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征东第26回:秦怀玉冲杀四门,薛仁贵本来是一介平民,应募投军,被埋没在火头军中,虽屡立奇功,但是他所有的功劳,却被奸臣张士贵的女婿何宗宪冒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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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征东第26回:秦怀玉冲杀四门
《薛家将》,清代如莲居士所著小说,是以讲述薛仁贵及其子孙们的故事为主要内容的系列长篇小说和评书。
《薛家将》与《杨家将》《呼家将》等构成了我国通俗小说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将小说 。
本书包括几个部分,分别叙述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薛刚反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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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征东》共41回,内容大致以薛仁贵的生平为经线,以他征东的事迹为纬线。
薛仁贵本来是一介平民,应募投军,被埋没在火头军中,虽屡立奇功,但是他所有的功劳,却被奸臣张士贵的女婿何宗宪冒领去了。
后来经元帅尉迟恭侦查了很多次,才水落石出。
因此,张士贵被治罪,他被封为平辽王,征东的故事就告一段落。
第26回秦怀玉冲杀四门老将军陰灵显圣
诗曰:
苏文骁勇独夸雄,全仗飞刀恶毒凶;
不是忠魂来报国,焉能小将立奇功。
且讲番将通名说:魔家乃元帅麾下加为无敌大将军巴廉、巴刚便是。
可知我弟尽本事?你不到南城还可寿长,既到南城,性命顷刻就要送了。
秦怀玉道:你休要夸能,放马过来,照爵主爷槍罢!插一槍望巴廉面门直刺过来。
巴廉说声:好槍!也把手中紫金槍急忙架住,噶啷一响,枭在旁首,那马冲锋过去转背回来。
巴刚也起手中赤钢刀,喝声:小蛮子,看刀!插一刀望怀玉面门上剁来。
怀玉叫声:不好!把提炉槍望刀上噶啷噶啷只一抬,似有泰山般沉重,身子在马上乱晃,豁刺一声,马才冲过去。
巴廉又一槍分心就刺。
怀玉即把槍噶啷一响,逼在旁首。
怀玉本事虽是厉害,'被两个番将逼住,只好招架,哪能还槍。
只好把钢牙咬紧,发动罗家槍,噶啷一声分开刀槍,照定巴廉、巴刚面门,兜咽喉,左肩膊,右肩膊,两肋胸膛分心就刺。
巴廉紫金槍在手中,噶啷叮当,叮当噶啷,前遮后拦,左钩右掠,钩开了槍,逼开了槍;巴刚手中赤钢刀,钩拦遮架,遮架钩拦,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挡开了槍,抬开了槍。
这一场好杀!只见三人杀在一堆。
正是:
棋逢敌手无高下,将遇良才各显能;一来一往鹰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十二马蹄分上下,六条膊子定输赢;麒麟阁上标名姓,逍遥楼上祭孤魂;槍来刀架叮当响,刀去槍迎迸火星;世间豪杰人无数,果然三位猛将军。
这一场大战,杀到有二十余合,两员番将汗流浃背,怀玉马仰人翻,吁吁喘气,正有些来不得了。
那巴廉好槍法,左插花,右插花,双龙入海,二凤穿花,朝天一炷香,使了透心凉;那巴刚这口刀,上面摩云盖顶,下面枯树盘根,量天切草,护马分鬃,插插的乱砍下来。
秦怀玉把槍多已架在旁边,不觉发起怒来,把提炉槍紧一紧,喝声:去吧!嗖的槍挑将进来,巴廉喊声:不好!闪躲已来不及,正中咽喉,挑往番营前去了。
巴刚见挑了哥哥,不觉心内一慌,手中刀稍微松得一松,秦怀玉横转杆子,照着巴刚拦腰一击,轰隆翻下马来,鲜血直喷,一命身亡。
那怀玉虽伤两员番将,自己力乏已极,在马上眼花缭乱,慢慢的走到吊桥,望上一看,尉迟恭早在上面。
怀玉便叫声:老伯父,快快开城,放小侄进去。
敬德说:贤侄,本帅方才一时错了主意,叫你走北城放了你进来,不想你走了南城,倒又要贤侄杀一门,方好放你进去。
怀玉说:老伯父,为什么缘故呢?这里南门怎又放不得进城?敬德道:贤侄你有所不知,这里朝廷龙驾正对南门一条直路,况番兵此处正多,紧闭在此,尚且屡次攻城,若把城门一开,倘被番兵一冲,虽不能伤天子,到底不妙。
贤侄,杀往东城放你进来,方才不惊龙驾,有何不美?
秦怀玉听说此言,明知尉迟恭作梗,在此算计他,说:也罢,既是老伯父如此说,待小侄再杀奔东城,你还有别说吗?敬德道:贤侄,杀到东城,本帅再无别说。
即在城上先行。
秦怀玉急带马缰,望着东城绕城而来,望见东门,城边未曾走近,只听番营内一声炮响,战鼓如雷,冲出一将出来,你道他怎生打扮:
头戴五顶斗篷盔,高插大红纬;面孔犹如紫漆堆,两道朱砂眉;双眼如碧水,口开狮子威;腮下胡 须满嘴堆。
身穿一领青铜甲,亮光辉,官绿袍,九龙队,护心镜,前后分。
手端着两柄锤,青鬃马上前催,喝一声好似雷。
秦怀玉见番将骁勇,忙扣住马,喝声:番儿焉敢前来挡我去路!快留下名来,是什么人?番将道:你要问魔家名姓吗?我乃盖大元帅麾下随驾大将军铁亨便是。
喝声:小蛮子,照槍罢!把手中双锤一起,望怀玉顶梁上盖下来。
怀玉叫声:来得好!举起提炉槍劈面相迎。
不多几个回合,怀玉虽是力乏之人,本事幸亏来得,这番发了狠,一条提炉槍神出鬼没,陰手接来陽手发,陽手接来陰手去。
耍、耍、耍,在这铁亨左肋下,右肋下,分做八槍,八八分做六十四槍,好槍法!番将的银锤如何招架得开?战到十余合,铁亨本事欠能,被秦怀玉一槍挑进来,正中前心,噗咚一响,翻下马来,一命呜呼。
怀玉满心欢喜,急忙走到城下,望城上叫道:老伯父,念小侄人困马乏,如今再没有本事去杀了。
老伯父方才说过,自然再无推却,快快开城放我进去。
尉迟恭说:贤侄,你这等讲,倒象本帅在此作弄你杀四门,害你多少心惊。
好好叫你进了北城,何等不美?反叫你走起南城东城来,却倒象有心的做起旗号,学起苏定元来,倒觉有口难言。
秦怀玉道:老伯父,小侄又不来怪你,为什么又不开城,只管罗罗嗦嗦有许多话讲?敬德道:非是本帅不肯开城,奈奉殷国公军令,三江 越虎城只许开西北二门,不容开东南二门。
所以不敢乱开,若到北门,定放你进来。
怀玉道:也罢!我三门尽皆杀过,何在乎这一门。
如此,伯父请先行,待小侄杀透四门你看,也显我小将英雄不弱。
说罢,带马慢慢沿城河而走,到得北城,差不多天色已晚了。
只听得那边银顶葫芦帐内轰隆轰隆三声炮响。
正是:
番营惊动豹狼将,统领貔貅杀出来。
原来是那盖苏文亲自出阵来了。
怀玉抬头一看,一面大旗上写着:六国三川七十二岛红袍大力子大元帅盖。
来得凛凛威风,后面有数十番将。
秦怀玉看了,不觉心内惊慌,大喝一声:来的番儿可叫盖苏文吗?对道:然也!你这蛮子,既知我名,为何不下马受缚?必要本帅马上生擒活捉!怀玉道:你满口夸能,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拦住我的去路?可晓得爵主爷槍法厉害吗?你敢是活得不耐烦,送来祭公子爷的槍尖!盖苏文大喝道:呔!小蛮子,本帅有好生之德,由你在三门耀武扬威,不来接应,你好好进了城,何等不美?该死的畜生,佛也难度,自投罗网,前来侵犯,要死在我马下。
喝声:看刀!这赤铜刀往头上一举,望面门砍将过去。
怀玉看见,说声:不好!把提炉槍望刀上噶啷噶啷这一抬,挡得怀玉两膊酸麻,坐在马上不觉乱晃。
秦怀玉生力尚不能及盖苏文,况且如今力乏之人,哪里是他敌手?盖苏文名不虚传,果然好厉害!秦怀玉豁刺冲锋过去,圈得转马,苏文便说:蛮子,你才晓得本帅手段?照刀罢!又是一刀砍将下来。
怀玉把槍枭在一旁,盖苏文连砍三刀,不觉恼了性子,把槍噶啷一声逼在下边,顺手一槍,紧紧挑将进去。
盖苏文哪里放在心上,把赤钢刀架在一旁。
两人杀在北城,只听见槍来刀架叮当响,刀砍槍迎迸火星,一来一往鹰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八只马蹄分上下,四条膊子定输蠃。
这一场好杀!那二人大战十有余合,秦怀玉吁吁喘气,被这盖苏文逼住了,望着头顶面门、两肋胸膛分心就砍。
怀玉这条槍哪里挡得及,前遮后拦,上下保护,抬开刀,分开刀,挑开刀,还转槍来也是厉害,上一槍禽鸟飞,下一槍山犬走,左一槍英雄死,右一槍大将亡。
正是:二马冲锋名分高下,两人打仗各显输赢;刀遇槍寒光杀气,来往手将士心惊;怀玉这条槍,恨不爷一槍挑倒了昊天塔;盖苏文这柄刀,巴不能一刀劈破了翠屏山;提炉槍似蛟龙取水,赤铜刀如虎豹翻身。
二员将直杀到日落西沉,黄昏月上,不分高下。
秦怀玉本事欠能,盖苏文思想要活擒唐朝小将,遂叫:把都儿们,快快撑起高灯,亮子如同白日,诸将们围住小蛮子,要活擒他,不许放走!两下一声答应,上前把秦怀玉马前马后围得密不通风,也有三股叉、一字镋、银尖戟、画杆戟、月牙铲、雁翎刀、混铁棍、点钢矛、龙泉剑、虎尾鞭,三股叉来挑肚腹,一字镋乱打吞头,银尖戟直刺左膊,画杆戟刺落连环,月牙铲咽喉直铲,雁翎刀劈开顶梁,混铁棍齐扫马足,点钢槍矛串征云,龙泉剑忽上忽下,虎尾鞭来往交 锋,忽在马前,忽在马后。
秦怀玉这条槍哪里招架得及,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挑开一字镜,架掉银尖戟,闪开画杆戟,勾去月牙铲,抬开雁翎刀,遮去混铁棍,按落龙泉剑,逼开虎尾鞭,杀得怀玉槍法慌乱,在马上坐立不定,大叫一声:阿唷!我命休矣!盖苏文说:小蛮子,杀到这个地步,还不下马受缚。
照刀罢!一刀砍下来,秦怀玉把槍枭在一边,但觉眼前乌暗,又无逃处,心想如今定要死了。
尉迟恭在城上,见秦怀玉被盖苏文诸将围住,喊杀连天,谅秦怀玉性命不保,吓得心惊胆跳,说:不好了!若有差池,某该万死了。
左右,快来把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后面张高亮子,待本帅出城救护。
手下一声答应,就大开北门。
敬德冲出城来,抬头看时,只见围绕一个圈子,槍刀耀目。
敬德年纪老迈,心中也觉胆怯,又怕盖苏文飞刀厉害,不敢上前去救,只得扣马立定吊桥,高声大叫:秦家贤侄快些杀出来,某开城在此,快些杀出来。
尉迟恭在吊桥边高叫,这时秦怀玉杀得马仰人翻,哪里听得见有人叫他。
这些人马逼住四面,真正密不通风,围困在那里,要走也无处走,杀得浑身是汗。
底下呼雷豹力怯,四蹄不能踹定,就要滚倒了。
马也是要命的,把鼻子一嗅,悉哩哩哩一声嘶叫,惊得那番将坐骑尽行滚倒,尿屁直流,一个个跌倒在地。
盖苏文这匹混海驹是宝马,虽惊得乱跳乱纵.还不至于跌倒。
秦怀玉满心欢喜,加一鞭豁,喇喇往吊桥上一冲,敬德才得放心,也随后等候进了城,把城门紧闭,扯起吊桥。
番邦兵将不解其意,便说:元帅,秦蛮子这匹是什么宝骑?叫起来却惊得我们马匹多是尿屁直流,跌倒在地。
盖苏文说:本帅知道了,造化了这小蛮子。
我闻得南朝秦家有这骑呼雷豹,很是厉害,方才本意欲活擒他,故不把飞马取他性命,谁想竟被他逃遁了。
要晓得怀玉的呼雷豹,当初被程咬金去掉了耳边痒毛,所以久不叫。
今日被番兵围杀了一日,马心也觉慌张,所以叫了一声,救了怀玉性命,直到征西里边再叫。
那盖苏文同诸将退进番营,这且不表。
另言秦怀来到城中,在路上走,后面尉迟恭叫住说:贤侄慢走,方才叫你杀四门,不可在驾前启奏,这是本帅要显贤侄的威风,果然英雄无敌。
怀玉明知他说鬼话,便随口应道:这个自然,万事全仗老伯父赞襄调度。
方才之事,我小侄决不奏知朝廷,老伯父请自放心。
敬德闻言大悦。
双双同上银銮殿,敬德先奏道:陛下,果然救兵到了,却是秦家贤侄单骑杀进番营,到城报号,本帅已放入城。
怀玉连忙俯伏说:父王龙驾在上,臣儿奉家父严命,戴孝立功,所以单人踹进番营前来报呈。
朝廷闻说秦王兄亡故,不觉龙目中滔滔泪落,徐茂功也是心如刀绞,程咬金放声大哭,一殿的武臣无不长叹。
天子又开言叫声:王儿,你带多少人马在外,有几位御侄同来?怀玉说:儿臣为开路先锋,罗兄弟领大兵十万,各府内公子多到的,单等我们冲杀出城,大踹番营,外面进来接应。
朝廷道:徐先生,我们今夜就踹番营呢,还是再等几日?茂功道:既然救兵已到,连夜就蹦他的营盘。
连忙传下军令,吩咐五营四哨偏正牙将,齐皆结束,通身打扮,整备亮子,尽皆上马,听发号炮,同开四门,各带人马杀出城来。
秦怀玉一马当先踹进番营,手起槍落,把那些番兵番将乱挑乱刺。
后面程咬金虽年迈,到底本事还狠,一口斧子抡在手中,不管斧口斧脑,一阵乱斩,也有天灵劈碎,也有面门劈开,也有拦腰劈为两段的,也有砍去头颅的,杀得番营纷乱,哀声不绝。
小番飞报御营说:狼主千岁,不好了!南蛮骁勇,领兵冲踹营中来了,我们快些走罢!
高建庄王听言,吓得魂不在身,同军师跨上马,弃了御营,不管好歹,径自逃命。
只见四下里烟尘抖乱,尽是灯球亮子,喊杀连天,鼓声如雷,营头大乱,番兵拚力夺路而走。
后面秦怀玉一条槍紧紧追赶,直杀得天地征云起,昏昏星斗暗,狂风吹飒飒,杀气焰腾腾。
东城尉迟元帅带兵冲踹番营,这一条槍举在手中,好不了当,朝天一炷香,使下透心凉,见一个挑一个,见一对挑一双。
惨惨愁云起,重重杀气生。
西门有小爵主尉迟宝林,手中槍好不厉害,朵朵莲花放,纷纷蜂蝶飞。
左插花,右插花,双龙入海,月内穿梭,丹凤朝陽,日中扬彩。
撞在槍头上就是个死,血水流山路,尸骸堆叠叠,头颅飞滚滚,马叫声嚎嚎。
南门有尉迟宝庆带领人马,使动射苗槍,槍尖刺背,槍杆打人,人如弹子一般,挑死者不计其数,半死的也尽有。
如今不用对敌,为逃得性命,大家拚力杀开一条血路,口中只叫:走啊,走啊!四门营帐多被杀散了。
此时放炮一声,惊动罗通,听得炮响,传令人马,众爵主提槍的举刀的拿锤的端斧的,催动坐骑,领齐队伍,冲杀接应。
把这些番邦人马裹在中间,外应里合,杀得番兵大小儿郎无处投奔,哀哀哭泣,真正是:
血似长江 流红水,头如野地乱瓜生。
再讲到秦怀玉手持提炉槍追杀,番兵尽皆弃下营寨曳甲而走。
正在乱杀番兵,忽见那边飞奔过来一员大将,怒吼道:啊唷,可恼可恼!南蛮有多少能将,敢带兵冲杀我邦的营盘。
不要放走了穿白的小蛮子,本帅来取他的命了。
怀玉抬头一看,原来就是盖苏文。
秦怀玉便纵马摇槍直取盖苏文,盖苏文举起赤铜刀急架相迎。
二人战不到二合,苏文恐怕呼雷豹嘶叫起来不当稳便,就左手提刀,右手揭开葫芦盖,口中念动真言,叫声:小蛮子,看我的法宝吧!嗖一响,一口柳叶飞刀飞将出来,直望怀玉头顶上落下来。
怀玉见了,吓得魂不附体,叫声不好!我命休矣!思量要把黄金铜去架,哪晓得心中慌张,往腰间一摸拿错了:
抽了一根哭丧棒,上边撩出黑光来。
不知秦怀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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