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卷八十二异人二中有哪些人物,衣食居处,与沙门同,自号居士,不至城廓,容色常定,人莫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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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八十二异人二中有哪些人物
陆法和王梵志王守一李子牟吕翁管子文袁嘉祚郑相如
陆法和
陆法和隐于江陵百里洲。
衣食居处,与沙门同,自号居士,不至城廓,容色常定,人莫测也。
侯景始降于梁,法和谓南郡朱元英曰:贫道应共檀越击侯景,为国立效。
元英问击之何也,法和曰:正自如此。
及景渡江,法和时在清溪山,元英往问之曰:侯景今图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宜待熟时,不撩自落。
檀越但待侯景熟,何劳问也。
因问克不,乃曰:亦克,亦不克。
景遣将任约,众号五万,伐湘东王于江陵。
兵将逼,法和乃出诣湘东云:自有兵马(马原作书,据明抄本改),乞征任约。
召诸蛮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发,王遣胡僧袩(许刻本袩作祐),领千余人与之同行。
法和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
江陵多神祠,人俗常所祈祷,自法和军出,无复一验,人以为诸神皆从行故也。
至赤洲湖,与任约相对。
法和乘轻舟,不介胄,沿流而下,去约军一里。
乃远谓将士曰:观彼龙睡不动,吾军之龙甚自踊跃,即攻之。
纵火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扇以麾风。
风势即反,约众皆见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水。
约逃窜不知所之。
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
及期未得。
人问之,法和曰:吾前于此洲水干时,建一刹,语檀越等,此虽为刹,实是贼摽,今何不白摽下求贼也。
如其言,果见任约在水中,抱刹柱头,才出鼻,遂擒之。
约言求就师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死,且于王有缘,决无他虑,王于后微得檀越力。
果释,用为郡守。
及(及原作又,据明抄本改)西军(军字原无,据明抄本补)围江陵,约以兵赴救,力战焉。
法和既平任约,乃还谓湘东王曰:侯景自然平矣。
一无可虑。
蜀贼将至,法和乃请守巫峡待之,乃总诸军而往。
先运石以填江,三日,水遂分流,横之以铁鏁。
萧纪果遣蜀将渡峡口,势蹙,进退不可。
王琳与法和经略,一战而歼之。
山中多毒虫猛兽,法和授其禁戒,不复噬螫。
所近江湖,必于岸侧结草,云此处放生,渔者皆无得。
时将兵,犹禁诸军渔捕,有窃为者,中夜猛兽必来欲噬之,有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蛇?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见蛇头齚袴裆而不落。
又有人以牛试刀,一下而头断,来诣法和,法和曰:有一断头牛,就卿徵命殊急,若不为作功德,一月内报至。
其人不信,数日果死。
其言多验。
元帝以法和为郢州刺史,法和不称臣,其启文印名上自称居士。
后乃自称司徒,帝谓仆射王褒曰:我来未尝有意用陆为三公,而自称何也?褒曰:彼即以道术自命,容是先知。
帝曰:法和功业稍重。
遂就拜为司徒。
后大聚兵舰,欲袭襄阳而入武关,帝使止之,法和乃尽致其兵,谓使者曰:法和求道之人,尚不希释梵天王,岂窥人主之位,但与主有香火因缘救援耳。
今既被疑,是业定不可改也。
于是设供养,具大包薄饼。
及西魏举兵,法和赴江陵,帝使人逆之曰:此自能破贼,但镇郢州,不须动也。
法和乃还州,垩其城门,着粗白布衫布袴,邪中,大绳束腰,坐苇席,终日乃脱之。
及闻梁灭,复取前凶服,着之受吊,梁人西入魏,果见包饼焉。
(出《渚宫旧事》)
王梵志
王梵志,卫州黎阳人也。
黎阳城东十五里,有王德祖,当隋文帝时,家有林檎树,生瘿大如斗,经三年朽烂,德祖见之,乃剖其皮,遂见一孩儿抱胎,而德祖收养之。
至七岁,能语,曰:谁人育我,复何姓名?德祖具以实语之,因名曰林木梵天(明抄本因名曰林木梵天句作因曰双木曰梵名曰梵天),后改曰梵志。
曰王家育我,可姓王也。
梵志乃作诗示人,甚有羲旨。
(出史遗,明抄本作出《逸史》)
王守一
唐贞观初,洛城有一布衣,自称终南山人,姓王名守一,常负一大壶卖药。
人有求买之不得者,病必死,或急趁无疾人授与之者,其人旬日后必染沉痛也。
柳信者,世居洛阳,家累千金,唯有一子。
既冠后,忽于眉头上生一肉块。
历使疗之,不能除去,及闻此布衣,遂躬自祷请,既至其家,乃出其子以示之。
布衣先焚香,命酒脯,犹若祭祝,后方于壶中探一丸药,嚼傅肉块,复请具樽俎。
须臾间,肉块破,有小蛇一条突出在地,约长五寸,五色烂然,渐渐长及一丈已来。
其布衣乃尽饮其酒,叱蛇一声,其蛇腾起,云雾昏暗。
布衣忻然乘蛇而去,不知所在。
(出《大唐奇事》)
李子牟
李子牟者,唐蔡王第七子也,风仪爽秀,才调高雅,性闲音律,尤善吹笛,天下莫比其能。
江陵旧俗,孟春望夕,尚列影灯。
其时士女缘江,軿阗纵观。
子牟客游荆门,适逢其会,因谓朋从曰:吾吹笛一曲,能令万众寂尔无哗。
于是同游赞成其事。
子牟即登楼,临轩回(明抄本回作独)奏,清声一发,百戏皆停,行人驻愁(明抄本愁作足),坐者起听,曲罢良久,众声复喧。
而子牟恃能,意气自若,忽有白臾,自楼下小舟行吟而至,状貌古峭,辞韵清越,子牟洎坐客,争前致敬。
臾谓子牟曰:向者吹笛,岂非王孙乎?天格绝高,惜者乐器常常耳。
子牟则曰:仆之此笛,乃先帝所赐也,神鬼异物,则仆不知,音乐之中,此为至宝,平生视仅过万数,方仆所有,皆莫能知(明抄本能知作之比),而臾以为常常,岂有说乎?臾曰:吾少而习焉,老犹未倦,如君所有,非吾敢知,王孙以为不然,当为一试。
子牟以授之,而臾引气发声,声成而笛裂。
四座骇愕,莫测其人,子牟因叩颡求哀,希逢珍异。
臾对曰:吾之所贮,君莫能吹。
即令小僮,自舟赍至,子牟就视,乃白玉耳,臾付子牟,令其发调,气力殆尽,纤响无闻,子牟弥不自宁,虔恭备极。
臾乃授之微弄,座客心骨冷然。
臾曰:吾愍子志尚,试为一奏。
清音激越,遐韵泛溢。
五音六律,所不能偕,曲未终,风涛喷腾,云雨昏晦,少顷开霁,则不知臾之所在矣。
(出《集异记》)
吕翁
开元十九年,道者吕翁,经邯郸道上邸舍中,设榻施席,担(明抄本担作解)囊而坐。
俄有邑中少年卢生,衣短裘,乘青驹,将适于田,亦止邸中,与翁接席。
言笑殊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袋弊亵,乃叹曰:大丈夫生世不谐,而因如是乎。
翁曰:观子肤极腧,体胖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生曰:吾此苟生耳,何适之为。
翁曰:此而不适,而何为适?生曰: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使族益茂而家用肥,然后可以言其适。
吾志于学而游于艺,自惟当年,朱紫可拾,今已过壮室,犹勤田畆。
非困而何?言讫,目昏思寐,是时主人蒸黄粱为馔,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此,当令子荣适如志。
其枕瓷而窍其两端,生俯首枕之,寐中,见其窍大而明朗可处,举身而入,遂至其家。
娶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而产甚殷。
由是衣裘服御,日已华侈,明年,举进士,登甲科,解褐授校书郎,应制举,授渭南县尉,迁监察御史起居舍人,为制诰。
三年即真。
出典同州,寻转陕州。
生好土功,自陕西开河八十里以济不通。
邦人赖之,立碑颂德。
迁汴洲岭南道采记使,入京为京兆尹。
是时神武皇帝方事夷秋,吐蕃新诺罗、龙莽布攻陷爪沙,节度使王君夐新被叙投河隍战恐(明抄本新被叙投河隍战恐八字作与之战于河隍败绩),帝思将帅之任,遂除生御史中丞河西陇右节度使,大破戎虏七千级,开地九百里,筑三大城以防要害,北边赖之,以石征功焉,归朝策勋,恩礼极崇,转御史大夫吏部侍郎。
物望清重,群情翕习,大为当时宰相所忌,以飞语中之,贬端州刺史,三年征还,除户部尚书。
未几,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萧令嵩、裴侍中光庭同掌大政,十年,嘉谋密命,一日三接,献替启沃,号为贤相。
同列者害之,遂诬与边将交结,所图不轨,下狱,府吏引徒至其门,追之甚急,生惶骇不测。
注其妻子曰:吾家本山东,良田数顷,足以御寒馁,何苦求禄,而今及此,思复衣短裘,乘青驹,行邯郸道中,不可得也。
引刀欲自裁,其妻救之得免。
共罪者皆死,生独有中人保护,得减死论,出授欢牧。
数岁,帝知其冤,复起为中书令,封赵国公,恩旨殊渥,备极一时。
生有五子。
僔、倜,俭、位、倚。
僔为考功员外,俭为侍御史,位为太常丞,季子倚最贤。
年二十四,为右补阙。
其姻媾皆天下望族。
有孙十余人,凡两窜岭表,再登台铉,出入中外。
回翔台阁,三十余年间,崇盛赫奕,一时无比。
末节颇奢荡,好逸乐,后庭声色皆第一。
前后赐良田甲第,佳人名马,不可胜数。
后年渐老,屡乞骸骨,不许,及病,中人候望,接踵于路,名医上药毕至焉。
将终,上疏曰:臣本山东书生,以田圃为娱,偶逢圣运,得到官序。
过蒙荣奖,特受鸿私,出拥旄钺,入升鼎辅,周旋中外,绵历岁年,有忝恩造,无裨圣化。
负乘致寇,履薄战竟,日极一日,不知老之将至。
今年逾八十,位历三公,钟漏并歇,筋骸俱弊,弥留沉困,殆将溘尽。
顾无诚效,上答休明,空负深恩。
永辞圣代,无任感恋之至。
谨奉表称谢以闻。
诏曰:卿以俊德,作余元辅,出雄藩坦,入赞缉熙,升平二纪,实卿是赖。
比因疾累,日谓痊除,岂遽沉顿,良深悯默,今遣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就第候省,其勉加针灸,为余自爱,燕冀无妄,期丁有喜。
其夕卒。
卢生欠伸而寤。
见方偃于邸中,顾吕翁在傍,主人蒸黄粱尚未熟,触类如故,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耶。
翁笑谓曰:人世之事,亦犹是矣。
生然之(明抄本然之作默然)。
良久谢曰:夫宠辱之数,得丧之理,生死之情,尽知之矣。
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
再拜而去。
(出《异闻集》)
管子文
李林甫为相初年,有一布衣诣谒之,阍吏谓曰:朝廷新命相国,大僚尚未敢及门,何布衣容易谒之耶。
布衣执刺,待于路旁,高声自称曰:业八体书生管子文,欲见相国伸一言。
林甫召之于宾馆,至夜静,月下揖之。
生曰:仆实老于书艺,亦自少游图籍之圃,尝窃见古昔兴亡,明主贤臣之事,故愿谒公,以伸一言。
林甫曰:仆偶各位于辅弼,实非才器,已恐不胜大任,福过祸随也。
君幸辱玉趾,敢授教于君,君其无惜药石之言,以惠鄙人。
生曰:古人不容易而谈者,盖知谈之易听之难也。
必能少览容易之言,而不容易而听,则涓尘皆可以裨海岳也。
况圣哲云:‘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
’公若闻一言即欲奉而行之,临一事即悉心狥意,如此,则虽日纳献言之士,亦无益也。
林甫乃容恭意谨而言曰:君但一言教仆,仆当书绅而永为箴诫。
生曰:君闻美言必喜,闻恶言必怒。
仆以美言誉君,则无裨君之事。
以恶言讽君,既犯君之颜色,既犯君之颜色,君复怒我。
即不得尽伸恶言矣。
美言狥而损,恶言直而益。
君当悉察之。
容我之言,勿复加怒。
林甫不觉膝席而听。
生曰:君为相,相天子也,相天子,安宗社保国也。
宗社安。
万国宁,则天子无事。
天子无事,则君之无事。
设或天下有一人失所,即罪在天子,罪在天子,焉用君相。
夫为相之道,不必独任天下事,当举文治天下之民,举武定天下之乱,则仁人抚疲瘵,用义士和斗战。
自修节俭,以讽上,以化下,自守忠贞,以事主,以律人,固不暇躬勤庶政也。
庶政得人即治,苟不得人,虽才如伊吕,亦不治。
噫,相公慎之。
林甫听之骇然,遽起拜谢之。
生又曰:公知斯运之通塞耶。
林甫曰:君当尽教我,我当终身不忘。
生曰:夫治生乱,乱生治,今古不能易也。
我国家自革隋乱而治,至于今日,乱将生矣。
君其记之。
林甫又拜谢。
至曙,欲闻于上,縻从一爵禄,令左右潜守之。
坚求退曰:我本柢欲达一言于公,今得竭愚悃,而又辱见纳,又何用阻野人之归也。
林甫坚留之不得,遂去。
林甫令人暗逐之,生至南山中一石洞,其人寻亦入石洞,遽不见生。
唯有故旧大笔一。
其人携以白林甫,林甫以其笔置于书阁,焚香拜祝。
其夕,笔忽化为一五色禽飞去。
不知所之。
(出《大唐奇事》)
袁嘉祚
唐宁王傅袁嘉祚,为人正直不阿,能行大节,犯颜悟主,虽死不避。
后为盐州刺史,以清白尤异升闻。
时岑羲、萧至忠为相,授嘉祚开州刺史,嘉祚恨之,频言其屈。
二相大怒,诟(诟原作诡,据明抄本改)嘉祚曰:愚夫,叱令去。
嘉祚方惆怅,饮马于义井,有一人背井坐,以水濯手,故溅水。
数惊嘉祚马,嘉祚忿之,骂曰:臭卒伍,何事惊马。
其人顾嘉祚曰:眼看使于蠮蠛国,未知死所,何怒我焉。
嘉祚思其言不能解,异之。
明复至朝,果为二相所召,迎谓曰:知公迹素高,要公衔朝命充使。
今以公为卫尉少卿,往蠮蠛国报聘,可乎?嘉祚辞以不才,二相日行文下。
嘉祚大恐,行至义井,复遇昨惊马人,谓嘉祚曰:昨(昨原作视,据明抄本改)宰相欲令使远国,信乎。
嘉祚下马拜之,异人曰:公无忧也,且止不行。
其二相头已悬枪刃矣,焉能怒公。
言毕不知所之。
间一日,二相皆诛,果如异人言矣。
其蠮蠛国在大秦国西数千里,自古未尝通,二相死,嘉祚竟不去。
郑相如
郑虔工诗嗜酒,性甚闲放。
玄宗爱其旷达,欲致之郎署,又以其不事事,故特置广文馆,命虔为博士,名籍甚著。
门庭车马,无非才俊。
有郑相如者,沧州人,应进士举入京,闻虔重名,以宗姓因谒,虔因之叙叔侄,见其老倒,未甚敬之,后数日谒,虔独与坐,问其艺业,相如笑谓虔曰:叔未知相如,应以凡人遇,然人未易知。
既见问,敢不尽其词,相如若在孔门,当处四科,犹居游、夏之右,若叔在孔门,不得列为四科。
今生不遇时而应此常调,但销声晦迹而已。
虔闻之甚惊,请穷其说。
相如曰:孔子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之也,今相如亦知之。
然国家至开元三十年,当改年号,后十五年,当有难。
天下至此,兵革兴焉,贼臣篡位。
当此时,叔应授伪官,列在朝省,仍为其累。
愿守臣节,可以免焉。
此后苍生涂炭未已。
相如今年进士及第,五选得授衢州信安尉,至三考,死于衢州。
官禄如此,不可强致也。
其年果进士及第,辞虔归乡,及期而选,见虔京师,为吏部一注信安尉,相如有喜色,于是辞虔赴任。
初一考,问衢州考吏曰:郑相如何。
曰:甚善。
问其政,曰:如古人。
二考又考之,曰,无恙。
三考又问之,考吏曰:相如校考后,暴疾不起。
虔甚惊叹,方思其言。
又天宝十五年,禄山反,遣兵入京城,收诸官吏赴洛阳。
虔时为著作郎,抑授水部郎中。
及克复,贬衢州司户,至任而终。
竟一如相如之言也。
(原缺出处,明抄本作出《广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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