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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一百十二回(上):徐槐求士遇任森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3 16:15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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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一百十二回(上):徐槐求士遇任森

  《荡寇志》是清代作家俞万春创作的白话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此书草创于道光六年(1826年),写成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对明代小说《水浒传》的续写,又称《结水浒全传》或《结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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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塑造了法术高强的陈希真、陈丽卿父女及云龙彪、刘慧娘等智勇双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让他们去辅佐张叔夜围巢梁山,把一百单八将尽数擒拿杀光,其剥去也永世不得翻身,体现了尊王灭寇的宗旨。

  第一百十二回(上)徐槐求士遇任森李成报国除杨志

  却说陈希真、刘广等在遇贤驿客寓上房,正相坐谈,又见一位客官,带了二仆进左厢房来。

  希真看那客官,剑眉秀目,方额微须,中等身材,满面和光,深藏英气,却未知是谁,只见他已进厢房了。

  希真闲步下阶一回,只见那客官也负手出房。

  希真便上前唱喏,那客官慌忙回礼。

  希真请问名姓,客官拱手答道:小弟杭州徐槐。

  刘广在堂上,慌忙下阶,与徐槐深揖,问道:仁兄府后,是西湖午桥庄否?徐槐答揖道:正是。

  刘广大笑道:远在千里,近在目前,原来就是徐虎林兄,久慕之至,幸会之至。

  希真便问刘广道:姨丈何处闻知此位徐见大名?刘广道:此徐兄表字虎林,居杭州西湖午桥庄,乃高平山徐溶夫之令从弟也。

  徐槐转问二人姓名,二人一一答了。

  当时三人一见如故,希真、刘广便邀徐槐上堂叙坐,范成龙亦相见了。

  逊坐毕,刘广对希真道:徐溶夫才名,姨丈所知也。

  小弟那年往高平山会晤溶夫时,溶夫说起虎林兄经济满怀,深通韬略,能为人所不能为。

  彼时弟已心醉,不期今日幸遇。

  徐槐道:经济二字,弟何敢当,特遇事畏葸以-君国,所不忍为耳。

  希真称道不绝。

  范成龙也说起溶夫称述徐槐之事,并道久仰之意。

  希真请以上房相让,徐槐谦谢。

  希真再三逊让,徐槐便移至上房与希真共住。

  当晚共用晚膳毕,徐槐与希真等畅谈竟夜。

  希真方知徐槐曾在东京考取议叙,归部以知县铨选,因选期尚早,故游幕于山东;近得京信,知名次已近,所以上京投供。

  希真暗想道:山东正当干戈扰攘,此公倘得选山东,必大有一番作为也。

  次日早起,两家仆从各收拾行装,徐槐与希真等各盥洗毕,用了早膳,又谈了一回。

  为时已不早了,徐槐与希真、刘广、成龙拱手告别,希真等赴山东,徐槐赴东京。

  话分两头,先说徐槐辞别希真起行,不日到了东京,觅所房子,安顿了行囊,又就京中雇了两名车夫。

  次日即赶办投递亲供之事,又拜了几日客,应酬了一番。

  初夏将近,风和日暖,是日闲暇无事,徐槐独坐斋内,看那庭院青藤架上绿陰齐放。

  徐槐忽叫车夫进来,问道:神武门外元阳谷,我幼年曾到过,一路藤陰,景致甚好,此刻你可晓得藤花放否?车夫道:不敢晓得。

  徐槐喝道:什么说话!不晓得便不晓得,有甚不敢晓得?车夫忙答道:是小人说错了,小人说不敢打听。

  徐槐道:怪哉,怎么不敢打听?车夫道:老爷不知道,近来这谷内进出不得了。

  徐槐道:却是何故?车夫道:近来这谷内有一伙强人,为头的一个叫做千丈坑许平升,一个叫做冰山韩同音。

  这两个魔君,聚集一千七八百人,占据了元阳谷,打家劫舍,无所不至,所以这山进出不得。

  徐槐愕然道:元阳谷乃京都北门锁钥,岂容盗贼盘踞,收捕的官兵怎样了?车夫在旁笑道:官兵还敢近他!徐槐叹道:天下盗贼如此根多,安望太平。

  车夫道:只有一人,想该斗得他过。

  徐槐听了,忙问是何人。

  车夫道:这人姓颜,名叫树德,号叫务滋。

  那年小人送一起大客商,路过蓟州府寒积山,突遇一伙强人,望去何至二三百人。

  这边客人,无一个不吓得手脚冰冷。

  幸喜路旁酒店走出一个大汉,正是颜树德,手提大砍刀,直奔过去,登时杀得那强人四散逃走。

  当时客人问了他姓名,又重重谢了他,他也老实收了,又留客人酒饭,歇了一日。

  小人因此识得他本领。

  徐槐道:这人现在那里?车夫道:倒也巧极,这人向来东飘西泊,不知住处,恰好前日小人在不远亭边来复-口撞见他,可惜不问他住处。

  徐槐道:你下次遇着了他,速来通报。

  车夫应了出去。

  一日,有一贵官来拜见徐槐,正在厅上分宾叙坐。

  那车夫急走进来,见主人正在会客,不敢上来,只得站在阶下。

  徐槐一见,便问道:你有甚事来禀?车夫上来道:禀告老爷:那颜树德正在巷口酒店里,老爷说要见他,此刻要不要叫他来?徐槐大喜,不觉立起道:你怎说叫他,须我去见他才是。

  那贵官笑道:原来是那个乞丐颜树德,徐兄见他何为?徐槐道:小弟闻知此人武艺超群,故爱敬他。

  贵官道:此人武艺却好,但仁兄叫他来也罢了,何必轻身礼接下贱。

  况此人武艺虽好,性情卤莽,本是故家子弟,自不习上,甘心流落,一味使酒逞性,行凶打降,所以他的旧交,无一人不厌恶他。

  小弟久不闻他消息,只道他死了,谁知今日还在。

  仁兄着见了他,便晓得此人不好了。

  徐槐道:仁兄所说,谅必不错。

  但此人或有一长可取,亦未可知,总待小弟见过了他再看。

  车夫道:老爷不必自去,待小人去请他。

  徐槐道:也可,但须说得恭敬。

  车夫应声了出去。

  那贵官起身告辞,徐槐送至门首,贵官拱手升舆而去。

  只见车夫领着一个黑大汉过来。

  徐槐看那汉,面目黝黑,虎须例卷,威光凛凛,身长九尺,腰大十围,身上十分蓝缕。

  车夫指着对徐槐道:这就是颜树德。

  树德向徐槐一揖,顾车夫道:这便是徐老爷么?徐槐暗暗称奇,便答揖道:小可正是徐槐。

  路上人见一华服官人与乞丐施礼,都看得呆了。

  树德对徐槐道:小可落魄半生,知己极少。

  今日老先生见召,有何教言?徐槐道:请壮士进内叙谈。

  便携了树德的手,一同进内。

  那些仆从尽皆骇然,连车夫也呆了。

  树德到了厅上,向徐槐扑翻虎躯纳头便拜。

  徐槐慌忙答拜,便吩咐:浴堂内备好汤水,请颜相公沐浴。

  又吩咐:取套新衣服与颜相公穿了,然后请颜相公出厅叙话。

  颜树德道:小可承先生过爱,不知先生因何事看取?徐槐道:小可在山东时,久闻足下大名。

  但不知足下运途蹇晦,一至于此。

  树德浩然叹道:小可是四川人,自幼游行各处。

  那年小可在河北蓟州,因生意亏本,往青州奔投表兄秦明,正还未到,不料那厮失心疯了,早已降贼。

  小可失望,意欲仍回蓟州,更不料还有个失心疯的贼,就是传言秦明降贼的人,劝小可也去降梁山,吃小可一掌打死。

  小可犯了人命,只得一口气向南奔逃。

  路至济南,盘缠乏绝,只得沿路行乞,逦迤到了河南归德府。

  小可初意,原想到这京里来投奔一个好友。

  后想世间都是没志气的人,我这副钢筋铁骨埋没了也就罢了,便一口气回四川去了。

  恰得奇兆:小可到了四川之后,为人佣工度日,一日往景岳山去,走进一所庙宇,十分宏敞,只见里面一个老者,相貌魁梧,向小可说道:‘你是洞天中大将军,岂可置之无用之地!’又说我遇午当显。

  说罢,那老者并庙宇都不见了。

  小可感此奇兆,因重复一路行乞到东京来。

  到此方才七日,不意便遇先生。

  先生果知我,异日为先生冲锋陷敌,万死不辞。

  说罢又拜。

  徐槐急忙扶起,感慨一回,便问道:足下那位好友姓甚名谁?树德道:小可未曾和他会面,据另一个好友,姓韦名扬隐的在蓟州说起他,性情仁厚,韬略渊深,慷慨好施,谦光下士,现在-村村神明里居住。

  他姓任,名森,表宇人衔。

  小可久记在心。

  那年因思归故乡,不去见他。

  今番去见,叵耐他管门的这班鸟男女,不容我进去。

  我想,就不去罢了!徐槐道:想是下人之过,足下休怪他。

  且请用了便饭,改日小可与足下同去见他。

  当日徐槐请颜树德酒饭,又打扫一间房屋安置树德,又畅谈半夜。

  次日早起,徐槐在外面应酬了些事务,大约无非贵官贵客,一番常套,不必细表。

  到了傍午,与颜树德用了中饭,便叫备个名帖,带同颜树德,直到-树村神明里去访任森。

  原来任森世居皇城,先代显宦相继,世沐恩光,家居神明里,资财巨万。

  任森生得相貌清正,长须五绺,丰裁儒雅,勇力过人,性情仁厚,却又严正,所以一切富家龌龊子弟,无不刻忌他。

  更兼他深居简出,不喜趋走,所以朋友极少。

  这日任森正静坐书斋,外面忽投进徐槐名刺。

  任森接了细细观看,恍然悟道:那年先师陈念义夫子仙驾来临,谓我道:‘能用汝者,与余有二人也。

  ’言讫而去,语在可解不可解之间。

  今想‘余有二人’,非‘徐’而何?且待我出去接见他。

  便命邀徐槐进厅,颜树德一同进来,任森接见逊坐叙茶。

  徐槐与任森略谈几句,任森便大悦服,便请徐槐上坐,纳头下拜。

  徐槐忙谦让道:岂可如此!任森道:我观先生才德超群,必建非常功业,日后但有用小弟处,无不效劳。

  徐槐谦让答拜,重复入坐。

  任森便指树德问徐槐道:这位大英雄是谁?徐槐代树德通了姓名,树德便向任森下拜。

  任森大喜答拜,道:那年韦扬隐回东京,向小弟说知颜兄,小弟甚为钦佩。

  又说在归德府寻访吾兄不着,小弟亦代为纳闷。

  不期今日得瞻虎威,实为深幸。

  树德听了大笑。

  当时任森留徐槐、树德酒饭,畅谈一切,十分知己。

  席间徐槐开言道:仁兄贵庄设立碉楼,整顿戈甲,想是为元阳谷贼人之事么?任森道:正是。

  那厮见俺庄上丰富,常来滋扰,是以小弟不惜重资,募练乡勇,保护村庄。

  那许平升吃小弟诱败一阵,从此不敢正觑我村。

  只是那厮还有个党羽韩同音,把守得紧,所以不能直捣他巢袕。

  徐槐未及开言,树德忙说道:那韩同音本领甚低甚低!小弟一到东京,闻知此事,就去与他厮会。

  那韩同音身披铁叶甲,手执刀牌。

  小弟赤膊空拳,打得那厮-斗频翻。

  只可惜许平升来帮他了,不然小弟活打杀他。

  徐槐捻须微笑道:二公既同生公愤,敌忾杀贼,小可不才,取条妙计,管扫得那厮影迹无踪。

  二人一齐请教,徐槐道:火攻而已矣。

  二人大喜。

  颜树德便要前去,任森道:且将器械备好再去。

  一面席上劝酒,一面吩咐庄客准备干柴芦获,并一切衣甲之属。

  徐槐又指划些攻取之法,又畅论一切,尽欢终席。

  徐槐、颜树德就歇在任森家。

  次日,徐槐替他禀明当官,请了号令,便坐在庄内听信。

  任森披起黄金锁子甲,手提烂银点钢枪,又取副狮蛮铁叶甲与颜树德披了。

  树德自去架上选一把七十二斤镔铁大砍刀。

  任森跨上火炭枣骝马,树德跨上追风乌骓马,点起八百名庄客,一齐杀奔元阳谷去。

  那许平升、韩同音正在商议打劫之事,忽报神明里乡勇杀来。

  许平升、韩同音一齐大怒,便各持兵器上马,点起喽-们,杀出谷口。

  恰好两阵对圆,韩同音当先出马,高叫:神明里牛子,敢再到这里来领死么!这边颜树德一马飞出,大骂:贼子,今番你休想侥幸了!同音见是树德,心中大惊,许乎升慌忙出马,二人攒战树德。

  树德毫不惧怯,共斗十五六合。

  任森早已立马阵前,两边战鼓齐鸣。

  那贼兵后队忽然叫起苦来,只见元阳谷烟焰齐发,火光已蒸天价通红了。

  贼军大乱,韩同音被树德一刀砍于马下。

  许平升大惊,拖枪而走。

  任森早已指挥两翼壮士掩上,将贼兵团团围住,杀得一个不剩。

  许平升已死于乱军之中。

  那些放火的壮勇都有斩获,纷纷上来献功,任森大喜。

  内中一个壮勇的头目禀道:可惜徐老爷不防及谷后,眼见还有两员贼将从谷后逃走了。

  任森愕然片刻道:只好由他。

  当时与树德会合乡勇,同掌得胜鼓回庄,徐槐接见甚喜。

  任森说起不守后谷,可借走了两员贼将,徐槐笑道:任兄还怕不识此计玄妙,我计正妙在不守后谷。

  若前后合围,不留出路,那厮必然拼命,困兽犹斗,非兵法所忌乎?任森大服,从此拜徐槐为师。

  徐槐将任颜二人恢复元阳谷功劳报官,任森、颜树德都得了防御职衔。

  自此任森、颜树德都归依了徐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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