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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八十六回(上):女诸葛定计捉高封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2 06:15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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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八十六回(上):女诸葛定计捉高封

荡寇志第八十六回(上):女诸葛定计捉高封

  《荡寇志》是清代作家俞万春创作的白话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此书草创于道光六年(1826年),写成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对明代小说《水浒传》的续写,又称《结水浒全传》或《结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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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塑造了法术高强的陈希真、陈丽卿父女及云龙彪、刘慧娘等智勇双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让他们去辅佐张叔夜围巢梁山,把一百单八将尽数擒拿杀光,其剥去也永世不得翻身,体现了尊王灭寇的宗旨。

  第八十六回(上)女诸葛定计捉高封玉山郎诸兵伐猿臂

  且说慧娘送希真去了,当晚带领数十骑,教刘麟保护出营,到一高阜处,吩咐手下人把那新制的飞楼装起来。

  慧娘坐稳了,二十人拽动绳索,楼内四小卒搅起桦车,那座飞楼豁刺刺的平地涌起四十余丈,众人无不骇异。

  那慧娘在飞楼上,往下观看高封的营寨,只见各帐房灯火照天,梆锣喝号,雨点蛙鸣价的热闹;又看那营后芦川上五座浮桥,也有些灯火,芦川的水汤汤的响;又把那两边的形势看了,笑了一笑,吩咐四小卒把桦车销钉拔去,那座飞楼豁刺刺的溜了下来。

  慧娘同刘麟回营,对众人笑道:高封这厮全不知地利,背水扎营,又当着天灶,破他时真不费力。

  今夜若去劫营,便可了账。

  只是孩儿们都辛苦了,且将息着。

  侥幸这厮们再宽活一夜,明日取他不迟。

  正说间,忽报苟桓、刘麒二位头领都到。

  慧娘甚喜,接入相见。

  慧娘把明日破敌之计说了,苟桓道:姑娘见的甚是。

  只是我不去劫他营,也要防他来劫我。

  慧娘道:那厮吃主帅破了他法,今夜未必敢来,然不可不防。

  遂将那三十六名弓弩手调在前营,防高封用妖法劫营。

  这里吩咐军政司,暗备火攻器具。

  那知这夜高封竟不来。

  次日早晨,慧娘传令道:今日巳时,必有西风,二哥可将芦苇干柴载大船五只,另用小船二十只,带领五百名水军,在芦川上流埋伏,高处探望。

  但等妹子收兵,便乘顺风驾火船,烧他的浮桥,断高封归路。

  二哥深知水性,可当此任。

  真将军领一枝人马,多带飞天喷筒、火-、火箭,去柏树林内埋伏。

  只看浮桥上火起,这厮们必去救,便领兵直抢他的左营,烧他的寨栅。

  高封口兵来救,真将军且退,放他过去,却绕出柏树林后掩杀。

  那时他军心惑乱,不敢厮杀,不死于火,必死于水也。

  大哥病体初愈,未可冲锋,领一枝兵去芦川下流高官坟埋伏。

  高封败走,必走这条路,大哥就彼擒他。

  高封遇着高官坟,不死何待?二位苟将军相助奴家,领正兵出战,须要如此如此,后面树林内多用旌旗,教他疑惑,不敢穷追。

  调遣部毕,真祥麟道:那有全营兵马,一齐都出战之理?慧娘笑道:与这等无谋匹夫厮杀,何必尽如法。

  当时苟桓、真祥麟见慧娘遣兵调将,用计微妙,甚是吃惊,喝彩道:真不愧是女诸葛!当时都依计而行。

  慧娘同苟桓、苟英领兵直叩高封寨前挑战。

  却说高封被希真捆倒,抢回营来,众人都解不开那拘魄金绳。

  高封将解索咒念了几遍,那条索子只是解不脱。

  高封惊道:这厮的真武廖有雷门罡气在内,我的法宝被他禁住了。

  若待十二雷门旋回本位,须得一个周时。

  只好等待天明,取太阳真-破他。

  那高封直捆了一夜,寻思道:我的法术修炼多年,到处无敌,却不料陈希真这厮有如此法力,怎得胜他?可恨魏虎臣这狗才,我一力举荐他来守景阳镇,他只袖手旁观!便叫军政官再行公文,去催魏总管进兵;一面申详制置使,请严行申饬魏虎臣按兵不动之罪。

  挨到天明,偏又是个陰天,不见太阳。

  高封又没有驱云的本领,只好忍耐,等一个周时。

  将近辰刻,听得营外金鼓呐喊之声,报进来有贼兵讨战。

  高封被捆绑,动展不得,令紧守寨门,休要出战。

  慧娘见高封不出,教军士们辱骂许久。

  时候恰是正午,高封的拘魄金绳方才脱下,手脚都捆肿了。

  看那金绳时,灵气散尽,已是无用之物。

  高封便领兵出营对敌,只见猿臂寨兵马排成阵势,苟桓兄弟分列两旁,居中刘慧娘,身乘银合白马,淡妆素服,扬鞭大骂道:高封贼子!你害我祖母性命,如今自投死地,早早下马受缚,免得姑娘费力。

  高封大怒,捏决念咒,把剑向空一指,只见黑云盖下,狂风大起,半空中成千成万的飞刀,雪片也似劈下来。

  慧娘便教那三十六名弓弩手,把希真的法箭望空射上去。

  发不到百十枚箭,早风云皆散,那些飞刀纷纷飘落,原来都是芦苇叶。

  高封见法被破了,叫孙麟、李凤鸣出马。

  苟英出迎,略战数合,慧娘便鸣金收兵,将人马退了。

  高封道:这厮无故收兵,莫非有谋,且叫探看。

  回报没有埋伏,高封方驱兵追赶.慧娘领着兵马只顾走,更不回头。

  高封追了一程,只见小校来飞报道:前面杂树林内有无数旗帜隐现。

  高封道:我料这厮必有埋伏,且休追赶。

  只见猿臂寨的兵马,抹过树林转湾去,都不见了。

  那时秋高气爽,风声甚大,吹得那些树上的红叶都飒飒的飘下来。

  后军忽然发起喊来,高封大惊,忙问何故。

  军士道:望见本营火起。

  高封道:休要惊慌,快收兵回。

  便叫孙麟、李凤鸣断后。

  众军汉急行没好步,气急败坏。

  正走间,只见本营败残兵马奔来道:苦也,上流头一队火船,乘着顺风冲来,烧毁浮桥。

  我等去救时,不防旱路上柏树林内,又杀出一路贼兵来偷营。

  西风正大,怎敌得他顺风纵火,大营已被他夺了去也。

  众军齐声叫苦,高封魂不附体。

  赵龙道:小将也劝太守不要背水下寨,如今浮桥烧断,怎寻归路?高封道:我原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便大叫道:众军将听者:我等已无归路,何不随本府死战!对赵龙道:这厮全兵都出,-煌必然空虚,可乘虚夺了他的,再做道理。

  赵龙道:此计大炒!这厮必料我回救大营,半路上截我。

  我偏不由他打算,竟夺他的-煌。

  正所谓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高封大喜,便引兵杀奔-煌。

  正走得高兴,只听得军笛嘹亮,山坡下转过一位绝代佳人,乘马缓辔而出,只得十余骑护从,正是慧娘。

  慧娘道:高封,你已渡过芦川,可想还有活路哩!倒不如早早受缚,也不过一死,却不省了许多惊恐力气。

  你待要夺我的-煌,不要想失了心。

  高封大怒,见慧娘没多几人,便回顾众将道:上去捉这婆娘来,再与刘广说话。

  众将呐喊抢杀上去,慧娘回马便走。

  忽然一声号炮,苟桓、苟英两路杀来,两翼下万弩齐发,矢如骤雨。

  那弩便是诸葛连弩,慧娘遵依旧法改造过。

  原来诸葛孔明的连弩,是一臂一弓,一弓发十矢,每一发十矢齐出,矢长八寸,匣内共容矢八十枝;慧娘改作一臂三弓,每一弓发三矢,三弓并发,九矢齐出。

  矢长一尺五寸,匣内共容矢七十二枝,弓硬箭细,又远又准。

  慧娘一到猿臂寨,便画出图样,教巧手匠人连夜打造,名日新法连弩。

  当时连弩乱放,把高封的兵马射倒无数。

  高封抱头鼠窜,孙麟早射死在乱军中。

  苟桓、苟英驱兵掩杀,迎头又撞着真祥麟杀回来,两面夹攻,杀得高封七零八落。

  李凤鸣被祥麟一枪刺死。

  高封用一用妖法,便吃那法箭射掉了。

  慧娘传令:只顾抢夺器械马匹,休去追他。

  苟桓道:再一阵战就擒住了,何故放走他?慧娘笑道:怕这厮走到那里去,落得送与大哥处擒了,也教我大哥出口气。

  众皆大笑。

  慧娘收兵回营,吩咐军士们将器械衣装都收抬起,整顿一辆槛车,封皮先标好,只待囚了高封,一齐回山。

  又遣人报上山去,请刘广先将刘母灵前打扫洁净,待高封解到,就好祭奠。

  降兵并活捉的,都另监一处。

  却说高封引败残兵往东逃走,回顾追兵已远,看手下只剩三百多人,大半都是带伤,哭声不绝。

  高封仰天大呼道:我高封有何罪,一败至此!便下马少息,对赵龙道:我兵不得过河,且顺着下流,到沂水县去,讨船只渡过岸,回府调兵,再来报仇。

  制置使刘彬总是我哥子的门生,未到得治我失机之罪,况有魏虎臣坐视可推。

  沂水县不知还有多少路。

  便问:此地是何地名?有军汉认识,道:这里是高官坟。

  高封心惊道:这地名不美。

  我姓高,又在此为官,高官坟莫非是我死地?说不了,喊声大起,山凹里一彪军马杀出,为首一筹好汉,横着三尖两刃刀,分明是二郎神下凡,大骂:腌-害民贼,想逃那里去!高封见是刘麒,魂飞天外,上马便走。

  赵龙知道刘麒武艺了得,当年应武举时曾吃过亏,到此怎敢抵敌,保着高封逃走。

  刘麒追上,赵龙心慌手乱,抵挡得五七合,被刘麒连臂带肩,砍下马去。

  高封逃到芦川岸边,跳下马,怀中探出一件东西,抛入水内,只见一条蛟龙浮起,高封骑上蛟龙,乱流而渡。

  刘麒追到,高封将到中流。

  刘麒忙挂了刀,卸下弹弓,搭上一粒铜丸,拽满扣子,一弹丸打中高封肩胛,一个筋斗拉下水去,蛟龙已不见了。

  恰好上流头二十余只钻风船,冲波激浪价飞下来。

  船上站着一筹好汉,赤条条穿着条犊鼻裤,手拿一把钩链枪,正是刘麟。

  当时刘麟见高封落水,撇了钩链枪,跳下水去,将高封捉上岸来,取绳索搁了。

  刘麒大喜。

  那三百多兵,已都投降。

  兄弟二人欢欢喜喜解高封口营。

  慧娘将高封下了槛车,齐掌得胜鼓回山寨。

  慧娘领众将缴令已毕;希真、刘广大喜,当夜先将高封同阮其祥一处监下。

  希真传令,将投降的官兵并活捉的共一千二百余人,尽皆释放,各赐酒食压惊,受伤的急与医治。

  希真抚谕道:你等休要疑心,我并不造反。

  只因高封这厮残害百姓,是我大仇人,不能饶地。

  你等都是清白良民,为这厮受累,我心不安。

  你等可都回去,免得父母妻子悬望。

  有不愿去的,我也重用。

  悉听你等之便。

  众军都流涕拜谢,内中大半有老小的都愿回去,有小半愿在山寨。

  希真便将要回去的都送下山,只将衣甲器械马匹都留下。

  苟桓道:山寨正在招兵,恩公何不都把他们留了?希真道:强用人者不畜。

  我开发他们去了,不惟杜绝后患,且教他们去传扬我山寨仁义。

  日后官兵再来,其势必散,受我所制。

  众皆叹服。

  真祥麟道:还有阮其祥的儿子阮招儿,是高封的兔子,小将已活捉在此。

  这个逆种,休要轻饶。

  希真教带过来。

  众人看时,只见那小杂种生得杏眼桃腮,打扮来又标致。

  又有一样作怪,不知怎的,那脸庞儿却活像真祥麟的模样。

  正是夫子貌似阳虎,只是邪正不同。

  希真又细细看了看,大喜道:快解放,休绑坏了!不要杀他,留了我有用处。

  刘广道:这等过种,姨丈留他则甚?希真道:我自有用处,众位不知。

  快去备间房屋,将好饮食调养他起来,休要惊坏,我自有用处。

  众人都不解其意。

  次早,刘广将刘母灵前铺陈起,侧首又设立刘二娘子的灵位。

  将高封、阮其祥周身洗净,对面缚了,跪在刘母灵前。

  刘广率领两个儿子亲自动手,将高封、阮其祥剖腹剜心,祭奠了刘母。

  众头领都换了素服临祭,刘广都谢了。

  祭毕,将高封、阮其祥的尸首搬出去,做一堆烧化了。

  教慧娘就那焦原山下峥嵘谷左近,选块吉地,并选个吉日,安葬了刘母。

  刘广对希真道:我等本不欲拒敌官军,今杀了高封,难保无官兵再来。

  倘来时,索性再败他一阵,教他日后不敢正视我。

  希真道:此言有理。

  使教真祥麟领五百兵镇守-煌;丽卿将息未愈,教刘麒代理前部先锋,在山南下寨;其余都照旧职事。

  刘麒坐了第六位,刘麟排在第七,苟英排在第八,连丽卿、慧娘,共是十位头领坐位。

  又差细作到东京、梁山两处,探听消息。

  希真每日寅、午、戌三时,进丽卿的净室步罡踏斗,替他收摄神气。

  到那七日头上,虽然无事,尚兀是昏晕了一二次。

  到二十日后,希真将乾元镜照看那丽卿时,见他元神已收复了大半。

  希真喜道:这遭不妨事也!好个妮子,根器恁地厚实,此后我不必日日扶持。

  又吩咐道:你越要安心静养。

  这乾元镜切勿时常用,将房子照得通亮,元神得了亮光,又要往外飞走。

  丽卿都应了。

  希真又叫人采买青铜,叫冶匠铸就铜钟一口,高一丈三尺,重五千四百斤,上面都是雷文云篆宝-天书。

  铸成,便筑坛祭炼。

  众将问要此何用,希真道:众位休问,日后自见。

  自此以来,猿臂寨日日躁演军马,整顿军务,不题。

  却说魏虎臣屯兵神峰山,不敢便进,只探听高封胜负,欲待高封得胜,他方进兵。

  虽连接高封的公移催逼,他只不敢动。

  那日探得高封兵败遭擒,全军覆没,吓得魂灵儿逍遥于无何有之乡,便收兵回景阳镇。

  踌躇不决,想道:都说这景阳镇怎样一个美缺,不料地面如此不平静,起初钻谋他则甚?意欲告病休致,又舍不得目下地位。

  不多日,都省飞檄下来,催魏虎臣进兵,句语十分严重,却还不知高封阵败。

  急得个魏虎臣,大小便只顾往下厮逼。

  当日只得升厅,聚集众军官商议进讨之策。

  魏虎臣道:上宪若知道高知府被害,这个担儿都丢在我身上。

  叵耐刘广这厮十分猖獗!我想此等草寇,亦不用大队兵马都去,尔等谁去收捕?倘不能胜,那时本帅亲统大兵,与这厮决一雌雄。

  尔等有何良策?

  当时自都监以下,一切大小军官,听魏虎臣这片言语,都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真是人人泥塑,个个木雕。

  半晌,不觉恼了阶下一位少年英雄,走近阶前声喏打参,厉声高叫道:相公休要耽忧,小将不才,愿请发精兵二千,付与小将,到猿臂寨生擒陈希真,献于麾下。

  魏虎臣与众将都吃一惊,看那人时,年纪不过十八九岁,脸如傅粉,唇如丹砂,声如鸾凤,分明是一位哪叱太子,正是那本贯仪封人,玉山祝永清。

  原来祝永清向在五郎镇做防御,因此地防御缺出,调他过来补授,正在魏虎臣标下,到任没多几日。

  魏虎臣屯兵神峰山时,亦不曾调他。

  当时魏虎臣把祝永清相了一相,沉吟半晌,说道:本帅本要用你,因得知刘广是你亲戚,此事碍着。

  祝永清道:上覆相公:刘广虽与小将有亲,却不甚近;便近,他此刻已背叛朝廷,还去认他做甚!小将前去,便连刘广首级一齐取来。

  魏虎臣道:只是你年纪太轻怎好?祝永清那股火从丹田里进上来,叫道:相公,不是小将夸口,只借精兵二千,悉凭小将主意,如空手回来,甘当军令。

  便责下军令状!魏虎臣道:他那里有四五千人,现在高知府五千多兵马都沉没了,你说只带二千人如何够?祝永清道:若是他处官兵,就派上二万,小将也不敢去。

  只此地军马,系云天彪相公调练惯的,况又是相公接手,他那里人虽多,都是乌合之众。

  小将因闻知得陈希真那厮亦善用兵,不然还不消二千人。

  魏虎臣见无人肯担此任,只得用他,便取了军令状,问道:何日动身?永清道:还挨什么日子,今日请发大令,明日就走,还怕官兵什么放不下!魏虎臣道:明日是往亡日,不利兴师,后日大吉,便在教场点齐人马送你起行。

  方才传号令,教各营军马,后日一早教场听点。

  祝永清大喜,辞了总管回营,收拾军装,心中暗笑道:待我擒了陈希真,好教那厮们吃惊!就被那厮们冒些功去,也不值什么。

  当夜无话。

  第二日,各营得令,都吃一惊,道:怎么叫一个孩子典兵,岂不误事?

  第三日,魏虎臣大排头踏,到了教场。

  那挑齐的二千人马,都备行装在教场里伺候。

  祝永清全装盔甲,请了号令。

  魏虎臣祭了大纛,付了兵符并花名册,把了上马杯,赏了一副花红表里,派了两员团练、四员提辖辅佐。

  那两个团练便是谢德、娄熊。

  又把四十贯钱、五十瓶酒,分赏众军。

  魏虎臣道:我按宝镜图,选定今日午时,军马出西南方生门,大吉。

  祝永清只得遵依,挨到午时,三个号炮响亮,鼓角齐鸣,三军一齐动身。

  那些军将们的父母妻子,少不得啼哭相送。

  祝永清引着人马往西南走了一遭,仍复转来,归东北大路,往猿臂寨进发。

  魏虎臣并众将巴不得他成功了。

  当夜安营之时,永清教把那军令状写作一面大旗,坚在中军帐前,传谕各营道:诸君听者;我祝永清虽官微职小,今当重任,军令是朝廷定制,不能不申明一番。

  诸君倘有过犯,莫怨不才作威。

  便是不才的至亲,也不能救他。

  不才自己犯罪,也无人替得。

  军法无亲,各宜凛守。

  就叫军政官写下札-,各营都付一通。

  谢德禀道:各军因魏相会到任后,钱粮还支不到手,人人怨怅,怎好?永清绉眉道:这也难怪魏相公,我听得那运粮通判好生怠慢。

  如今公事要紧,只等凯旋后,赏赐外多加一分请奉,包在我身上。

  你再去晓谕他们。

  那团练出去了,永清叹了一口气。

  当夜永清亲自出营查看,果然了得,真个是:令严钟鼓三更月,夜宿貔貅万灶烟。

  静荡荡的都遵他的号令,心中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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