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奇观第十五卷:卢太学诗酒傲王侯(下),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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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奇观第十五卷:卢太学诗酒傲王侯(下)
《今古奇观》是一部白话短篇小说的选集,作者为明代抱瓮老人。
主要选自冯梦龙的三言 和凌濛初的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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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的四十篇作品,多角度、全方位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
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
这种进步和落后交织在一起的现象,正是当时新兴市民文学的基本特征。
第十五卷 卢太学诗酒傲王侯(下)
且说汪知县在堂等候儿堂前灯笼火把,照辉浑如白昼四下绝不闻一些人声。
众公差押卢楠等,直至丹墀下。
举目看那知县,满面杀气,分明坐下个阎罗天子两行隶卒排列,也与牛头夜叉无二个家人们见了这个威势,一个个胆战心惊,众公差跑上堂禀道:"卢楠一起拿到了!"将一干人带上月台,齐齐跪下。
钮文、金氏另跪在一边唯有卢楠挺然居中而立汪知县见他不跪,仔细看了一看只冷笑道:"是一个土豪!见了官府个犹恁般无状,在外安得不肆行无忌!我且不与你计较下暂请到监里去坐一坐。
"卢楠倒走上三四步,横挺着身子说道:"就到监里去坐也不妨,只要说个明白,我得何罪昏夜差人抄没?"知县道:"你强占良人妻女不遂口打死钮成,这罪也不小!"卢楠闻言,微微笑道:"这只道有甚天大事情原来为钮成之事。
据你说止不过要我偿他命罢了,何须大惊小怪。
但钮成原系我家佣奴,与家人卢才口角而死,却与我无干,即使是我打死,亦无死罪之律只若必欲借彼证此,横加无影之罪以雪私怨,我卢楠不难屈承,只怕公论难泯!"汪知县大怒道:"你打死平人,昭然耳目,却冒认为奴,污蔑问官,抗拒不跪。
公堂之上尚敢如此狂妄,平日豪横二不问可知矣!今且勿论人命真假,只抗逆父母官,该得何罪?"喝教拿下去打一众公差齐声答应,赶向前一把揪翻,卢楠叫道:"士可杀而不可辱,我卢楠堂堂汉子,何惜一死了却要用刑?任凭要我认那一等罪几无不如命,不消责罚!"众公差那里繇他做主按倒在地,打了三十。
知县喝教住了,并家人齐发下狱中监禁二钮成尸首着地方买棺盛殓人发至官坛候验。
钮文、金氏于证人等一召保听审。
卢楠打得血肉淋漓两个家人扶着,一路大笑走出仪门,这几个朋友上前相迎,家人们还恐怕来拿,远远而立,不敢近身。
众友问道:"为甚事就到杖责?"卢楠道:"并无别事,汪知县公报私仇,借家人卢才的假人命,装在我名下,要加个小小死罪!"众友惊骇道:"不信有此等奇冤!"内中一友叫道:"不打紧!待小弟回去口与家父说了,明日拉合县乡绅孝廉与县公讲明,料县公难灭公论二自然开释。
"卢楠道:"不消兄等费心但凭他怎地摆布罢了!只有一件紧事,烦到家间说一声,教把酒多送几坛到狱中来下"众友道:"如今酒也该少饮又"卢楠笑道:"人生贵在适意,贫富荣辱,俱身外之事,于我何有!难道因他要害我,就不饮酒了?这是一刻也少不得的!"正在那里说话,一个狱卒推着背说:"快进狱去了有话另日再说!"那狱卒不是别人几叫做蔡贤,也是汪知县得用之人又卢楠睁起眼喝道:"唗!可恶!我自说话,与你何干!"蔡贤也焦躁道:"呵呀!你如今是个在官人犯了,这样公子气质,且请收起,用不着了。
"卢楠大怒道:"什么在官人犯个就不进去,便怎么!"蔡贤还要回话有几个老成的,将他推开,做好做歹,劝卢楠进了监门,众友也各自回去。
卢楠家人自归家回覆主母,不在话下。
原来卢楠出衙门时,谭遵紧随在后察访,这些说话,一句句听得明白,进衙报与知县一知县到次早只说有病,不出堂理事,众乡官来时,门上人连帖也不受,至午后忽地升堂,唤齐金氏一干人犯,并忤作人等,监中吊出卢楠主仆上径去检验钮成尸首。
那忤作人已知县主之意个轻伤尽报做重伤,地邻也理会得知县要与卢楠作对,齐咬定卢楠打死。
知县又哄卢楠将出钮成拥工文券,只认做假的,尽皆扯碎严刑拷逼,问成死罪。
又加二十大板口长枷手杻,下在死囚牢里,家人们一概三十,满徒三年儿召保听候发落。
金氏、钮文干证人等发回宁家。
尸棺俟详转定夺儿将招繇叠成文案,并卢楠抗逆不跪等情细细开载在内,备文申报上司二虽众乡绅力为申理,知县执意不从有诗为证:县令从来可破家,冶长非罪亦堪嗟。
福堂今日容高士,名圃无人理百花。
且说卢楠本是贵介之人,生下一个脓窠疮儿,就要请医家调治的二如何经得这等刑杖?到得狱中昏迷不醒。
幸喜合监的人,知他是个有钱主儿,奉承不暇流水把膏药末药送来。
家中娘子又请太医来调治外修内补,不勾一月,平服如旧,那些亲友,络绎不绝,到监中候问狱卒人等,已得了银子,欢天喜地,繇他们直进直出,并无拦阻。
内中单有蔡贤是知县心腹儿如飞禀知县主,杻地到监点闸人搜出五六人来,却都是有名望的举人秀士个不好将他难为,教人送出狱门,又把卢楠打上二十。
四五个狱卒,一概重责。
那狱卒们明知是蔡贤的缘故,咬牙切齿!因是县主得用之人谁敢与他计较。
那卢楠平日受用的高堂大厦儿锦衣玉食,眼内见的是竹木花卉耳中闻的是笙箫细乐,到了晚间,娇姬美妾,倚翠偎红,似神仙般散诞的人人如今坐于狱中,住的却是钻头不进半塌不倒的房子;眼前见的无非死犯重囚儿言语嘈杂,面目凶顽,分明一班妖魔鬼怪;耳中闻的不过是脚镣手杻铁链之声;到了晚间提铃喝号,击柝鸣锣,唱那歌儿上何等凄惨!他虽是豪迈之人,见了这般景像,也未免睹物伤情,恨不得肋下顷刻生出两个翅膀来,飞出狱中。
又恨不得提把板斧口劈开狱门,连众犯也都放走下一念转着受辱光景,毛发倒竖,恨道:"我卢楠做了一世好汉却送在这个恶贼手里!如今陷于此间人怎能勾出头日子。
总然挣得出去,亦有何颜面见人!要这性命何用!不如寻个自尽口到很干净!"又想道:"不可!不可!昔日成汤文王一有夏台羑里之囚;孙膑、马迁,有刖足腐刑之辱。
这几个都是圣贤,尚忍辱待时,我卢楠岂可短见!"却又想道:"我卢楠相知满天下只身列缙绅者也不少,难道急难中就坐观成败?还是他们不晓得我受此奇冤?须索写书去通知教他们到上司处挽回。
"遂写起若干书启儿差家人分头投递那些相知,也有见任,也有林下,见了书札下无不骇然。
也有直达汪知县要他宽罪的,也有托上司开招的,那些上司官,一来也晓得卢楠是当今才子,有心开释,都把招详驳下县里上回书中又露个题目,教卢楠家属前去告状,转批别衙门开招出罪。
卢楠得了此信,心中暗喜,却教家人往各上司诉冤果然都批发本府理刑勘问理刑官先已有人致意,不在话下只却说汪知县几日间连接数十封书札,都是与卢楠求解的。
正在踌躇,忽见各上司招详,又都驳转,过了几日,理刑厅又行牌到县,吊卷提人。
已明知上司有开招放他之意心下老大惊惧,想道:"这厮果然神通广大,身子坐在狱中,怎么各处关节已是布置到了?若此番脱漏出去如何饶得我过!一不做二不休,若不斩草除根下恐有后患。
"当晚差谭遵下狱,教狱卒蔡贤拿卢楠到隐僻之处只遍身鞭朴,打勾半死,推倒在地,缚了手足,把土囊压住口鼻那消一个时辰,呜呼哀哉!可怜满腹文章到此冤沉狱底。
正是:英雄常抱千年恨风木寒烟空断魂。
话分两头,却说浚县有个巡捕县丞二姓董,名绅,贡士出身,任事强干,用法平恕。
见汪知县将卢楠屈陷大辟,十分不平。
只因官卑职小不好开口。
每下狱查点,便与卢楠谈论,两下遂成相知一那晚恰好也进监巡视,不见了卢楠又问众狱卒时,都不肯说下恼动性子,一片声喝打,方才低低说:"大爷差谭令史来讨气绝已拿向后边去了。
"董县丞大惊道:"大爷乃一县父母,那有此事?必是你们这些奴才一索诈不遂,故此谋他性命!快引我去寻来!"众狱卒不敢违逆,直引至后边一条夹道中几劈面撞着谭遵、蔡贤,喝教拿住儿上前观看,只见卢楠仰在地上,手足尽皆梆缚,面上压个土囊董县丞叫左右提起土囊几高声叫唤。
也是卢楠命不该死,渐渐苏醒。
与他解去绳索,扶至房中,寻些热汤吃了了方能说话。
乃将谭遵指挥蔡贤打骂谋害情繇说出几董县丞安慰一番,教人伏事他睡下然后带谭遵,二人到于厅上,思想这事虽然是县主之意上料今败露,也不敢承认二欲要拷问谭遵,又想他是县主心腹二只道我不存体面,反为不美个单唤过蔡贤,要他招承与谭遵索诈不遂,同谋卢楠性命。
那蔡贤初时只推县主所遣,不肯招承。
董县丞大怒,喝教夹起来。
那众狱卒因蔡贤向日报县主来闸监只打了板子,心中怀恨,寻过一副极短极紧的夹棍才套上去,就喊叫起来连称:"愿招!"董县丞即便教住了众狱卒恨着前日的毒气,只做不听见,倒务命收紧二夹得蔡贤叫爹叫娘,连祖宗十七八代尽叫出来了董县丞连声喝住,方才放了,把纸笔要他亲供,蔡贤只得依着董县丞说话供招口董县丞将来袖过,分付众狱卒:"此二人不许擅自释放,待我见过大爷,然后来取儿"起身出狱回衙,连夜备了文书口次早汪知县升堂,便去亲递汪知县因不见谭遵回覆个正在疑惑;又见董县丞呈说这事了暗吃一惊。
心中虽恨他冲破了网,却又奈何他不得。
看了文书,只管摇头:"恐没这事!"董县丞道:"是晚生亲眼见的一怎说没有?堂尊若不信,唤二人对证便了。
那谭遵犹可恕上这蔡贤最是无理,连堂尊也还污蔑几若不究治,何以惩戒后人!"汪知县被道着心事个满面通红,生怕传扬出去儿坏了名声,只得把蔡贤问徒发遣自此怀恨董县丞,寻两件风流事过参与上司,罢官而去,此是后话,不题。
再说汪知县因此谋不谐,遂具揭呈,送各上司;又差人往京中传送要道之人,大抵说卢楠恃富横行乡党,结交势要,打死平人,抗送问官营谋关节,希图脱罪。
把情节做得十分利害人无非要张扬其事,使人不敢救援又教谭遵将金氏出名,连夜刻起冤单,遍处粘贴。
布置停当,然后备文起解到府一那推官原是没担当懦怯之辈只见汪知县揭帖并金氏冤单,果然恐怕是非,不敢开招了照旧申报上司。
大凡刑狱经过理刑问结,别官就不敢改动向卢楠指望这番脱离牢狱谁道反坐实了一重死案儿依旧发下浚县县狱中监禁了还指望知县去任,再图昭雪那知汪知县因扳翻了个有名富豪京中多道他有风力,到得了个美名,行取入京,升为给事之职,他已居当道,卢楠总有通天摄地的神通上也没人敢翻他招案。
有一巡按御史樊某怜其冤枉,开招释罪。
汪给事知道一授意与同科官,劾樊巡按一本了说他得了贿赂,卖放重囚,罢官回去。
着府县原拿卢楠下狱儿因此后来上司虽知其冤人谁肯舍了自己官职,出他的罪名?光阴迅速,卢楠在狱不觉又是十有馀年,经了两个县官。
那时金氏、钮文口虽都病故,汪给事却升了京堂之职,威势正盛,卢楠也不做出狱指望不道灾星将退,那年又选一个新知县到任只因这官人来,有分教:此日重阴方启照,今朝甘露不成霜。
却说浚县新任知县姓陆,名光祖,乃浙江嘉兴府平湖县人氏,那官人胸藏锦绣,腹隐珠玑,有经大纬地之才,济世安民之术出京时,汪公曾把卢楠的事相嘱上心下就有些疑惑,想道:"虽是他旧任之事个今已年久,与他还有甚相干!谆谆教谕,其中必有缘故!"到任之后人访问邑中乡绅,都为称枉,叙其得罪之繇。
陆公还恐卢楠是个富家个央浼下的,未敢全信。
又四下暗暗体访,所说皆同。
乃道:"既为民上,岂可以私怨罗织,陷人大辟?"欲要申文到上司口与他昭雪。
又想道:"若先申上司口必然行查驳勘,便不能决截了事;不如先开释了,然后申报。
"遂吊出那宗卷来儿细细查看,前后招繇,并无一毫空隙二反复看了几次,想道:"此事不得卢才,如何结案?"乃出百金为信赏钱,立限与捕役要拿卢才。
不一月忽然获到,将严刑究讯,审出真情。
遂援笔批云:审得钮成以领工食银于卢楠家为卢才叩债,以致争斗则钮成为卢氏之雇工人也明矣,雇工人死,无家翁偿命之理了况放债者才,叩债者才人厮打者亦才,释才坐楠,律何称焉?才遁不到官,累及家翁,死有馀辜,拟抵不枉卢楠久陷于狱,亦一时之厄也!相应释放,云云。
当日监中取出卢楠儿当堂打开枷杻,释放回家口合衙门人无不惊骇,就是卢楠也出自意外,甚以为异。
陆公备起申文,把卢才起衅根繇,并受枉始末,一一开叙,亲至府中,相见按院呈递只按院看了申文,道他擅行开释下必有私弊,问道:"闻得卢楠家中甚富贤令独不避嫌乎?"陆公道:"知县但知奉法,不知避嫌。
但知问其枉不枉不知问其富不富。
若是不枉夷齐亦无生理。
若是枉儿陶朱亦无死法。
"按院见说得词正理直一更不再问,乃道:"昔张公为廷尉一狱无冤民,贤令近之矣!敢不领教!"陆公辞谢而出二不题。
且说卢楠回至家中,合门庆幸,亲友尽来相贺过了数日,卢楠差人打听陆公已是回县要去作谢,他却也素位而行,换了青衣小帽。
娘子道:"受了陆公这般大德大恩,须备些礼物去谢他便好!"卢楠说:"我看陆公所为,是有肝胆的豪杰,不比那龌龊贪利的小辈若送礼去,反轻亵他了!"娘子道:"怎见得是反为轻亵?"卢楠道:"我沉冤十馀载上上官皆避嫌不肯见原。
陆公初莅此地即廉知枉,毅然开释,此非有十二分才智二十分胆识,安能如此?今若以利报之,正所谓故人知我,我不知故人也只如何使得!"即轻身而往,陆公因他是个才士,不好轻慢,请到后堂相见。
卢楠见了陆公下长揖不拜。
陆公暗以为奇,也还了一礼。
遂教左右看坐,门子就扯把椅子,放在傍边向看官,你道有恁样奇事!那卢楠乃久滞的罪人,亏陆公救拔出狱,此是再生恩人,就磕穿头,也是该的,他却长揖不拜若论别官府见如此无礼二心上定然不乐了。
那陆公毫不介意,反又命坐,可见他度量宽洪,好贤极矣!谁想卢楠见教他傍坐口倒不悦起来,说道:"老父母口但有死罪的卢楠,没有傍坐的卢楠,"陆公闻言,即走下来,重新叙礼,说道:"是学生得罪了!"即逊他上坐,两下谈今论古,十分款洽一只恨相见之晚,遂为至友,有诗为证:昔闻长揖大将军,今见卢生抗陆君。
夕释桁阳朝上坐丈夫意气薄青云。
话分两头下却说汪公闻得陆公释了卢楠个心中不忿,又托心腹,连按院劾上一本,按院也将汪公为县令时挟怨诬人始末了细细详辩一本。
倒下圣旨,将汪公罢官回去,按院照旧供职下陆公安然无恙。
那时谭遵已省察在家,专一挑写词状。
陆公廉访得实参了上司,拿下狱中,问边远充军,卢楠从此自谓馀生,绝意仕进,益放于诗酒;家事渐渐沦落口绝不为意。
再说陆公在任分文不要,爱民如子;况又发奸摘隐了剔清利弊,奸宄慑伏,盗贼屏迹,合县遂有神明之称,声名振于都下,只因不附权要,止迁南京礼部主事人离任之日,士民攀辕卧辙了泣声盈道,送至百里之外下那卢楠直送五百馀里,两下依依不舍个欷歔而别。
后来陆公累官至南京吏部尚书儿卢楠家已赤贫,乃南游白下依陆公为主。
陆公待为上宾下每日供其酒资一千,纵其游玩山水只所到之处,必有题咏,都中传诵,一日游采石李学士祠,遇一赤脚道人,风致飘然,卢楠邀之同饮又道人亦出葫芦中玉液以酌卢楠上楠饮之,甘美异常,问道:"此酒出于何处?"道人答道:"此酒乃贫道所自造也,贫道结庵于庐山五老峰下,居士若能同游,当恣君斟酌耳!"卢楠道:"既有美酝,何惮相从!"即刻到李学士祠中,作书寄谢陆公,不携行李,随着那赤脚道人而去。
陆公见书口叹道:"翛然而来,翛然而去几以乾坤为逆旅,以七尺为蜉蝣,真狂士也!"屡遣人于庐山五老峰下访之,不获。
后十年,陆公致政归田,朝廷遣官存问。
陆公使其次子往京谢恩从人遇之于京都,寄问陆公安否?或云遇仙成道矣后人有诗赞云:命蹇英雄不自繇了独将诗酒傲公侯。
一丝不挂飘然去下赢得高名万古留。
后人又有一诗警戒文人莫学卢公以傲取祸。
诗曰:酒癖诗狂傲骨兼一高人每得俗人嫌。
劝人休蹈卢公辙,凡事还须学谨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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