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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列传卷二十二篇记载了哪些事迹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3-01-12 17:30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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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列传卷二十二篇记载了哪些事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

  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二十二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达达搜探秘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虞世南,字伯施,越州余姚人,隋内史侍郎世基弟也。

  祖检,梁始兴王谘议; 父荔,陈太子中庶子,俱有重名。

  叔父寄,陈中书侍郎,无子,以世南继后,故字 曰伯施。

  世南性沈静寡欲,笃志勤学,少与兄世基受学于吴郡顾野王,经十余年, 精思不倦,或累旬不盥栉。

  善属文,常祖述徐陵,陵亦言世南得己之意。

  又同郡沙 门智永,善王羲之书,世南师焉,妙得其体,由是声名籍甚。

  天嘉中,荔卒,世南 尚幼,哀毁殆不胜丧。

  陈文帝知其二子博学,每遣中使至其家将护之。

  及服阕,召 为建安王法曹参军。

  寄陷于陈宝应,在闽、越中,世南虽除丧,犹布衣蔬食。

  至太 建末,宝应破,寄还,方令世南释布食肉。

  至德初,除西阳王友。

  陈灭,与世基同 入长安,俱有重名,时人方之二陆。

  时炀帝在籓,闻其名,与秦王俊辟书交至,以 母老固辞,晋王令使者追之。

  大业初,累授秘书郎,迁起居舍人。

  时世基当朝贵盛, 妻子被服拟于王者。

  世南虽同居,而躬履勤俭,不失素业。

  及至隋灭,宇文化及弑 逆之际,世基为内史侍郎,将被诛,世南抱持号泣,请以身代,化及不纳,因哀毁 骨立,时人称焉。

  从化及至聊城,又陷于窦建德,伪授黄门侍郎。

  太宗灭建德,引为秦府参军。

  寻转记室,仍授弘文馆学士,与房玄龄对掌文翰。

   太宗尝命写《列女传》以装屏风,于时无本,世南暗疏之,不失一字。

  太宗升春宫, 迁太子中舍人。

  及即位,转著作郎,兼弘文馆学士。

  时世南年已衰老,抗表乞骸骨, 诏不许。

  迁太子右庶子,固辞不拜,除秘书少监。

  上《圣德论》,辞多不载。

  七年, 转秘书监,赐爵永兴县子。

  太宗重其博识,每机务之隙,引之谈论,共观经史。

  世 南虽容貌懦曌,若不胜衣,而志性抗烈,每论及古先帝王为政得失,必存规讽,多 所补益。

  太宗尝谓侍臣曰:朕因暇日,与虞世南商略古今,有一言之失,未尝不 怅恨,其恳诚若此,朕用嘉焉。

  群臣皆若世南,天下何忧不理!

  八年,陇右山崩,大蛇屡见,山东及江淮多大水。

  太宗以问世南,对曰:春 秋时山崩,晋侯召伯宗而问焉,对曰:‘国主山川,故山川崩竭,君为之不举,降 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以礼焉。

  ’梁山,晋所主也,晋侯从之,故得无害。

   汉文帝元年,齐、楚地二十九山同日崩,水大出,令郡国无来贡献,施惠于天下, 远近欢洽,亦不为灾。

  后汉灵帝时,青蛇见御座。

  晋惠帝时,大蛇长三百步,见齐 地,经市入朝。

  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朝,所以可为怪耳。

  今蛇见山泽,盖深山大 泽必有龙蛇,亦不足怪也。

  又山东足雨,虽则其常,然阴淫过久,恐有冤狱,宜省 系囚,庶几或当天意。

  且妖不胜德,唯修德可以销变。

  太宗以为然,因遣使者赈 恤饥馁,申理狱讼,多所原宥。

  后有星孛于虚、危,历于氐,百余日乃灭。

  太宗谓 群臣曰:天见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齐景公时有彗星见,公问晏婴, 对曰:‘穿池沼畏不深,起台榭畏不高,行刑罚畏不重,是以天见彗为公诫耳。

  ’ 景公惧而修德,后十六日而星没。

  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义 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政事无阙,虽有灾星,何损于时?然愿陛下勿以功 高古人而自矜伐,勿以太平渐久而自骄怠,慎终如始,彗星虽见,未足为忧。

  太 宗敛容谓曰:吾之抚国,良无景公之过。

  但吾才弱冠举义兵,年二十四平天下, 未三十而居大位,自谓三代以降,拨乱之主,莫臻于此。

  重以薛举之骁雄,宋金刚 之鸷猛,窦建德跨河北,王世充据洛阳,当此之时,足为勍敌,皆为我所擒。

  及逢 家难,复决意安社稷,遂登九五,降服北夷,吾颇有自矜之意,以轻天下之士,此 吾之罪也。

  上天见变,良为是乎?秦始皇平六国,隋炀帝富四海,既骄且逸,一朝 而败,吾亦何得自骄也。

  言念于此,不觉惕焉震惧。

  四月,康国献狮子,诏世南 为之赋,命编之东观,辞多不载。

  后高祖崩,有诏山陵制度,准汉长陵故事,务从 隆厚。

  程限既促,功役劳弊。

  世南上封事谏曰:

  臣闻古之圣帝明王所以薄葬者,非不欲崇高光显,珍宝具物,以厚其亲。

  然审 而言之,高坟厚垅,珍物毕备,此适所以为亲之累,非曰孝也。

  是以深思远虑,安 于菲薄,以为长久万代之计,割其常情以定耳。

  昔汉成帝造延、昌二陵,制度甚厚, 功费甚多。

  谏议大夫刘向上书,其言深切,皆合事理。

  其略曰:孝文居霸陵,凄 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斮陈漆其间,岂可动哉?’ 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 戚焉!’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释之所言,为无穷计也。

  孝文寤焉,遂以 薄葬。

  又汉氏之法,人君在位,三分天下贡赋,以一分入山陵。

  武帝历年长久, 比葬,陵中不复容物,霍光暗于大体,奢侈过度。

  其后至更始之败,赤眉贼入长安, 破茂陵取物,犹不能尽。

  无故聚敛百姓,为盗之用,甚无谓也。

  魏文帝于首阳东为 寿陵,作终制,其略曰:昔尧葬寿陵,因山为体,无封树,无立寝殿园邑,为棺 椁足以藏骨,为衣衾足以朽肉。

  吾营此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无藏 金银铜铁,一以瓦器。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无有不发之墓,至乃烧取玉匣金 缕,骸骨并尽,乃不重痛哉!若违诏妄有变改,吾为戮尸于地下,死而重死,不忠 不孝,使魂而有知,将不福汝。

  以为永制,藏之宗庙。

  魏文帝此制,可谓达于事 矣。

  向使陛下德止如秦、汉之君,臣则缄口而已,不敢有言。

  伏见圣德高远,尧、 舜犹所不逮,而俯与秦、汉之君同为奢泰,舍尧、舜、殷、周之节俭,此臣所以尤 戚也。

  今为丘垅如此,其内虽不藏珍宝,亦无益也。

  万代之后,但见高坟大墓,岂 谓无金玉耶?臣之愚计,以为汉文霸陵,既因山势,虽不起坟,自然高显。

  今之所 卜,地势即平,不可不起,宜依《白虎通》所陈周制,为三仞之坟,其方中制度, 事事减少。

  事竟之日,刻石于陵侧,明丘封大小高下之式。

  明器所须,皆以瓦木, 合于礼文,一不得用金银铜铁。

  使万代子孙,并皆遵奉,一通藏之宗庙,岂不美乎! 且臣下除服用三十六日,已依霸陵,今为坟垅,又以长陵为法,恐非所宜。

  伏愿深 览古今,为长久之虑,臣之赤心,唯愿万岁之后,神道常安,陛下孝名,扬于无穷 耳。

  书奏不报。

  世南又上疏曰:汉家即位之初,便营陵墓,近者十余岁,远者五 十年方始成就。

  今以数月之间而造数十年之事,其于人力,亦已劳矣。

  又汉家大郡 五十万户,即目人众未及往时,而功役与之一等,此臣所以致疑也。

  时公卿又上 奏请遵遗诏,务从节俭,因下其事付所司详议,于是制度颇有减省焉。

  太宗后颇好猎,世南上疏谏曰:臣闻秋狝冬狩,盖惟恆典;射隼从禽,备乎 前诰。

  伏惟陛下因听览之余辰,顺天道以杀伐,将欲躬摧班掌,亲御皮轩,穷猛兽 之窟穴,尽逸材于林薮。

  夷凶剪暴,以卫黎元;收革擢羽,用充军器;举旗效获, 式遵前古。

  然黄屋之尊,金舆之贵,八方之所仰德,万国之所系心,清道而行,犹 戒衔橛,斯盖重慎防微,为社稷也。

  是以马卿直谏于前,张昭变色于后,臣诚微浅, 敢忘斯义?且天弧星毕,所殪已多,颁禽赐获,皇恩亦薄。

  伏愿时息猎车,且韬长 戟,不拒刍荛之请,降纳涓浍之流,袒裼徒抟,任之群下,则贻范百王,永光万代。

   其有犯无隐,多此类也。

  太宗以是益亲礼之。

  尝称世南有五绝:一曰德行,二曰忠 直,三曰博学,四曰文辞,五曰书翰。

  十二年,又表请致仕,优制许之,仍授银青 光禄大夫、弘文馆学士,禄赐防阁,并同京官职事。

  寻卒,年八十一。

  太宗举哀于 别次,哭之甚恸。

  赐东园秘器,陪葬昭陵,赠礼部尚书,谥曰文懿。

  手敕魏王泰曰: 虞世南于我,犹一体也。

  拾遗补阙,无日暂忘,实当代名臣,人伦准的。

  吾有小 失,必犯颜而谏之。

  今其云亡,石渠、东观之中,无复人矣,痛惜岂可言耶!未 几,太宗为诗一篇,追述往古兴亡之道,既而叹曰:钟子期死,伯牙不复鼓琴。

   朕之此诗,将何以示?令起居郎褚遂良诣其灵帐读讫焚之,冀世南神识感悟。

  后 数岁,太宗夜梦见之,有若平生。

  翌日,下制曰:礼部尚书、永兴文懿公虞世南, 德行淳备,文为辞宗,夙夜尽心,志在忠益。

  奄从物化,倏移岁序,昨因夜梦,忽 睹其人,兼进谠言,有如平生之日。

  追怀遗美,良增悲叹。

  宜资冥助,申朕思旧之 情,可于其家为设五百僧斋,并为造天尊像一区。

  又敕图其形于凌烟阁。

  有集三 十卷,令褚亮为之序。

  世南子昶,官至工部侍郎。

  李百药,字重规,定州安平人,隋内史令、安平公德林子也。

  为童兒时多疾病, 祖母赵氏故以百药为名。

  七岁解属文。

  父友齐中书舍人陆乂、马元熙尝造德林宴集, 有读徐陵文者,云既取成周之禾,将刈琅邪之稻,并不知其事。

  百药时侍立, 进曰:《传》称‘鄅人藉稻’。

  杜预《注》云‘鄅国在琅邪开阳’。

  乂等大惊 异之。

  开皇初,授东宫通事舍人,迁太子舍人,兼东宫学士。

  或嫉其才而毁之者, 乃谢病免去。

  十九年,追赴仁寿宫,令袭父爵。

  左仆射杨素、吏部尚书牛弘雅爱其 才,奏授礼部员外郎,皇太子勇又召为东宫学士。

  诏令修五礼,定律令,撰阴阳书。

   台内奏议文表,多百药所撰。

  时炀帝出镇扬州,尝召之,百药辞疾不赴,炀帝大怒, 及即位,出为桂州司马。

  为沈法兴所得,署为掾。

  其后,罢州置郡,因解职还乡里。

   大业五年,授鲁郡临泗府步兵校尉。

  九年,充戍会稽。

  寻授建安郡丞,行达乌程, 属江都难作,复会沈法兴为李子通所破,子通又命为中书侍郎、国子祭酒。

  及杜伏 威攻灭子通,又以百药为行台考功郎中。

  或有谮之者,伏威囚之,百药著《省躬赋》 以致其情,伏威亦知其无罪,乃令复职。

  伏威既据有江南,高祖遣使招抚,百药劝 伏威入朝,伏威从之,遣其行台仆射辅公祏与百药留守,遂诣京师。

  及渡江至历阳, 狐疑中悔,将害百药,乃饮以石灰酒,因大泄痢,而宿病皆除。

  伏威知百药不死, 乃作书与公祏令杀百药,赖伏威养子王雄诞保护获免。

  公祏反,又授百药吏部侍郎。

   有谮百药于高祖,云百药初说杜伏威入朝,又与辅公祏同反。

  高祖大怒。

  及公祏平, 得伏威与公祏令杀百药书,高祖意稍解,遂配流泾州。

  太宗重其才名,贞观元年,召拜中书舍人,赐爵安平县男。

  受诏修定《五礼》 及律令,撰《齐书》。

  二年,除礼部侍郎。

  朝廷议将封建诸侯,百药上《封建论》 曰:

  臣闻经国庇民,王者之常制;尊主安上,人情之本方。

  思阐治定之规,以弘长 世之业者,万古不易,百虑同归。

  然命历有赊促之殊,邦家有理乱之异,遐观载籍, 论之详矣。

  咸云周过其数,秦不及期,存亡之理,在于郡国。

  可以监夏殷之长久, 遵黄唐之并建,维城盘石,深根固本,虽王纲弛废,枝干相持,故使逆节不生,宗 祀不绝。

  秦氏背师古之训,弃先王之道,践华恃险,罢侯置守,子弟无尺土之邑, 兆庶罕共治之忧,故一夫号泽,七庙隳祀。

  臣以为自古皇王,君临宇内,莫不受命 上玄,飞名帝录,缔构遇兴王之运,殷忧属启圣之期。

  虽魏武携养之资,汉高徒役 之贱,非止意有觊觎,推之亦不能去也。

  若其狱讼不归,菁华已竭,虽帝尧之光被 四表,大舜之上齐七政,非止情存揖让,守之亦不可固焉。

  以放勋、重华之德,尚 不能克昌厥后,是知祚之长短,必在天时,政或盛衰,有关人事。

  隆周卜代三十, 卜年七百,虽沦胥之道斯极,而文、武之器犹存,斯则龟鼎之祚,已悬定于杳冥也。

   至使南征不返,东迁避逼,禋祀如线,郊畿不守,此乃凌夷之渐,有累于封建焉。

   暴秦运短闰余,数钟百六。

  受命之主,德异禹、汤;继世之君,才非启、诵。

  借使 李斯、王绾之辈,盛开四履,将闾、子婴之徒,俱启千乘,岂能逆帝子之勃兴,抗 龙颜之基命者也!然则得失成败,各有由焉。

  而著述之家,多守常辙,莫不情亡今 古,理蔽浇淳,欲以百王之季,行三代之法。

  天下五服之内,尽封诸侯;王畿千乘 之间,俱为采地。

  是以结绳之化,行虞、夏之朝;用象刑之典,治刘、曹之末,纪 纲既紊,断可知焉。

  锲船求剑,未见其可;胶柱成文,弥所多惑。

  徒知问鼎请隧, 有惧霸王之师;白马素车,无复籓篱之援。

  不悟望夷之衅,未甚羿、浞之灾;高贵 之殃,宁异申、缯之酷!乃钦明昏乱,自革安危,固非守宰公侯,以成兴废。

  且数 世之后,王室浸微,始自籓屏,化为仇敌。

  家殊俗,国异政,强凌弱,众暴寡,疆 场彼此,干戈日寻。

  狐骀之役,女子尽髽;崤陵之师,只轮不返。

  斯盖略举一隅, 其余不可胜数。

  陆士衡方规规然云:嗣王委其九鼎,凶族据其大邑,天下晏然, 以治待乱。

  何斯言之谬也!而设官分职,任贤使能,以循吏之才,膺共治之寄, 刺郡分竹,何代无人?至使地或呈祥,天不爱宝,民称父母,政比神明。

  曹元首方 区区然称:与人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人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

  岂容委 以侯伯,则同其安危;任之牧宰,则殊其忧乐?何斯言之妄也!封君列国,藉庆门 资,忘其先业之艰难,轻其自然之崇贵,莫不世增淫虐,代益骄侈。

  自离宫别馆, 切汉凌云,或刑人力而将尽,或召诸侯而共乐。

  陈灵则君臣悖礼,共侮徵舒;卫宣 则父子聚麀,终诛寿、朔。

  乃云为己思治,岂若是乎?内外群官,选自朝廷,擢士 庶以任之,澄水镜以鉴之,年劳优其阶品,考绩明其黜陟。

  进取事切,砥砺情深, 或俸禄不入私门,妻子不之官舍。

  颁条之贵,食不举火;剖符之重,衣唯补葛。

  南 郡太守,敝布裹身;莱芜县长,凝尘生甑。

  专云为利图物,何其爽欤!总而言之, 爵非世及,用贤之路斯广;民无定主,附下之情不固。

  此乃愚智所辨,安可惑哉! 至如灭国弑君,乱常干纪,春秋二百年间,略无宁岁。

  次睢咸秩,遂用玉帛之名; 鲁道有荡,每等衣裳之会。

  纵使西汉哀、平之际,东洛桓、灵之时,下吏淫暴,必 不至此。

  为政之理,可一言以蔽之。

  伏惟陛下握纪御天,膺期启圣,救亿兆之焚溺,扫氛昆于寰区。

  创业垂统,配 二仪以立德;发号施令,妙万物而为言。

  独照宸衷,永怀前古,将复五等而修旧制, 建万国以亲诸侯。

  窃以汉、魏以还,余风之弊未尽;勋、华既往,至公之道斯革。

   况晋氏失驭,宇县崩离;后魏时乘,华夷杂处。

  重以关河分阻,吴、楚悬隔,习文 者学长短纵横之术,习武者尽干戈战争之心,毕为狙诈之阶,弥长浇浮之俗。

  开皇 在运,因藉外家。

  驱御群英,任雄猜之数;坐移时运,非克定之功。

  年逾二纪,民 不见德。

  及大业嗣文,世道交丧,一时人物,扫地将尽。

  虽天纵神武,削平寇虐, 兵威不息,劳止未康。

  自陛下仰顺圣慈,嗣膺宝历,情深致治,综核前王。

  虽至道 无名,言象所纪,略陈梗概,实所庶几。

  爱敬蒸蒸,劳而不倦,大舜之孝也。

  访安 内竖,亲尝御膳,文王之德也。

  每宪司谳罪,尚书奏狱,大小必察,枉直咸申,举 断趾之法,易大辟之刑,仁心隐恻,贯彻幽显,大禹之泣辜也。

  正色直言,虚心受 纳,不简鄙陋,无弃刍荛,帝尧之求谏也。

  弘奖名教,劝励学徒,既擢明经于青紫, 将升硕儒于卿相,圣人之善诱也。

  群臣以宫中暑湿,寝膳或乖,请徙御高明,营一 小阁。

  遂惜家人之产,竟抑子来之愿,不吝阴阳所感,以安卑陋之居。

  去岁荒俭, 普天饥馑,丧乱甫尔,仓廪空虚。

  圣情矜愍,勤加惠恤,竟无一人流离道路,犹且 食啖藜藿,乐撤簨弶,言必凄动,貌成癯瘠。

  公旦喜于重译,文命矜其即序。

  陛下 每四夷款附,万里归仁,必退思进省。

  凝神动虑,恐妄劳中国,以事远方,不藉万 古之英声,以存一时之茂实。

  心切忧劳,迹绝游幸,每旦视朝,听受无倦。

  智周于 万物,道济于天下。

  罢朝之后,引进名臣,讨论是非,备尽肝膈,唯及政事,更无 异辞。

  才及日昃,命才学之士,赐以清闲,高谈典籍,杂以文咏,间以玄言,乙夜 忘疲,中宵不寐。

  此之四道,独迈往初。

  斯实生民以来,一人而已。

  弘兹风化,昭 示四方,信可以期月之间,弥纶天壤。

  而淳粹尚阻,浮诡未移,此由习之永久,难 以卒变。

  请待斫雕成朴,以质代文,刑措之教一行,登封之礼云毕,然后定疆理之 制,议山河之赏,未为晚焉。

  《易》称: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况于人乎?美 哉斯言也。

  太宗竟从其议。

  四年,授太子右庶子。

  五年,与左庶子于志宁、中允孔颖达、 舍人陆敦信侍讲于弘教殿。

  时太子颇留意典坟,然闲燕之后,嬉戏过度,百药作 《赞道赋》以讽焉,辞多不载。

  太宗见而遣使谓百药曰:朕于皇太子处见卿所献 赋,悉述古来储贰事以诫太子,甚是典要。

  朕选卿以辅弼太子,正为此事,大称所 委,但须善始令终耳。

  因赐彩物五百段。

  然太子卒不悟而废。

  十年,以撰《齐史》 成,加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赐物四百段。

  俄除宗正卿。

  十一年,以撰《五礼》 及律令成,进爵为子。

  后数岁,以年老固请致仕,许之。

  太宗尝制《帝京篇》,命 百药并作,上叹其工,手诏曰:卿何身之老而才之壮,何齿之宿而意之新乎! 二十二年卒,年八十四,谥曰康。

  百药以名臣之子,才行相继,四海名流,莫不宗 仰。

  藻思沈郁,尤长于五言诗,虽樵童牧竖,并皆吟讽。

  性好引进后生,提奖不倦。

   所得俸禄,多散之亲党。

  又至性过人,初侍父母丧还乡,徒跣单衣,行数千里,服 阕数年,容貌毁悴,为当时所称。

  及悬车告老,怡然自得,穿池筑山,文酒谈赏, 以舒平生之志。

  有集三十卷,子安期。

  安期幼聪辩,七岁解属文。

  初,百药大业末出为桂州司马,行至太湖,遇逆贼, 将加白刃,安期跪泣请代父命,贼哀而释之。

  贞观初,累转符玺郎。

  预修《晋书》 成,除主客员外郎。

  永徽中,迁中书舍人。

  又与李义府等于武德殿内修书,再转黄 门侍郎。

  龙朔中,为司列少常伯,参知军国。

  有事太山,诏安期为朝觐坛碑文。

  安 期前后三为选部,颇为当时所称。

  时高宗屡引侍臣,责以不进贤良。

  众皆莫对,独 安期进曰:臣闻圣帝明王,莫不劳于求贤,逸于任使。

  设使尧、舜苦己癯瘠,不 能用贤,终亦王化不行。

  自夏、殷已来,历国数十,皆委贤良,以共致理。

  且十室 之邑,必有忠信,况今天下至广,非无英彦。

  但比来公卿有所荐引,即遭嚣谤,以 为朋党。

  沉屈者未申,而在位者已损,所以人思苟免,竞为缄默。

  若陛下虚己招纳, 务于搜访,不忌亲雠,唯能是用,谗毁亦既不入,谁敢不竭忠诚?此皆事由陛下, 非臣等所能致也。

  高宗深然其言。

  俄检校东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出为荆州大 都督府长史。

  咸亨初卒。

  自德林至安期三世,皆掌制诰。

  安期孙羲仲,又为中书舍 人。

  褚亮,字希明,杭州钱塘人。

  曾祖湮,梁御史中丞;祖蒙,太子中舍人;父玠, 陈秘书监,并著名前史。

  其先自阳翟徙居焉。

  亮幼聪敏好学,善属文。

  博览无所不 至,经目必记于心。

  喜游名贤,尤善谈论。

  年十八,诣陈仆射徐陵,陵与商榷文章, 深异之。

  陈后主闻而召见,使赋诗,江总及诸辞人在坐,莫不推善。

  祯明初,为尚 书殿中侍郎。

  陈亡,入隋为东宫学士。

  大业中,授太常博士。

  时炀帝将改置宗庙, 亮奏议曰:

  谨按《礼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

  郑玄《注》曰: 此周制也。

  七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

  殷则六庙,契及汤与二 昭二穆也。

  夏则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

  玄又据《礼》:王者禘其 祖之所自出而立四庙。

  案郑玄义,天子唯立四亲庙,并始祖而为五。

  周以文、武 为受命之祖,特立二祧,是为七庙。

  王肃注《礼记》曰: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 下。

  故天子七庙,诸侯五庙。

  其有殊功异德,非太祖而不毁,不在七庙之数。

  案 肃以为天子七庙,是百代之言。

  又据《王制》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降 二为差。

  是则天子立四亲庙,又立高祖之父、高祖之祖父、太祖而为七。

  周有文、 武、姜嫄合为十庙。

  汉世诸帝之庙各立,无迭毁之义。

  至元帝时,贡禹、匡衡之徒 始议其礼,以高帝为太祖,而立四亲,是为五庙。

  唯刘歆以为天子七庙,诸侯五庙, 降杀以两之义,七者,其正法可常数也。

  宗不在此数内,有功德则宗之,不可豫设 为数也。

  是以班固称考论诸儒之仪,刘歆博而旧矣。

  光武即位,建高庙于洛阳。

   乃立南顿君以上四庙,就祖宗而为七。

  至魏初,高堂隆为郑学,议立亲庙四,太祖 武帝犹在四亲之内,乃虚置太祖及二祧以待后世。

  至景初间,乃依王肃更立六庙, 二世祖就四亲而为六庙。

  晋武受禅,博议宗祀,自文帝以上至六世亲祖征西府君, 而宣帝亦序于昭穆,未升太祖,故祭止六世。

  江左中兴,贺循知礼,至于寝庙之议, 皆依魏、晋旧事。

  宋武初受命为王,依诸侯立亲庙四,即位之后,增祠五世祖相国 掾府君、六世祖右北平府君,止于六庙,建身没主升,亦从昭穆,犹太祖之位也。

   降及齐、梁,守而勿革,加宗迭毁,礼无违旧。

  臣又按姬周自太祖已下,皆别立庙, 至于禘祫,俱合食于太祖。

  是以炎汉之初,诸庙各立,岁时常享,亦随处而祭,所 用庙乐,皆像功德而歌舞焉。

  至光武乃总立一堂,而群主异室,斯则新承寇乱,欲 从约省,自此已来,因循不变。

  皇隋太祖武元皇帝仁风潜暢,至泽傍通,以昆、彭 之勋,开稷、契之绪。

  高祖文皇帝睿哲玄览,神武应期,拨乱返正,远肃迩安,受 命开基,垂统圣嗣,鸿名冠于三代,宝祚传于七百。

  当文明之运,定祖宗之礼。

  且 损益不同,沿袭异趣,时王所制,可以垂法。

  自历代已来,亲用王、郑二义。

  若寻 其旨归,校以优劣,康成止论周代,非谓经通;子雍总贯皇王,事兼长远。

  今请依 据古典,崇建七庙,受命之庙,宜别立庙,祧百世之后,不毁之法。

  至于銮驾亲奉, 申孝享于高庙;有司行事,竭诚敬于群主。

  俾夫规模可则,严祀易遵,表有功而彰 明德,大复古而贵能变。

  臣又按周人立庙,亦无处置之文,据冢人职而言之,先王 居中,以昭穆为左右。

  阮忱所撰《礼图》,亦从此义。

  汉京诸庙既远,又不序禘祫。

   今若依周制,理有未安,杂用汉仪,事难全采,谨详立别图附之。

  议未行,寻坐与杨玄感有旧,左迁西海郡司户。

  时京兆郡博士潘徽亦以笔札为 玄感所礼,降威定县主簿。

  当时寇盗纵横,六亲不能相保。

  亮与同行,至陇山,徽 遇病终,亮亲加棺敛,瘗之路侧,慨然伤怀,遂题诗于陇树,好事者皆传写讽诵, 信宿遍于京邑焉。

  薛举僭号陇西,以亮为黄门侍郎,委之机务。

  及举灭,太宗闻亮 名,深加礼接,因从容自陈。

  太宗大悦,赐物二百段、马四匹。

  从还京师,授秦王 文学。

  时高祖以寇乱渐平,每冬畋狩。

  亮上疏谏曰:臣闻尧鼓纳谏,舜木求箴,茂 克昌之风,致升平之道。

  伏惟陛下应千祀之期,拯百王之弊,平壹天下,劬劳帝业, 旰食思政,废寝忧人。

  用农隙之余,遵冬狩之礼。

  获车之所游践,虞旗之所涉历, 网唯一面,禽止三驱,纵广成之猎士,观上林之手搏,斯固畋弋之常规,而皇王之 壮观。

  至于亲逼猛兽,臣窃惑之。

  何者?筋力骁悍,爪牙轻捷。

  连弩一发,未必挫 其凶心;长戟才捴,不能当其愤气。

  虽孟贲抗左,夏育居前,卒然惊轶,事生虑表。

   如或近起林丛,未填坑谷,骇属车之后乘,犯官骑之清尘。

  小臣怯懦,私怀战栗。

   陛下以至圣之资,垂将来之教,降情纳下,无隔直言。

  臣叨逢明时,游宦籓邸,身 渐荣渥,日用不知,敢缘天造,冒陈丹恳。

  高祖甚纳之。

  太宗每有征伐,亮常侍 从,军中宴筵,必预欢赏,从容讽议,多所裨益。

  又与杜如晦等十八人为文学馆学 士,太宗入居春宫,除太子舍人,迁太子中允。

  贞观元年,为弘文馆学士。

  九年, 进授员外散骑常侍、封阳翟县男,拜通直散骑常侍、学士如故。

  十六年,进爵为侯, 食邑七百户。

  后致仕归于家。

  太宗幸辽东,亮子遂良为黄门侍郎,诏遂良谓亮曰: 昔年师旅,卿常入幕;今兹遐伐,君已悬车。

  倏忽之间,移三十载,眷言畴昔, 我劳如何!今将遂良东行,想公于朕,不惜一兒于膝下耳,故遣陈离意,善居加食。

   亮奉表陈谢。

  及寝疾,诏遣医药救疗,中使候问不绝。

  卒时年八十八。

  太宗甚悼惜 之,不视朝一日,赠太常卿,陪葬昭陵,谥曰康。

  长子遂贤,守雍王友。

  次子遂良, 自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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