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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四百七十五昆虫三的原文是什么

来源:达达搜探索 时间:2022-10-12 12:30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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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四百七十五昆虫三的原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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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棼

  淳于棼

  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

  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

  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密,清阴数亩,淳于生日与群豪大饮其下。

  唐贞元七年九月,因沈醉致疾,时二友人于坐扶生归家,卧于堂东庑之下。

  二友谓生曰:子其寝矣,余将秣马濯足,俟子小愈而去。

  生解巾就枕,昏然忽忽,仿佛若梦。

  见二紫衣使者,跪拜生曰:槐安国王遣小臣致命奉邀。

  生不觉下榻整衣,随二使至门。

  见青油小车,驾以四牡,左右从者七八,扶生上车,出大户,指古槐穴而去,使者即驱入穴中。

  生意颇甚异之,不敢致问。

  忽见山川风候,草木道路,与人世甚殊。

  前行数十里,有郛郭城堞,车舆人物,不绝于路。

  生左右传车者传呼甚严,行者亦争辟于左右。

  又入大城,朱门重楼,楼上有金书,题曰《大槐安国》。

  执门者趋拜奔走,旋有一骑传呼曰:王以驸马远降,令且息东华馆。

  因前导而去。

  俄见一门洞开,生降车而入。

  彩槛雕楹,华木珍果,列植于庭下;几案茵褥,帘帏肴膳,陈设于庭上。

  生心甚自悦。

  复有呼曰:右相且至。

  生降阶祗奉。

  有一人紫衣象简前趋,宾主之仪敬尽焉。

  右相曰:寡君不以弊国远僻,奉迎君子,托以姻亲。

  生曰:某以贱劣之躯,岂敢是望。

  右相因请生同诣其所。

  行可百步,入朱门,矛戟斧钺,布列左右,军吏数百,辟易道侧。

  生有平生酒徒周弁者,亦趋其中,生私心悦之,不敢前问。

  右相引生升广殿,御卫严肃,若至尊之所。

  见一人长大端严,居正位,衣素练服,簪朱华冠。

  生战栗,不敢仰视。

  左右侍者令生拜,王曰:前奉贤尊命,不弃小国,许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

  生但俯伏而已,不敢致词。

  王曰:且就宾宇,续造仪式。

  有旨,右相亦与生偕还馆舍。

  生思念之,意以为父在边将,因没(没原作殁,据明抄本改。

  )虏中,不知存亡。

  将谓父北蕃交通,(通原作逊,据明抄本改。

  )而致兹事,心甚迷惑,不知其由。

  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肴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

  有群女,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若是者数辈,皆侍从数千,冠翠凤冠,衣金霞帔,采碧金钿,目不可视。

  遨游戏乐,往来其门,争以淳于郎为戏弄。

  风态妖丽,言词巧艳,生莫能对。

  复有一女谓生曰:昨上巳日,吾从灵芝夫人过禅智寺,于天竹院观右(明抄本右作石。

  )延舞婆罗门,吾与诸女坐北牖石榻上。

  时君少年,亦解骑来看,君独强来亲洽,言调笑谑。

  吾与穷英妹结绛巾,挂于竹枝上,君独不忆念之乎?又七月十六日,吾于孝感寺侍(侍原作悟,据明抄本改。

  )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

  吾于讲下舍金凤钗两只,上真子舍水犀合子一枚,时君亦讲筵中,于师处请钗合视之,赏叹再三,嗟异良久。

  顾余辈曰:‘人之与物,皆非世间所有。

  ’或问吾民,或访吾里,吾亦不答。

  情意恋恋,瞩盼不舍,君岂不思念之乎?生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群女曰:不意今日与君为眷属。

  复有三人,冠带甚伟,前拜生曰:奉命为驸马相者。

  中一人,与生且故,生指曰:子非冯翊田子华乎?田曰:然。

  生前,执手叙旧久之。

  生谓曰:子何以居此?子华曰:吾放游,获受知于右相武成侯段公,因以栖托。

  生复问曰:周弁在此,知之乎?子华曰:周生贵人也,职为司隶,权势甚盛,吾数蒙庇护。

  言笑甚欢,俄传声曰:驸马可进矣。

  三子取剑佩冕服更衣之。

  子华曰:不意今日获睹盛礼,无以相忘也。

  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凄悲,非人间之所闻听。

  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

  生端坐车中,心意恍惚,甚不自安,田子华数言笑以解之。

  向者群女姑娣,各乘凤翼辇,亦往来其间。

  至一门,号修仪宫,群仙姑姊,亦纷然在侧。

  令生降车辇拜,揖让升降,一如人间。

  撤障去扇,见一女子,云号金枝公主,年可十四五,俨若神仙。

  交欢之礼,颇亦明显。

  生自尔情义日洽,荣曜日盛,出入车服,游宴宾御,次于王者。

  王命生与群寮备武卫,大猎于国西灵龟山。

  山阜峻秀,川泽广远,林树丰茂,飞禽走兽,无不蓄之。

  师徒大获,竟夕而还。

  生因他日启王曰:臣顷结好之日,大王云奉臣父之命。

  臣父顷佐边将,用兵失利,陷没胡中,尔来绝书信十七八岁矣。

  王既知所在,臣请一往拜觐。

  (觐原作观,据明抄本改。

  )王遽谓曰:亲家翁职守北土,信问不绝,卿但具书状知闻,未用便去。

  遂命妻致馈贺之礼,一以遣之。

  数夕还答,生验书本意,皆父平生之迹,书中忆念教诲,情意委屈,皆如昔年。

  复问生亲戚存亡,闾里兴废。

  复言路道乖远,风烟阻绝,词意悲苦,言语哀伤,又不令生来觐。

  云岁在丁丑,当与女相见。

  生捧书悲咽,情不自堪。

  他日,妻谓生曰:子岂不思为政乎?生曰:我放荡,不习政事。

  妻曰:卿但为之,余当奉赞。

  妻遂白于王。

  累日,谓生曰:吾南柯政事不理,太守黜废,欲藉卿才,可曲屈之,便与小女同行。

  生敦受教命。

  王遂敕有司备太守行李,因出金玉锦绣,箱奁仆妾车马列于广衢,以饯公主之行。

  生少游侠,曾不敢有望,至是甚悦。

  因上表曰:臣将门余子,素无艺术。

  猥当大任,必败朝章。

  自悲负乘,坐致覆餗。

  (餗原作棘,据明抄本改。

  )今欲广求贤哲,以赞不逮。

  伏见司隶颍川周弁忠亮刚直,守法不回,有毗佐之器。

  处士冯翊田子华清慎通变,达政化之源。

  二人与臣有十年之旧,备知才用,可托政事。

  周请署南柯司宪,田请署司农,庶使臣政绩有闻,宪章不紊也。

  王并依表以遣之。

  其夕,王与夫人饯于国南。

  王谓生曰:南柯国之大郡,土地丰壤,人物豪盛,非惠政不能以治之,况有周田二赞,卿其勉之,以副国念。

  夫人戒公主曰:淳于郎性刚好酒,加之少年,为妇之道,贵乎柔顺,尔善事之,吾无忧矣。

  南柯虽封境不遥,晨昏有间,今日暌别,宁不沾巾。

  生与妻拜首南去,登车拥骑,言笑甚欢,累夕达郡。

  郡有官吏僧道耆老,音乐车舆,武卫銮铃,争来迎奉。

  人物阗咽,钟鼓喧哗不绝。

  十数里,见雉堞台观,佳气郁郁。

  入大城门。

  门亦有大榜,题以金字,曰南柯郡城。

  是朱轩棨户,森然深邃。

  生下车,省风俗,疗病苦,政事委以周田,郡中大理。

  自守郡二十载,风化广被,百姓歌谣,建功德碑,立生祠宇。

  王甚重之,赐食邑锡爵,位居台辅。

  周田皆以政治著闻,递迁大位。

  生有五男二女,男以门荫授官,女亦娉于王族,荣耀显赫,一时之盛,代莫比之。

  是岁,有檀萝国者,来伐是郡。

  王命生练将训师以征之,乃表周弁将兵三万,以拒贼之众于瑶台城。

  弁刚勇轻进,(进原作适,据明抄本改。

  )师徒败绩,弁单骑裸身潜遁,夜归城。

  贼亦收辎重铠甲而还。

  生因囚弁以请罪,王并舍之。

  是月,司宪周弁疽发背卒。

  生妻公主遘疾,旬日又薨。

  生因请罢郡,护丧赴国,王许之,便以司农田子华行南柯太守事。

  生哀恸发引,威仪在途,男女叫号,人吏奠馔,攀辕遮道者,不可胜数,遂达于国。

  王与夫人素衣哭于郊,候灵舆之至。

  谥公主曰顺仪公主,备仪仗羽葆鼓吹,葬于国东十里盘龙冈。

  是月,故司宪子荣信亦护丧赴国。

  生久镇外藩,结好中国,贵门豪族,靡不是洽。

  自罢郡还国,出入无恒,交游宾从,威福日盛,王意疑惮之。

  时有国人上表云,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

  衅起他族,事在萧墙。

  时议以生侈僭之应也,遂夺生侍卫,禁生游从,处之私第。

  生自恃守郡多年,曾无败政,流言怨悖,郁郁不乐。

  王亦知之,因命生曰:姻亲二十余年,不幸小女夭枉,不得与君子偕老,良用痛伤。

  夫人因留孙自鞠育之。

  又谓生曰:卿离家多时,可暂归本里,一见亲族,诸孙留此,无以为念。

  后三年,当令迎生。

  生曰:此乃家矣,何更归焉?王笑曰:卿本人间,家非在此。

  生忽若惛睡,瞢然久之,方乃发悟前事,遂流涕请还。

  王顾左右以送生,生再拜而去。

  复见前二紫衣使者从焉,至大户外,见所乘车甚劣,左右亲使御仆,遂无一人,心甚叹异。

  生上车行可数里,复出大城,宛是昔年东来之途,山川源野,依然如旧。

  所送二使者,甚无威势,生逾怏怏。

  生问使者曰:广陵郡何时可到?二使讴歌自若。

  久之(原空一格,据明抄本补久之二字。

  )乃答曰:少顷即至。

  俄出一穴,见本里闾巷,不改往日。

  潸然自悲,不觉流涕。

  二使者引生下车,入其门,升自阶,己身卧于堂东庑之下。

  生甚惊畏,不敢前近。

  二使因大呼生之姓名数声,生遂发寤如初,见家之僮仆,拥篲于庭,二客濯足于榻,斜日未隐于西垣,余樽尚湛于东牖。

  梦中倏忽,若度一世矣,生感念嗟叹,遂呼二客而语之,惊骇,因与生出外,寻槐下穴。

  生指曰:此即梦中所惊入处。

  二客将谓狐狸木媚之所为祟,遂命仆夫荷斤斧,断拥肿,折查枿,寻穴究源。

  旁可袤丈,有大穴,根洞然明朗,可容一榻,上有积土壤,以为城郭台殿之状,有蚁数斛,隐聚其中。

  中有小台,其色若丹,二大蚁处之,素翼朱首,长可三寸,左右大蚁数十辅之,诸蚁不敢近,此其王矣,即槐安国都也。

  又穷一穴,直上南枝可四丈,宛转方中,亦有土城小楼,群蚁亦处其中,即生所领南柯郡也。

  又一穴,西去二丈,磅礴空朽,嵌窞异状,中有一腐龟壳,大如斗,积雨浸润,小草丛生,繁茂翳荟,掩映振壳,即生所猎灵龟山也。

  又穷一穴,东去丈余,古根盘屈,若龙虺之状,中有小土壤,高尺余,即生所葬妻盘龙冈之墓也。

  追想前事,感叹于怀,披阅穷迹,皆符所梦。

  不欲二客坏之,遽令掩塞如旧。

  是夕,风雨暴发。

  旦视其穴,遂失群蚁,莫知所去。

  故先言国有大恐,都邑迁徙,此其验矣。

  复念檀萝征伐之事,又请二客访迹于外。

  宅东一里,有古涸涧,侧有大檀树一株,藤萝拥织,上不见日,旁有小穴,亦有群蚁隐聚其间,檀萝之国,岂非此耶!嗟乎!蚁之灵异,犹不可穷,况山藏木伏之大者所变化乎?时生酒徒周弁、田子华,并居六合县,不与生过从旬日矣,生遽遣家僮疾往候之。

  周生暴疾已逝,田子华亦寝疾于床。

  生感南柯之浮虚,悟人世之倏忽,遂栖心道门,绝弃酒色。

  后三年,岁在丁丑,亦终于家,时年四十七,将符宿契之限矣。

  公佐贞元十八年秋八月,自吴之洛,暂泊淮浦,偶觌淳于生棼,询访遗迹。

  翻复再三,事皆摭实,辄编录成传,以资好事。

  虽稽神语怪,事涉非经,而窃位著生,冀将为戒。

  后之君子,幸以南柯为偶然,无以名位骄于天壤间云。

  前华州参军李肇赞曰:贵极禄位,权倾国都。

  达人视此,蚁聚何殊。

  (出《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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