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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下):陈义士献馘归诚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3 16:15 阅读

  荡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下):陈义士献馘归诚,第一百十一回(下)陈义士献馘归诚宋天子诛奸斥佞成龙出外,见有一个东京差官,生得奇形怪状,到店投宿,要住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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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下):陈义士献馘归诚

  《荡寇志》是清代作家俞万春创作的白话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此书草创于道光六年(1826年),写成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对明代小说《水浒传》的续写,又称《结水浒全传》或《结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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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塑造了法术高强的陈希真、陈丽卿父女及云龙彪、刘慧娘等智勇双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让他们去辅佐张叔夜围巢梁山,把一百单八将尽数擒拿杀光,其剥去也永世不得翻身,体现了尊王灭寇的宗旨。

  第一百十一回(下)陈义士献馘归诚宋天子诛奸斥佞

  成龙出外,见有一个东京差官,生得奇形怪状,到店投宿,要住上房。

  店主覆他已有贵官住了,那差官便嚷道:我难道不是官!出手就打。

  成龙见来人不凡,上前劝住道:请问客官尊姓大名,上房是小可等住着,即要相让,亦甚容易。

  那差官道:咱们种经略相公差到云统制那边去的,你们是谁?成龙道:我主人是收复兖州,奉旨加总管衔,进京引见的陈刘二位相公,你可晓得么?那差官道:是不是陈希真、刘广,成龙道:一点不错。

  那差官忙道:我进去见见。

  脱罢,也不烦成龙导引,一直走到上房,大叫道:那位是陈总管?范成龙已随了进来,对希真道:这位是种经略的差官。

  希真、刘广一齐起身道:贵官尊姓?那人走到面前,随说随拜道:我姓康名捷,在种经略相公门下充当中候之职,因奉枢密院札付,往山东打探军务。

  久闻壮士大名,愿得一拜。

  希真即忙逊坐,愿以上房相让。

  康捷道:外面尽有好房子,小可告辞,明日相送。

  不由分说,往外去了。

  希真等含笑相送。

  吃了夜饭,各自安息,希真对范成龙道:方才我到后面一看,是个旷野,窃匪最易外人,夜间须警醒为妙。

  成龙应了。

  希真又命成龙持烛在房屋内外,都照了一转,方才掩门就寝。

  不移时,听店中均已寂静,刘广已在右房睡着,范成龙已在床上起鼾,希真在床闭目坐息一回,也就睡了,上房鼾声齐起。

  希真睡梦中忽听得窗下鼠斗,忽提耳静听,那鼠也渐渐不响了,希真又——睡去。

  四更将尽,忽听得后槽有隐隐班马之声,希真道:怕他有盗马的不成?正要唤范成龙起来,只见灯已灭了,月光射进窗来,摹见窗下人影一闪,开了房门,引进一个大汉,手提明刀,直到床前。

  希真忽地坐起,那汉已一刀砍入床来。

  希真见他砍了个空,急从床上立起,飞出一脚,吃那汉左手用力抱住,右手明刀疾刺,希真急取根床柱子来挡。

  范成龙不及取剑,急起来,房内月光下夺那汉的手中刀。

  不防那汉顺起一脚,成龙跌倒在地。

  希真一足难支,正在危急万分,只听得一人飞也似进来,到那汉身边。

  那汉便把希真左脚一松。

  希真跳出床外,见那来的却是刘广。

  范成龙已立起来。

  三人在月影里攒击那汉,那汉当不住,大吼一声。

  只听得门边一人叫道:武二哥快走,我先去也。

  店中人一齐惊起,右厢仆从已点齐火把,扑到上房。

  那汉早已一面格斗,一面走出厅上,希真、刘广、成龙已一齐赶出。

  火光下,希真大叫:这是梁山贼武松,休放走他!语未毕,武松已纵上瓦檐。

  只见中庭门外打进一人来,大叫:贼在那里?两眼往上一瞧,飞身跳过瓦檐去了。

  众人仰面看时,正是康捷。

  须臾间,康捷手提一人,掷到希真面前。

  那左厢客人已不知去向了。

  店内客人都起来看那捉着的贼,希真的仆从已将那贼捆了。

  希真、刘广、范成龙整理衣服,一面看那贼,就是方才左厢房的仆人。

  康捷对希真道:我上瓦四望,见这贼和一大汉,落屋后平阳同走。

  急追上去,那大汉手段溜撒,吃他走了,只捉得这个贼回来。

  希真逊康捷坐了,刘广、范成龙皆坐。

  希真问那贼道:你这梁山贼叫什么名字?那贼跪着道:小的不是梁山人。

  希真笑道:你同武松来的,还说不是梁山贼么!范成龙在旁道:我看此人贼头贼脑,小将久知梁山有个有名窃贼,叫做时迁,莫非就是此人?那贼忙说道:你们诸位大老爷不要认错,那时迁是梁山大盗,小的不过是个剪绺贼,若还送到当官,罪名大有轻重,断断弄错不得。

  范成龙道:你分明是时迁,还要混说什么。

  那贼道:时迁已死过的了。

  刘广笑道:时迁几时死的?那贼道:今年元旦,他去拜贺宋江,宋江留他吃了几杯新年酒,回转家里,一路上受了暑气,当晚发痧死了。

  希真笑道:元旦有暑气的么?那喊道:不是暑气,是寒气,是我时迁说错了。

  大众皆笑道:原来你是时迁。

  希真便吩咐传本地里正,将时迁锁链拘禁。

  那康捷便拱手走出道:天已大明,小可要赶程去了。

  希真等不便强留,称谢送别。

  康捷出了外房,打起包袱,店家已烧好热汤热水。

  康捷讨口热汤,吃些干粮,踏起风火轮,向山东去了。

  希真、刘广、成龙各说些梁山利害的话,一面盥洗早膳,一面将时迁送官,众人也哄哄讲说而散。

  马夫来报后槽失了一马。

  原来那范举人即是萧让,方才班马之声,即是萧让盗马先走。

  仆人是时迁,方才鼠斗,即是时迁进房。

  那文同年即是武松,特地黑夜进来,以免希真打眼。

  吴用计非不妙,争奈蔡京报信疏忽,并不提及刘广亦同引见,以致吴用单遣武松,独力难支,不能成事,于是弄巧成拙,反断送了一个时大哥。

  那宋江、吴用的懊恨,且在后慢题。

  单说时迁被希真拿了,当即差人送到仪封县里去。

  却好仪封县知县,正是那做过曹州府东里司巡检的张鸣珂升任来的。

  原来张鸣何才能出众,大为贺太平所契重,一力保举,直提拔到知县地位。

  这日清早,接到希真、刘广名刺,送一名梁山贼来。

  料得案情重大,且不审问时迁,叫请希真差人进来,备细问了踪迹,叫差人先回离去,便将时迁严行拘禁。

  一面吩咐备马,亲到日升寓来拜谒陈希真、刘广。

  希真、刘广接见,谦让逊坐,希真开言道:久违了,几时荣任到此?今日降临,有何见教?鸣珂道:卑职上年到任。

  今蒙大人获交梁山剧贼时迁一名,卑职因思,梁山党羽星夜皇遽遁逃,必有粗重行李遗落寓所,未识大人查检过否?有无内外私通书札?希真听了这话,暗暗佩服道:鸣珂此人原有胆识。

  答道:适才弟已检查此贼房内,毫无形迹。

  此贼党羽,谅已逃归,无由戈获,仁兄但请就事发落罢了。

  鸣珂道:大人屏退左右,卑职请禀明其故。

  希真、刘广便教左右退去。

  鸣珂道:蔡京因为其女质于梁山,而班师媚贼,又为贼谋刺杨腾蛟,想大人知之深矣。

  今时迁来寓。

  而称太师府旗牌宫,则今日之事,安知非此大奸贼之所为乎?希真道:仁兄高见。

  但彼乃当朝大臣,仁兄将奈之何?鸣珂道:大人容禀:昔盖天锡审杨腾蛟一案,得蔡京通贼手书,不敢发详,实因此贼势大,难以动摇。

  今此贼日失天宠,大有可乘之机,不趁此除灭,将来残焰复炽,为害非浅。

  刘广道:仁兄之言因是,但不得那厮真凭实据,如何措手?希真叹道:朝中人人皆蔡京也,杀一蔡京何益。

  鸣珂接口道:一蔡京不能除,百蔡京不知何日除矣。

  昔家叔克公,有志剪除此贼,奈时未可为,反为所倾。

  今此贼有可乘之机,断断不可再缓。

  卑职位小才疏,思欲除奸锄佞,以报国家养士之恩,奈力有不逮,故愿与大人商之。

  希真便对刘广道:我想要除此贼,必用两头烧通之计。

  刘广道:何谓两头烧通?希真道:这里烦张兄且去审讯时迁,张兄才高,必能究得踪迹。

  惟张兄仅系百里之尊,不能直达天听。

  我想此事,朝中除种经略相公外,无可商者。

  我此番进京,本合去拜谒,就将此事和他商量。

  那时张兄上详,天子下访,自然做倒这老贼了。

  鸣珂大喜。

  当下计议已定,鸣珂辞了希真、刘广,回署去了。

  这里希真、刘广便依旧命范成龙打头站,众仆从收拾行李,一同启行。

  不日到了东京,范成龙寻觅寓所。

  希真、刘广往谒吏部,又持门生名帖去拜谒种师道。

  种师道久闻云天彪赞扬他二人,今日会面,又见二人品貌非凡,十分欢喜,当下叙谈,大为投契。

  希真、刘广说些仰仗的话,种师道一口应承。

  希真便密将蔡京这桩事一一禀明,种师道点首会意。

  希真、刘广辞退,便去谒蔡京。

  蔡京还有些需索,希真心内暗笑,打点了他。

  又去见童贯,亦如蔡京之例。

  又去见高俅,高俅却十分恧颜。

  又见了各大臣,到晚回寓无话。

  不一日,正是重和元年三月初五日,黎明,天子御紫宸殿,吏部引陈希真、刘广陛见。

  天子嘉宠二人功绩,又问梁山怎样情形,希真、刘广剀切奏对。

  天子颔首,又有整饬戎行,训练士卒,肃襄王事等谕,希真、刘广领谕谢恩而出。

  天子忽回顾蔡京道:梁世杰是你女婿么?这句话分明青天打下霹雳,蔡京心有暗病,直吓得汗流浃背,魂不附体,只得忙跪答道:是臣的女婿。

  天子道:他自那年失陷梁山,至今生死存亡何如?蔡京不知天子捞着什么根底,一时又无处测摸,只咬着牙齿奏道:梁世杰自失陷以后,杳无存亡信息。

  天子微笑道:你不知他存亡,亦难怪你。

  至仪封县知县张鸣贝通详拿获梁山贼一案,何故壅不上闻耶?蔡京伏地无言。

  原来希真与鸣珂商议,料定此案详上,必被捺住,希真便就他捺住上生计。

  那日张鸣珂回署,传上时迁,一通刑吓诱骗,时迁竟一老一实将蔡京私通梁山的细底,并范天喜人伙的原委,供个明明白白。

  呜珂竟照案发了通详。

  那些上司大半是蔡京的党羽,但见了这一角详文,如何识得暗藏玄妙,竟照老例隐瞒,反怪这知县不通时务。

  却不防希真将这根线,递与种师道,直达到天子面前。

  当时天子大怒,一面将蔡京拿交刑部,一面便敕种师道督领锦衣卫抄扎蔡京家私,一面敕提仪封县盗案,交三法司会审。

  那种师道奉了圣旨,即统锦衣卫兵役,飞也似到蔡京府里。

  事出凑巧,蔡京的儿子蔡攸,已由登州府升直阁学士。

  这日正在蔡京府里,忽接得蔡京啮指血书衣襟一角,教快把内房复壁中拜匣内书信烧毁,蔡攸大喜。

  忽听外面人喊马嘶,锦衣卫来抄扎也,蔡攸大惊,两脚早已僵了。

  种师道已进中庭,问蔡攸道:你父亲的笔迹书信,藏在那里?蔡攸跪求道:恩相若容蔡攸减罪,蔡攸即当奉出。

  师道道:准你自首免罪。

  蔡攸挖开复壁,寻出一个金线八宝的匣子。

  原来这复壁是蔡京最秘密之所,蔡攸也素来不知,幸这日血书通知,因得探囊取出。

  种师道便吩咐将蔡京房屋箱箱一齐封起,只将这匣子先行呈上御前。

  天子启匣一看,里面除陷害忠贤,鬻卖官爵,私通关节等信不计外,却有梁山书信七封。

  天子阅了一遍,大怒道:这奸贼竟如此昧心!便将书信发下三法司,教蔡京质对。

  蔡京一见此信,便无别话,但叩头在地道:蔡京该死,请皇上正法。

  三法司拟罪已定,即日奏闻。

  至第三日,天子降旨,将蔡京与时迁一体绑赴市曹。

  东京城内外民人无不称快。

  不一时,蔡京上前,时迁随后,两道灵魂血沥沥的不知去向了。

  蔡京家私尽行没入官府。

  蔡攸因自首,加恩免罪。

  范天喜逃亡不知去向。

  朝中坐蔡党,发军州编管者二十三人,削职者四十六人,贬级者八十五人。

  童贯、高俅等当严治蔡党之时,吓得屁滚尿流,幸而没事。

  次日,天子复召见希真、刘广,下午降旨:陈希真授景阳镇总管,刘广授兖州镇总管,各赐玉带、金爵;祝永清授景阳镇都监,特加壮武将军衔;真大义援沂州府都监;祝万年授猿臂寨正知寨;栾廷王授青云营防御使;栾廷芳授新柳营防御使;王天霸授猿臂寨副知寨;苟桓授兖州都监;真祥麟授飞虎寨正知寨;范成龙授飞虎寨副知寨;刘麒、刘麟均加致果校尉衔;谢德授沂州东城防御使;娄熊授沂州西城防御使;苟英追赠宣威将军;陈丽卿诰封恭人,加电击校尉;刘慧娘亦浩封恭人,敕赐智勇学士。

  陈希真、刘广奉旨谢恩。

  次日,辞别了种师道并各大臣,遂带了范成龙并仆从,同日出京。

  不一日,过仪封县地界,张鸣珂早已沿途迎接。

  原来鸣珂因办蔡京一案,天子嘉其胆识,特升归德府知府。

  当时与希真、刘广相见,彼此贺喜,又畅叙一回而别。

  那张鸣珂赴归德府上任,大有政声。

  后来伊胞叔张叔夜征讨梁山时,鸣珂正做龙图阁直学士。

  至靖康改元,金人南下,叔夜奉钦宗手札,率众三万人勤王,鸣珂为参谋。

  与金人连战四日,斩其金环贵将二人,大获全胜,其计谋半出鸣珂,帝大加褒宠。

  奈诸道援兵不至,以致城陷,二帝北狩。

  鸣珂从叔夜赴金军,叔夜一路不食粟,惟饮汤以待死。

  及到白沟河,正是金人地界,鸣珂矍然起道:过界门矣!叔夜便仰天大呼,绝吭而死,鸣坷亦拔刀自刎。

  当授命之日,天昏地暗,山岳震动,精忠大节,彪炳千秋。

  这是书外之事,日后之语。

  且说陈希真、刘广辞了鸣珂,一路晓行夜宿,取路山东。

  一日到了宁陵县地界遇贤驿,夕阳在山,寻寓安歇,自然又自上房。

  希真等吩咐仆人安放行李,店小二送了汤水,问了酒饭出去。

  希真正与刘广、成龙坐谈,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个客官,带了二仆,到左厢来安歇。

  只因这一个人来,有分教:相逢萍水,聚谈此日经纶;同事干戈,建立他年事业。

  毕竟这个客官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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