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视探索

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 醒世姻缘传原名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05-19 22:46 阅读

  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多少强梁死即休,何得仍有鬼?据屋搂人妻,疑心怀愧悔。

  关于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的这个问题,那么今天达达搜探秘为您整理了关于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的这些相关资料:

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

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

  《醒世姻缘传》是明末清初西周生创作的一部长篇世情小说。

  小说以一个人生业果、冤仇相报的两世姻缘故事为线索,对明朝末年清朝初年社会黑暗的两大症状——腐败的官场和浅薄的世风作了鞭辟入里的解剖,是一部非常杰出的中国古代世情小说。

  那么下面达达搜探秘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第四十二回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人死已灯销,无复提傀儡。

  多少强梁死即休,何得仍有鬼?

  据屋搂人妻,疑心怀愧悔。

  惹得妖精报不平,累着汪生腿。

  ——右调《卜算子》

  汪为露出殡,狄宾梁叫儿子送了八两银助丧,没有一人不在背后议论狄宾梁用财太侈。

  都说:汪为露若是生前相处得好,果然教得那儿子益,这厚赠何妨?读了五六年书,一个瞎字也不曾教会,这功劳是没有的了。

  起先打程乐宇,叫他辱骂得不够,还在学道递呈,这等相处,还合他有甚情分?为宗光伯、金亮公两个的体面不好空了,一两银便是极厚的了。

  这银子是甚么东西,可轻易八两家与人!且宗光伯一个举人止得六两,金亮公这等世家止于四两。

  狄宾梁说:我粜了十二石粮食,方才凑足了这八两银子,岂是容易?但前日儿子进学,送他的那谢礼,原不应与他那许多,我一为实是怕他无赖,二为敬奉先生不嫌过厚,不料被他大骂一顿,将帖撩出门来。

  我既以礼待他,他这等非礼加我,我的理直,他的理屈,我所以把原礼收回。

  后来他使了人三番两次来说,还要那原礼回去,我只不理他。

  他如今既然死了,我所以借助丧的名色,还是与他那前日的谢礼。

  为他死了,倒不与他一般见识的,合那死人较量。

  于是乡里中有那见识的人都说狄宾梁不象个村老,行事合于古人。

  却说那侯小槐明明白白的墙基被他赖了去,经官断回。

  我如此有理的事,怕他则甚?返又怕他起来,那墙基毕竟不敢认回。

  直待了一年后,打了程乐宇,去呈告到官,县官想起这事,叫了侯小槐去,问知界墙不曾退还,差人押了立刻拆去厦屋,方才结了前件。

  这是经官断过的事,又怕他做甚?虽是合他紧邻,我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他便敢奈得我何?这侯小槐却又没有这般胆量,急急的把自家祖屋减了贱价出典与人,典的时节还受了他许多勒模那典屋的人贪价贱便宜,不肯豁脱,送了他一分厚礼,他方才不出来作业,许人典了这房。

  侯小槐得了典价,另往别处买了一处小房居祝后来汪为露死了,却倒将转来,逢人说起汪为露的名字来,开口就骂。

  媒婆说起汪为露的老婆嫁人,起初还有良心发见,惟恐汪为露的强魂还会作业,不敢应承;后来媒婆撺掇,魏才慨许,又自己转念说:汪为露在日,恃了凶暴,又恃了徒弟人多,白白的赖我界墙,经官断了出来,还把我再三打骂;那里晓得自家的个老婆不能自保,就要嫁人!我娶了他老婆来家,足可以泄恨!这等发心,已是不善;即使你就要娶他,必竟也还要他送葬完事,回到家中,另择吉日,使他成了礼数,辞了汪为露的坟茔,脱服从吉,有何不可?偏生要在出殡那日,坟上当了众人取了他来。

  就是这魏氏,你虽与他夫妻不久,即是娼妇,子弟暂嫖两夜,往往有那心意相投,死生契结的。

  也不知那汪为露在魏氏身上果否曾有好处。

  只是汪为露一个蠢胖夜叉身子,不两三个月弄得他似地狱中饿鬼一般的模样;只为要魏氏爱他少年,把那两边的白鬓,一嘴白须,镊拔得象临死的内官一般;感他这两件好处,你也不该这等恩断义绝。

  他那强盗般打劫来的银子,岂是当真不知去向?你抵盗了个罄尽,这也还该留点情义。

  怎么好只听了魏才、戴氏的主谋,扶氏、魏运的帮助,把那麻绳孝衣纸匝白髻摘脱将下来,丢在坟上;戴了扭黑的金线梁冠,穿了血红的妆花红袄,插了花钿,施了脂粉,走到坟上,号了数号,拜了两拜,临去时秋波也不转一转,洋洋得意,上了轿子,鼓乐喧天的导引而去?只怕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到了侯家,那侯小槐搂了汪为露的老婆,使了汪为露的银子,口里还一回得意,一回畅快,一回恶骂,尽使出那市嚣恶态,日日如此。

  这其间也还亏了魏氏,说道:他已死了,你只管对了我这般罗唣,却是为何?你再要如此,我一索吊死,只罢耳内不听得这等厌声!这侯小槐方才不十分絮叨。

  过了几月之后,小献宝赌钱日甚,起先把宗金两人交与他的助丧银子,翻来复去,做了赌本;过了一月,渐渐的卖衣裳,卖家伙,还有几亩地也卖与了别人;止剩了那所房子,因与侯小槐紧邻,叫经纪来尽侯小槐买,原价是四十五两,因与汪为露住了几年,不曾修整,减了八两,做了三十七两。

  脱不了还是魏氏带来的银子兑出来买成了他的。

  那屋中已是一无所有,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侯小槐买了这汪为露的房子,却把那住的房屋卖出银来赎了他的原屋,与汪为露的房子通成一块,搬回来居祝因汪为露原做卧房的三间是纸糊的墙,砖铺的地,木头做的仰尘,方格子的窗牖,侯小槐随同魏氏仍在里边做房。

  不多两日,或是灯前,或是月下,或黄昏半夜,或风雨连朝,不是魏氏,就是侯小槐,影影绰绰,看见汪为露的形影。

  那明间原是停放汪为露所在,恍惚还见一个棺材停在那里,汪为露的尸首被暴雷震碎,久已没了气息,从新又发起臭来;那当面砖上宛然一个人的形迹,天晴这迹是湿的,天雨这迹是干的。

  侯小槐与魏氏害怕,不敢在内居住,仍旧挪到自己的原房;把这房子只是顿放粮食,安置家伙,无事也没人过去。

  若是有人过来,定看见汪为露不在那当面地上躺卧,定是从房里走将出来。

  小胆的唬得丧胆忘魂的乱跑,倒是那大胆的踏住不动,看他的下落,他又三不知没了踪迹;所以连那粮食家伙也都不敢放在那边,腾空了屋,将那新开便门用土干坯垒塞坚固,门上贴了帖子,指人赁祝有人传了开去,说汪为露白日出见,所以没人敢来惹那恶鬼。

  锁了街门,久已闲空。

  因久没人过去,不见甚么形迹,只闻的作起声来,或猛然听的汪为露咳嗽,或是椎拍的砧声乱响,或是象几把刀剁的砧板乱鸣。

  魏氏每到茅厕解手,常见汪为露巴了墙头看他,再看又忽不见。

  如此待了好几个月。

  一日,候小槐正与魏氏在那里吃饭,只见一个整砖劈面飞来打在桌上,山崩似的响了一声,幸得不曾中人,连那盛菜饭的碗也不曾打破,唬得侯小槐合魏氏魂飞魄散,从此口鼻里边连汪为露的字脚气也不敢吐的。

  自此以后,丢砖撩瓦、锯房梁、砍门扇,夜夜替你开了街门,夜壶底都替钻了孔洞,饭里边都撒上粪土。

  侯小槐不免得讨饶祷告、许愿烧钱,一毫不应。

  魏氏躲去娘家也还稍稍安静,只是魏氏脚步刚才进门,不知有甚么耳报,即时就发动起来。

  一日,魏氏正收拾往家去,侯小槐正在那边打发他起身,只见魏氏把脸霎时间变的雪白,自己采打,叙说房帏中许多秽亵之语,学他不出口来;又责备他将银子尽数抵盗家去,一宗宗说的款项分明;说玉帝因他做人端正,封他为天下游奕大将军,掌管天下善恶,能知世人的过去未来之事。

  叫魏氏画他的形像,戴金幞头、红蟒衣、玉带,出队入队的仪从,供养在家;叫魏氏擎了他的精魄做了师婆,出往人家去降神,说休咎,方准安静饶免;将他的原屋做了供养他的佛堂;不然,还要把魏氏拿去做天下游奕夫人。

  侯小槐跪在下面祷告哀求。

  附了魏氏,责备侯小槐许多可恶。

  又说:这明水一镇的只有狄宾梁一个君子;其次金亮公还是个好人;宗光伯凡事倒也亏他,只不该对了众人揭我这些短处。

  又说:我且暂退,限你二日画像擎神,我来到任:如违了我的钦限,决不轻饶!

  魏氏方渐渐醒转,还了人色,问他原故,茫然不觉,只苦通身疼痛。

  请了魏才、戴氏前来商议。

  魏才因叫他女儿擎神出马做那师婆勾当,怎肯愿意,只说:等到三日,再作区处。

  他若再来,我们大家向他再三哀求,只怕他也饶耍坐了一歇,议论不定,戴氏领了魏氏同且回家。

  侯小槐觉得甚是没趣,门也不出,藏在家中。

  到了三日,魏氏在娘家不敢回来,只见侯小槐厨房上面登时火起,照得满天烟火。

  魏氏听知,只得叫他娘跟了,跑得回来,因水方便,街坊上救得火灭,却不甚利害,刚得烧了个屋角。

  谢了众人回去,戴氏也还正在,只见魏氏照依前日发作起来,采鬓?毛,揣腮打脸,骂:大胆的淫妇!负义的私窠!我到说不与你一般见识,姑准你出马擎神,不惟不叫你死,还照顾你赚钱养后汉子,取你三日,你听那魏才老牛主意,不与我画神,不许你出马,如此大胆!我可也不要你出马,也不用你做夫人,我只拿了你去,贬你到十八层地狱,层层受罪,追还抵盗的银钱!侯小槐合戴氏跪在下面只是磕头。

  把魏氏作践一个不住才罢,许神许愿的方才歇手。

  歇不得两三日,又是一常侯小槐情愿许他画像,叫魏氏擎他出马,拣了吉日,请了时山人来,依他画了戴金幞头、红蟒衣、玉带、皂靴,坐着八人轿,打着黄罗三檐凉伞,前后摆着队伍,择了个进神的吉日,唤了几个师婆跳神喜乐,杀了猪羊祭祀,供养他在原住的明间上面,做了红绢帐子。

  这侯小槐原是个清门净户的人家,虽然擎了邪神,谁就好来他家求神问卜?他又附魏氏叫他挂出招牌,要与人家报说休咎,也只得依他挂出招牌。

  未免也就有问福祸的人至。

  这魏氏不曾做惯,也还顾那廉耻,先是没有那副口嘴,起发的人,有留几十文香钱的,也不晓得嫌低争少,凭人留下,回答的那话又甚是艰涩。

  又嫌魏氏不善擎神,往往作践。

  大凡事体,只怕不做,不怕不会。

  这魏氏一遭生,两遭熟,三遭就会,四遭也就成了惯家。

  人有问甚么的,本等神说一句,他就附会出再三句来。

  有来问病的,他就说道:这病不十分难为,阎王那里已是上过牌了。

  我与你去再三搭救。

  搭救得转,这是你的造化;若搭救不转,这也只得信命罢了。

  或是来问走失,问失盗的,他说:这拐带的人,或是这盗物的人,我都晓得,只我不肯与人为仇。

  你只急急往东南追寻便得;如东南不着,急往西北追寻,再没有不遇之理。

  若再追寻不着,不是还藏躲未动,就是逃逸无踪。

  看你造化。

  若有问那怀孕的是男是女,他就说:是女胎。

  你多与我这香钱,我与你到子孙娘娘面前说去,叫他与你转女为男。

  但不知他依与不依,若他果然依了,后来生了儿子,不惟你要谢那娘娘,还要另来谢我。

  

  凡来问甚么的,大约都是这等活络说话。

  有那等愚人信他哨哄,一些听他不出。

  传扬开去,都说是汪相公还魂显圣,做了天下游奕大将军,就是他媳妇魏氏擎着,有问祸福的,其应如响。

  又因魏氏是个少妇人,又有指了问卜,多往他家来的,一日也就有许多香钱。

  他额定每日要三十个白煮鸡子,一斤极酽的烧酒供献,转眼都不知何处去了。

  后来在魏氏跟前常常现形,有时是汪为露的形状,有时或是个皤然的老者,有时又是个嫣然的少年。

  后来不止于见形,渐且至于奸宿。

  起先也还许侯小槐走到跟前,后来他倒占住,反不许侯小槐摸一摸。

  这边侯小槐发话要到城隍手里告他,又算计要央他那些徒弟们来劝他。

  他说:我这‘游奕大将军’的官衔,城隍都是听我提调的,那怕你告!那徒弟们没有个长进的人,我先不怕他德来感动,又不怕他势来相挟,我理他们则甚!你倒夺了我的老婆,反要告我!呵呵的大笑。

  他或有时不在,魏氏与侯小槐偷做些勾当,他回来偏生晓得,把魏氏下狠的凌虐,后来连话也不敢与侯小槐私说一声。

  金亮公与宗光伯、纪时中这伙门人,听说汪为露这般灵异,约齐了同来到侯家。

  他对魏氏说道:学生们要来见我,你先出去迎接他们。

  金亮公等先见了魏氏,说道:闻得先生显魂说话,特来看看先生。

  魏氏引他们到神厨边去,都刚才跪下磕头,只听得神厨内说道:有劳!有劳!前向若非诸贤弟济助,我的骨殖几乎归不成土,幸得诸贤弟的力量,还出了这等一个齐整大殡。

  只是那不贤之妻,把我的银子尽数都抵盗了回去,又在我坟上嫁人。

  玉皇说我在阳世为人公平正直,孝弟忠信,利不苟取,色不苟贪,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尊敬长上,不作非为,正要补我做个太子太师;后报说‘天下游奕大将军’缺了官,要选这等一个正人君子没有,只得把我补了这个官职,不止管南赡部洲的生死,还兼管那四大部洲的善恶。

  虽也威风,却只苦忙冗得紧。

  因与魏氏前缘未尽,时常暂在人间。

  

  金亮公道:先生管摄那四大部洲的事体,有多少侍从?他说:掌管三千名纪善灵童,一万名纪恶童子,一百万巡察天兵。

  纪时中问道:先生这天上的衙门,是添设的,是原来有的?他说:从天地开辟就有这个衙门。

  纪时中问说:那个原旧的将军那里去了,却又补了先生?他说:那原旧的将军,玉皇怪他旷了职事,罚他下界托生去了。

  

  纪时中道:先生既掌管普天下的事体,又掌管这数百万的天兵,怎不见先生暂离这里一时,只时刻与师娘缠帐?他说:我神通广大,眼观千万里,日赴九千坛,这法身不消行动,便能照管。

  纪时中道:先生存日见不曾有这等本事,如何死了却又有这等本事起来?他说:神人自是各别。

  既做了神,自然就有神通。

  纪时中道:既是做了神就有神通,怎么那原旧的将军便又神通不济,旷了职业,贬到下界托生?他说:你依旧还是这等佞嘴!我不合你皮缠。

  

  金亮公道:先生说玉皇要补先生太子太师,这‘太子太师’却是怎么样的官职?他说:这太子太师是教太子的先生。

  金亮公道:玉皇也有太子么?他说:玉皇就如下边皇帝一样,怎得没有太子?如今见有三四个太子哩。

  金亮公说:皇帝的太子后来还做皇帝,这玉皇又不死,从天地开辟不知多少年代,这些太子,这却做些甚么?安放在那里?他说:那大太子托生下来做皇帝,其余的都托生下方来做亲王做郡王。

  

  宗光伯问说:这读书的人死了去,这读过的书也还记得么?他说:怎不记得?若不记得,怎做得太子太师?宗光伯问道:如今先生读过的书,难道都还记得不成?他说:玉皇因我书熟,故聘我做太子太师。

  我若记不的了那书,那玉皇还要我做甚?宗光伯道:就先生在日曾讲‘鬼神之为德’这章书,讲得极透。

  学生因日久遗忘了。

  幸得先生有这等灵响,还望先生再讲一讲。

  他寂然再不做声。

  金亮公道:先生既不肯赐教这一章书,把‘狐狸食之’的一句讲一讲。

  只见帐子里面大喝一声道:被人看破行藏,不可再住,我去也!突地跳下一只绝大的狐狸,冲人而去。

  魏氏就如久醉方醒,把那游奕将军的神像扯去烧了,神厨拆毁,绢帐出洗来做了衣服里子,白日黑夜也绝不见有汪为露的影响,当面砖上也没了汪为露的形迹;也从此不听的再有甚么棒棰声、砧板响。

  只是那房子,侯小槐再也不复敢去居祝安静过了几时,但这魏氏抵盗了汪为露的几百两银子回去,传将开去,一人吠影,百人吠声,说他不知得了多少。

  适值朝廷开了事例,叫人纳监。

  绣江是个大县,额定要十六个监生。

  县里贴了告示,招人援例,告示贴了一个多月,鬼也没个探头。

  若是那监生见了官府,待的也有个礼貌,见了秀才贡举,也都入得伙去,杂役差徭,可以免的,这绣江县莫说要十六个,就要一百六十个只怕也还纳不了。

  无奈那朝廷的事例只管要开,那下边的官府不体朝廷的德意,把那援例的人千方百计的凌辱。

  做个富民还可躲闪,一做了监生,到象是做了破案的强盗一样,见了不拘甚人却要怕他。

  凡遇地方有甚上司经过,就向他请帏屏、借桌椅、借古董、借铺盖,借的不了。

  借了有还,已是支不住的;说虽借,其实都是马扁。

  有上司自己拿去的,有县官留用的。

  上司拿剩,县官用剩,又有那工房礼房催事快手朋伙分去,一件也没的剩还与你。

  或遇甚么军荒马乱,通要你定住的数目出米出豆;遇着荒年,定住数叫他捐赈;遇有甚么紧急的钱粮,强要向你借贷;遇着打甚么官司,几百几千的官要诈贿赂,差人要多诈使用,又不与你留些体面,还要比平人百姓多打板子。

  这监生不惟遮不得风,避不得雨,且还要招风惹雨,却那个肯去做此监生?没人肯纳。

  户部行了布政司催这纳监的银子急如星火,只得叫那各里里长报那富家的俊秀,后来也不拘俊秀,只论有钱的便报。

  但那真正有钱的大户,不是结识的人好,就是人怕他的财势,不敢报他。

  只是那样二不破妈妈头主子开了名字。

  若是肯使几两银子与里长,他便把你名字去吊,另报一人。

  直诈到临了,一个没有银子使的,方才当真报将上去,昏天黑地,那个官是肯听你辩的?追赃赎的一般,叫你讨了保,一两限不完,上了比较;再比较不完,拿来家属寄监。

  纳银子的时节,加二重的火耗,三四十两的要纸红。

  十个纳监的倒有九个监不曾纳完,卖的那房产一些没有,讨饭穷生的苦楚!

  这明水镇的里长乡约诈来诈去,诈到侯小槐的跟前。

  这侯小槐得了横财的名望,传布四邻,诈到二十两银不肯住手,坚执要五十两方罢。

  这侯小槐那里这一时便有这五十两见成银子?这乡约见他啬吝,又素知他欺软怕硬,可以降的动他,单单的把他名字报到县中。

  差了快手,拿了红票,捉他去上纳监生。

  来到侯小槐家,杀鸡置酒,款待差人,临行送了三两纹银,许他投状告辞。

  侯小槐忙了手脚,拿了几两银子进城,到县门口寻人写了辩状,说他世代务农,眼中不识一字,祖遗地上不上四十亩,无力援例。

  又先到事例房科打点停当。

  次日投文,递了辩豁的状子。

  县官看了状子,点名唤他上去。

  他说:小人是个种田的农夫,一个十字也画不上来;乡约有仇,报小人上来。

  县官说:乡约报你别的事情,这是合你有仇;如今报你纳监,往斯文路上引你,你纳了监就可以戴儒巾、着圆领,见了府县院道都是作揖,唤大宗师,这往青云路上引你,怎是乡约合你有仇?候小槐说:小人可以认得个‘瞎’字,好戴那头巾,穿那圆领,如今一字不识,似盲牛一般,怎么做得监生?县官说:因你不识一字,所以报你纳监,若是认几个字,就该报你做农民了。

  侯小槐又说:小人只有四十亩地,赤历可查。

  这四十亩地卖不上一百两银子,小人拿什么纳监?县官说:谁叫你卖地?你把你媳妇抵盗汪为露的银子纳监还使不尽哩!快出去凑银完纳!纳完了银子,我还与你挂旗扁;若抗拒延捱,打了你自己,还拿你家属送监!叫原差押下去讨保。

  侯小槐还待要辩,旁边皂隶一顿赶喝出来。

  他乡间的人,离城四十里路,城中那有熟人保他?差人只得押了出乡,如狼似虎,吃酒饭、诈银子,这都不算,还受许多作践。

  毕竟还亏了魏才是个别里的乡约,再三央挽那公差容他措手;又与他算计使了六十两银子,寻了县公相处的一个山人说了分上。

  亏了县官做主,那乡约只得罢了。

  魏才与他说道:才收了原票,那原报的乡约还有许多话,说道:那个狗攘的,原要啃你一大块肉,不能遂愿,只得报了官,只指望叫你倾家荡产,你如今又寻分上免了。

  他仇恨愈深,这眼下就要举报农民。

  这监生不止于倾家,若是被他报了农民,就要管库、管仓、管支应、管下程、管铺设、管中火。

  若赔了,倾家不算,徒罪充军,这是再没有走滚。

  你趁这个空,火速的刷括三十多两银子,跑到布政司里纳了司吏,就可以免纳农民。

  

  侯小槐听说,又向魏氏抠索出三十多两银子,同了魏才来到省城布政司里递了援例状子,三八日收了银,首领行头,正数二十两,明加四两;吏房诸凡使用,去了五两;行文本县取结,乡约里排、该房书吏,去了四两;心红去了五两;来往路费,做屯绢大摆,皂靴儒绦,去了二两多;通共也费了四十多银子。

  那魏氏盗去的银子留给了魏才一百多两,其余带来的也是有数的光景,添着买房子、画神像、还愿、跳神、求分上、纳外郎:差不多那汤里得来的东西将次也就水里去净了。

  单只落了一个老婆,又被假汪为露的鬼魂睡了个心满意足。

  可见凡事俱有天算,不在人谋。

  辗转相还,急须从中割断。

  以上就是醒世姻缘传第四十二回:妖狐假恶鬼行凶的全部内容,更多的有趣的文章介绍可以进入达达搜探秘首页。

复制或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tansuo.teshi168.com/t/10488.html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

微信号:79111873

工作日:9:30-18:30,节假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