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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第四十一回:吹玉笛取笑渔姑 拾金钗调戏凤姐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07-23 21:36 阅读

  白牡丹第四十一回:吹玉笛取笑渔姑 拾金钗调戏凤姐,看看惟有客馆酒楼,签歌盈耳,却无甚好景致,方悟是当时刘瑾劫驾,故撺掇冒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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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牡丹》是清代洪琮所撰的一部小说。

  它的主要内容是描述正德皇帝为访求所梦美女白牡丹、红芍药,特意微服巡游江南,由此生发出奸监谋反、忠臣受屈、强盗打劫、平民遭困、天子风流穷形极相、男女有情终成眷属等一系列富有传奇色彩的政治、社会生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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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正德取了金银,雇了车马,不一日赶到苏州,随到虎邱山游览一会。

  看看惟有客馆酒楼,签歌盈耳,却无甚好景致,方悟是当时刘瑾劫驾,故撺掇冒奏。

  遂回到苏州城。

  闻得苏州城,花灯极称精奇,思量:灯节后回京,也不枉到苏州游耍一番。

  我今不如先到浙江杭州,遍览西湖,及复回苏州过年,俟看新春花灯。

  主意已定,宿了一夜,次早即雇船到杭州。

  不多时到西湖上,忽见湖内有数十只画舫渔船,泊在堤下柳影深处。

  原来这湖内当风日晴和时节,多有王孙公子、贵客豪家,乘兴买棹挟妓携酒,萧鼓笙歌,十分鼎沸。

  因这几日天气严寒,不曾出游。

  故渔舟俱停泊暇。

  正德向那渔船上老渔婆曰:婆婆,你且把船撑来渡我湖中,玩些景物出水,重重有赏。

  那渔婆看见岸上有人唤船,答曰:我来也。

  即令小渔婆把船拢至岸边,将舱板渡正德上船,接入舱中。

  母子分头摇橹,放乎中流。

  正德坐舱中观望。

  时值隆冬,物色萧条,山川寂寥,无甚佳丽,也无甚意思。

  适见后舱蓬寮上,押着一枝铁笛,就随手弄来,向口里一吹。

  从来正德不会吹笛,当下吹有不能成声,只得糊涂弄腔,那船尾少年渔婆,听得北京人腔调,忍不住笑。

  正德回头一看,虽是渔家生成,却也笑容可掬。

  趁着老渔姿面向舱外,搭手搭脚扒到后舱尾,陪个笑脸曰:小娘子,劳力了,略歇一歇,待我代小娘子摇一摇可好?小娘子含羞带笑曰:客官有烦了,你不晓吹笛,怎得会摇橹?正德曰:不妨事。

  已来到橹边,用力把橹一推,那船一歪,颠了一颠。

  小渔婆紧扯住,发慌曰:方才不是扯住,怕不下水晶宫去见龙王哩。

  那老渔婆回过首一望曰:客官这不是当耍的,日已将脯,女儿可把船拢到湖边,待客官上去寻宿罢。

  霎时间,船已抵岸,正德还了船税,上岸寻店安歇,一夜无话。

  次日进杭州城,却也商贾云集。

  来到街上,日已午刻,见一座酒楼,店前挂个牌,上写着:李家店安寓仕宦。

  正德大度进店,见当中一席,没有人坐,即当中坐下。

  小二上前问曰:客官要什么酒菜?正德曰:上等筵席,备一席来。

  小二曰:我这李家店,比别的不同,上席银十二两,中席八两,下席四两。

  帝曰:上席只要一十二两,却又甚便宜?小二曰:我这店例先交银后吃酒。

  正德曰:如此更妙。

  遂取银付讫。

  小二曰:客官若要安歇,小店也有客房。

  正德曰:可将席排在洁净房屋,就此安歇。

  小二领至最后客房,备席前来。

  正德令小二多备茶炭油火,待我今夜畅饮一宵。

  小二备完退出。

  正德自斟自酌。

  至二更自想:朕在宫中有后妃侍酒,今宿在孤店,好不萧条寂寞。

  正在动情,早来了一个美人。

  原来这店家名唤李郎,父母俱开酒楼,家资颇裕,双亲已亡,娶妻陈氏,尚有胞妹曰风姐,生得细柳为腰,芙蓉为面。

  幼时相士云其大贵,父母叮咛,不可轻配。

  年已二八,尚未许亲。

  这凤姐烹调最佳,近年因长,不便见人。

  每有富户要吃凤姐的烹调,李郎遂将内厅与凤姐做客厅,令一婢年甫十三岁,送客出入。

  待客尽是新奇异味,价钱比李郎更贵,上席银一十六两,中席十二两,下席八两,所趁银两为私房,积蓄以为妆奁,近因钱塘县知县贪财,适遇隔街有一件命案,奈因隔街不便深究,李郎为邻佑,特请李郎进县衙问其至死其由,何不救护?小二于上灯后关店。

  李凤姐欲去探兄。

  问信,遥见客店开着,露出火光。

  缓步而来,恰遇正德才欲火难禁,忽闻得绣鞋声近,忙探头出房门一看。

  月色朦胧,见一女子十分洁白。

  凤姐见有人出来,忙转身回房,不料头上脱落了一枝金凤钗,帝即取火照着拾起凤钗,进内细看。

  款式新奇,又用珠宝镶就。

  正德暗想:这般客店,多有蓄得美女,以至年少客商沉迷,血本无归。

  今晚适逢动兴,具待他来寻凤钗,费些银两,与他亲近也好。

  且说李凤姐走回内房,心想方才若不速回,定然弄出不好意思。

  停了一会,头上觉得甚轻。

  用手一摸,叫声:不好了,此凤钗价值百金,莫不被客商得了?忙点火向原路照寻,并无影迹。

  想必被那客商拾了,将火吹灭,密从容房外窥探动静,时正德见外面火影,已知是失落金钗来寻,把金钗在灯下观玩。

  凤姐见了大喜,倒退数步,咳了一声。

  来到房口立着。

  正德即将金钗藏在衣袖中,问曰:门外何人?夜深敢窥室家之火。

  凤姐曰:奴家方才失脱了一枝金凤钗,未知客官可曾拾得否?正德含笑曰:俺在此饮酒,不晓得什么金凤钗。

  凤姐曰:客官休要说笑,适才藏在袖内。

  奴家原已窥见着,万望见还,足感厚德。

  帝笑曰:娘子好眼力,俺非贪财之辈,自应送还。

  未知娘子何名,说与俺知道。

  凤姐不悦曰:客官乃盛德君子,岂不知男女不相动问?怎好问我姓名?正德曰:尔言差矣。

  我还尔金钗,乃欲表白不贪之心。

  倘是别失落,俺又不知尔姓名,岂不又负我的好意?俺今问尔的姓名,方有着落。

  凤姐曰:客官说得是,奴家乃店主的胞妹。

  正德曰:令兄何人?娘子何名?凤姐曰:家兄唤李郎。

  

  正德诈不闻。

  再问曰:令兄唤什么名?凤姐曰:家兄名李郎。

  正德曰:令兄唤作李龙,娘子莫非叫做李凤么。

  凤姐忍不住笑曰:好笑客官乱猜,却又着又不着。

  正德见凤姐一笑百媚生,大喜曰:娘子就颠倒了,着便着怎么又说不着?凤姐曰:家兄李郎尔错叫李龙,奴家名李凤姐,尔却猜着,岂不是着和不着。

  正德笑曰:凤姐若着了便好,令兄不着何妨?即取出金凤钗,对凤姐曰:凤姐可来取去罢。

  凤姐曰:奴家乃女流,怎好去客房去?望客官送出。

  正德曰:凤姐误矣,岂有失主不来取,倒叫拾得的人送出之理?凤姐正色曰:客官不要闲话,百两银子不讨便罢,只是有伤客官大名。

  正德笑曰:尔若不讨,难道求尔不成。

  

  李凤姐恨恨竟番身去了。

  正德停了一会,出房一看,见李凤姐已远远而去。

  正德方知是良家女,因此负气暗想:即是闺女,寡人今夜,却有些难过。

  即把门关上,步到角门。

  原来李凤姐一时仇恨,忘记失关角门。

  正德进内,见竹帘垂下,凤姐独坐厅上,正德嗽一声,移步上厅,凤姐正恨失了百金物件,又被嘲笑李龙,李凤。

  忽闻得嗽声,正德已进厅了,凤姐站起身来,变脸曰:客官好不失礼,黑夜为何进入内室?帝陪个小心曰:俺非不知礼,因见尔发忿不讨,故特送金钗来还,原是好意。

  凤姐心思:既被进来,便讨凤钗也好,即转出笑容曰:多承美意,到是奴家不是了。

  正德曰:凤姐责人即明处,已即暗我好意送钗还你,怎连坐亦无一声?尔却也不甚知礼。

  凤姐曰:果是奴家不该。

  即移倚曰:客官请坐。

  正德答曰:有烦了。

  即坐下问曰:凤姐尔是个伶俐的人,为何两边橱柜,尽粘着五味名目,岂不鄙俗?

  凤姐曰:内厨乃奴家私房生意。

  便说出私房前情。

  正德曰:俺怎知尔一宅分为两段?敢烦凤姐备上一席来,试试滋味若何?凤姐曰:夜深了,不便,客官可于来日畅饮罢。

  正德曰:俺只要试个滋味,聊备四小盘,一壶酒足矣。

  说罢取出四十余两,放在案上曰:银子在此,快快备来。

  

  凤姐曰:奴家比家兄更贵,上席十六两,中席十二两,下席八两。

  正德笑曰:若论令兄十二两,尔便该一百二十两一千六百两哩,一十六两还算便宜。

  我这些银子便折做十六两,凤姐可收去备菜来。

  

  凤姐心中明知正德是贪他姿色,且被正德说得许多笑话,思量:待我作弄他一个人财两空。

  即把酒瓶放在热汤内,汤好收了银两,取出四小盘便菜,并盏箸排在桌子上,斟了一杯酒,立在桌边,叫声:客官请饮。

  正德心下好不快活。

  坐下朝着凤姐丢眼细看,犹如芍药含风,海棠带露。

  凤姐双脸通红,忙转回绣房,将门关上。

  正德叫曰:凤姐凤姐,你为何不出来?

  凤姐闻叫,在内应声曰:酒菜俱有,客官只管畅饮。

  正德自思:凤姐明知我贪看他的颜容,故意作弄我,这遭真是欲火难禁。

  遂心生一计,假唤曰:我酒已醉,要退出了,凤姐可出来收拾盘盏。

  凤姐曰:客官自便。

  

  正德起身,假作酒醉声,踉跄下阶,大踏步行几步,仍蹑足回厅,躲在房门边几桌下。

  你道好笑不好笑?大大正德天子,好色如狗一般,蹲在桌下。

  停了一会,凤姐探听到厅上无有动静,随关房门,见厅上果无人在,怎知躲在他房门边?即出房移步到庭中,正德遂放着胆,闪进绣房内。

  见床幔垂下,即躲在床上。

  凤姐在厅上自言曰:方才慌忙失关角门,被他进来,歪缠几时,奴家想他吃了一席酒,那里还要再吃?明是贪着奴家姿色。

  奴家一时闭户绝望,怕他怎不出去?如今弄得他人财两空,亦算雪气了。

  收拾酒菜明白,遂进房关上角门,坐在桌前椅上。

  正德在床上看见,凤姐艳色姣容,一时色胆包天,不管你三七是二十一,轻轻揭开床幔下床,闪至凤姐背后,向耳边低声曰:凤姐凤姐,俺在此等候。

  凤姐大惊,立起身曰:尔不识礼法,敢偷进我卧房,是何解说?

  正德曰:凤姐请息怒,俺本要出去,恐尔说我痴呆,改躲在此。

  不料尔果说我痴呆。

  凤姐大怒曰:三更半夜,无故入人家,非奸即盗,快快出去便罢,若不出去,只怕不好看相。

  正德曰:任你说奸就奸,说盗就盗,怎么好看相不好看相,只是俺因凤姐你的乖巧,不便变起脸来,若他人,俺便喊叫,说尔约俺前来看尔好看相么。

  凤姐曰:尔这等说何人为证?

  正德曰:无证么?即指金凤钗曰:此就是证,俺便说尔把金凤钗与我为表记,便黑白不分了。

  凤姐心内暗惊:如此说来,好不厉害。

  即恨恨面向壁曰:奴家无暇与尔斗嘴,看尔有甚脸面。

  说罢,双手抱着膝,面壁而坐。

  正德见其含怒,更加娇媚,不觉动起欲火。

  又见其不瞅不睬,只得向前哀求曰:凤姐看俺是如何人品?俺乃北京富户。

  尔若肯从我,管叫金衣玉食,呼奴使婢。

  凤姐恼气曰:奴家不比贪财之辈,富足享用,枉费口舌。

  

  正德只得陪笑向前曰:俺身非白丁。

  凤姐曰:莫不是高官显爵么?

  正德曰:俺乃一品显职,因游西湖到此,今夜相遇,正是有缘。

  尔若顺从,异日便有二房夫人之贵。

  凤姐冷笑曰:真是好笑,见我不以享用为念,便说是一品显职。

  奴家虽是女流,非富贵所能动摇我心。

  正德情急无奈,只得再向前说出实情,现出本来面目。

  未知凤姐从否,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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