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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七十七回(下):皂荚林双英战飞卫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0 16:15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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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七十七回(下):皂荚林双英战飞卫

  《荡寇志》是清代作家俞万春创作的白话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此书草创于道光六年(1826年),写成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对明代小说《水浒传》的续写,又称《结水浒全传》或《结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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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塑造了法术高强的陈希真、陈丽卿父女及云龙彪、刘慧娘等智勇双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让他们去辅佐张叔夜围巢梁山,把一百单八将尽数擒拿杀光,其剥去也永世不得翻身,体现了尊王灭寇的宗旨。

  第七十七回(下)皂荚林双英战飞卫梁山泊群盗拒蔡京

  那刘母同希真谈论家务,絮絮叨叨,一直到晚。

  厅上摆上酒肴果品之类,众人让坐。

  希真道:太亲母请先坐了,小辈们好坐。

  刘母起身道:大姑爷稳便,我持长斋,不便奉陪。

  我儿陪你襟丈多饮几杯,秀儿也叫他在此陪姊姊,我进去也。

  说罢,拄着拐儿移入屏后去了。

  陈希真同女儿坐了客位,刘广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坐了主位。

  希真道:太亲母精神康健,同四年前一般。

  刘广叹道:近来也衰弱了些,得了个胃气疼的症候,不时举发。

  小弟境遇又不顺,累他焦忧。

  老人家近又持长斋。

  幸亏这沂州城里有一个姓孔的孔目,名唤孔厚。

  此人医道高明,时常邀他来医治。

  但吃他的药,一服便好,只不能除根。

  据孔厚说,必须开荤,方能全愈。

  老人家一意信佛,终日念《高王经》,那里劝得。

  那孔厚是曲阜县人,大圣人的后裔,现为沂州府孔目,为人秉性忠良,慷慨正直,专好抑强扶弱。

  本府太守高封那厮也惧惮他,小弟那场官司也深亏他。

  希真道:小弟正要问襟丈,何故为一场屈官司落职?刘广咬牙切齿道:不说也罢,说起来教人怒发冲天。

  高封那厮,是高俅的族分兄弟,被梁山上杀的高廉,是他的亲哥子。

  他也识些妖法,专一好的是男风。

  他标下一个队长阮其祥,生得一个儿子,名唤招儿,眉目清秀。

  那阮其祥要钻挖小弟这东城防御缺,把他儿子献于高封做件当,情投意合,遂无中生有寻我的错处,把我无端褫革,又要把我家私抄扎。

  幸亏那孔目一力保持,买上告下,方成得个削职。

  那厮得补了东城防御,辅佐着高封,无恶不作。

  小弟归农之后,那厮就把青苗手实钱,追逼甚紧,没奈何,我把那沂州城里的房子变卖了,搬来这里。

  两个外甥也时运不济,我也无志于此了,意欲挈眷到东京投姨夫处,另就机会,恰好姨丈到此。

  一面说,一面叫刘麒道:你把那卷宗取来,与大姨夫看。

  希直接过手来,看了看大略,也不禁忿气上奔,骂道:这贼子的心肠好毒!刘广道:高封这厮,自己年轻时也从男风上得了功名,后来反把他孤老害杀。

  这等狠心,实是少有。

  丽卿问希真道:爹爹,什么叫做南风?希真笑喝道:女孩儿家,不省得,便闭了嘴!不许多说。

  刘麒、刘麟、慧娘都忍不住暗笑。

  丽卿肚里想:不省得,便问声也不打紧,不值便写。

  最可恨说这种市语!

  刘广道:卿姑同你爹爹来,家中都托付那个?希真叹了口气道:不瞒姨丈说,小弟此刻已无家了,特带了小女来投姨丈,望乞收留。

  刘广同儿女都吃了一惊。

  刘广道:却是为何?希真指着丽卿道:只为这个孽障,一言难尽。

  刘广叫道:姨丈,我与你异姓骨肉,平素做事,大家看见肝胆,今有话只管说。

  我这左右都是心腹,凡是我用的人,没一个敢怀异心。

  你便犯了弥天大罪,也没哪个敢去出首。

  不要吞吐,直说不妨。

  希真便把东京高衙内那一节事,细细说了一遍,因防追捕,特往江南绕道走,得遇令亲云子仪,盘桓数日,故走了二十多日方到此地。

  今不意姨丈亦在失意之际,怎好滋扰?要投别处,又无路可奔。

  说罢,吊下眼泪来。

  刘广父子四人听罢,都甚惊叹。

  刘广道:姨丈宽心,方才小弟虽这般说,然舍下也还支撑得定,何争二位在此。

  希真称谢。

  刘广道:但只是此地也难存脚。

  秀儿这妮子他会望气。

  尝说此地不久当有刀兵杀戮。

  往常说的休咎都验,也不能不信。

  我想此地有甚刀兵?若论猿臂寨来借粮打劫,那苟桓又同我相识,不成知我在此地便下得……希真惊问道:怎的苟桓当真落了草?刘广道:正是。

  那猿臂寨的真祥麟、范成龙都尊他做头领,招集了四五千人,在那里打家劫舍。

  我恐他去投梁山入伙,屡次写信去止他。

  他也时有信来,又动问姨丈,感激姨丈的洪恩,同父母一般。

  我想便是他来,有云天彪镇守景阳镇,当他的咽喉,他也一时未必到得这里。

  希真叹道:那苟桓、苟英弟兄二人,被童贯屈杀了他的父亲,无穷的怨毒在心,也怪他不得。

  怎能得他报了仇,归正才好。

  说起你令亲云总管,他老子有封家信托我寄与他,必须亲到,不知景阳镇离此多远?刘广道:有七十多里。

  他此时也不在任上,闻得蔡京调他去攻打嘉祥县,许久不闻动静,正不知几时归哩。

  一员兵马都监代他护理印务,此信不如由他那里发官封寄去。

  

  希真又称扬云威的义气,丽卿道:那云龙兄弟的武艺也好。

  那表人物,与二位哥哥相仿。

  秀妹妹好福气,得这般好老公,谁及得来!慧娘被他说得脸儿没处藏,低下头去。

  希真喝道:你这丫头,认真疯了!路上怎的吩咐来?偌大年纪,打也不好看,只好缝住了你这张嘴。

  丽卿被骂得笑着脸,不敢做声。

  刘广也笑起来。

  刘麒、刘麟道:卿妹妹的武艺,真及不来。

  飞龙岭、冷艳山,我们虽不曾见,便是我那只雕,一箭便着,真是赛过飞卫。

  刘广笑道:不见你们两个,四五月天气,颠倒去放起雕来!丽卿道:奴家委实冒失,把哥哥的爱物坏了,爹爹那里去寻架好的,买来送哥哥。

  二刘连说:不打紧,妹妹切勿放在心里。

  希真笑道:哥哥当真还想你赔,你下次手少热些就是了。

  你看秀妹妹,比你还小一岁,便恁地斯文,你也学学他。

  刘广笑道:姨丈夸奖,却不曾见他也是孩子气。

  希真道:贤甥女聪明绝世,那木牛流马怎样缘故会走?慧娘道:甥女怎敢当得聪明二字,只不过依成法略变化些。

  那木牛流马妙在机括不多,运动灵变。

  武侯老师的法儿.大都如此。

  说罢回转头去对身边那个养娘低低说了几句,养娘答应了声,就去了。

  不多时,只听得侧首耳房里,幌——的铜铃乱响。

  房门开处,一个青狮子窜出来,直扑到筵前。

  丽卿只道是个真的,吓了一跳,连忙跳开。

  那狮子走到天井里,摇头摆尾,张牙舞爪的跳舞。

  慧娘挪步上前去狮子项上拍了一下,便四只脚立定了不动。

  希真同丽卿近前观看,只见绒线织就的毛衣,樟树雕刻的头额,烧料石的眼珠,象牙牙齿,大红湖结舌头;自背至地高五尺,自头至尾长八尺;项上套一串茶杯大小的溜金铜铃,身上脚上又有许多小铜铃。

  慧娘叫那养娘扶绰,骑在狮子背上,坐稳了,把那狮子耳朵扭了一把,仍复行动。

  要进要退,要左要右,紧跑慢行,登高下低,都由人的主意,跳舞了一回。

  慧娘又叫那养娘把那大红舌头取出了,不知那里点拨着,那狮子口里便喷出烟火来。

  那时天色已暗,黄烟红焰,分外明亮。

  戏够多时,慧娘跳下来。

  丽卿问道:是那个躲在里面?希真笑道:傻丫头,都是做就的关捩子,却有那个躲在里面!问慧娘道:里面的机轴看得见否?慧娘道:看得。

  便叫养娘把毛衣掀起,里面是榆檀木的架子。

  希真讨火来照看,只见肚里不多几样事件,却斗心勾笋,一时也看不明白。

  欢喜得个丽卿不住的拍着手叫道:妙阿,妙阿!好妹妹,几时也与我做一个,好骑着耍子。

  慧娘笑道:我本做了一对,这一个就送了姊姊罢。

  ——丽卿大喜——索性把骑的法儿都教了你。

  只是日日戏弄,只得一个月用,机轴便磨坏了。

  今夜且放在这耳房里,明日连箱子送归姊姊处。

  看他如此大,拆卸了盛在箱子里,却没得多少。

  便叫养娘仍拿去耳房里收了。

  大家重复人席,又吃了一会酒,慧娘道:这便是木牛流马里化出来的。

  当年武侯征南蛮时,亦曾用过。

  骑了阵上也去得,只是不能厮杀。

  希真称赞不已,道:真是个女诸葛。

  刘麒道:还有家下舂米的木人,磨麦子的木驴,都是秀妹妹制造的。

  

  刘广笑道:我恁般烦恼,他们却恁般的开心。

  希真道:姨丈,非是这般说。

  小弟想来,我们的绝技异能,都会集一处,天地生我们,决非无故。

  静待天命,必有一番作为。

  只是小弟无心尘世,所以张百户来时,曾寄信问及家师消息,意欲相从入山。

  刘广道:正要告达姨丈,令师张真人已不在日观峰了。

  令师弟王子势来辞行,说从你令师到庐山去。

  你那封信到,知足下要留王子静少待,无如他去在先,无从挽留。

  我就托张百户寄回信与足下,也是这般说。

  希真听罢,叫声苦,不知高低,道:姨丈大不该寄回信与我。

  小弟信上,明明注着不候回音。

  你信内题及挽留王子静的话,那张百户没处寻我,信尚在他那里,万一漏在冤家手里,必猜到我在此处。

  我想姨丈这里住不得,求姨丈怎生为我画策。

  刘广道:姨丈多心,那里便有这般巧。

  慧娘笑道:姨夫只管放心,甥女已替你占过一课,不害事。

  此封信必然漏泄,高俅必来追捕,却追捕不得。

  姨夫只不可离此地,断不遭毒手。

  希真不信,问道:既是脱漏了,又来追捕,却为何说不害事?慧娘道:便是这些奇奥。

  此课文书逢破,玄武乘日,故知书信必漏泄,追捕必来。

  但此课是斩关夺锁之格,最利逃走。

  又且天罡塞住鬼户,贵人入天门,任他千军万马围住,也走得脱身,怕他怎地!希真也熟悉六壬之术,当时问了慧娘的三传神将,默想了一回,慧娘又解释了一回,略为放心。

  众人欢叙至二更过方散。

  刘广已收拾一间书房与希真安寝,丽卿在后面与慧娘同榻。

  刘广吩咐众庄客道:陈老爷在我这里,外面不许走漏消息。

  有人问,只说姓王。

  众庄客都应了。

  看官牢记:陈希真父女自此以后,就隐姓埋名,住在安乐村刘广家里,不题。

  却说那江南冷艳山,被陈丽卿坏了两个头领,败兵逃回山寨。

  众头目大惊,真是蛇无头而不行,那个还肯思量去报仇,大家都要夺那把交椅,直鸟乱了十多日,你杀我砍。

  内中有一个头目,叫做王俊,略有些见识,情知这般胡做,没甚好账,便带了自己的几个贴身伴当下山,投梁山上去。

  果不出他所料,那冷艳山正当鸟乱之际,忽然四面到了无数官军杀来,又有风云庄上的乡勇夹在里面。

  那里抵挡得住,一阵攻打,山寨破了,把那些男女捆的捆,杀的杀,收拾了个罄净。

  这个名色,就叫做滚汤泼老鼠,一窝儿都走不脱。

  把那山寨一把火烧了,荡涤得个光滑脱脱。

  那王俊得知这个消息,叫声惭愧,幸而预先走脱了,连夜扮做客商,奔山东梁山泊去了。

  却说梁山泊宋江,因折了盐山的施成、杨烈,十分懊恼,便叫分朱仝、雷横,就在盐山驻扎,帮助邓天保、王大寿镇守。

  宋江与吴用商量,对众人道:我等山寨兴旺,又得远方的兄弟们朝向。

  如今坏了施威、杨烈,我若不与他报仇,别处的好汉心都懈了。

  我要亲提大军,攻破沧州、东光二处,与他二人泄恨。

  吴用忙止住道:不可。

  兄长所论虽是正理,但此刻东京兵马正要来厮杀,戴宗、周通还未回,不知虚实,切勿轻举妄动。

  宋江怒气未息。

  吴用只得请众头领,大家来再三劝解,方才按住。

  不数日。

  戴宗、周通都回,说:赵头儿命蔡京为辅国大将军,统领二十万大兵,于四月初四日出师,要来奈何我们。

  施威哥哥已被害了,兄弟与范天喜再三打算,竟无门路救得。

  宋江、吴用大笑道:只道是种师道来,还有三分惧怯他。

  若是那蔡京,真是胖子的裤带,全不打紧。

  遂设筵庆贺,聚集众头领,缓缓商议拒敌之策。

  席间周通说起陈希真父女恁般英雄了得,众头领听了无不欢喜。

  周通又说到劝他入伙不肯相从的话,宋江对吴用道:怎能够得他父女也来此聚义,军师有何妙策?吴用摇头道:这个人不必去结纳他,即使勉强收了他来,山寨中也用他不着。

  听周家兄弟说他这般举止,此人的胸襟真不等闲,可惜他心已冷了。

  却也好,倘使他锐意功名,又有高俅的汲引,此刻早与我们作对头过了,倒也是个大患。

  如今他已游心方外,随他去休。

  林冲道:他说同小弟有仇隙,却也一时想不起。

  除非是那年,我同他兄弟陈希义夺八十万禁军教头之时,我用重手点坏了他。

  然当时大家都递生死甘结,原说死伤勿论。

  况且他兄弟又隔了一个多月,自己病死的,却怎么记仇在我身上?吴用道:非也。

  他并不为此,这是他的饰词。

  兄长既这般爱他不过,前日除非是小可在东京,或有降他的法儿。

  只是此刻正当用兵之际,我怎能脱身前去。

  不然,烦戴院长再去走一遭,赍了金帛,兄长恳切发一封书信,又加林兄一封谢罪的书信,速速的送去。

  然亦未必济事。

  宋江道:既这般说,何不就等破了蔡京之后,军师亲去一行?吴用道:此人决不肯再住在东京了。

  他这般举止,明是唱筹量沙之计,敷衍着高俅,得空便高飞远走。

  戴院长的神行,火速便去,尚未知来得及否,那里等得破蔡京。

  宋江闻言,使教圣手书生萧让修起两封信来,端正了金帛,就打发戴宗、周通当日起身,仍去东京聘陈希真,带探军情。

  周通大喜。

  吴用道:这几日沿途必然严紧盘查,二位宁可绕路别处走。

  戴宗、周通领命下山去了。

  这里宋江请吴用商量,叫林冲仍回濮州镇守,再酌添兵将,同去协力相助。

  这里第一拨,九纹龙史进、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第二拨,双枪将董平、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第三拨,小李广花荣、铁笛仙马麟、玉-竿孟康;第四拨,扑天雕李应、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第五拨,金枪手徐宁、丧门神鲍旭、白面郎君郑天寿。

  宋江同吴用、公孙胜、吕方、郭盛、王英、扈三娘、薛永、穆春督领中军。

  统共挑选马步精兵七万,准备迎敌,只等蔡京到来,即便开兵。

  宋江道:官兵有二十万,军师为何只用七万,不敌他一半之数?吴用道:兵不在多。

  蔡京无谋,那怕他兵再多些,我只消七万人足矣。

  分派定了,遂传令各营日日加紧躁演,准备厮杀。

  数日,戴宗、周通回寨,说道:小弟到了东京,已是三月二十九日,探听陈希真已与高俅对了亲,一时未敢造次去说他。

  忽到次日,得知陈希真把高俅的两个承局、两个轿夫杀了,又把高衙内的耳朵、鼻子割去,弃家在逃。

  现在各处严拿无踪,小弟只得禀覆。

  宋江并众头领都吃了一惊。

  戴宗又将捉拿陈希真抄白的榜文呈上,宋江与众人观看,上写着道:殿帅府掌兵太尉高,为奉旨严拿叛逆大盗,悬赏务获事:照得叛逆大盗陈希真,向充南营提辖,于政和元年勒休回籍。

  该犯与梁山渠魁宋江,交通往来,欲为内应,图谋不轨。

  旋经告发,本帅签兵往缉。

  该犯情急,胆敢拒捕,杀伤在官人役,携其女陈丽卿弃家远遁。

  此等穷凶极恶之犯,法网难宽。

  为此奏准,奉圣旨严拿务获。

  云云。

  又将陈希真父女形貌装束,细细开载,并画两幅图形。

  宋江看毕,众人无不惊叹。

  宋江骂道:高俅这厮无端推在我身上,可恨么!此人到底不知往那里去了。

  吴用道:此人必先有安身的所在,然后逃走。

  我想征是无处寻他,且管我们破敌。

  便问戴宗道:蔡京那厮知他由那路进兵?戴宗道:小弟看他初四日启行,一路随了他来。

  小弟先渡过黄河,探得官兵由定陶、曹县进发。

  吴用大笑道:真役见识,攻我这一路,不是来讨死吃!遂传令来日下山去迎官兵。

  这里留玉麒麟卢俊义,并不下山的众头领,看守山寨。

  本日杀牛宰马,祭了旗鼓。

  众头领散福畅饮,说话问论到官阶升迁。

  戴宗道:俗语说得好,朝里无人莫做官,真是不差。

  那蔡京的女婿梁中书,做北京留守失了城池仓库,折了无数军民。

  御史议他削职,也算从轻发落了。

  他丈人再三设法,与他遮护,在官家前隐瞒着,只降了个知府。

  如今已铨河北蓟州府知府,赴任去了。

  小弟看见他动身,一路地方官趋奉迎接,好不威风。

  话未说完,只见吴学究鼓掌大笑道:妙哉,贤弟何不早说!却在这里与他起偌大潮头。

  你早说了,退蔡京只须一人足矣,何用七万兵马!宋江并众人惊疑不信,问道:军师有何妙计?一个人却用那个?吴用道:只消铁叫子乐和兄弟去,如今还来得及。

  便去宋江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只须叫乐和带了如此行头,如此如此行事,那怕蔡京不退!乐和走不快,叫戴宗同去。

  宋江、卢俊义、公孙胜听罢,都大喜,连称妙计。

  忽山下李立店内,差人来报:冷艳山被官兵破了,头目王俊逃出来求见,现在店内等候。

  宋江等大惊,忙唤王俊进见。

  那王俊叩头参见毕,哭诉:四月初九日,有两个军官过飞龙岭投宿。

  邓云、诸大娘不合去撩拨他,吃他并了合店人,放火烧了店屋。

  邝沙二位头领领众追赶,都吃他害了。

  山寨无主,被官兵打破,大伙都沉没了,小人逃命到此。

  宋江听罢,只叫得苦,看着吴用说不出话来。

  吴用道:什么军官,如此利害?你可曾见怎生模样?王俊道:小人虽不亲见,听说如此如此形貌装束,不知他的姓名。

  回顾几个伴当,对宋江道:他们数内有从九松浦得命回来的,都曾见来。

  卢俊义、公孙胜惊道:莫非就是陈希真父女?宋江叫取那抄白榜文画像来与王俊等观看。

  那几个伴当一齐说道:一点不错,是这般装束;竟是他两个。

  宋江大怒道:我倒这般企慕他,他反伤我的羽翼,此仇如何不报!吴用劝告道:此刻却顾不及,只好缓商。

  宋江便将王俊一干人在部下所用,一面吩咐乐和、戴宗下山依计行事。

  这一条计上,有分教:二十万貔貅,俱作虎头蛇尾;一百八大虫,依旧舞爪张牙。

  不知甚计策,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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