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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岳全传第六十二回:韩家庄岳雷逢义友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08-11 16:40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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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岳全传第六十二回:韩家庄岳雷逢义友

  《说岳全传》是清代钱彩编次、金丰增订的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最早刊本为金氏余庆堂刻本,共20卷80回。

  前61回是岳飞的英雄谱和创业史;后19回,主要讲述岳飞死后,岳雷扫北的故事。

  歌颂了岳飞等将士英勇作战、精忠报国的忠勇行为,鞭笞了秦桧等人陷害忠良的丑恶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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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回韩家庄岳雷逢义友 七宝镇牛通闹酒坊

  诗曰:秋月春风似水流,等闲白了少年头。

  功名富贵今何在?好汉英雄共一丘!

  对酒当歌须慷慨,逢场作乐任优游。

  红尘滚滚途车马,且向樽前一醉休。

  这首诗,乃是达人看破世情,劝人不必认真,乐得受用些春花秋月,消磨那些岁月儿阴。

  不信,但看那岳元帅做到这等大官,一旦被秦桧所害,父子死于狱中。

  兀自不肯饶他,致使他一家离散,奔走天涯。

  倒不如周三畏、倪完二人弃职修行,飘然物外。

  闲话休说。

  那王师婆跌倒地下,停了一会,爬起身来,对着李夫人道:我方才见一个神道,金盔金甲,手执钢鞭,把我一推,我就昏昏的睡去了,不知神道怎么样去了。

  

  夫人就将适来之事说了一遍。

  王师婆道:夫人,小姐们,且请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我那里隔壁有个灵感大王,最有灵验。

  明日夫人们可到那里去烧烧香,就许个愿心,保佑保佑,决然无事的。

  夫人赏了王师婆五钱银子,王师婆叩谢辞别,自回去了。

  夫人同着巩氏夫人、银瓶小姐正在疑疑惑惑,忽见岳雷、岳霆、岳霖、岳震,同着岳云的儿子岳申、岳甫一齐走来。

  岳震道:母亲,今日是元宵佳节,怎不叫家人把灯来挂挂?到了晚间,母亲好与嫂嫂、姐姐赏灯过节。

  夫人道:你这娃子一些事也不晓!你父亲进京,叫了你哥哥同张将军去,不知消息。

  前日张总兵去打听,连他也没有信息,还有什么心绪,看什么灯!五公子听了,就走过了一旁。

  二公子岳雷走上来道:母亲放心!待孩儿明日起身往临安,到爹爹那里讨个信回来就是。

  夫人道:张总兵去了,尚无信息。

  你小小年纪,如何去得?

  当时夫人、公子五人在后堂闲讲,只见岳安上前禀道:外面有个道人,说有机密大事,必要面见夫人。

  小人再三回他,他总不肯去!特来禀知。

  夫人听来,好生疑惑,就吩咐岳雷出去看来。

  岳雷到门首,见了道人问道:师父何来?道人也不答话,竟一直走进来。

  到了大厅上,行了一个常礼,问道:足下何人?

  二公子道:弟子岳雷。

  道人道:岳飞元帅,是何称呼?岳雷道:是家父。

  

  道人道:既是令尊,可以说得。

  我非别人,乃是大理寺正卿周三畏。

  因秦桧着我勘问令尊,必要谋陷令尊性命,故我挂冠逃走。

  后来只令万俟卨严刑拷打,令尊不肯招认。

  闻得有个总兵张保撞死在狱中。

  讲到了这一句,里边女眷,其时俱在屏门后听着,洪氏心中先悲起来了。

  及至周三畏说到去年腊月二十九日,岳元帅父子三人屈死在风波亭上这一句,那些众女眷好似猛然半天飞霹雳,满门头顶失三魂,一家男男女女尽皆痛哭起来!周三畏道:里面夫人们,且慢高声啼哭!我非为报信而来,乃是为存元帅后嗣而来。

  快快端正逃难!钦差不久便来拘拿眷属,休被他一网打尽!贫道去了。

  夫人们听得,连忙一齐走出来道:恩公慢行,待妾等拜谢。

  夫人就同着一班公子跪下拜谢。

  周三畏也连忙跪下答拜了,起来道:夫人不要错了主意,快快打发公子们逃往他乡,以存岳氏香火!贫道就此告别了!

  公子们一齐送出大门,回至里面痛哭。

  夫人就叫媳妇到里边去,将人家所欠的账目并众家人们的身契尽行烧毁,对众家人道:我家大老爷已死,你们俱是外姓之人,何苦连累?着你们众人趁早带领家小,各自去投生罢!说罢,又哭将起来。

  众公子、媳妇、女儿并洪氏母子,一齐哭声震天。

  那岳安、岳成、岳定、岳保四个老家人,对众人道:列位兄弟们,我们四人情愿保夫人、小姐、公子们一同进京尽义。

  你们有愿去者,早些讲来;不愿者,趁早投生。

  不要临期懊悔,却就迟了。

  只听众家人一齐道:不必叮咛,我等情愿一同随着进京去,任凭那奸喊要杀要剐,也不肯替老爷出丑的。

  岳安道:难得!难得!便道:夫人不必顾小人们,小人们都是情愿与老爷争光的。

  只有一件大事未定,请大夫人先着那位公子逃往他方避难要紧;夫人道:你们虽是这样讲,叫我儿到何处安身?岳安道:老爷平日岂无一二好友?只消夫人写封书,打发那位公子去投奔他,岂有不留之理?夫人哭叫岳雷:你可去逃难罢!

  岳雷道:母亲另叫别个兄弟去,孩儿愿保母亲进京。

  岳安道:公子不要推三阻四,须要速行!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难道老爷有一百个公子,也都要被奸臣害了么?须要走脱一两位,后来也好收拾老爷的骸骨。

  若得报仇,也不枉了为人一世。

  太夫人快快写起书来,待小人收拾些包裹银两,作速起身,休得误了。

  当时,岳安进去取了些碎银子,连衣服打做一包,取件旧衣替公子换了。

  夫人当即含泪修书一封,递与岳雷道:我儿,可将此书到宁夏,去投宗留守宗方;他念旧交,自然留你。

  你须要与父亲争气,一路上须要小心!公子无奈,拜辞了母亲、嫂嫂,又别了众兄弟、妹子,大家痛哭。

  众公子送出大门,回进里边静候圣旨,不提。

  且说藕塘关牛皋的夫人所生一子,年已十五,取名牛通。

  生得身面俱黑。

  满脸黄毛,连头发俱黄,故此人取他个绰号,叫做金毛太岁。

  生得来千斤膂力,身材雄伟。

  那日正月初十,正值金总兵生日,牛夫人就领了牛通来到后堂。

  牛夫人先拜过了姐夫、姐姐,然后命牛通来拜姨爹、姨母的寿。

  金爷就命他母子二人坐了。

  少停摆上家宴来,一同吃着庆春寿酒。

  闲叙之间,金总兵道:我看内侄年纪长成,武艺也将就看得过。

  近闻得岳元帅钦召进京,将帅印托付他父亲掌管。

  贤内侄该到那边走走,挣个出身。

  但是我昨日有细作来报,说是岳元帅被秦桧陷他谋反大罪,去年腊月二十九日已死于狱中。

  因未知真假,已命人又去打听。

  待他回来,便知的实也。

  牛夫人吃惊道:呀!若是谋反逆臣,必然抄尽杀绝,岳氏一门休矣!何不使牛通前往相州,叫他儿子到此避难,以留岳氏一脉?未知姐夫允否?金总兵道:此事甚好!且等探听回来,果有此事,就着侄儿去便了。

  牛夫人道:姐夫差矣!相州离此八九百里,若等细作探回,岂不误事?牛通接口道:既如此说,事不宜迟,孩儿今日连夜往汤阴去,若是无事,只算望望伯母。

  倘若有变,孩儿就接了岳家一个兄弟来,可不是好?金节道:也等明日准备行李马匹,叫个家丁跟去方是。

  牛通道:姨爹,亏你做了官,也不晓事!这是偷鸡盗狗的事,那要张皇?我这两只脚怕不会走路,要甚马匹!牛夫人喝道:畜生!姨爹面前敢放肆大声叫喊么!就是明日着你去便了。

  当时吃了一会酒,各自散去。

  牛通回到书房,心中暗想:急惊风,偏撞着慢郎中!倘若岳家兄弟俱被他们拿去,岂不绝了岳氏后代!等到了黄昏时候,悄悄的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背着,提了一条短棒,走出府门,对守门军士道:‘你可进去禀上老爷,说我去探个亲眷,不久便回,夫人们不要挂念。

  说罢,大踏步去了。

  那守门军士那里敢阻挡他,只得进来禀知金总兵。

  金总兵忙与牛夫人说知,连忙端整些衣服银两,连夜着家人赶上,那里赶得着,家人只得回来复命,说:不知从哪条路去了!全节也只得罢了。

  那牛通晓行夜宿,一路问信来到汤阴。

  直至岳府,与门公说知,不等通报,竟望里边走。

  到大厅上,正值大夫人一家在厅上。

  牛通拜毕,通了姓名。

  太夫人大哭道:贤侄呀,难得你来望我!你伯父与大哥被奸臣所害,俱死在狱中了!牛通道:老伯母不要啼哭!我母亲因为有细作探知此事,放心不下,叫侄儿来接一位兄弟,到我那边去避难。

  大哥既死,快叫二兄弟来同我去。

  倘圣旨一到,就不能走脱了!夫人道:你二兄弟已往宁夏,投宗公子去了。

  牛通道:老伯母不该叫兄弟到那里去,这边路程遥远,那里放心得下!不知二兄弟几时出门的?夫人道:是今日早上去的。

  牛通道:这还不打紧,侄儿走得快,待侄儿去赶着他,就同他到藕塘关去,小侄也不回来了。

  说罢,就辞别了夫人。

  出府门来,问众家人道:二公子往那一条路去的?家人道:望东去的。

  牛通听了,竟也投东追赶,不提。

  且说那钦差冯忠、冯孝,带了校尉离了临安,望相州一路进发。

  不一日,到了汤阴岳府门首,传令把岳府团团围住,岳安慌忙禀知夫人。

  夫人正待出来接旨,那张保的儿子张英,年纪虽只得十三四岁,生得身长力大,满身尽是疙瘩,有名的叫做花斑小豹,上前对夫人道:夫人且慢,待我出去问个明白了来。

  就几步走到门口。

  那些校尉乱嘈嘈的,正要打进来。

  张英大喝一声:住着!这一声,犹如半天中起了个霹雳,吓得众人俱住了手。

  冯忠道:你是什么人?张英道:我乃马前张保之子张英便是!若犯了我的性,莫说你这几个毛贼,就是二三千兵马,也不是我的心事!但可惜我家太老爷一门俱是忠孝之人,不肯坏了名节,故来问你一声。

  冯忠道:原来如此!但不知张掌家有何话说?张英道:你们此来,我明知是奸臣差你们来拿捉家属。

  但不知你们要文拿呢,还是要武拿?冯忠道:文拿便怎么?武拿又怎么?张英道:若是文拿,只许一人进府,将圣旨开读,整备车马,候俺家太夫人、夫人及小人等一门家属起身。

  若说武拿,定然用囚车镣铐,我却先把你这几个狗头活活打死,然后自上临安面圣。

  随你主意,有不怕死的就来!说罢,就在旁边取过一根门闩,有一二尺粗细,向膝盖上这一曲,曲成两段,怒冲冲的立住在门中间。

  众人吃了一吓!俱吐出了舌头缩不进去。

  冯忠看来不搭对,便道:张掌家息怒!我们不过奉公差遣,只要有人进京去便罢了!

  难道有什么冤仇么?相烦张掌家进去禀知夫人,出来接旨。

  我们一面着人到地方官处,叫他整备车马便了。

  

  张英听了,就将断闩丢在一边,转身入内,将钦差的话禀明夫人。

  夫人道:‘也难得他们肯用情,可端正三百两银子与他。

  我们也多带几百两,一路去好做盘缠。

  夫人出来接了圣旨,到厅上开读过了,将家中收拾一番,府门内外重重封锁。

  一门老少共有三百多人,一齐起程。

  那汤阴县官将封皮把岳府府门封好。

  看那些老少乡民,男男女女,哭送之声,惊天动地!岳氏一家家属自此日进京,不知死活存亡?且按下慢表。

  再说那二公子岳雷离了汤阴,一路上凄凄凉凉。

  一日,行到一个村坊上,地名七宝镇,甚是热闹。

  岳雷走进一个店中坐定,小二就上来问道:客人还是待客,还是自饮?岳雷道:我是过路的,胡乱吃一碗就去。

  有饭索性拿一碗来,一总算账。

  那小二应声:晓得!就去暖了一壶酒来,摆上几色菜,连饭一总搬来放在桌子上。

  公子独自一个吃得饱了,走到柜上,打开银包,放在柜上,叫声:店家,该多少,你自称去!主人家取过一锭银子要夹。

  不想对门门首站着一个人,看见岳雷年纪幼小,身上虽不甚华丽,却也齐整,将这二三十两银子摊在拒上,就心里想道:这后生是不惯出门的,若是路近还好,若是路远,前途去,岂不要把性命送了!岳雷还了酒饭钱,收了银包,背了包裹将行。

  却见对门那个人走上前来,叫声:客官且慢行!在下就住在前面,转弯几步就是。

  乞到小庄奉茶,有言语相告。

  岳雷抬头一看,但见那人生得面如炭火,细目长眉,颔下微微几根髭须,身上穿得十分齐整,即忙答道:小子前途有事,容他日来领教。

  店主人道:小客人!这位员外是此地有名的财主,最是好客的。

  到他府上去讲讲不妨。

  岳雷道:只是不当轻造!员外道: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在下就此引道。

  

  当时员外在前,岳雷在后,走过七宝镇,转弯来到了一所大庄院,一同进了庄门。

  到得大厅上,岳雷把包裹放下,上前见礼毕,分宾主坐下。

  员外便问:仁兄贵姓大名?仙乡何处?今欲何往?岳雷答道:小子姓张名龙,汤阴人氏,要往宁夏探亲。

  不敢动问员外尊姓贵表?有何见谕?员外道:在下姓韩名起龙,就在此七宝镇居祝方才见仁兄露了财帛,恐到前途去被人暗算,故此相招。

  适闻仁兄贵处汤阴,可晓得岳元帅家的消息么?岳雷见问,便答道:小子乃寒素之家,与帅府不相闻问,不知甚么消息?一面说,不觉眼中流下泪来。

  起龙见了,便道:仁兄不必瞒我!若与岳家有甚瓜葛,但请放心!当年我父亲曾为宗留守稗将,失机犯事,幸得岳元帅援救。

  今已亡过三年,再三遗嘱,休忘了元帅恩德!你看,上面供的,不是岳元帅的长生禄位么?岳雷抬头一看,果然供的是岳公牌位,连忙立起身来道:待小子拜了先父牌位,然后奉告。

  起龙道:如此说来,是二公子了!岳雷拜罢起来,讲过姓名,又说:周三畏来报信,家父、大兄与张将军尽丧于奸臣之手,又来捉拿家属,为此逃难出来。

  言毕,放声大哭。

  起龙咬牙大怒道:公子且不要悲伤!如今不必往宁夏去,且在我庄上居住,打听京中消息再处。

  岳雷道:既承盛情,敢不如命!欲与员外结为兄弟,未知允否?起龙大喜道:正欲如此,不敢启齿。

  当时员外叫庄丁杀鸡宰肉,点起香烛,两人结为异姓弟兄。

  收拾书房,留岳二公子住上,不表。

  且说牛通追赶岳雷,两三日不曾住脚。

  赶到一个镇上,跑得饿了,看见一座酒店,便走将进来,坐在一副座头上,拍着桌子乱喊。

  小二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小爷吃些什么?牛通道:你这个狗头!你店中卖的什么?反来问我?小二道:不是呀!小爷喜吃甚的,问问方好拿来。

  牛通道:拣可口的便拿来,管什么!小二出来,只拣大鱼大肉好酒送来。

  牛通本是饿了,一上手吃个精光。

  再叫小二去添来,又吃了十来碗。

  肚中已是挺饱,抹抹嘴,立起身来,背着包裹,提着短棒,往外就走。

  小二上前拦住道:小爷会了钞好去。

  牛通道:太岁爷因赶兄弟,不曾带得银子。

  权记一回帐,转来还你罢!小二道:我又不认得你,怎么说要转来还我?快快拿出来!牛通道:偏要转来还你,你怎奈何了我!若惹得我小爷性起,把你这鸟店打得粉碎。

  店主人听得,便走来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吃了人家东西不还钱,还要撒野!快拿出银子来便罢,牙缝内迸半个‘不’字,连筋都抽断你的!牛通骂道:老奴才!我偏没有银子,看你怎样抽我的筋。

  

  店主人大怒,一掌打去。

  牛通动也不动,反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气力,好象几日不曾吃饭的,只当替我拍灰。

  店主人愈加大怒,再一拳,早把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便呛呼走堂的、烧火的,众人一齐上前,拳头巴掌,乒乓劈拍,乱打将来。

  牛通只是不动,笑道:太岁爷赶路辛苦,正待要人捶背。

  你们重重的捶,若是轻了,恼起太岁爷的性子,叫你这班狗头一个个看打!那些走堂、火工并小二,也有手打痛的,也有脚踢肿的。

  正在无法可处,只见二三十个家丁,簇拥着一位员外坐在马上,正从店门口经过。

  店主人看见了,便走出店来,叫声:员外来得正好,请住马!员外把马勒住,问道:你们为何将这个人乱打?店主人道:他吃了酒饭不肯还钱,反要在此撒野,把家伙打坏。

  小人领的是员外的本钱,故请员外看看。

  员外听了一番言语,就下马走进店来,喝道:你这人吃了酒饭不还钱,反在此行凶,是何道理?

  牛通道:扯淡!又不曾吃你的,干你鸟事?员外大怒,喝令众人:与我打这厮!二三十个家丁听了主人之命,七手八脚一齐上前。

  牛通将右手一格,跌了六七个;左手一格,又倒了三四个。

  员外见了,太阳中直喷出火星,自己走上前来,将牛通一连七八拳。

  却不知这些拳头那里在他心上。

  打得有些不耐烦了,拦腰的将员外抱住,走到店门首望街上一丢道:这样脓包,也要来打人!员外爬起来,指着牛通道:叫你不要慌!家丁簇拥着望西去了。

  牛通哈哈大笑,背了包裹,提了短棒,出了店门大踏步竟走了。

  店家打又打他不过,也不敢来追。

  牛通走不到二三十家人家门面,横巷里胡风唿哨,撞出四五十个人来,手中各执棍棒,叫道:黄毛小贼!今番走到那里去!牛通举目一看,为头这人却是方才马上这位员外,手中拿着两条竹节钢鞭。

  牛通挺起短棒,正待上前厮打,不期两边家人丢下两条板凳来。

  牛通一脚踹着,绊了一跌,众人上前按住,用绳索捆了。

  员外道:且带他到庄上去,细细的拷问他。

  正是:饶君纵有千斤力,难免今朝一旦灾。

  不知员外将牛通捉去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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