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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后传第三回:病尉迟闲住受馀殃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09-07 13:45 阅读

  水浒后传第三回:病尉迟闲住受馀殃,忽听见杨太守、栾统制来拜,晓得决撒了,躲出门看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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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后传第三回:病尉迟闲住受馀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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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书是明末清初时陈忱的长篇小说,书中对坚持忠义、不畏奷邪梁山好汉的歌颂,对祸国殃民、出卖民族利益的奸佞小人进行鞭挞,表达了明代遗民对明代混乱朝政的批判,并通过梁山好汉海外立国、追思前朝的故事表达了作者反清复明的愿望。

  却说孙新来到哥哥家里,正要说杀了毛豸,教他出城避祸。

  忽听见杨太守、栾统制来拜,晓得决撒了,躲出门看光景。

  那孙立不知来历,忙讨公服换了,迎进相见。

  杨太守、栾统制同到中堂,见了孙立,喝令拿下。

  孙立不及询问,早被众兵役簇拥着在太守轿前。

  到了州衙,太守升厅而坐,栾廷玉亦在东首。

  太守道:孙立,你怎么结连登云山反寇,和兄弟孙新,去杀毛孔目全家,重复反叛!孙立挺身说道:这事从何说起?卑职从征方腊有功,蒙圣恩除授本州都统制。

  因战场风霜,染了痹软的病,辞职在家,并不出门,何曾去杀毛孔目?就是说我兄弟,也须实证。

  况大宋律上,兄弟分居的,也连累不得。

  太守道:你先前劫牢放贼,今番决然通谋的。

  孙立道:现有诰敕在家,轻易拿我不得!栾廷玉道:孙统制,你到祝家庄假说助我,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使我置身无地。

  今又做出事来,不必抵赖了。

  孙立道:栾统制,分明是你挟仇陷害,少不得要到枢密司分辨,与你做个对头。

  太守冷笑道:你说有诰敕,轻易动不得,且把你监下,待捉了登云山反寇对证。

  众兵役就把孙立推到监里。

  太守道:孙立已监,不怕内患。

  栾统制,你即刻领兵征剿,不可迟误。

  栾廷玉应诺起身,点了二千兵到登云山,不在话下。

  却说孙新闪在人丛中,见哥哥拥去,连忙到家里与顾大嫂说知,收拾家资,叫伙家挑着,同到山寨里来。

  那阮小七、扈成、邹润正在哪里还愿。

  孙新道:不好了,我的哥哥被太守拿去。

  那栾廷玉即刻领兵到了,快作准备!扈成道:甚么栾廷玉?孙新道:就是祝家庄的教师,新升登州都统制。

  扈成道:嗄!原来是我的师父。

  不妨,我自有计。

  先把寨门山口都垒断了,不可与他交战。

  唤小喽啰搬运木石堵塞,多备擂木、炮石、灰瓶,防备攻打。

  不移时,尽皆完了。

  且到里面散福。

  饮过数巡,孙新道:我等衣甲不曾完全,一二百喽啰多是乌合之众,粮草又无蓄积,怎么守得住?扈大哥,你说有计,还是何如?扈成道:机不可漏。

  只不要说出我姓名,待他攻打三日之后,如此这般做作。

  众人听了大喜,畅饮而散。

  孙新道:虽然如此,众弟兄须要用心防守,不要懈了。

  众人道:这个自然。

  都结束停当,到寨口守护,不题。

  却说栾廷玉点了二千兵,骑匹高头劣马,全副披挂,手执浑铁槍,浩浩荡荡杀奔山边来。

  结下寨栅,把山势周围一看,层峦叠嶂,别无小路。

  那寨口尽用竹签蒺藜布满。

  沉吟了半晌,喝令兵士攻打。

  那高山上石块、灰瓶雨点般打下来,伤了几个兵卒,无计可施。

  天色已晚,只得回营。

  次日又来搦战,并不见一人下来,小喽啰只在高处百般辱骂。

  要想仰攻,那深篁密箐,山冈险峻,箭炮都打射不着。

  略近山脚,上边势顺,竹弩鸟槍容易伤人。

  栾统制不胜焦躁。

  到第三夜,在寨中纳闷。

  辕门外传鼓禀报:有一个姓扈的求见。

  栾统制道:恐是奸细,搜检明白,才唤进来。

  少顷,引进,拜伏在地道:师父在上,徒弟拜谒。

  栾统制扶起,仔细一看,道:你是独龙冈下扈成,怎得到此?扈成道:一言难尽。

  自从家口被李逵杀害,逃到延安府、寻访帅父不着,流落多年。

  偶然遇着客伴,到海岛做些生意,颇有利息。

  搭了洋船回来,海口子上登岸。

  那客伴押着货物先走,我中了暑气,行走得慢,被登云山强盗捉到寨中,要我入伙。

  我是清白汉子,况且那厮们是梁山泊馀党,原是仇家,如何做得!只是被他们留住不放,天幸闻得师父领兵来剿,心中暗喜。

  那伙强盗晓得师父英雄,个个心惊胆颤,尽到寨口守御,无人防闲,被我逃出小路,得见师父,实为万幸!明日要进城,恐有盘诘,要求一枝令箭,城门口照验,发脱货物,重到家乡,整理旧业。

  故此特来叩见。

  栾廷玉道:令箭不难。

  我还要问你山寨虚实。

  我到了这里三日,不见出战,又无路可上,正在此纳闷。

  扈成道:寨中只有一二百喽啰,不曾经阵的,为头的是邹润,凑着阮小七,杀了济州通判,逃难到此,与孙新、顾大嫂会着,同结了伙,衣甲全无,刀槍缺少,只有一匹马,是阮小七带来的。

  粮草不足,每日叫小喽啰到村中打米。

  我昨日寻出山后小路,师父若要破他不难,这厮们尽把守寨口,后面空虚。

  若从小路攻进,易如反掌。

  

  栾廷玉大喜,叫备酒馔相待,说道:贤弟,你何不引我同破山寨,岂不是好!扈成道:我这担货物,约有万金,那伙客伴人心难托,倘然见我不到,竟拿了去,况这是洋货,哪里声张!栾延玉道:小路离此多远?扈成道:在西南角上,只有五六里。

  有两株大枫树在上边,叫做丹枫岭。

  虽有寨门,不过十来个喽啰把守。

  栾延玉道:那几个贼寇料道不打紧。

  只有病尉迟孙立,是孙新的哥子,是我同师父学的武艺,有些本事。

  怪他前日赚破祝家庄,先禀太守拿他监禁,恐他越狱,放心不下。

  城中的兵我尽数带来,倘有疏虞,怎生了得!沉思了半晌,说道:贤弟,我晓得你材具,明日分三百兵与你,领到城中,待令箭禀帖,呈上太守、守护城池。

  待我扫荡山寇,回来叙上你的功,图得职衔,然后回去,岂不荣宗耀祖!扈成致谢道:蒙师父见委,不敢推托。

  若是耽搁不久,这还使得。

  只候师父凯旋,就要回去。

  栾廷玉道:且再商量。

  

  到次早,栾廷玉分点三百兵,讨副在甲与扈成穿扮了,取令箭禀帖,付与扈成道:小心在意,我在两日内回兵。

  扈成拜别,领兵出营。

  下午时分进城,到州衙前,太守晚堂未退。

  扈成直至丹墀参见,呈上禀帖令箭,杨太守叫听事接到案桌上,启封看道:

  末将谨奉台檄,剿荡登云山贼寇,探知虚实,不日殄灭奏凯。

  唯恐城中无备,孙立乘机逃越,特差敞门下扈成,文武全备,分兵三百名,回守城地。

  台相可任调遣,巡察非常,庶无疏失。

  令箭照验。

  杨太守看了禀帖,见扈成一表人材,验过令箭,说道:栾统制差你守护城池,责任非常,待贼平之日,叙功升赏。

  扈成声喏而出。

  扈成到营内传下号令:每门分兵守把,辰启西闭,盘诘出入,不可违误。

  各门分把去了。

  留下二十名随身差遣,就在营内安歇。

  晚间各处巡察,十分严紧。

  太守放心,回衙安寝。

  扈成取出银子差随侍的置办酒肉,唤二十名同吃,兵士道:扈爷初到,不曾接风,怎么反扰?扈成道:我不过一时遣委,又无统属,全要你们用心。

  待栾老爷回来,讨得无事就好了。

  这个何妨!那些兵士只图嘴肥,管甚利害,尽意的吃,都醉了。

  三更时分,听得号炮连声,晓得登云山兵到,唤着兵士们开门迎敌。

  那兵士多了几杯酒,有甚主意,开了城门。

  阮小七、孙新等一拥而入,先放起两把火来,遍地通红。

  守门军士尽皆窜乱。

  孙新、顾大嫂直入监中,放出孙立,到家收拾家资,孙立扎扮旧日模样,铁幞头,乌油甲,手执竹节钢鞭,乘马往来驰骤。

  阮小七、邹润打进内衙。

  杨太守听知火发,慌忙起身,早被阮小七一刀砍翻。

  邹润把衙内家眷杀尽。

  扈成在城门边把守。

  城中百姓鼎沸,各自逃命。

  到天明,救灭了火,把仓库中钱粮装在车子上,叫顾大嫂押着,护送孙立家眷先回山寨。

  扈成选营内好马,各骑一匹,馀多的驮着衣甲、器械、火炮等物,出城而去。

  有诗为证:

  城中烽火彻天红,调虎离山草寨空。

  不是逢蒙偏杀羿,只因事在两难中。

  却说栾廷玉分三百兵与扈成去守保城池,只道是心腹徒弟,托了他,无内顾之忧;又知寨内真情,可以唾手成功。

  先差夜不收寻土人引路,到山后西南角上,果是有丹枫岭,探实回报。

  到晚上尽皆饱餐,着五百兵守寨,截住前路。

  自引一千多兵,人衔枚,马摘铃,悄悄的到丹枫岭。

  寨口无人拦阻。

  呐声喊,杀进去,并无一人,是个空寨。

  栾廷玉跌脚懊悔道:不好了,中他奸计!恐怕城中有失,连忙回兵,运开木石,从前塞而出。

  那守大寨的兵只道是贼寇逃走,把铳炮矢石尽力打来,连忙吆喝是自家的兵,已打伤许多了。

  栾廷玉传令起兵回城,偏生作怪,城中星月清朗,山边霎时雷电大作,雨骤风狂,那山涧涌起水来,寸步难行。

  栾延玉心中焦急,直到天明,方才云收雨歇。

  喝令起程,那泥泞湿滑,赶不得路。

  行到中途,有人传来:登云山强人打破登州,杨太守一门受害,各处放火,城中变做瓦砾之场了。

  栾廷玉听见这个消息,魂不附体。

  兵士都念着家里,心慌意乱,队伍不整,搀落无次。

  转过一座林子,连声炮响。

  栾延玉喝令扎住。

  阵脚刚立未定,只见孙立横着钢鞭,冲杀过来。

  栾廷玉恨不生吞了他,更不打话,挺槍刺去,斗了二十馀合,不分胜败。

  斜刺里阮小七手执三股叉,乱搠来。

  三匹马转灯儿厮杀。

  孙新、邹润又领喽啰裹将拢来。

  那官兵无心恋战,又兼辛苦一夜,早上不曾造饭,腹内空虚,先自弃甲丢盔四散走了。

  栾廷玉抵当不住,虚晃一槍,败阵而走。

  回头只有十多个家丁跟着。

  转抹过林子,喘息方定。

  寻思道:失了机,回登州不得,若到京师,怎见杨提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见扈成飞步前来,叫道:师父,徒弟万分有罪了。

  栾廷玉咬牙怒目的骂道:你这畜生!我以心腹待你,几时落了草?造这调虎离山之计来害我!扈成道:如今埋怨也无用了。

  我不曾落草,有个缘故。

  栾廷玉道:既不落草,为甚的与他们出死力,献了城池,杀了职官,做这迷天大罪!扈成道:我原从海岛归来,有担犀角、香珀贵重之货,雇个脚夫挑了。

  因天气炎热,在毛豸门首歇回凉。

  那毛家见了,问道:‘甚么货?莫不是通洋的?’不由分说,叫庄客抢了去,还要捉我送官。

  彼时孤身,只得忍气吞声走了。

  到十里牌酒店里吃杯酒解闷。

  偶遇着阮小七也在哪里吃酒,问起是石碣村人,记念妹子一丈青,当初被宋江捉去,不知怎地了。

  阮小七说一丈青配与王矮虎为妻,后来从征方腊,双双打死。

  我不觉泪下。

  那酒店是顾大嫂开的,听得说起梁山泊事,走出来,邀进水亭饮酒。

  见我忧闷,问是何故。

  我说一担货物在某处地方被一个人抢去,顾大嫂猜道:‘必定是毛豸了。

  ’却好孙新回家。

  一同抱不平,替我夺回货物。

  那毛豸又与他们有宿怨,就去纠合邹润,杀了他。

  闻得城中拿了孙立,遂上了山。

  我还不晓得师父在登州做官,到得征剿说出姓名,我一时可怜邹润、孙新万分窘迫,不合献这条计策。

  实是有累!但凭师父加罪!

  栾廷玉道:便是杀了你,也替不得我的忧。

  只是我在杨提督门下效用,蒙他十分敬重,因他兄弟杨戡升了登州太守,恐常有海警,便升我为都统制,把兄弟托在我身上。

  如今教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了。

  怎么处?扈成道:师父有此泼天本事,在全州受场戡铃制,也干不得甚么事业。

  目今朝廷昏暗,奸党弄权,天下不日大乱。

  不如寻一个所在,安身歇马,待时而动。

  后面建些功业,名垂竹帛,享受荣华,岂不是好!就是我得师父教导,学得一身武艺,也要巴个出身。

  岂料时乖运蹇,一家老小死于非命,家业销败,飘泊无依。

  几年从风波险阻中博得些财物,要回家重整家风,娶房妻小,接续宗祀。

  谁想撞着冤孽,陡起戈矛,陷身不义了。

  先前只道梁山泊那班是亡命反寇,岂知一个个是顶天立地好男子!疏财重义,路见不平,无一毫苟且之念,为着朋友死生不顾的。

  所以宋公明赤心为国,建立功名,被奸臣所算,将药酒鸩死,人人痛恨,思量为他复仇。

  师父,你何不也一般替天行道,再看机会!栾廷玉道:这个使不得。

  我忙着一张弓、一条槍,随分到哪里边关上图个出身,岂可将清白英名一旦玷污了! 扈成道:师父,边关上图个出身,如今哪一处边关上不是奸臣鹰犬?既是杨提督把兄弟托在你身上,全家杀死,岂不怀恨!失守城池,要按军法,况又有禀帖到杨太守差我保守,我是你徒弟,开门揖盗,岂不是交通叛寇?哪里分辨!祸到临头,悔之晚矣!栾廷玉沉思了半晌,说道:除非叫那班都来,再作区处。

  扈成道:这个容易。

  飞也似去了。

  看官,栾廷玉败了阵,为甚么不去追赶?原是要招降他。

  被扈成说得透彻,自然依顺了。

  扈成对众人说了,尽皆欢喜。

  叫小喽啰挑了一担牛酒,孙立、孙新、阮小七、邹润步行到林子里,见了栾廷玉,一齐跪下,说道:误犯虎威,望乞恕罪!栾廷玉也按下马,扶起道:我辛苦了几年,挣得这个前程,被你们送了,实是气不过!今你们同来,有何话说?孙立叫喽啰捧过牛酒,斟了一大碗,又跪下去:请大哥饮了这杯酒,方敢上禀。

  栾廷玉也跪下去接了,就同在林子里团团坐下。

  饱餐已罢,又分给家丁吃过。

  孙立方才说道:小弟与大哥一个师父教出的弟兄,又是前后官。

  前年攻打祝家庄,委是小弟不是。

  今弃职在家,自守本分。

  三日前曾嘱咐我兄弟,不要与向日朋友往来,恐怕惹事。

  不料他不听,又做出这件事。

  大哥同杨太守来拿,我实是一毫不知。

  既被他连累,也无可奈何了。

  大哥你负此本领,今日失了机,哪里去剖明!不如同到登云山安身,再图进步。

  不是我劝你为此不义之事,其实朝廷不明,奸佞得政,纵有忠心,也无处用。

  请自三思。

  栾廷玉叹口气道:罢!我其实进退两难,又承贤弟恁般屈己,幸无家小顾虑,同你会罢。

  只是后有可乘之机,须要为朝廷出力。

  孙立道:这个自然。

  阮小七拍着胸脯道:我阮小七一生耿直,前日削职归来,原去打鱼供养老娘,何曾再生别念!不料奸臣撞到我刀头上,又干这桩,岂是要做的!叫喽啰牵过马,一同骑了。

  来到寨边,顾大嫂闻知,出来迎接。

  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拜了天地,同盟设誓,请栾廷玉为寨主。

  栾廷玉推逊道:小可初到此间,无才无德,岂堪妄自称尊!众人齐声道:统制英名,久已钦慕。

  宋公明当紧恨不能请来聚义,时常惋惜。

  今幸执鞭,尽速约束。

  况又年长,不须固逊。

  栾廷玉推托不得,坐了第一位。

  孙立道:梁山泊上小七哥原是天罡,该居第二。

  阮小七道:我逃难到此,蒙你弟兄得以安身。

  我又粗直,只好厮杀,怎么使得?自然是孙大哥。

  一把推孙立坐了第二位,说道:第三该是扈哥了。

  栾延玉道:不是这般说。

  我已僭妄,小徒岂可再越!小七哥从直些。

  阮小七遂为第三。

  孙新道:这山寨若无扈家哥算这妙计,怎得保全?栾统制如何肯来?第四有屈了。

  扈成再要推让不得,孙新第五。

  顾大嫂第六。

  邹润第七。

  当日排定位次,杀牛宰马,大设庆贺筵席。

  小头目喽啰俱加给赏。

  栾廷玉道:初出茅庐,就破府城,杀了太守,朝廷岂不遣兵来剿迄这一二百兵干甚么事?须要大家同心戮力,做个准备,不可托胆。

  孙立道:统制言之有理。

  即日设立三关,盖造房屋,安顿家小,修理墙垣、水栅,一如梁山泊竖起杏黄旗,亦写替天行道四字。

  置办衣甲、器械,招军买马。

  四方闻风慕义,不上三个月,聚了二千多人。

  逐日训练,号令严明,气象峥嵘。

  有诗为证:

  王杨高李蔡梁童,会进群雄草泽中。

  若使量材能擢用,不教北狩泣途穷。

  却说七筹好汉在登云山聚义,但取贪污不义之财,不杀孤穷无罪之辈。

  因此地方慑服,官军不敢轻来撩拨。

  一日,有伏路喽啰报上山来,说有四五担货物在大路上经过。

  阮小七跳起身道:这几日正少钱粮,待我去取了来。

  栾廷玉道:孙二哥,你同去走遭,审看来历。

  若是小本客人,放过了他。

  孙新应诺。

  同阮小七领了五十名喽啰,赶下山来。

  见一条大汉,穿着青绫罩甲,戴范陽大帽,身躯雄壮,跨口腰刀,提条梢棒,押着货物,只顾低着头走。

  阮小七、孙新从后面赶上,喝声道:这鸟汉哪里走!那汉回转头道:你这伙毛贼,人也不识,敢来拦截!掣梢棒打来。

  阮小七正要挺钢叉搠去,对面一看,同叫声阿呀!撇了器械,拜倒在地。

  不教这人来,怎得梧桐叶被秋霜落,菡萏花经晓雾滋。

  端的那大汉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杨戬托兄弟于栾廷玉,是待以心服也。

  栾廷玉命扈成领兵守护城池,是待以心腹也。

  孰知事出意料之外,皆至偾败。

  甚矣,推心置腹之难也!栾廷玉致使杨太守一门受害,与朱仝抱小街内看河灯、被黑旋风所杀,同一有苦难诉,再无归路矣。

  扈成竟作登云山之屈戍。

  读前文阮小七庙门遇扈成一段,正疑何故此处必要插入扈成,读此乃知遥遥为栾教师上登云山地耳。

  结构之妙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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