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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第65回:酒色徒独掌元帅印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3-02-09 19:35 阅读

  兴唐传第65回:酒色徒独掌元帅印,杨广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赶紧把丞相召到内宫商量派谁再去攻打瓦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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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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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回 酒色徒独掌元帅印 父子将三打瓦岗山

  在这回书里,咱们先说说第三支攻打瓦岗山的大军是怎么来的?原来太监张怀被邱福杀死之后,他的随从星夜逃回长安城,把邱瑞归降瓦岗山并接走家眷的事情,报到昏君杨广那里。

  杨广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赶紧把丞相召到内宫商量派谁再去攻打瓦岗山。

  丞相宇文化及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宇文化及祖籍在河南上马关,因为他家的坟地年久失修,那一年,他命人整修陰陽宅。

  整修完毕,他带着十几名家将回家看过之后,坐着大轿遘奔县城。

  走在半路上,忽然由松林出来五六十人,个个锅烟子抹脸,花布手巾缠头,手拿刀槍木棒,一窝锋似地奔这丞相大轿来了。

  这里头有人喊着:丞相来了!咱们拿小子呀!这伙子人知道宇文化及是贪官,他家坟地修好了,他必来看,打算绑他小子,让他家出钱来赎,发上一笔财。

  丞相家人们一瞧这些人来势汹汕,都很害怕。

  丞相轿子里头喊:你们赶紧喊救命呀,家人们扯开嗓子喊;数命啊!白昼打抢啊!救人哪!……这么一喊,也是巧劲儿,正赶上正南松林里头有一员小将,在这儿跑马练锤呢!这小将一听,啊!这是我们爷儿们的地界,竟有人大天白日打抢,这可是新鲜事!他催马出了松林.奔正北就下来了。

  马踏如飞,看看来到近前,一声喝喊:呔!你们这些强盗敢白昼打抢,我全要你们的命!说着马冲到人群里面,一分双锤,乒乒,乓乓!当时就打死四、五个,这些人瞧惹他不起,边喊边跑:‘快跑哇,受不了哇!……都跑散了。

  宇文化及一瞧,嘿!这小将不赖呀!就见这小将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一身宝蓝色的扎巾箭袖,外罩大红跨马服,青缎子中衣,青靴子,自粉脸膛.直鼻阔口,吞样子也就十七八岁。

  胯下一匹白马,掌中一对亮银锤,真有个少年英雄的气概。

  他心想:要没这小将,今儿他们就给我绑走了。

  喊了一声:来人哪!是,伺候相爷。

  你们把这小将叫到轿前,我要跟他谈话家人过来一提:小将军,轿子里头是当朝宇文丞相。

  今天要不遇上你,我家相爷就遭难了。

  相爷请你到轿前讲话。

  这员小将一听,心说:嘿,万没想到今儿我把丞相救了。

  赶紧挂锤下马,来到丞相驾前,跪倒磕头:相爷,我这儿给您行礼了。

  小将军,别磕头,别磕头,你起来,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叫裴元庆。

  你父亲是谁?我父亲是上马关总镇,名唤裴仁基。

  丞相一听,眼球转了转,想了想:噢,我想起来了。

  不错,不错,你原来是裴仁基的儿子啊啊是。

  你们哥儿几个?我大哥元龙,二哥元虎,我是老三叫元庆。

  哈哈哈!原来是三公子裴元庆。

  适方才我目睹你这银锤打死几个歹徒,不坏呀!不瞒相爷说,我正在松林练锤,听喊救命。

  这是我父亲的地界,万没想到会有白昼打抢的。

  这才闻风赶到,将群匪赶走。

  这祥吧,前面县城有我公馆,烦劳公子把我送到县城也就是了。

  谨遵相爷之命。

  裴元庆上了马,把丞相一直护送到县城。

  丞相要赏他几百两根子,他不要。

  丞相说:这么办吧,你回去见你父替我问好。

  对机会,我提拔提拔你父亲。

  今年你多大岁数?我十八岁了。

  ‘将来找也提拔提拔你,必得给你个官坐谢谢相爷。

  裴元庆告辞,回上马关去了。

  今天,丞相忽然想起上马关遇救的事,又一想,这是前四五年的事了,而今裴元庆已然二十岁开外了。

  因此,这才在杨广面前保举裴家攻打瓦岗。

  杨广说:既是有这样的强将,丞相你传旨召裴元庆进京,朕要亲自召见。

  简短截说,传旨的官员来到上马关,老将军闻知,赶紧迎进总兵府大厅。

  天使宣称:裴仁基听旨!裴仁基跪倒口称:万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速召上马关总镇裴仁基偕其三公子裴元庆进京面君,望上谢恩哪!裴仁基连呼万岁,万万岁!把旨意接过来,供到中堂。

  容把天使伺侯走了,他回到后面内宅,见到老夫人,把大女儿翠云和三个儿子都找来,把降旨的事一说。

  接着说:元庆啊,咱们在家里头猜猜,为什么要召咱们进京?裴元庆一听,说:爹爹,当初我救过宇文丞相,这是头好几年的事儿了。

  丞相说过,对机会连我带爹爹您,他都要提拔提拔。

  召我们进京,我想这是他有恩不忘,理应如此。

  你说这个沾点边儿,不过,你还没猜全。

  据我想,召我们俩进京,必是命咱打瓦岗。

  裴元庆闻听这话,把嘴一撇,哈哈一阵冷笑。

  老头儿心说我们这孩子要来劲儿!裴元庆说爹爹,您说的对,必是为了此事。

  今天孩儿我说句大话,我不到瓦岗,是这些响马万幸,一旦我要到了瓦岗,就凭我这双锤,要砸它个落花流水!裴仁基一听,这气大了:你说什么?你一到瓦岗,就砸它个落花流水?头打瓦岗,靠山王杨林十万大军摆下长蛇阵,竞遭败北。

  二打瓦岗,昌平王邱瑞全军降贼。

  你这孩子好有一比呀!啊?我比做何来?即脚面上长眼睛,把你自己瞧得是拄天拄地!裴元庆说:咱爷儿俩甭抬这杠,召咱们进京,也还不知什么事。

  如果是打瓦岗,咱们到那儿看,好不好?我呀,得先把事料到头里。

  元龙元虎你们听着,万一是命我打瓦岗,我一定来信。

  见到我的信,你们两个人赶紧把你娘和你姐姐送回原籍龙虎庄,以防瓦岗山擅调家眷。

  他们要不把邱瑞的家眷先调上瓦岗山,邱瑞何尝能归降呢!这哥儿俩齐说:是啦。

  老将军又说:姑娘。

  爹爹。

  我再嘱咐你一句,凡是我往家去的信,接到后你都要亲眼观看。

  我把图章底样留在家里。

  我的书信不但是亲笔所写,还得盖着我的图章,要严防假冒。

  翠云说:爹呀!您的笔体我认得出来,家里又有您的图章底样,请您放心吧!凡是您的书信,我一看便知。

  老夫人说:还是老爷您想的周到。

  你们爷儿俩什么时候走啊?皇上速召我进京,要走,明天就起程合家商量过后,裴仁基又到前面召见副总兵张义,把有关的事情对他一说。

  裴仁基跟张义虽说是一正一副,素日交情甚厚。

  张义闻听此事,说道哥哥,你进京走你的。

  真是命你打瓦岗,我要看风声不对,就赶紧把我嫂子、侄子、侄女都送回龙虎庄,以防不测。

  裴仁基全嘱咐好了,第二天,合家人等给他饯行。

  吃饱喝足,爷儿俩鞴好马匹,老将军挂上大刀,元庆挂上双锤,遘奔京城长安去了。

  一路无书。

  这一天,这爷儿俩来到长安城五龙门外。

  老将军说儿呀!爹爹。

  我想咱们不必打店了,前者敢说你对丞相有救命之恩,咱们先去拜望丞相,他还能不招待咱们吃住吗?您说的有理,咱们先到丞相府。

  还告诉你说,此次要是真让少们打瓦岗,我是手托着的大帅,你就是顶头的先锋官。

  常言说的好,打虎亲兄第,上阵兵。

  这也该着咱们装裴氏门中露这个脸,还不要说位禄高升啦!爹爹所言不差。

  爷儿俩进了五龙门打听到相府就在西门里往北路东头道巷。

  来到相府门前,下了马。

  老将军上前向守门的一抱拳说:辛苦诸位。

  守门的家人一瞧这一老一少,说:这位老者,你到这儿什么事?您这儿是相府吗?不惜。

  烦劳通禀,就提我叫裴仁基,带我三儿子元庆,求见丞相。

  你候着。

  守门的告诉外班的,外班的又传给里班的,里班的到书房禀报。

  这时候丞相宇文化及和他儿子成都正这儿拌嘴呢!为什么呢?就为这裴元庆。

  成都说:爹爹,您不应当保举裴兀庆。

  别瞧他当初把群匪赶散,那不过是一帮无名匪徒。

  要是上阵打仗,我想这么一个年轻的孩子,恐怕是白白地送命。

  既是人家对您有恩,您就不应当这样做。

  宇文化及说:你是没瞧见,这回打瓦岗,我看他这对锤非立奇功不可,怎么会白白送命呢!成都说:我不跟您抬杠,到时再说。

  正这时候,家人来报:启禀相爷,裴仁基带他三儿子元庆门外求见。

  宇文化及说:嘿,真巧,正说着他他就来了。

  你就说我二门迎接。

  家人应声去了。

  宇文化及说:儿呀,你跟我接一接,咱们给他个面子,也让你见见这裴元庆。

  家人出来对裴仁基说:我家相爷在二门迎接,请吧!哎呀,多谢!多谢!家人领着裴家往里走。

  有人把马接过去,拉到马槽喂喂。

  爷儿俩来到二门,瞧这儿站着俩人,家人一指:这就是我家相爷。

  裴仁基急忙跪倒:相爷在上,末将裴仁基大礼参拜。

  丞相向前用手相搀:哎呀,老哥哥,看这岁数您比我大,请起吧!说着搀将起来.老将军说:元庆,你还不赶紧上前见过相爷。

  裴元庆上前跪倒:老相爷您好哇?我这儿给您磕头了。

  哎呀呀,快决平身。

  咱们一晃儿好几年没见面了。

  看你这个子猛了,跟当初样子也不一样了。

  来来来我给你见见。

  说罢往北边一指,说:这就是我儿,天宝将军宇文成都。

  裴元庆瞧见成都胸前挂着个金牌,上面有红字。

  横着的两字是:钦赐,竖着写的是:天下横勇无敌,天宝将军第一名。

  裴元庆心中寻思:普天盖下,你称为第一,那谁应当第二呢?小子,甭忙,对机会我得跟你较量较量,到底瞧瞧谁是第一,谁是第二!又听丞相说道:成都哇,这就是三公子裴元庆。

  成都一打量袭元庆,看他这样子够个英雄的气派,可也未见得像我爹爹说得那么悬乎。

  这么办,待他上前给我磕头的时候,我用双手明着搀他,暗含着试试他的膂力如何?裴仁基说:元庆,你还不快给宇文将军磕头?裴元庆心想:我今天是个白丁,常言说,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得了,今儿我认了。

  急忙跪倒,口称:将军在上我裴元庆大礼参拜。

  成都向前赶走两步,用手相搀。

  他礼的两手摸住裴元庆的两个手腕,说:三公子,免礼平身吧!',到这吧字这儿,他一摁劲。

  裴元庆觉察到了:这是搀我吗?这是看看我有多大膂力!他挺身而起,打丹田这儿往上一叫劲。

  成都刚才觉得他这俩腕子如同软豆腐一般,这会儿,不知怎的变硬了,象石杵一样挺硬、冰凉,接着裴元庆把劲儿一泄,夺出双手,反过来接住成都的腕子说:将军,何必太谦。

  到这谦字这儿,把丹田的劲又运上来了。

  成都万没想到他这一手,就觉着这俩腕子发酥,心里说,可以呀,可以!丞相看了一笑,说:成都啊,见过老将军吧!成都上前深施一礼:老将军,我这儿有礼了。

  哎呀哎呀,末将还礼了。

  丞相说:请吧!把裴氏让到了待客厅。

  大家落坐,家人献茶,茶罢搁盏。

  丞相说:前者多蒙三公子把群匪赶散,我老想提拔提拔你们,老没机会。

  这次瓦岗山大魔国妖言惑众,叛反国家。

  我又想起你们来,这才在万岁面前保举你们攻打瓦岗。

  多谢相爷提拔。

  来人哪,摆下酒宴,我给你们接风。

  多谢相爷。

  有人调开桌椅,把酒宴摆好,正中是丞相,上首左边是裴家,下首右边是成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宇文成都说:三公子,我早就听我父亲说,想当初把群匪赶散,你的锤法精奇,但不知你使的是什么锤?裴元庆说:将军要问,我使的是八卦梅花亮银锤。

  噢,这锤有多重啊?'八十斤一只,一对一百六。

  嘿,分量不小!自常言说的好:锤斧棍将,不可力敌。

  三公子,请问你这锤跟何人所学?自幼随父学武,因为我使别的军刃老觉着轻,我爹才给我打了这么一对八卦梅花亮银锤。

  哎呀,原来是老将军所教,三公子,咱们暂时先把酒宴停住,你在院子里头练趟锤,让我看看你的锤法如何?是。

  裴仁墓说.儿呀,你练一遍,有不足之处,请宇文将军指点。

  丞相说:对,我也想看一看。

  来人哪,去把他的双锤取进来当时家人去取这对锤,不多时,两个棒小伙子,一人扛来一只。

  大伙儿离席,来到廊子底下。

  成都一看这锤,连说:好,好!好一对漂亮、体面的亮银锤,看了看,掂了掂,交给了裴元庆:三公子,你把所会的招数使出来。

  我说句大话,我给你看看。

  裴元庆没有办法,是不得不练。

  他一分双锤,在院中走了几个圈,使了几招,不过是应付而已。

  练完了,将双锤放在廊下。

  大家二次来到屋中入席。

  裴元庆说:将军,我就是这样的锤法。

  好,不错!但是你的招儿不全。

  我问你双龙搅海锤你有吗?呦,没有。

  黑虎单掏心?没有。

  反背砸山锤有没有?没有尽命三锤你有吗?没有。

  既是这些个要紧的招数你都没有,你怎能算是使锤的将官呢?书中暗表,成都问的这些锤法,裴元庆有的有,有的没有,愣说都没有。

  成都说:公子,你甭着急,你们在外边打店了没有?裴仁基说:还没有呢。

  我们进城之后想是先来拜访相爷,然后再去打店。

  丞相说:既来我府,还能让你们到外边打店吗?待会儿在外边腾出个跨院,打扫打扫,住这儿得了。

  成都说.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起不了兵呢,三公子,你肯虚心用功,早晚我给你说说锤法,必让你成其大名。

  裴元庆说那我多谢将军了。

  简短截说,吃完喝完,让他就在相府住下。

  宇文成都天天热心地给裴元庆说这锤法。

  袭元庆心说:这尽命三锤我没有,落马分鬃锤我没有,你说的锤法其余我满有。

  有是有,我都装做不会。

  将来不定有反目的那一天,我不砸你个落花流水,把你的牌子摘下来,挂我胸前,算我白来一世。

  后文书四平山果然说到这两员虎将交锋,气坏了宇文成都。

  这是后话,带过不提。

  过了七八天,这一天,宇文丞相上早朝,让裴家穿戴整齐,带他们一起来到朝房。

  一会儿的工夫,就听金钟三下响,昏君杨广登殿了。

  丞相让这爷儿俩暂等。

  文武百官上殿朝贺,诸事完毕,快散朝了。

  丞相起班跪倒:臣启陛下得知,今有上马关总镇裴仁基携带他三子元庆在朝房候旨。

  传联的旨意,召他们上殿。

  旨意传下去,黄门官把这爷儿俩带到金殿。

  裴仁基跪倒叩头,口称:臣裴仁基见驾,吾皇万岁!愿我主万寿无疆!翡元庄在父亲后面跪倒:草民裴元庆拜见万岁。

  昏君杨广说:裴仁基平身,一旁站立。

  谢万岁。

  裴仁基站了起来。

  杨广又说:裴元庆抬起头来。

  遵旨。

  裴元庆抬头一正面。

  杨广注目观看,见他是细腰扎臂,面如敷粉,不象有什么膂力过人的样子,说道:裴元庆闻丞相所奏,当初你巧救丞相,用双锤将群匪赶散,你有多大膂力?对朕回话。

  启奏万岁,要问我有多大膂力,连我自己也不得而知,就知道那山我是搬不起来,别呀的怎样,还真没考验过。

  杨广原本也是一员武将,闻听裴元庆出言狂傲,就说:既是你没考验过有多大膂力,今天朕要考察考察你是。

  杨广用手往殿外头一指:‘你来观看!裴元庆一回头:啊!万岁,金殿外有个千钧之鼎。

  你能把他举起来吗?万岁,容我一试好,联命你举鼎。

  裴元庆站起来,来到金殿门外。

  武士过来把鼎盖取下来。

  裴元庆一猫腰,用右手撰住鼎正中这个椽,左手搬鼎口,一叫劲,噌!举起来了!不但举起来,还围着鼎座转了一个圈,又把鼎放在鼎座上。

  杨广一瞧,惊叫道:喝!真乃奇人也!金殿所有文武百官内心中无不喝采。

  裴元庆二次来到金殿脆倒:启禀万岁,我把它举起来了!杨广说好!真可称是神力啊!你在朝房暂候,联先散朝,容我稍事休息,召你武武英殿前,朕要观看你的锤法如何?‘谢万岁。

  散了朝,要合朝文武都到朝房等候。

  丞相命人到相府将裴元庆的双锤取来。

  昏君杨广有点儿饿了,到大殿后阁喝两口酒,吃点儿什么,便起驾到武英殿。

  在武英般廊下设座,杨广坐下,传旨命文武百官也到廊下,在两旁伺候着。

  命人把裴家叫来。

  这爷儿俩见驾完毕,杨广命裴元庆在院中练锤试艺。

  袭元庆口称:遵旨。

  甩开大氅,挥身上下不绷不挂,紧缠利落,抄起双锤,鸣呜……挂着风一练,连自己的招儿带新跟成都学的招儿,全使出来了。

  练完后,到龙阶下边,跪倒磕头万岁,我练完了。

  杨广是哈哈大笑:我问你这锤多大分量?跟万岁回话,两只一共一百六十斤。

  唉呀!今天真是出了栋梁之材。

  联赏你白银千两,锦缎十匹,暂时下去候旨,怎样起兵,晋封何职,容孤思之。

  百官散去,裴家回到相府。

  裴仁基说:元庆啊,你在金殿举鼎,我恐怕你举不起来,真替你捏把汗。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武英殿试艺,我这心就踏实了。

  怎么呢?应我所料,我是大帅、你是先锋了。

  

  不提这爷儿俩高兴,再表昏君杨广回到内宫,他把丞相召来商量怎样起兵。

  杨广说:丞相,我想就派这裴家,老的为大帅,元庆为先锋,再拨他战将百员,起兵十万,这一次攻打瓦岗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丞相你看可以吧?宇文花及说:万岁,这么办虽然可以,可是大魔国这帮响马足智多谋,他们到那儿要是也象邱瑞那样,被人家劝降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咱们还要防备万一那依你之见呢?依我之见,派兵部大司马张大宾为大帅。

  张大宾毕竟是咱们朝里知底的人,暗含着他就是总监军,看着他们点儿。

  派裴仁基为副帅,裴元庆为先锋官,照您的旨意起兵十万,再拨他战将百员,这就可以了。

  宇文化及为什么要保举张大宾呢?前文书表过,这张大宾乃是他的干儿子,也可以说是一条走狗。

  张大宾是出了名的贪官,他家里净姨太太就立了一本账,都编上号头,足有四五十位。

  要这么多姨太太,不光是陪他玩乐,最主要的还是为应酬比他品级大的官长,丞相宇文化及就爱上张大宾的夫人了,三天两头住到他家里头。

  他保举张大宾做大帅,一则为看着裴家,二则为把他打发走自己到他家里更方便。

  杨广听了他的话,说道:丞相所言甚是,你替孤去办理,让他们火速起兵就是了。

  

  宇文化及回府,把裴家叫到大厅,就把皇上派张大宾为大帅、裴仁基为副帅、裴元庆为先锋官的事对这爷儿俩一说。

   老将军裴仁基听说张大宾为大帅,就好比三九天一桶凉水由头顶上浇下来,心里头可就凉了。

  心想:我盼了半天,也没当上大帅,倒让这个大贪官给我当了婆婆,这回我这罪儿好受得了吗!正说话间,张大宾喊叫着走进来了,听着好象小鸡子叫唤一样:干爹呀,我听说了,您给我保举下来当大帅了啊!不错,不错。

  我这副帅和先锋官,您得给我引见引见。

  啊,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见。

  这就是副帅裴老将军。

  这是裴元庆三公子,现在已然是先锋官了。

  彼此见礼已毕,裴家爷儿俩退下,去准备行装。

  张大宾说:干爹呀,我把我这家全交给您了。

  小子,有我料理一切,你就甭管了。

  简短截说,到了发兵这一天,在南门外校军场上,大军十万准备齐了,战将们也都到了。

  张大宾和裴家把皇上赏给的盔铠穿好,来到校场。

  连点三卯一名不缺。

  炮响连天,大军浩浩荡荡遵奔瓦岗山走下去了。

  在半路之上,有一天安营吃饭的时候,张大宾在帐篷里头摆了一桌酒席,说:来人哪,把副帅、先锋官请来,就说我有请。

  一会儿的工夫,裴家爷儿俩到了,向大帅见礼。

  张大宾让裴仁基到左边,元庆右边,两人坐下。

  裴仁基一瞧这儿是一桌丰盛的酒席,就问,帅爷,您叫我们有事吗?我请你们爷儿俩一块儿饮酒用饭。

  哎呀,谢谢帅爷张大宾给爷儿俩斟酒,一边喝着,一边聊着。

  聊来聊去,张大宾说到了正题:老将军,咱们大军来到瓦岗,先得核计核计,你说这次打大魔国能得胜不能?老将军不知张大宾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说:哎呀,帅爷,常言说的好欺敌者必胜,怯敌者必败。

  张大宾说我是说万一……万一要是……干脆咱们甭打了。

  您这话从何说起?这是我跟老将军私下说,这不当着裴元庆呢吗,你还别认为你儿子锤法精奇,勇冠三军,就是他天勇,还勇得过靠山王杨林?还比得了双槍将定彦平?我想是比不了!就算他比得了,我想也不能旗开得胜裴元庆听着,这气可就大了。

  他把张大宾的话拦住帅爷,你先等等,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就别去了。

  你打算要千什么?张大宾冲裴仁基说:我想跟老哥哥你商量商量。

  你这个上马关的总兵,也干了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你为人忠厚,没剩下什么,不过是吃饭而已,这次咱们打瓦岗,就拿这十万大军来说,咱先压他俩月的饷。

  粮食应当吃细的,给他们花插着吃顿细的,加顿祖的。

  这么一来,咱们这钱可就来扯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爱吃独食,你是副帅,我是大帅,咱们哥儿俩各自一半。

  到了瓦岗山,让你这儿子打个仁胜仗,俩败仗,再来一个胜仗……说黑话这叫和泥儿。

  就这么一锯扯,甭多了,咱们耗它二年,这钱就来海了。

  你核计核计,你这钱够花两辈子的。

  我的意思你明自了吧??裴仁基一听,这个气。

  裴元庆在旁边,叭,一拍桌子,扭脸瞪了张大宾一眼。

  裴仁基心说:这小子由家里扛着耙子出来的。

  口称:帅爷,因为您是大帅,我是副帅,我归您管,您爱怎么办怎么办。

  分我一半儿,我可不敢接受。

  您可别多心,打我嘴里头决不能说出这个事情去。

  哟……好!你不是给脸不兜着吗!咱们就说到这儿,往下我还不说了。

  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你给我嚷嚷出去,我也不怕!裴仁基满肚子是气,还得陪笑脸:任您怎么行事与我无干,我们告辞了。

  元庆,咱们走啦!裴元庆心里说:当兵的遇上你这样的大帅,算是倒血霉了。

  不定哪一天,对了机会,我非把你小子脑袋掰下来不可!这爷儿俩气呼呼地回到本营不提。

  短截说,这一天,大军来到瓦岗山正北,离山八里地,扎下了大营。

  张大宾在中军帐正居中落坐,上首是袭仁基,先锋官、偏副牙将在两旁侍立。

  大家一同议论军情。

  说来说去,张大宾问:我说先锋官。

  在。

  听说你说过这话:你不到瓦岗,是大魔国万幸,你到了瓦岚,就得砸他们个落花流水。

  裴元庆摇晃着脑袋说:不错,我说过这话。

  这我也相信,这次打瓦岗,就全凭你这对锤了。

  不过,我得问问你,你能多少日子打败响马,得胜还朝呢?裴元庆一听就愣住了。

  裴仁基想:张大宾这小子可损了,他打算陰我这孩子。

  老将军在帅案前冲儿子一摆手,那意思是你别给他订日子。

  裴元庆一瞧他爸爸冲他摆动五指,当是让他说五天哪!啊!我五天能跑红旗得胜还朝。

  张大宾这个乐,哈哈哈哈!好容易缓过这口气来:还得说三公子这锤厉害?裴仁基一听,坏了!张大宾说:啊,老帅爷,既然如此,你们分兵五万,到前边瓦岗山下扎营,我净等捷报了。

  遵命。

  命令传下,裴家点齐五万人马,往前走到瓦岗山正北,与元帅大营相隔三里扎下了营盘。

  一切安置妥实,老将军在帐篷里对裴元庆说:谁让你给他定五天来着!唯有这打仗,自古也没有定死日子的,有这么句话‘征人无限’,可是对上机会说完就完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仗五天准完哪?裴元庆说:我看见您在桌子前头冲我伸五指,才说的五天呀!嗐!张大宾分明要找茬儿杀你,我冲你摆手是让你别上当。

  军无戏言啊!好,您这一摆手,我以为您让我说五天哪?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裴元庆一打愣,眼珠一转,哈哈大笑:什么,他敢杀我?那就行了,我早憋着要他的命昵!老将军说:可不许,他是兵部大司马,又是丞相的义子,你要了他的命,如同要了咱们全家的命。

  你可千万别胡来!裴元庆说:咱们到哪儿说哪儿吧!

  再说瓦岗山上,秦琼得到了消息,马上命大擂鼓聚将,他对大家说:听说隋朝先蜂官裴元庆力能举鼎,明天亮队迎敌,咱们倒看看他是怎样个人物?第二天,吃完了早饭,秦琼传令,连响三声号炮,大队贯出山口,一字排开,人声呐城。

  裴仁基闻报,即刻点了五千人马。

  三声号炮响,人马出营,大队亮开。

  裴仁基往正南一看,大魔国的兵将真是兵似兵山,将似将海,盔铠甲胄,一刬鲜明。

  他叫道:元庆啊!爹爹。

  你看大魔国个个盔亮甲明,刀槍如麦穗,剑戟似麻林,比咱们这边儿威风可大多了。

  裴元庆把嘴一撇:爹爹,您看他们很威武,让我一看,都是些无头之鬼!老头儿知道这孩子狂傲,也没法跟他生气,说:好,好,你就撒马一战吧!鼓声隆隆,裴元庆伸手摘锤,小肚于微碰铁过梁,双磕飞虎韂,马踏如飞,来到疆场。

  。

  秦琼等人往对面观瞧,就见这员小将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臂,双肩抱拢,头戴一顶亮银打造狮子盔,盔的周围配着一圈蓝绒球,顶门是一朵大白绒球,上撒红点。

  搂梅带四指宽,上排银钉,卡得紧绷绷。

  身披一件索子连环龟背大叶亮银打造鱼鳞甲,内衬一件素征袍,前后护心镜冰盘大小,冷森森耀眼铮光。

  左右勒征裙,掐金边,走银线。

  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

  大红中衣,五彩花靴牢扎亮银镫,背后五杆护背旗。

  再往脸上观看:圆脸膛面如敷粉,类如三月桃花吐艳,亚赛四月梨花放蕊,粉中透润,润得那么好看。

  两道宝剑眉,直插入额鬓,二目圆睁,皂白分明,准头端正,双耳相称,四字阔口,颏下无须,正在少年。

  手中一对八卦亮银锤。

  胯下是一匹宝马良驹,名叫蹄血玉狮子。

  头至尾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七寸儿,大蹄碗儿,蜂螂脖儿,门鬃、脖鬃、尾鬃一划鲜明,四蹄蹬开闪电一般。

  马后有人打着一杆纛旗,白月光里有一斗大的裴字。

  秦琼一挑拇指,说:诸位,你们瞧瞧这裴元庆真有个样儿。

  他这马往出一趟烟尘扬起,象不象一朵莲花上托着个八臂粉哪叱。

  魏征说:啊!真好象哪吒下凡。

  再瞧裴元庆撇着嘴,一摇晃这脑袋:瓦岗响马,哪个敢近前见仗?秦琼说:诸位将军,这员小将如此张狂,哪位将军讨令撒马一战?话音未了有人答言:末将愿往!秦琼一看是副先锋吴季,说:必须要慎重一二!哎,对付一个小小的娃娃,还有什么慎重不慎重的!说完拱裆就冲出去了。

  裴元庆一看对面这员战将全身披挂,掌中一口大刀,说道:来将通名!小娃娃要问,我是大魔国副先锋名唤吴季,报上你的名儿来!裴元庆嗤嗤一笑:要问,我是正印先锋官,你家三爷名唤裴元庆,你撒马近前一战!吴季催坐下马,大刀劈将下来。

  裴元庆马也贯上来了,双手一抡这锤,左手锤在上,右手锤在下,往上一接刀就听仓的一声,登时震得吴季两膀发麻,刀可就撒手了。

  跟着裴元庆的右手锤奔面门捅来了,昊季只好是大低头。

  二马冲锋,双锤往吴季头顶上落,耳轮中就听唉的一声人死马塌架,全趴下了。

  秦琼瞧就愣住了,瓦岗众将全都吃了一惊。

  裴元庆骑马在阵前绕了一圈,喊道:哪个敢来?就听张千喊了一声:哎呀,我哥哥完了,我得给他报仇!连令都没讨拱裆就出来了。

  裴元庆一瞧这员战将使的是十三节竹节钢鞭,连话都没说,双鞭就落下来了。

  裴元庆心说:好啊!这活鸡斗一口哇!不容双鞭砸下来,一拱裆马往前蹿,双锤左右一撩,就听当的一声,把张千的双鞭撩飞了。

  跟着走平招奔张千的左右额角,噗!脑髓迸溅,张千的人头被打下半拉来。

  裴仁基一瞧,就跟大伙儿说:我这三儿子就是狂点儿,你们看见没有?立时就打死两员战将!隋兵摇旗呐喊就照这样往下打呀!……瓦岗山这边也喊,看见没有?真叫厉害呀!翟让放声痛哭:兄弟呀!秦琼说:哎呀,吴季阵亡,他倒讨了令了!这张千没讨令出去,白白送了命。

  翟贤弟,你哭我明白,你两个金兰弟兄丧命,当然你是伤心啊!翟让说:秦元帅,我这四个金兰把兄弟,想当初在南山口有两个命丧在新文理手下;万没想到今天这么一个小娃蛙袭元庆又杀了我两名好友。

  秦元帅,您只管放心,待我出马与他一战!说到这儿,投容秦琼说话,翟让这马就贯出来了。

  裴元庆往对面一看,出来这员战将身高过丈,乌油盔铠,内衬皂缎子紧征袍,胯下马,掌中一条丈八槍,背后也是五杆护背旗。

  二人碰了面,裴元庆间:对面来者什么人?你要问,大魔国正印先锋官,谁人不知我叫小霸王翟让,你通报名来!裴元庆把嘴一撇:我也是正印先锋官,谁人不知三公子裴元庆啊!啊!你伤了我两个弟兄,我焉能与你善罢干休!休走,看槍!裴元庆看他槍奔胸口扎来了,右手锤往上一盖.左手锤由底下一掏,左右一拉这锤,就听喀愣一声,用双锤把翟让这槍尖子给锁住了。

  翟让摁后把提前把,用全身膂力往上挑,那意思是:开!裴元庆全身膂力也搁上了,一撇嘴,那意思是:开不了!他这儿三窝,他这儿三锁,他们俩人这么耗着,这两匹马受得了吗,翟让这马是干跷后蹄上不去,唏溜溜地一声吼叫。

  裴元庆这匹马后蹄也是叭、叭,干上不去,吁!……一声嘶鸣。

  裴元庆心说我让它开就开了,他左手拉,右手推,后手变先手,双锤摇起来,奔翟让的头顶砸来了。

  翟让横槍一接这双锤,耳轮中就听仓嘟一声响,虽说槍没撤手,震得他浑身发麻。

  裴元庆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

  二马冲锋过镫,翟让想拨马回去可就回不去了。

  裴元庆双锤一分,来了个白鹤亮翅,左手锤沉着劲,右手锤奔翟让的后脑海。

  翟让觉着脑后有风声,猛一低头,稍慢了一点儿。

  就听当的一声,锤砸在乌油盔顶上,碎片纷飞。

  翟让眼冒金星,耳中蝉鸣,顿时人事不知,坠于马下。

  秦琼一看不好,赶紧挥手命将士们催马上前,圈住昏倒地上的翟让,抢回本阵,传令收兵。

  南边嘡啷啷!……一棒锣响,兵丁们喊叫:咱们不打啦!收兵啊!……,裴元庆哏儿哏儿一阵冷笑,回到本阵,这边收兵撤队。

  裴元庆回到营中,下了马,进帐篷里头说:爹爹,我说什么来的,对方俱都是无头之鬼,出来三个,两死一伤。

  这大魔国是有其名无其实,让我好笑!裴仁基说:你甭好笑,明天人家就不跟你打了,你同元帅定的五天期限,到了期限怎么办?你以为打胜仗你高兴了,我正替你发愁呢!

  到了第二天,裴元庆亮开大队,瓦岗山果然是免战牌高悬,闭山不战。

  裴仁基对元庆说:你看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的。

  元庆说:他们不战不成,我定的是五天得胜还朝啊!来,传命令:步队在前,马队在后,攻山!这兵丁们一听攻山就都发愁了,也不能不攻啊!高声喊叫:玫山哪!……往上攻啊!……进了北山口往上走。

  由山底下到山头是九道坎墙,已然上了四道坎墙了,上头连理都不理。

  快到第五道坎墙了,就听山上一通鼓响,一瞧人全钻出来了,满山是兵!人声呐贼:往下打呀!砸他们啊!……灰瓶、泡子、滚木、雷石加上万箭齐发,就跟下雹子一样,乒!乓!嗖!嗖!这隋兵们受不了啦,当场有死的,大部分是受伤的,疼痛难忍,爹妈乱叫。

  这帮人全被砸下去了。

  再瞧山上头,一个人都没有了。

  裴元庆说:爹爹,再由后队调人,还得往上攻啊!元庆啊,哪一个人不是怀胎十月、一岁一岁长大的!你有多少兵啊?全上去都得完!俗话说上打下不费蜡。

  看将起来瓦岗山是天险之地,易守难攻啊,老将军传下命令,赶紧鸣金收兵。

  简短截说,耗着耗着,到五天头上了。

  老将军问元庆:今天五天啦,咱们怎么办吧?元庆说:爹爹,不要紧,我去找张大宾去。

  老头儿怕儿子脾气不好,闹出错来,说:你甭管了,还是我去吧!你要去准麻烦了老将军带着亲兵来到后营。

  张大宾一听副帅求见,说叫他进来!老头儿进来见过礼,说道:我来向元帅说说军情。

  你甭说了。

  头一天大魔国死伤三将,小霸王翟让是名将,都败在三公子之手。

  后来攻山死伤了不少人。

  这些我都知道了。

  今天到五天头上了,你儿子说五天保胜,你是不是给你儿子讨限来了?唉,帅爷,我儿他糊涂,不明白这打仗的事理。

  您看在我的面上,念他无知,再给个限期吧!这样吧,我再给你五天。

  老将军道了谢回到前营,对裴元庆说:我又给你讨了五天裴元庆说:好,我有主意。

  第二天,他让一拨儿当兵的坐在山底下,会喝酒的喝酒,不会喝酒的拿着酒壶装样子,拿瓦岗山当酒莱什么寒碜骂什么。

  大魔国呀,你们倒是出来打仗呀!不敢出来算不了英雄,都是狗熊啊!骂着骂着,噌!钻出几个人来,在半山上喊嚷:我们就是不打仗啊!别生气呀!反正你们攻不上来瓦岗山!裴元庆一听,干生气,没办法。

  一晃又到五天限期了,老将军又到后营讨限。

  营门口站着一个旗牌官,没等老将军说话,就说老将军,是不是您讨限来了?不错,不错。

  我家帅爷准知道您来,成了,您甭进去了,这回给您十天限,您请回去吧。

  老将军说是啦。

  可就回来了。

  一晃十天又齐了。

  这旗牌官又在那儿等着昵:老将军,您来了,您甭下马,再给您十天。

  又打发回来了。

  转眼十天限又到了。

  老将军带着四个亲兵来到后营,那个旗牌官说:帅爷让我给您半个月裴仁基一想:不对呀!他是不是让旗牌官支应我,私离大营回京了?一来是我儿得罪了他,二来我没和他通同作弊,他要是回到长安,见了宇文丞相,有枝添叶,以小说大,把我告下来,圣上旨意下抄了我的家,我这儿连影儿还不知道呢!想到这儿,就说今天我得亲见大帅!说着下了马:我今天面见大帅,不但讨限,还有军情议论。

  旗牌官说:老将军您呀,可真不开窍呀!要依我说,您还是别进去,进去了是自找麻烦!不成!这由不了你,我是非见他不可!您不听我的那您就自个儿去吧!四个亲兵给老将军牵着马:老帅,我们这儿等您?好,我去去就来。

  

  老将军裴仁基跨入头道营门,过了二道营门,进了三道营门,看到张大帅的中军宝帐了。

  帐篷前脸儿敝着,走近了往里一瞧,瞧见张大宾在那儿坐着,左手拿一把大三弦,右手端着酒杯,前边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妖媚女子,一边一个正陪着他喝酒呢!裴仁墓这下明白了:怪不得他让旗牌官在外边支应我呢!虽说营盘里不许有女子,得了,谁让人家是大帅呢!只要他没有私离大营,这事就好办。

  我进去给他行个礼,找个茬儿出来也就算完了。

  裴仁基来到帐内,说道:我裴仁基这儿给大帅磕头啦!张大宾瞧见裴仁基进来,故意把眼睛闭上了,给弦子定弦,噗楞楞……我说你们俩给我唱个对花,我这弦儿可定好了。

  一个女子说:帅爷,天天您让我们唱这对花,我们都唱腻了你们唱腻了,我爱听,好好地给我唱!张大宾弹这弦子,这俩女子一唱。

  裴仁基一想:合算我这儿跪着,你装看不见我。

  常言说,泥人还有个土性儿呢!不由得气往上撞,登时站起来,到帅案前,啪!用右手抢过他的弦子,左手攥住弦子的下半边,一抬大腿,两手一摁。

  喀叭!弦子折了。

  啪!把这两节儿弦子扔在了就地。

  喊道:张大宾!合算我这儿给你跪着,你弹你的,你这是拿我不当人哪!张大宾说:哈哈,好你个老梆子,你儿狂傲无知,说些个大话,到今天不能战胜大魔国,我看你老小子的面子,讨限我给限,今天怎么着?你敢撅我的弦子!来人哪!帐房外边呼拉进来一大片。

  伺候帅爷!你们把这老小子给我捆上了遵命。

  几个人猛鸡夺粟,就把老将军捆上了。

  啊!张大宾,虽说你军权在手,可我也不是普通的一兵一将,我是副帅!我问你,你有杀副帅之权吗?我就这么一把心爱的弦子,让你给撅了,今天我要让你给我弦子抵偿,我就敢杀你!张大宾,我现在是六十已过的人了,我还怕死吗!无奈我那儿子可不是明白人!裴仁基这意思是拿我儿元庆吓唬吓唬你,你不敢杀我,就算完了。

  张大宾说:你还别拿你儿子吓唬我,你撅了我心爱的弦子,就得抵偿!他一挥手,前后八个人把裴仁基推出帐外,出三道营门,过二道营门。

  快到头道营门这儿了,老将军的四个亲兵一瞧,哎呦!了不得了!一个亲兵说:老帅爷身犯何罪,推出来要杀呀?另一个说:我骑老帅爷这匹马赶紧给三公子送信去!说着骑上马就奔前营去了。

  这个亲兵紧催坐骑,一气来到前营。

  下马进帐,喊道:三爷,了不得了!元庆见他慌慌张张,猛吃一惊:什么事?我跟老帅爷去见大帅,不知为什么,把老帅爷给绑出来了。

  有八个兵押着,那意思是要杀。

  我赶紧骑马来禀报三爷,您快去,去晚了恐怕老帅爷性命难保!元庆一听,顿时无名火起,贯满天庭,气得浑身哆嗦,心说:张大宾,你敢杀我爹,今天我要你小子的命!赶紧出来上马,挂上双锤奔走如飞,一直来到后营门。

  老将军的亲兵一瞧,忙说:三爷您来了。

  往西一指:您瞧,老帅爷在定魂柱上捆着呢!裴元庆赶紧下马,走到他爹爹面前,叫了声:爹爹,孩儿来了!这时候,裴仁辈牢拴二臂,低着头,已然横下一条心,净等一死;忽听有人叫他,抬头一睁眼,看见了三儿子,可就哭啦:哎呀,儿呀!看见三儿子,也就想起全家老小来了,特别想起还没出门子的大闺女了。

  元庆说:爹爹,您别难受,不知为什么要杀您?老头儿就把刚才的事对元庆一说,接着说:也是为父我不对,不该一时糊涂撅他的弦子,既是孩儿你来了,你进去替我赔赔礼,讲讲情。

  裴元庆说:噢,爹爹,行啦,我给您讲情去!裴元庆走到他的马前,把双睡摘将下来,并到一块儿,在左边怀中一抱。

  裴仁基说:你多说点儿好话,多磕儿个头。

  元庆说:爹爹,您甭管了,我到那儿跪着不起来。

  说着往里就走。

  这老头儿也糊涂,有抱着双锤去讲情的吗?几个亲兵一看裴元庆抱锤进大营了,心里说:张大宾,你小子今天乐儿大了。

  裴元庆决到三道营门了,正碰上传斩令的出来。

  那阵儿传斩令有规矩:脸朝里喊着威威威……往后退着走。

  裴元庆心想:把斩令放出去,我爸爸就完了,不如我先给他打死!啪!一分双锤,一锤正打在传斩令的头顶上,嘭!脑浆迸裂。

  他把锤上的血。

  住死尸的衣服上蹭了蹭,把斩令的黑旗拾起来,插在白己背后后的腰带上。

  抢行几步来到了张大宾的中不宝帐门口、要知张大宾性命如何,下回接着说。

  以上就是兴唐传第65回:酒色徒独掌元帅印的全部内容,更多的有趣的文章介绍可以进入特视探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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