,不禁泪横流。

  之华之英,同群同心。

  遭分散兮无信音,不禁涕沾襟。

  听毕下车,前来执古璋之手问道:足下何国人氏,流飘到此几时了?

  古璋视那人三叉白须,年约六十上下,品貌端严,声气铿韵,乃躬身答道:小子姓古名璋,中华人氏,因国亡借兵,渡海遭飓,已经旬矣。

  

  那人道:老夫姓西名山,滥居大夫之职,今奉命巡视河道,偶闻音律稀奇,得近大方。

  足下不嫌鄙陋,敢请偕行?

  古璋辞逊,西大夫道:气味相投,殊非易得,愿勿过谦。

  

  乃携手上车并坐。

  西大夫命取供来,御者呈上。

  二人食毕,古璋问道:上国风土想大不同。

  

  西大夫道:何也?

  古璋道:腹内易消。

  

  西大夫笑道:非也,敝岛与上国不同,上国以十二时为一日,十二月为一年,敝岛以六十时为一天,三百六十五天为一年。

  

  古璋惊道:此何理也?

  西大夫道:敝岛居扶桑之旁,枝稠叶密,日月亮光皆为阻隔。

  

  仰指空际苍苍青云道:此皆扶桑叶色也。

  

  古璋道:然则光辉,旦夕即不应有。

  

  西大夫道:其中另有缘故,昔始祖卢生,初到浮山,见天光暗淡,修表启奏天庭,请伐此树。

  扶桑之神求于上帝,使蚌神居于尾山,普照各处。

  尾山又名尾闾峰,在浮山之东,其下即是归墟。

  ‘蚌神居于山顶,旋转周照,面所向处光辉,背所向处黑暗,面宽背窄,是以二十时黑暗,四十时光辉,须六十时辰,方能周遍,是以六十时辰为一天。

  逢三十天则息一天,不行旋照,单月光明,双月黑暗。

  今足下知食易消,而未识天长,久服水土,自不致若是也。

  

  古璋心中疑团方释,问道:明公何为巡视河道?

  西大夫道:敝岛国势西下而东昂,粮储多赖于西北,挽运为艰。

  昔时治河失人,不见所损,至今大受其累。

  上河下河,犹可济运,惟中三百六十里,地名春水河,时常患涸。

  今寡君因趱运已久,到都者较之往年仅十分之四,是以命老夫巡视。

  不知其夫何在,前面人声嘈杂处就是了。

  

  片刻车子转出林来,见两岸俱系挽运的纤夫。

  河中之水;深不足尺,浅惟淤泥,挽撑均系小船轻载,缓则鞭催棒促,泣声与号声相杂,竞或大片号声。

  古璋问道:计浅阻几何岁矣?

  西大夫道:自先君阜安十年起,至今上宜高二十五年,共六十余年矣。

  

  古璋道:民夫不堪命矣!

  西大夫使御者换二纤夫御车,令获从人役,止此俟候。

  纤夫推行甚缓,西大夫叱道:如何恁迟?

  纤夫禀道:腿脚疼痛。

  

  西大夫怒道:谁叫你懒惰,以致鞭挞损伤。

  这般不急公令顽徒,死何足惜!

  纤夫泣禀道:每天仅给二餐,初时犹得满腹,近来只有半饱,是每天只两个半餐,如何有力挽拽?

  西大夫道:如此岂不误事?

  行到前篷,另易二名,查问相同。

  原来国制,大路道旁无村市处,每十里有篷,为行人歇息,并避风雨。

  西大夫逢篷易御,所言皆同。

  直到坝上总管内,文武官员俱来参谒。

  西大夫查点执事,究问刻减首从,定大辟七员,墨劓二十四员,胥役七十五人,立时处决。

  另易管办。

  纤夫每天定九餐饱食。

  百姓欢呼 祝颂,如潮腾涌。

  再同周流巡视,见水愈涸,实难舟运,更加忧懑。

  古璋见下流颇足,上河亦不乏,只因为坝阻隔,另流归南运河。

  惟中三百六十里,其沟洫涸,田禾难望收成,农民拽纤度日。

  揣透形势,乃向西大夫道:何不将上河之水放来?

  西大夫道:如此南河亦涸,两无所济。

  

  古璋道:不妨?先将此河及各沟浍进出之口,俱令漕完。

  择坝上相宜之处掘开,放水使下,各口既经堵塞,水无耗散,诸邑粮饷,自可运上,惟多过一坝耳。

  

  西大夫道:约几天可得浮运?

  古璋道:第一天筑塞,开坝放水,第二天搬运过土河坝上小船,第三天浮送迭挽,即可抵上坝。

  

  西大夫道:何谓选挽?

  古璋道:迭挽者,短用民力,使不疲劳,乃更换替代之法也。

  

  西大夫道:如何为更换代替之法?

  古璋道:每篷备办饭食,凡纤夫过篷,即将重船交与前篷纤夫接挽前去,而代空船回转。

  是重行十里,轻行十里,人不觉其劳,而运倍加速。

  粮过坝后,仍使毋下去口所筑之坝,惟将沟洫进口开开,使水入蓄,以救田禾。

  或不济用,五天放一次,再二三次,南河既不致误运,而千万顷禾苗有获矣。

  

  西大夫听罢,大喜道:闻所未闻。

  高贤下降,国家之祥瑞也!

  即选干员办理,拜本奏闻。

  果然第三日粮储挽运到坝,上口筑完,南河水势依然如旧。

  陆续十天,粮储尽行到坝,催趱上河,亦用成法。

  西大夫喜道:妙哉,妙哉?老夫奏明,百天方可办竣,今费未及百分之一,期仅十二天。

  赖足下指示,实非出于意中。

  

  即命将沟洫出水边口加筑坚实,入处堵渚之土毁去,复将上河之水放下;三天各里咸报已足;始令将坝照旧筑好。

  同古璋归国,粮储已经到齐。

  乃请古璋居于馆中,再上朝复命。

  岛主褒赞道:国家年久痼疾,大夫今自扫除,省无穷糜费,免宵旰烦劳,半边脊土俱成膏腴,勋劳伟矣。

  樊庶长病沉已故,寡人正在恸悼,且思庶长之位难虚,卿之夙昔急国无私,只由保举失误,引过退位,今建不朽之绩,又经樊庶长之屡请,其复爵作庶长,以白玉岛为食邑。

  

  西大夫慌奏道:天恩渥厚,不敢掠美,此策实非臣所建。

  前奉命巡视,到永通渠遇见士人行歌,音容不俗,气象非凡,迎挽上车询之,乃中华人氏,姓古名璋,遭飓风我漂来。

  与之同视河势,教臣以筑坝蓄放复迭挽救旱诸法,故得无误,乃国家之洪福,获遇梁栋贤才。

  此之诸事,皆古璋之略,臣安敢滥受恩荣?请以所赐之爵禄赐之,实为尊崇俊良,而国家兴旺可伫见矣?

  岛主道:闻卿同士人共载,谅是古卿,立此功绩,堪铭彝鼎。

  但他系异国士人,有所不便。

  

  西大夫道:凡功必赏,虽仇不吝,岂可以异邦而废政令乎?况先王由中国到此,臣祖亦系自飞肱而来,孰为浮山之人?臣愚切愿任托勿疑。

  而今浮金现约结天英双龙、北沙、四邱等处,其意在谋我国,若不延揽贤能,恐故势成,猝然猖炽,庸才御之,必致偾败大事。

  

  岛主道:卿所见极是,但今西崖岛为飓飘来群党所占,恃险负隅,屡败我师,正欲劳庶长统兵擒剿,因巡视粮运,故命上大夫水湖前往。

  今若更用中华之人,安知不是奸细?是以未便遽允,待平西崖之后,再行召见,酬功可也。

  卿其先受爵邑毋辞。

  

  西大夫只得拜受退朝,请古璋进府,道上朝事情。

  只见门官禀道:四部游巡请见。

  

  原来西庶长存心经国,每岁俸禄并先世遗积,凡亲故贫寒,同济不倦。

  仍多募善走之徒,游察四邻诸国中,所以不独境内有事早知,即敌国举动,亦得尽悉。

  当下传唤南北东三部游巡。

  为欲查问西边事件,故先传另外三部。

  只见数十杂色衣冠,上阶叩首。

  西庶长起身慰劳。

  诸人各禀事情,庶长逐一听受。

  再传西部游巡进见,如前慰劳道:有知西崖岛边民者暂缓。

  

  只见三人站住,其余各将经历处所见告毕,陆续退出。

  西庶长问道:尔等所见事务,孰先孰后,挨次说来。

  

  一人向前躬身道:小人到西部北边紫贝岛,一路察看,沿途干旱,禾苗枯干,不但稻无籽粒收成,杂粮俱属难保,户口惶惶。

  

  西庶长问道:再有何事?

  那人道:闻得西崖岛边,飘到大小船只,未知其详。

  

  禀毕退下。

  第二人向前躬身道:小人到正西等处巡察,旱势虽稍逊于此,若再三五天不得甘露,禾苗俱无救矣。

  到海尽边,见有无数小艇在岛口欢呼,当问斥堠兵士是何缘故,兵士说远远有大船漂来,内中货物俱可瓜分,是以众艇喜跃,齐集守候。

  小人欲禁其抢,兵士道:此皆海滨顽民,不遵礼法。

  定例到岸即毋许抢夺,今在水中,不能禁止。

  再望远处,果然有船漂来,惭近渐大。

  

  古璋问道:如何不往他处去?

  游巡道:传闻周围有数百里硬水,船到边上擦过,即可无事。

  如人硬水,两边夹定,惟有往下直淌,不暇弯转,所以诸民皆在彼处伫望。

  

  西庶长道:淌来便怎么?

  游巡道:众兵民不待其泊岸,即争向前抢夺,大船里的人吓得慌忙都奔脚舫逃走。

  众兵民见了,争划小艇迎去,钩搭套索齐使,尽行擒住,剥下衣服,与以草叶,俱逃散了。

  

  西庶长道:大船内可仍有人?

  游巡道:众兵民只道无有,争上取货,不想舱里走出两个少年,将先上去的击落下水,小艇俱退,用长竿子燃草围烧,大船内使出水龙,将火救灭,反打沉了几个小艇。

  随风漂到西崖岛边,有舴艋停泊,俱挽作脚船上岸,招回伙伴。

  今西崖将岛内民房尽行占住,所有货物粮食搬运人去,将大船拆毁,盖造住房。

  众兵民不服,纠集进攻,岛内出迎,如虎入羊群,兵民败绩而逃,船俱为所追夺,收入口中。

  小人恐防耽搁过久,后来情节却不知得。

  

  说罢退下。

  第三人向前道:小人自南到西,南边已得沫雨,田禾茂盛,有了份丰收。

  

  古璋道:何谓沫雨?

  西庶长道:鲲鲸游戏,喷沫为雨。

  多即成水,最发田禾,难于干涸。

  禾苗受过此雨,且耐亢旱,惟有微腥耳。

  

  问巡游道:再哩?

  答道:到西崖地方,闻得岛内有外国人占住,杀伤许多滨民,堠兵报到汇源城,守将施瞻闻有货物屯积,便不关会各处,率众直进。

  谁知岛内先已准备,将小船匿泊于外,待官兵抢入岛口,便鸣起锣来,木石齐发,施瞻只应敌里面,外边的小船暗从后袭,施瞻虽勇,如何经得里外齐攻,只得退回。

  无如港内塞满不能得出,乃拼命抢过,夺只小船,自棹到岸。

  只见坡上走来二三十壮士,俱系钩抢,蜂拥向前。

  施瞻手起鞭落,打开众人,正欲逃奔,不期一个汉子手挽链快步赶到发击,打倒施瞻,生擒上船。

  将所领去兵士,尽行拿住,不曾逃回半个。

  第二天将兵士放出,单单不放施瞻。

  西崖岛情节小人所见只此。

  回来见月月河等处,沟洫水足,禾苗畅茂,丰年可定。

  

  说毕退下。

  西庶长道:施瞻素以勇称,一挝俱挡不住,被其擒去。

  听所说举动,有谋有勇,难以轻视。

  前年太史占国家有兵乱,危而复安,莫非应在此事?老夫彼时闻之,多用干人察探,闻得浮金煽惑诸岛,百计暗为解散。

  奈朝中有掣肘之人,前庶长樊嗣昌忧郁而亡。

  今又突有此事,主上已使水大夫办理,水湖虽然忠诚,但信狐疑,不合兵机。

  老夫须当奏请,同先生往视,可招则招之,国家得添干城;可抚则抚之,使为西面屏障。

  断不可使兵连祸结,致东边乘势而起,腹背受敌,以致危殆也!先生当为老夫筹之。

  

  古璋先闻诸人所言,似是之英、之华等,犹恐或有不是,闻西庶长请他同行,便应道:愿随大驾。

  

  只见司阍又上来禀道:有西部游巡禀到。

  

  西庶长道:传来。

  

  须臾游巡进见,礼毕,禀道:水大夫兵到长庚,知悉前事,扎住不动,岛内也未出来。

  近日滨民反多归顺岛内,为他取鱼砍草。

  

  西庶长道:收罗民心,其志不小,后再怎的?

  游巡道:水大夫始终坐守到也罢了,庄大夫、毕大夫言领兵坐食,恐为朝中所笑,水大夫拗不过,乃约期进兵会战。

  岛内有十余只船出口,随即停泊,官兵只道非迎敌的,伯惧大兵,不敢向前,欲收兵回营。

  那边船始缓缓过来,上岸共有四五十人,俱持利斧,齐到阵前,猛然砍斲。

  这边庄大夫指挥兵士迎上,不防救将从旁冲到,庄大夫坐骑早被砍倒,跌下马来。

  那将举斧,幸得水大夫用戟架开,庄大夫逃脱,毕大夫率众 围住。

  那将上挑下削,勇不可当,杀出与来兵聚合迎战。

  水大夫复领众向前,营中忽然火起,毕大夫得信赶回,转过山坡,恰逢敌将挺枪刺来,毕大夫挥刀接斗,不意长枪被搅落,遭敌将生擒回岛去了。

  水大夫追之不及,查点众将,失去八人,军士杀死二百余名,着伤者不计其数。

  只杀得敌卒十余人。

  营内辎重因救得早,未大受伤。

  水大夫查问火何由起,营内军士禀道:闻鼓声震动,时有个军士奔报道,两边大战,胜负定在此刻,水大关令营内将士速往夹攻勿误。

  将士得令尽行前来。

  那军士饿了,往营后寻饭吃,小的仍随往。

  只见火已起了,慌忙拨救,报信人并无踪影。

  水大夫令退十瑞安营。

  第二日岛内使兵民过来,说他们系落难的人,因本国将彼同伴抢去,是以大众怨怒,若访得还他,就罢兵息战,将两次所擒将士一并送出;如或不依,攻城破塞,以泄众愤。

  水大夫见将士着伤,难于抵敌,奏请添兵,并使巡军各处查访所抢外国的人。

  岛内又来说,以十天为限、过期不还则出兵死战。

  今已五天了,小人亦于其日飞赶回来,想朝中不久当有信息也。

  

  西庶长摇头道:宿敌,宿敌?有樊勇在西口,如何不用?单命水湖去也罢,又着庄、毕去做甚的?

  古璋问道:庄、毕系何如人?

  西庶长道:佞臣庄无忌之弟庄无为、毕竟发之子毕志也,皆无才而好勇,其父兄与嬖佞余大忠、包赤心交结,故得与军政。

  水湖听此等人的话,安得不败?请问足下到敝邑同伴共若干人?

  古璋道:客约百余,连船家约三百有余。

  

  西庶长道:内中有英俊否?

  古璋道:有同行二子蕴蓄不凡,其余未悉。

  

  庶长道:此两人与足下可相得否?

  古璋道:情如胶漆,义等骨肉。

  

  庶长道:请同行决矣。

  

  乃入朝奏道:闻水湖之兵已经大败,毕志被擒。

  臣请古璋前往看局,或系古璋同伴,则使之招降。

  

  岛主道:不可?何物狂徒,先既擒边将,今又败大兵,安能忍耐?庶长可选提骁勇前往,尽行擒来,以雪此耻?

  西庶长奏道:愿主上息雷霆之怒。

  臣闻漂来中华诸人,实非敢于猖狂,乃怨边民抢货,夺其伙伴,是以忿恨拒敌。

  且亦知溃民,非系汛兵。

  可怪施瞻到时并不先行劝谕,而惟恃勇贪资,以致遭擒,乃系自取其厚。

  水湖等到,亦未闻彼出兵请战,即使人约期,自不能避;毕志被擒,与施瞻俱未枭首。

  其志向不过避难,并非蓄谋与我为仇,如吴越之万难疏防,似浮金者也。

  今若兵结于西而不能解,浮金卒然发作,如何抵挡?臣愚以为招西崖而备浮金,于国家大有裨益;略浮金而攻西崖,国家安危难定。

  请圣心思之。

  

  欲知所因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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